《雪落之处》 Chapter 1 滑雪顾问 -1- 积雪压弯了冷杉的枝条,两道身影在林间疾速穿梭,在松软的粉雪上留下两道漂亮的弧线。 松息半陷在雪堆里,她想要缩起身子睡得暖和一点,努力半天却只动了动手指。 将就这样睡吧,可耳边好吵,谁在拍她? 她用尽全力隙开眼睛,白茫茫一片。 「听得到我说话吗?」 这声音好熟悉。 一个影子投下挡住了些光。 这张脸,她认识,是…… 头痛欲裂。 「寧雨行!你快来看看,她又要晕过去了。」 寧……雨行? vip病房里,生命监控仪器的嗶嗶声冰冷又绝望,床上的人动了动手指,打破了死寂。 「医生,医生!她动了!」 松息掀起眼皮,三张脸映入眼里。 「只要醒过来就没什么问题了,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医生,谢谢!」 两天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捏了捏脸上的胶原蛋白,她二十二岁时的脸,还真是稚嫩。 重返青春,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只让她疲惫又无措。 她穿越到古代过了整整七年,回来后,身体回到了穿越前的样子,这个世界的时间只短暂地过了几个小时,好像她穿越到古代七年根本不存在一样。 可七年太久,久到她都快忘记自己穿越前在做什么了。 「松息,收拾好了吗?」 「你不是跟妈妈说你去滑雪吗?你怎么穿这种衣服滑雪?」 她从卫生间出来,拿过古装叠起来,也解释不清,「我不太记得了。」 「也是,医生说你可能有暂时性失忆,幸好有人发现你了,不然……」 她顿了一下,「妈,那个人你见过吗?」 「没,雪场工作人员说他把你送上救护车就走了,也不知道名字,留的电话也联系不上。」 她看着手上的衣服走了神。 「走吧松息,你爸在楼下等了。」 回家的路上,城市的光景在车窗外匆匆掠过,不过七年,现代城市竟变得有些陌生。 如果不是那些记忆歷歷在目,她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有一件事,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失去意识前好像看到了苏墨啟,她在古代的生意合伙人,但她更在意那个被叫作「寧雨行」的人。 寧擎,字擎,名雨行,她古代战死的未婚夫。 还是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头又开始疼了,她闭上眼,不再去想。 * 五年后。 松息正在新家整理纸箱,宠物医院来了电话,她放下手里的事情开车去接泰山。 泰山是只半岁多大的伯恩山犬,一路跟着她从瑞士飞回来,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飞行带来的焦虑,刚回家精神不振了好几天,好在检查后没什么大碍。 回家路上,元赫打来电话,跟她聊了聊入职的事情。 元赫是她在瑞士同专业的学长,毕业后回国创办了anti-gravity这个雪具品牌。 ag主打单板雪板,固定器和雪靴,凭着黑科技的设计不过一年就在国内市场打响了名声,后来又提出了利用雪具实时记录运动数据评估运动表现的赛博雪具概念,短时间内又拿下不少投资。 赛博雪具还在研发阶段,元赫听说她考虑要回国立马邀请她来助阵,她也是因此下定决心放弃读了两年的博士回国,她不想搞学术了,也不想呆在国外了。 休息一周后,她入职ag,连续加了小半月的班,理顺了几个项目后就完全接手了研发组的工作。 她虽掛了个技术总监的名号,手下也不过十几个人,都是国内名校刚毕业没多久的高材生,跟研发组的成员对接完赛博系列產品的研发测试计划,元赫跟她约好周五下班跟投资人先见个面认识。 周五下班,她先回家餵泰山吃饭,到家看到对面邻居家门口堆了几个纸箱,她回来这半个月也没碰到过邻居,还以为对面空着没人住。 她餵完泰山,出门赴约,快到的时候姜莹给她打了个视频电话,刚好堵车,她就顺手接起来。 「餵妈,什么事啊?」 姜莹跟她间聊了两句扯到正题,「你花姨听说你回国了想请你吃饭。」 松息想也没想就答应道:「好啊。」 「还有花姨朋友的儿子原来也在欧洲那边留学,年纪跟你差不多,比你早两年回来,你们见个面交流一下。」 松息嗤笑一声,回道:「交流学术吗?」 「唉呀,明知道妈什么意思,妈也不是催你,就是你刚回来多交交朋友,也多跟你大学的同学聚一聚,有不错的男生就试试看。」 「妈,我这年龄,同学要么是结婚了要么是有结婚对象了。」 「所以才让你多交些朋友嘛,你这几年蹲在外面,也不见你说哪个同学……」 松息不想跟她继续掰扯,答应下来,「知道啦,你让花姨联系我就行,我开车了啊。」 她掛了电话,看到元赫两分鐘前了条消息过来:【投资人有事今天来不了了,来的是我们以后的滑雪顾问。】 她到餐厅,被服务生领进去,元赫远远向她挥了挥手,他对面坐的应该就是滑雪顾问。 她看着那个背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她走近两人,元赫先站起来,跟对面介绍:「这位是我们的技术总监,长松息,叫松息就好。」 他对面的男人也站起来,接近一米九的个子,宽肩窄腰,衬衣袖子随意挽到手肘上,小麦色的手臂,肌肉结实流畅,青筋微微凸起,腕上戴了一款黑色的运动手錶。 「这是我们的滑雪顾问,寧雨行,跟着我叫雨行就好。」 寧雨行伸出手,「你好,松息。」 元赫轻轻碰了碰松息,她才抬起头握上那只有力的大手,「你好,寧顾问。」 寧雨行抬了抬眉,改口道:「你好,长总监。」 松息在元赫旁边坐下,垂下眼没再看对面的人。 元赫继续跟寧雨行介绍,「松息跟我在etz一个专业的,我phd的研究课题她参与了一大半,我们在瑞士也经常去滑雪。」 「长总监跟元哥一样玩单板?」 松息微微抬起眼,视线落在寧雨行半敞开的领口上,锁骨若隐若现,她转开眼,只轻轻应了一声。 元赫以为她是有些紧张,对她说道:「雨行和投资人是朋友,也是我回国后认识的雪友。他原来是职业单板选手,后来因为受伤就退役了。现在在做自媒体,主要做雪场和雪具测评,之后我们赛博系列產品的测试也是跟他合作。」 松息点点头,没有接话,全程安静地吃饭听两人聊天。 「我接个电话,顺便把单买了。」 元赫拿着手机走了。 「长总监身体不舒服?」 松息咬了下唇,抬眼看着对面的人笑了笑,「没有。」 寧雨行盯着她没再说话,她不自在地挪开了眼。 元赫回来看到两人异常安静,想缓和下气氛,「这附近有个酒吧还不错,要不要再去喝两杯?」 「我不喝酒就不去了,还要回去遛狗。」松息拿上包,又看了寧雨行一眼,「寧顾问,期待之后跟你的合作。」 「再见。」 寧雨行的目光一直追随她到门口,元赫怕他误会,跟他解释:「kie其实很随和很好相处的,就是家里有狗,每天的行程雷打不动。」 「kie?」 「哦,松息的德语绰号是kiefer。」元赫拿起外套,「我俩去喝两杯?」 「我也不了,下次再约。」 「也行,你刚从澳洲回来,好好休息。」 两人走到门口,刚告别,寧雨行又叫住元赫。 「元哥,把长总监的微信推给我。」 Chapter 2 观察样本 -2- 嗶—— 一声喇叭长鸣,松息回过神来,赶紧踩了油门。 她当年强迫自己去了个说鸟语的国家,累死累活拿下双硕,本以为高强度的生活下自己已经快忘了穿越的事情,五年过去了,看到寧雨行的瞬间还是破防了。 世上能有这么巧的事吗? 寧雨行和寧擎除了姓名一样,还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 她穿越回来后长时间失眠,噩梦,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分不清古代和现代。 她查过很多资料,看了很多案例,也没找到能解释穿越的说法。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大脑出了什么问题,幻想出了整整七年的记忆。 可每到晚上,这段记忆就时刻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实经歷过的,她就算哭干了,也再也见不到寧擎了。 心理治疗,运动,旅行,阅读,各种方式她都尝试过,但最终还是得靠最堕落的方式才能熬过一个又一个夜晚。 用酒精麻痹自己。 * 寧雨行刚回家,苏墨啟弹来了一个语音电话,「来喝酒。」 「不去。」 「很近,就在你家附近,合作商要见你。」 苏墨啟说完掛了电话,给他发了定位。 雪林音乐酒吧。 寧雨行冷着一张脸,却还是挡不住一个又一个上来搭訕的人,苏墨啟向他招了招手,「你穿这样就来了?」 寧雨行穿着卫衣运动裤就出来了,但宽松的衣裤根本遮不住他优秀的肌肉线条,苏墨啟伸手在他胸口摸了一把,「你他妈是不是又壮了。」 他打开苏墨啟的手,扫了眼卡座上的男女,「合作商呢?」 「介绍一下,斯山滑雪度假村酒水赞助商林总家的千金林忆,还有……」 寧雨行不耐烦,不等苏墨啟介绍完,端起一杯酒扭头坐到角上。 林忆带头坐到他身边,眨眼间,他就被几个美女里里外外地围住了。 「苏总,你把寧哥叫来,我们还泡什么妞啊?」 「林小姐拜託我给她介绍。」 耳边嘰嘰喳喳的,寧雨行觉得烦,喝了口酒做做样子就想离开,却忽的被吧檯边的人勾住了眼。 皮衣马丁靴,跟穿衬衣时的感觉不一样。 松息晃着半杯威士忌,觉得实在难以下咽,却又逼着自己喝了一口。 「美女,一个人吗?请你喝一杯。」 松息歪头对身旁的人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她已经快两年没喝酒了,脑子里一团乱麻。 寧雨行,寧擎,到底谁是谁? 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美女,加个微信可以吗?」 松息仍旧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寧雨行看她笑着拒绝了一个又一个人,第五个人来时,她终于忍不住皱了下眉,放下酒杯出了酒吧。 他也跟着放下酒杯,起身走了。 他回到家,公寓电梯门刚要关上又被按开,一个带鸭舌帽的男生背着吉他走进来,电梯再次要关上时,一个人跑过来,鸭舌帽男赶紧按下开门按钮。 「danke!」 松息一步跳跨进电梯,对鸭舌帽男笑了笑,抬手按了28楼,没注意到28楼已经被摁亮了。 鸭舌帽男生退后一步站在寧雨行旁边,眼睛却一直黏在她身上,旁边的寧雨行也不例外。 松息喝着醒酒饮料,没注意到背后的目光。 鸭舌帽男在10楼下了电梯,她对他挥了挥手,「拜拜!」 寧雨行唇角一勾。 鸭舌帽男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寧雨行,犹豫一下还是握紧手机走了。 电梯门关上,松息瞬间撑不下去了,歪头靠在了电梯上。 到28楼,电梯门打开又要关上她才反应过来,抬脚走出电梯。 泰山哼哼唧唧,她输了两遍密码也没把门打开,急的边按密码边喊:「0!8!1!9!」 她身体一歪,手指还是没按对最后一位数,寧雨行两步上前扶住她,「长总监不是不喝酒……」 松息缓缓回头,盯着她,眼睛眨得很慢,眼下连着鼻尖一片红。 他话没说完,松息转身环上他腰靠上他胸口,柔柔软软的声音像是在撒娇,「寧擎,我已经很久没喝酒了,今天太想你了,就喝了一点点。」 寧雨行歪头皱了皱眉,眉眼间皆是迷惑,怀里的人却依旧我行我素,鼻尖贴在他脖间嗅了嗅,「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连气味也不太一样。」 寧雨行脖间被鼻息拂得发痒,喉结轻滚了一下,却依旧没推开她,直到她自己松手。 她攥着他胸前的衣服,垂着头,轻轻抽了抽鼻子,不舍,无可奈何,「寧擎,我要回去了,不然我又要难过了。」 她转身输起密码,门锁嘀哩一响,泰山窜出来,她蹲下抱住它,嘴里念叨:「泰山……别乱跑……」 寧雨行立在门外,看了半天门口睡的一人一狗才拉开门走进去。 「长总监,醒醒。」 泰山摇尾巴:要来一起睡吗? * 第二天早上五点,寧雨行醒了,他时差还没倒过来。 他做完运动冲完澡出来,听到对面的门轻轻一响,看了眼手机,六点半。 他走到落地窗前擦起头发,不一会楼下出现了两个小点,一人一狗出了住宅区。 他点开元赫推送来的名片,手指在「添加好友」上方悬了半天。 发尖上的水珠滴下,顺着他的脖子,胸口,腹肌缓缓滑入半卡在胯上的运动短裤里,他收起手机,继续擦头发。 公园里,松息像个无情的扔球机器。 泰山叼着小球跑来:老大,给你! 她接过球扔出去,顺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她每次一喝酒就会梦到寧擎,所以她戒酒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昨晚那个触感体温真实得有些过分了。 泰山咬着球跑回来:老大,再来! 是因为抱着泰山睡的才那么真实吗? 泰山身上的肌肉也不少,那么大一隻狗,手感应该差不多。 「泰山,过来。」 泰山咧嘴笑:是要抱抱吗!? 她换了好几个姿势抱泰山,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早上醒来,身上还盖着毯子,她也没教过泰山这些,自学成才吗? 泰山猛摇尾巴:老大,我怎么了吗? 「好狗。」 泰山扑上身要抱抱,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表扬了,但那重要吗? 她遛完泰山回来,坐在窗边喝着咖啡发呆,最后鬼使神差打开电脑在搜寻引擎上输入了「寧雨行」。 男子单板花式滑雪冠军,单板滑雪u型池滑雪冠军,坡面障碍赛冠军…… 单板滑雪新星,十六岁天赋少年,国家队新进候选。 十六岁因伤病无缘国家队,重返校园。 snowvibe寧雨行专访。 她点开视频,低沉磁性的男声扰得她耳朵一阵酥麻。 五年前记忆中那声「寧雨行」不是幻觉吗? 她查过时空理论,查过歷史资料,查过穿越玄学,但寧擎这个人就是埋在她心底的秘密,只有在一个个喝到麻木的夜晚,这个秘密才会被短暂放出来。 她想不明白,打开微信给「生薑煮梨」发了条消息:【你之前跟我说的前世今生真的有可能吗?】 生薑煮梨:【万事皆有可能。最近又开始做噩梦了吗?】 松息:【那前世和今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生薑煮梨:【这个说起来就哲学了,你觉得呢?】 她在对话框里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发了几个字过去:【我不知道。】 生薑煮梨:【我也不知道,没有观察的样本。】 观察的样本么? 如果前世今生真有可能,她倒是有一个。 Chapter 3 雄性崇拜 -3- 斯山帝格酒店大厅。 寧雨行拨通苏墨啟的电话:「你人呢?」 那边嘿嘿一笑:「林小姐马上到了。」 寧雨行啪地掛了电话,转身就走,忽然间听到个熟悉的名字。 「松息,上次见你都是两年前了,又变漂亮了。」 松息轻轻搂了搂花姨的肩,「我老了,花姨才更美了。」 「嘴贫倒是一直没变。」花姨嗔笑着往她手臂上打了两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的儿子,叶起。」 松息这才打量起花姨身旁西装笔挺的男人,他头上的发蜡打得一丝不苟,一身精英标配。 「叶起现在在荣发投行,他跟你一样,之前也是在瑞士留学。」 叶起向她伸出手,「长小姐是etz的高材生,我比不上。」 「你谦虚了。」松息抿嘴一笑,握上他的手,「叫我松息就好。」 「那这样,你们年轻人聊,花姨就不打扰了,改天再请你吃饭啊。」 松息跟叶起上了电梯,电梯要关上时,一隻大手伸进来挡住了电梯门。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男一女走进来立在电梯另一边。 叶起往松息身边挪了两步,「听花姨说长小姐拿了双硕还接受了博士offer,etz的条件那么好,怎么会突然放弃读博回国的?」 松息轻吸了口气,从寧雨行身上收回视线,她双手插在大衣兜里,背靠电梯扶手,跟叶起比起随意了许多,「卷不动了,你也知道etz里都是什么怪物,被碾压够了。」 「既然决定要回国,怎么还会接受博士offer?」 「想体验一下,体验过后觉得我还是不适合搞学术就滚回来了。」 叶起侧头看了她一眼,「长小姐跟我想像中很不一样。」 电梯到了,松息立刻走出去,轻笑道:「怎么不一样,觉得我气质不够严谨吗?」 「是有一点。」叶起低头一笑跟在后面,继续问道:「回国后打算做什么?」 「etz的学长回国创了个雪具品牌,最近刚有起色,让我帮他负责搞搞技术研发。」 「你的条件不考虑去大公司吗?」 松息摇了摇头,有意无意瞥了眼后面的两人,「大公司能请我去做技术总监么?我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 服务生把两人带到了窗边的位置,而寧雨行他们坐到了叶起身后的那桌,松息无心看菜单,随便点了两样,最后匆匆结束了这一次相亲。 * 几天后,赛博系列產品正式进入下一个研发阶段,需要收集真人运动数据对原有的模型进行调试改进,而寧雨行就是这个特定的真人,他今天要来公司。 松息想到那天在酒店餐厅遇到他就有些尷尬,两个人没打招呼就算了,还各自在跟异性约会。就算他跟寧擎真的是前世今生那又怎样,他不是寧擎,也跟寧擎不一样,在他的世界里,她只是个认识了几天的陌生人。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叶起。 【长小姐,今天中午要一起喝个咖啡吗?我刚好在你公司附近。】 她正要礼貌回绝,打了几个字又停下,最后回道:【可以。】 十二点,她在楼下的咖啡厅前看到了叶起,他仍旧一身西装,光是站在那,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两人坐在室外,十月金秋,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有些刺眼。 「长小姐周末都喜欢做什么?」 「窝在家里,遛狗,画画,偶尔会出去见见朋友。你呢?」 叶起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松息走了神。 「下个月有个画展,长小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她对画展没有太多兴趣,不等她拒绝,一个男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kie,难得见你约人啊,这位是?」 松息抬起眼,视线越过元赫落到他身后两人身上,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观察的样本,不只一个而是两个。 叶起站起来,她也跟着起来,介绍道:「这我朋友叶起,荣发投行的精英。元赫,我老闆,上次跟你提过的。」 元赫也转而介绍起身后的两人,「这是斯山集团的苏总,上次你没见到的投资人。还有雨行,你见过的。」 松息压制住心里复杂的情绪,淡定地伸出手,「你好,苏总。」 苏墨啟盯着她,皱起眉,「我们在哪儿见过吗?」 松息收回手,顺手往后撩了把头发,「我刚回国不久,之前应该没见过苏总吧。」 「抱歉,」苏墨啟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伸出手道:「看到美女太激动了。」 松息没忍住笑出来,握上他的手,「苏总这么帅,我也很激动。」 这个样本倒是和想像中的没什么不同。 五个人坐了一桌,被四个帅哥围着,松息反倒成为了路人的焦点。 元赫苏墨啟和叶起说到金融投资一下就聊一块去了,而寧雨行和她只是安静地坐着喝咖啡。 坐了一会儿,她看了眼时间,「要不你们聊吧,我回公司还要准备些资料。」 叶起站起来道:「长小姐,抱歉,本来是约你喝咖啡的。」 「没关係,你们聊。」 「那下个月的画展我来订票。」 叶起说完这话,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不一样,松息想拒绝却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好先答应下来,等之后再找个理由推了。 她走回写字楼,等着电梯,转头看到一个人向她走来。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黑色卫衣和运动短裤,跟他十六岁时拍的那张採访照片很像。 她自然地收回眼,仍旧没有跟他打招呼。 寧雨行走到她身旁,一起等电梯。 「长总监为什么每次看我都是这种眼神?」 电梯到了,寧雨行走进去,伸手挡住电梯门等她,松息呼了口气,走进去。 「等等!」 一大群人涌进来,密闭的空间顷刻被填满,松息被挤到后面,背靠一堵温暖,软硬适中的墙。 她微微侧头,刚好看到寧雨行清晰硬朗的下頜线,靠得太近,她慌忙调整姿势,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他某个尷尬的部位。 她不再乱动,把手插进兜里,小声说了一句,「抱歉。」 又进来两人,她被挤得完全贴在了他身上。 「没关係。」 寧雨行的气息刚好喷洒在她右耳上,惹得她头皮发麻。 电梯上升了几楼忽然猛地晃动起来,尖叫和惊慌让本就窄小的空间更加窒息。 松息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因为故障的电梯,也因为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其他人失去平衡乱晃的时候,她稳稳地靠在某人的怀里。 电梯停稳,寧雨行松开手,「长总监没事吧。」 她垂下头,掐紧了指尖,轻轻回道:「我没事,谢谢。」 寧雨行淡淡地回道:「不客气。」 「妈的,又故障了。」 「吓死我了。」 「不知道又要等多久,上次高峰期故障,等了一个小时才修好,挤死了。」 「……」 十分鐘过去,电梯还停着,松息额上布了一层细汗。 她不自在地又想调整姿势,耳边立刻响起了那个低沉磁性的声音,「长总监,不要乱动。」 电梯里的人打电话的打电话,抱怨的抱怨,掩盖了角落里两人的声音。 「长总监,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松息装蒜:「什么问题?」 「为什么每次看到我都是这种眼神?」 松息庆幸自己现在背对着他,「什么眼神?」 寧雨行微微低头,话没出口,电梯门打开了,被圈囚的人鱼贯而出,一刻不停。 松息也跟着人群尾巴溜了出去,假装接起电话,「电梯故障了,我们没事,马上到。」 * 午后的阳光直射进会议室,松息把窗户推开了些,让空气流动起来。 齐楠和几个人轮流给苏墨啟和寧雨行讲解第一阶段的测试计划,她一边听一边补充。 寧雨行问了个问题,齐楠向她投来求助的目光,她拉过一旁的白板边画边解释。 不知是紧张还是太热,她闷得有些难受,抬手解开了第三颗衬衣扣子,寧雨行的视线被她的动作带偏了几分。 「寧顾问还有疑惑吗?」 「没有了。」 会议结束时才四点,松息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走人,几个男同事一窝蜂围到寧雨行身边,不是雄性竞争,而是雄性崇拜。 「寧哥,你这线条太清晰了吧!我可以摸摸你的胸肌吗?」 「哈哈哈,你他妈是不是直男。」 「老子是直男就不可以摸吗?」 「寧哥,你怎么练的啊?指导我一下行吗?你看我练了这么久,才这点。」 「寧哥那么忙哪有时间指导你。寧哥,加个微信可以吗?」 「……」 松息走之前到苏墨啟身边,「苏总,可以加个微信吗?有些事想问问你。」 几个男同事顿时安静下来,默不作声地看向旁边两人。 苏墨啟打开微信,「当然可以。」 松息扫了他的码,「我今天就先下班了,苏总如果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苏墨啟立刻接受了她的好友请求,「才四点你就下班?」 「早上七点就来了,到点走人。」 松息离开后,会议室又热闹起来。 「齐楠,你没希望了。」 「你他妈别说的好像你有希望一样。」 「松息是我女神,是我的明灯,是用来仰望的。」 「滚。」 苏墨啟和寧雨行前后出了会议室。 苏墨啟忽然一拍寧雨行胸口,「我想起来了!这美女不是五年前你在雪场救的那个吗?当时她头发比现在短,你记得吗?」 他在脖子上面比划了一下,寧雨行没反应,他又说道:「你不是把手机弄掉了吗那次。当时她还只穿了件汉服还是什么,我们不是还觉得奇怪吗,你想起来没有?」 「你后来不是还想去医院看人家吗,难得见你这么主动,我当时还以为你对她有意思。」苏墨啟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喜欢这个类型的!?以后爹帮你留意一下。」 寧雨行看也没看他一眼:「滚。」 苏墨啟看他一脸淡定,这才反应过来,「你他妈早就认出来了是吧。」 Chapter 4 救命恩人 -4- 【你有一条新的好友请求:长总监,是我。】 松息坐在车里,看着好友请求的头像长睫微颤,她返回聊天列表,点开苏墨啟的头像。 【苏总,想问你件事。五年前的雪季,你去过金岭的雪场吗?】 寧雨行在家剪辑澳洲拍的素材,听到对门的动静,拿起手机一看,还是没有消息。 他喝了口水,继续剪辑。 下一秒,几乎在手机震动的瞬间他拿起了手机,前职业运动员的反应速度快得让人惊叹。 【美女给我发微信了,问我是不是五年前去过金岭雪场,我还以为她不记得了。】 结果是苏墨啟的消息,寧雨行烦,手指一划,退出微信,过了一会儿,他又拿起手机,给苏墨啟的消息还没发出去就收到一条新通知:【kiefer接受了你的好友请求。】 松息那边也收到了苏墨啟的回信:【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当时你快冻成冰棍了。】 当时你跟寧顾问在一起吗? 她犹豫半天,重新打下:【你当时是一个人吗?】 苏墨啟:【寧雨行也在,你不记得了?】 苏墨啟:【当时救援队一直没来,寧雨行看你没受伤,一路抱着你下的山。你当时怎么会穿成那样去小树林?】 松息轻喘了口气,抽纸擤了下鼻涕,回道:【我也不记得了。】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半天,最后还是点开了寧雨行的头像,他的头像是滑雪的照片,朋友圈跟她一样是一条槓。 原来,五年前她听到看到的都不是幻觉。 原来,她五年前刚穿越回来的时侯,就已经见过寧雨行了。 她带泰山出门绕公园走了好大一圈,回来路过雪林音乐酒吧,在门口驻足半天还是走了进去。 老闆没有拒绝泰山进来,泰山坐在她身边,吸引了不少目光,也挡下不少想要上前搭訕的人。 她点开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寧雨行的聊天界面。 寧顾问:【为什么每次看我都那么落寞?】 她喝掉最后一口酒,牵起泰山出了酒吧,在公寓外的超市买了瓶醒酒饮料。 她在电梯里又遇到了上次的鸭舌帽吉他男,只是她不记得了。 鸭舌帽男看她一个人,鼓起勇气问道:「姐姐,你又去喝酒了?」 松息抬眼看着他,不明所以。 鸭舌帽男立刻解释道:「对不起,我叫唐昂,在雪林音乐酒吧驻唱,刚刚在那看到你了,上次也在电梯里遇到过你。」 她微微一笑,「你好。」 「它叫什么名字啊?」唐昂把话题转移到了泰山身上。 「泰山。」 「我可以摸摸吗?」 「可以。」 泰山:他摸我了,他是好人! 十楼到了,唐昂下了电梯,电梯继续上升到二十八楼,松息脚下有些不稳,输了两遍密码才打开门。 寧雨行在家听到声响看了眼手机,继续趴地上做伏地挺身,做到第十五个时,手机震动了。 他只瞥了一眼,做到五十个才停下。 kiefer:【抱歉。】 他等了半天,还是只有这两个字。 对话框的光标闪烁了半天,他点开狗头的头像,把备註改成了「长总监」。 他又给苏墨啟发了条消息:【什么时候?】 苏墨啟秒回道:【你他妈刚刚不是说你不去吗?周六晚上七点,斯山楼上。】 - 周六,斯山帝格酒店顶楼的餐厅。 松息看着对面的人,漂亮的眼睛有些无措地眨了眨。 寧雨行一身西装,头发抓得刚刚好,比那天在这碰到他打扮得还正式,相较之下,她穿得随意太多 「你说要感谢我救命之恩,但准确说救你的是他,我就把他叫来了。」苏墨啟招来服务生,「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松息不是不想感谢寧雨行,只是还没准备好怎么去面对他,一开始才只叫了苏墨啟,「说好了我请客的。」 苏墨啟轻笑,「酒店我家的,你请什么请。」 她只是上次来这吃觉得味道不错,忘记整个斯山集团都是他的了,「抱歉,选的时候没想那么多,那我下次再请你。」 苏墨啟叫了瓶红酒,她连忙说道:「苏总,我开车来了,不喝酒。」 「过命的交情,喝一杯。」苏墨啟搭上寧雨行,捏了捏他的肩,「一会儿让他送你回去。」 松息瞥了眼寧雨行,寧雨行看着她没说话,只是扬手阻止了服务生给他倒酒。 松息避开他有些灼热的视线,捏起酒杯喝了一口。 苏墨啟:「刚还说不喝,现在怎么自己就喝起来了?」 松息跟他碰了碰杯,笑着道:「抱歉。」 「长总监,」苏墨啟跟着寧雨行叫,叫完又觉得怪怪的,改口道:「松息,你有cosplay的爱好吗?」 「没有,为什么?」 「不是,我还是很好奇你那时候怎么会穿成那样在雪场?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当时还以为你在拍什么视频,在附近也找过你的雪板,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当然什么都不会找到,她穿越去古代时是全套带着去的。本来在滑雪,滑到半山忽然发现好久没看到其他雪友了,她一路滑下去都没碰到其他人,连雪场也不在了,等找到人烟时,已经身在古代了。 「真不记得了,大胆猜想,说不定我是刚刚从哪个平行空间回来的。」 她笑得好看,语气里也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苏墨啟没继续问,转而说道:「不过你运气是真好,金岭雪场的救援太烂了。要不是寧雨行带你下去,等救援队来你估计就没了。」 松息脸上的笑缓缓落下,看了一眼寧雨行,又垂下眼,「谢谢寧顾问。」 「不客气。」 苏墨啟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微妙,又问起来:「对了,上次那个投行的叶起,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松息下意识看了眼寧雨行,「我妈朋友介绍认识的。」 苏墨啟用手肘碰了下寧雨行,寧雨行只是低头切牛排,手上的青筋因为用力更加显眼了。 苏墨啟只觉得他蠢得要死,又开口帮他问道:「你们下月要去看什么画展?你喜欢看画展?」 「这个嘛,还没想好怎么拒绝他,那天那么多人,不好伤他面子。」 红酒下了小半杯,寧雨行一直没说话,安静的跟一个背景板一样,松息也稍微放松了些,加上在古代,她和苏墨啟本来就是朋友,跟他聊着有种自来的熟悉感。 「画展我不是很感兴趣,就是喜欢画画而已,而且说实话我俗得很,太艺术的我也看不懂。」 苏墨啟来了兴趣,「你都画些什么?看看你的画。」 「这个嘛。」她尬笑两声,想到自己画的那些猛男美女,不太拿得出手。 「笑什么,给我看看。」 她厚着脸皮把相册打开递给他看。 「哈哈哈哈哈,松息,爱好还挺特别的啊?」苏墨啟欣赏着她画的各式各样的美女,依旧跟过去一样,和她臭味相投,「你别说,人体画得还真不错,这个我喜欢。」 「噢,这身材,你喜欢这个类型的啊?」苏墨啟把一张裸着上半身的运动男拿给一旁的寧雨行看,「这张跟你还挺像的。」 寧雨行这才抬眼看向手机,又看了眼对面的人,松息早已经把脸转向一边,看起餐厅里的装潢饰画了。 苏墨啟把手机还给她,「你什么时候给我也画一张,我拿去撩妹。」 「苏总你撩妹哪需要这种东西,你往那一站,谁不想贴上来闻闻你是香是臭啊。」 苏墨啟愣了一下,松息也意识到自己飘了,她现在跟苏墨啟的关係还不适合开这种玩笑。 「你他妈这话说的,来,你来闻闻我是香是臭。你也别叫我苏总了,你这苏总叫的是在内涵我。」 松息笑得眉眼弯弯,苏墨啟还真跟古代时很像,没什么架子。 两人说着不着调的废话一大瓶红酒就下了肚,吃完饭,苏墨啟还有事先跟秘书走了,松息立在寧雨行身边,又变得很沉默。 寧雨行走进电梯,看她还愣在外面,「长总监不走吗?」 她走进去,电梯一层一层往下,「寧顾问不用送我,我叫代驾。」 电梯到底,寧雨行大步走出去,「那长总监送我一程,我没开车来。」 泊车员去开车,松息还在琢磨他话的意思,是让她叫代驾开车把他送回去,还是让他开车先回去,自己再叫代驾。 一辆黑色的dynabern大g停在两人面前,泊车员下来,自然地对寧雨行做了个请的动作,寧雨行大长腿一迈上了驾驶座,好像这车本来就是他的一样,「长总监喜欢开大车?品味不错。」 松息没办法,只好坐进副驾,寧雨行调整好座位,发动车,伴随着发动机轰鸣声的是慵懒撩人的女声,曖昧迷醉的鼓点全方位环绕,让人意乱情迷。 松息慌张地在包里摸手机,想把蓝牙断开,寧雨行却把音乐声调大了些。 「挺好听的。」 Chapter 5 他不是他 -5-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踩着鼓点轻打节拍,每一下都不偏不倚地敲在松息的心脏上。 她歪头面向另一边,却看着窗上映出的侧脸出了神,宁雨行似乎心情很好。 “长总监对车和音乐的品味很不一样。” 嚣张霸道的大g里放着最暧昧性感的音乐,她只觉得自己被扒了个精光,喜欢的音乐有时候是很隐私的事情,可这个时候把音乐换掉又显得太故意了,好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她转过头看着前方,城市的夜晚被暖黄的灯光渲染得迷幻浪漫,像是梦境,很不真实。 可身旁的人却又真真实实地存在,他的声音,气味,体温无一不在疯狂把她拽向遥远又模糊的回忆里。 “我原来还和长总监在哪儿见过吗?” 松息眨了眨眼,许久回道:“金岭雪场?” “我还以为除了那次我们还在哪里见过。”宁雨行打了转向灯,咔哒咔哒,单手抚过方向盘,动作精准流畅,“长总监在我面前不太爱说话,我以为是我无意间给你留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他看了眼后视镜,漫不经心说道:“我拒绝过太多人也记不清了。” 松息没忍住低头轻笑了一声,“宁顾问想多了。” 她想象不到宁擎说这种话是什么样子,即使两人姓名一样,脸一样,声音一样,甚至连身材都一样,但他也不是宁擎。 “那就好。”宁雨行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想让她放松些,现在却又忍不住把那口气给她塞回去,“长总监跟我在一起觉得紧张?” 松息看着前面的道路,皱了下眉,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宁顾问你住哪儿?” 宁雨行没回答她,神色自若地把车开进地下车库,一盘把车倒进车位,开门下车,等她下来才把车钥匙还给她,然后朝电梯走去,松息缓慢跟在后面,脑海中出现了几个画面,像是为了故意印证她的猜想一样,宁雨行摁了28楼。 电梯门关上,她呼吸有些不畅,“宁顾问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住在这的?” “最近。” 这回答跟不回答有什么区别,她捏紧了手机,试探道:“我有一天喝醉回来,没有吵到你吧?” 宁雨行不冷不淡,“吵到了。” 松息咬住唇,脸上写了“羞愧”两个大字,“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 宁雨行仰头压下了唇角的弧度。 “除了吵到你,我没做别的了吧?” “做了。” 这次是快到让人想钻到地底的回答,松息彻底死心了,看来记忆没错,这脸是彻底丢完了。 电梯叮地一响,宁雨行迈出去,又说道:“没做太过分的事。” 对一个陌生男人又摸又抱这还叫不过分? 松息不敢苟同,她再次道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她着急逃离现场,越慌却越错,开门密码错误,她冷静下来重新输了一遍,这次对了。 门打开,泰山扑出来,松息抱住它不让它乱跑,却听到宁雨行说:“长总监告诉了我你家的密码,安全起见你还是换一个。” 诧异间,泰山脱了她的手,从她身下窜出去奔向宁雨行,咬住他的衣服角轻轻拖拽:小弟!一起来玩啊! 松息连忙下命令,泰山听话松开,但衣服上的一片口水印实在是明显。 “抱歉,衣服给你弄脏了。”松息过去拽住泰山的项圈,“外套我帮你送去洗吧。” “没关系。” “那清洗费我来出。” 宁雨行拍了拍规矩坐好的泰山,转身朝自家走去,“不用。” 泰山冲他摇尾巴叫了两声,又扭过头看着松息,一脸疑惑:老大,不请他来玩吗?他上次帮你盖毯子,还摸我,是好人! 松息对它指了指家门,泰山看到对面关上门,才有些失落地走回家里,屁股上挨了结实清脆的一巴掌。 松息回家换了身衣服带泰山出门散步,回来时经过雪林音乐酒吧,里面正在唱《gravity》。 她前两次去都为了喝酒,完全没注意音乐,她想起那天在电梯里遇到的唐昂,便进去看一眼。 酒吧老板是个大波浪美女,看到泰山立马认出了她,“美女,今天又一个人来喝酒?还是威士忌?” “不了,莫吉托吧。” 老板亲自调了两杯,一杯给她,一杯留给自己,然后从吧台出来坐到她身边跟泰山玩,“它叫什么名字?” “泰山。”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老板叫savannah,原来在西班牙呆过一段时间,两人聊起欧洲的留学生活觉得很投缘,savannah一高兴,又请她喝了一杯。 “萨姐,给我来一杯水,嗓子唱哑了。” 唐昂下来,看到松息愣了一下,松息跟他挥了挥手。 savannah惊讶,“你俩认识?” “他跟我住一栋公寓,上次电梯上遇到了。” savannah一巴掌拍唐昂背上,去后面给他拿水,“你小子好运气啊,再跟你说一遍,我叫savannah,别叫我萨姐!” 唐昂蹭过来,笑着问道:“姐姐今天又一个人来了啊?想听什么歌啊,我唱给你听。” 松息看他赖皮的样子有些可爱,没直接拒绝:“你会唱什么?” 唐昂嬉皮笑脸,“都会,不会的我马上学。” savannah从后面把冰水塞进了他衣服里,“滚回去唱歌。” 唐昂冻地嗷嗷叫,掏出水瓶又对松息说道:“你想好想听什么,就告诉我啊,我先走了。” 松息跟他笑笑,转眼看到savannah正盯着自己,眼神八卦。 “唐昂怎么样?音乐学院的,平时好多美女来问他呢。” 松息抿嘴笑,摇了摇头。 savannah眉一挑,“有喜欢的人了?” * 第二天早上六点,松息被闹钟叫醒,她关掉闹钟,屏幕自动退回到跟宁雨行的聊天界面上,她凌晨三点给宁雨行发了一个泰山贪吃的表情包。 她叹了口气,又发了条消息过去:【抱歉,不小心点错了。】 要不是昨晚喝得有点多,回来迷迷糊糊打开他的对话框看了半天睡过去,她能不小心点错吗? 昨天也是奇怪,酒喝了不少,倒是没梦到宁擎,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打开宁雨行的对话框吧,幸好没有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只是无论是她发错消息,还是跟他道歉,他都没有回应。 是第一次聊天就聊崩了的原因吗? 周三,松息在会议室里测试设备,宁雨行竟然给她发了条消息,问她开会有几个人。 她回完消息,没过一会儿,宁雨行来了,齐楠和毕威热情迎接,“宁哥,来就来,还买咖啡,这么客气。” 宁雨行从纸提里抽出两杯咖啡,剩下的递给齐楠,松息检查完设备过来,宁雨行把咖啡放她面前。 杯身上写了个k,糖奶的备注跟她平时点的一模一样,她轻声道:“谢谢。” 宁雨行玩着手机,只点了点头。 人到齐,会议开始。 松息跟宁雨行过了一遍测试的流程步骤,演示完各种设备后就让齐楠和毕威给他量用来计算运动数据的身体维度。 她记录着那些光是听着就让人脸红心跳的数据,喝了口咖啡让自己平静下来。 另外两个人倒是比她直接多了,甚至还自作主张地测了一些根本不需要的数据。 “卧槽!宁哥,你这他妈的。” “什么时候能带我练练吗?求你了。” “松息,你看这肩上的肌肉!太顶了。” 她又不是没看过,跟宁擎在一起的时候,他全身上下哪个地方她没见过。 她可是迷死他那些匀称刚好的肌肉了,不是那种柴地吓人的肌肉,而是体脂比刚好,让人冲动地想上手的肌肉,哪块肌肉手感最好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了。 也就在心里嘚瑟了两秒,她还是没忍住看过去,结果刚好撞上宁雨行的视线,她立马转开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掩饰。 宁雨行量完维度穿上外套,走到她身边,“周五测试完要不要在雪场玩一会儿?” 她手一滞,放下咖啡,“我可能得回公司处理数据,抱歉。” 宁雨行点点头,“那我今天先走了,你们忙。” 毕威好奇,“松息,宁哥刚刚是在约你的意思吗?” 松息啪地合上电脑,“雪场那边你再确认下时间场地,去之前再检查一遍设备。” 毕威以为惹她生气了,立马道歉:“对不起。” “没事。” 她不是生气,只是太紧张一下没掌握好关电脑的力度。 Chapter 6 他酸了 -6- 雪季没到,赛博產品前几次真人测试都在室内雪场进行,周五,松息带着五个人八点到了雪场,寧雨行九点到的时候设备都准备好了。 她又给所有人过了一遍流程,强调过注意事项后就开始测试。 「1,2号摄像机准备,寧顾问压前刃。」 「后刃。好,接触良好,第一组第一个动作,平地滑行……」 寧雨行做完推坡,落叶飘,转弯走刃后,松息让他休息一下,她需要大致检查下採集的数据有效性。 职业运动员就是不一样,虽然是基础的动作,这控制力和稳定性也是不能比了。后期肯定需要更多普通人的数据来调整模型,但他的数据用来验证整体模型的方向可谓再理想不过了。 松息在这边欣赏完美的数据曲线,雪场的员工在那边欣赏完美的滑雪盛宴。 寧雨行没有休息,而是在为接下来的动作热身,各种ollie,spin和grab丝滑地跟不费力气一样。 「卧槽,太帅了!」 「听说他原来是职业的。」 「刚刚看到他的脸了,人也超帅的!」 松息闻声看去,不得不承认,真他妈帅! 确认第一组数据无误后,后面的测试快了许多,但第一次收集数据还是比预计多花了点时间。 场地只预约到十二点,十二点后来了不少客人,好在寧雨行太帅了,加上客人们没见过雪板测试,都在旁边围观,倒是给赛博產品打了个小广告。 测试结束,松息在手机上查附近的餐厅,寧雨行走过来,她放下手机,顺手把水瓶拧开递给他,他取下头盔雪镜,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水。 「寧顾问中午一起吃饭吗?我请客。」 「可以。」 「你想吃什么?」 齐楠听到,抢先道:「松息,我想吃烤肉!」 松息对他扬了扬手,「没问你。」 齐楠委屈,「我抗摄影机也是很辛苦的。」 毕威:「寧哥做了三个多小时的运动都没喊辛苦。」 松息没搭理两人,又问了寧雨行一遍,「想吃什么?」 寧雨行:「都行。」 都行就很难办,她皱起眉头,寧雨行抓了抓头发,说道:「吃烤肉吧。」 齐楠听到,大喊:「寧哥!你是我亲哥!」 附近只有一家韩国烤肉,松息看评分还不错就选在那了。 她跟寧雨行面对着坐,服务员烤好肉,刚要分给她,她扬了扬下巴,「都给他吧。」 服务员把烤好的牛肉都放在了寧雨行那边,寧雨行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服务员烤好茄子,松息又说道:「这个给我吧,他不喜欢吃。」 寧雨行抬了抬眉,有些意外,「长总监怎么知道……」 松息几乎在说的同时就意识到糟了,一不小心就习惯了,只好嘴硬,「我猜的。」 寧雨行眉眼一扬,闭嘴继续吃肉。 吃完饭,一行人打道回府处理数据。 「寧顾问,今天辛苦了。下一次测试是下下周二,如果有变动,我提前通知你。」 「长总监是怎么猜到我不喜欢吃茄子的?」 松息没想他会问起这个,怔愣了一下才回道:「运动员不都比较喜欢吃肉,不喜欢吃蔬菜吗?」 她完全是张口乱说的,并没有这种刻板印象。 寧雨行垂眼睨着她,慢悠悠地说道:「长总监是不是把我跟谁记混了?」 松息心虚了一下,反问道:「你喜欢吃茄子?」 「不喜欢,但可以吃。」 得到否定的回答,松息反倒松了口气,幸好他也不喜欢吃,不然怎么都圆不回来了。 寧雨行唇角扬起,没再继续为难她,「那我走了。」 松息点点头,上车,设好导航,寧雨行开车从她面前经过,竟然跟她是同一款的黑色dynabern大g。 合着上次夸她对车的品味不错,其实是在夸他自己。 * 寧雨行回家处理snowvibe的工作,到晚上六点,听到对门回来没多久又出去了。 十点,苏墨啟发来一条消息:【来喝酒吗,你家附近那个酒吧。】 他把手机调成免打扰,专心剪视频,剪完后才打开手机,苏墨啟后来又发了好几条消息。 苏墨啟:【知道你肯定不来。你猜我看到谁了?美女是在这搞副业啊?】 苏墨啟:【视频消息】 苏墨啟:【帮你问过了,她跟酒吧驻唱朋友,唱着玩的。】 苏墨啟:【我叫美女来跟我们一起玩了,你确定不来?】 苏墨啟:【美女喝醉了,你要来接吗?】 苏墨啟:【你不来也没事,很多人抢着要送。】 最后一条消息是十分鐘前,寧雨行皱了下眉,抓起外套就出去了,等电梯时给苏墨啟打了通电话。 「她走了吗?」 苏墨啟那边吵得很,「儿子你还活着啊。」 寧雨行不耐烦:「我问你她走了吗?」 「谁?你说谁?噢,美女啊。松息刚刚走了,她的狗凶人,不要别人送。」 松息本来只是想去喝杯鸡尾酒放松一下,没想到遇到苏墨啟聊高兴不小心喝多了,她几乎是被泰山牵着在往回走,泰山忽然兴奋地小跑起来,她有些跟不上了。 「泰山,走慢点。」 她脚下不稳,跌跌撞撞一头扎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太舒服了,她走不动了。 「长总监怎么喝这么多。」 泰山的尾巴啪啪打在寧雨行的腿上:小弟你也来接老大啦!快来帮帮我!刚刚好多坏人! 松息抓着他的衣服,缓缓抬起头,他皱着眉,是不高兴了。 抬头已经花掉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她垂下脑袋贴在他胸口,伸手把他的眉头抹开,「不要生我的气,就稍微多喝了一点点。」 寧雨行转身背起她,泰山自觉叼起绳子随行在一旁。 松息搂着他脖子,嘿嘿笑了两声,「寧擎,我今天也很想很想你,本来想说喝一点点,刚刚好能梦到你就好。」 寧雨行本就冷峻的眉眼因为染上怒气变得更加生人勿进了,「长总监,寧擎到底是谁?」 「调皮,你是寧擎,寧擎是你。」松息歪头贴在他耳边,前一秒还笑嘻嘻,下一秒声音里就带了哭腔,「最近每天都特别特别特别想你。」 寧雨行的脖颈湿了一片,他心情有些复杂,走到超市门口,背着她进去买了瓶醒酒饮料,倒是惹得好多人向松息投去羡慕的眼光。 他瞥了眼埋在他肩上的人,问道:「长总监,寧擎喜欢吃茄子吗?」 「不喜欢!」 「他不喜欢吃茄子,胡萝卜,芹菜,但是我做的他还是会吃。」 寧雨行转头看她脸上掛着笑,想把她扔下去。 「长总监,醒醒,到家了。」 松息在他宽阔结实的背上睡得很舒服,泰山坐得端端正正看着他,寧雨行也看着它,「你知道密码吗?」 泰山歪头:小弟,你是认真的吗? 寧雨行试着输入0819,门打开了。 「长总监,不是让你换密码吗?」 Chapter 7 误会 -7- 卧室里瀰漫着酸甜清新的气味,暖黄色的夜灯立在一角,在墙上拓出两道影子。 寧雨行把松息放床上,起身去给她倒水却被她一把抓住胸口的衣服。 「再呆一会儿,今天真的很想你。」 寧雨行皱眉,他不想被当做那个鬼寧擎,但还是任她抓着自己衣领。 他用手肘撑着身子,半趴在床上,丝绸床单柔软顺滑,贴在皮肤上,却让人心痒。 「长总监,你对男人是不是太没防备心了?」 身下的人把头往他手心里拱了拱,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他把衣服从她手里拽出来,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轻飘飘地勾得他耳朵发痒。 「只会……对你这样……」 鬼知道他怎么就消气了。 泰山在门口坐着看他:小弟,你要走了吗?不在这睡吗?我的窝很大的。 「走了。」 寧雨行轻轻带上门,回了家。 他躺上床,点开苏墨啟之前发来的那条视频。 松息坐在酒吧舞台上握着话筒,跟着节奏轻轻晃肩唱着一首英文歌。 她的嗓音不尖不利,吐字松弛懒散,就跟她车里放的那些曖昧至极的音乐一样,明明是穿着宽松的卫衣休间裤,却性感得不像话。 寧雨行新建了个歌单,但她唱的感觉跟原唱很不一样。 他还是点开了那条视频,酒吧的背景音很吵,但她的声音还是精准无误地把他卷进了漩涡里。 * 松息睡到早上喉咙干得要死,迷迷糊糊在床头柜上找水喝,摸到瓶子往嘴里一懟才发现盖子没拧开。 她爬起来拧开盖,一顿灌。 她眯着眼看了眼瓶子,原来是醒酒饮料。 她灌完饮料又把一旁杯里的水灌进肚子里,鑽回被窝,舒服地继续睡。 一分鐘不到,她猛地翻身坐起来,四处看了看。 大衣外套掛在衣架上,身上穿的是昨天的衣服。 手机没电了,她充上电刚开机,一条消息弹进来,是苏墨啟昨晚发的:【松息,安全到家了吗?本来想送你,泰山太兇了。】 泰山虽然是个嚶嚶怪,关键时刻还是有些作用的。 她回道:【到了,给泰山护卫加个鸡腿。】 她起来准备洗个澡,衣服脱到一半收到了苏墨啟的回覆。 【不给寧雨行加个鸡腿?】 她脱裤子的手僵住,眨巴了两下眼,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 泰山走进来咧嘴看着她:散步吗散步吗散步吗? 有没有可能是泰山会买醒酒饮料,输密码开门,脱外套掛衣架。 有病。 头更痛了。 真不能再乱喝酒了。 本来不在家里放酒,就是怕自己没自制力喝多,现在跑到外面喝那么多,还不如在家喝醉,至少丢人现眼也不会被人看到。 她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她应该没有对寧雨行做什么事吧,要不要给寧雨行发个消息试探一下或者直接道个歉? 她洗完澡,带泰山出门散步,刚打开门,泰山迫不及待窜出去。 对面的门也咔噠一响。 「长总监在做什么?」 她听到门响已经来不及回去了,下意识地往墙角里一躲,可寧雨行一出来看到的场景就是她手忙脚乱想鑽进墙里。 她转过身,尷尬又不失礼貌地一笑,「嗨,寧顾问这么早?去跑步?」 她用力拽着泰山,却还是被它拖到了寧雨行面前。 泰山:小弟,一起散步吗? 寧雨行俯身摸狗头,脸近乎贴在她面前,「长总监也是?」 「我们已经跑完回来了。」她拽着泰山就想回家里去。 泰山:老大,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刚出来。 电梯门打开,泰山轻松拽着她走进去,又冲寧雨行叫了声,寧雨行进来按下楼层,松息脚趾扣地,恨不得电梯直接下坠。 「长总监昨晚喝那么多,今天还这么早起来跑步,真自律。」 「哈哈,我是不是又吵到了寧顾问了?」 寧雨行缓缓开口:「还……」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没有下次了!」她抢先道歉,又试探道:「我没有对你做奇怪的事吧?」 寧雨行转过来,压低身子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侵略感太强,松息后仰拉开些距离。 「长总监想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语气平淡,眼里只有探究,好像真的只是想知道一样。 松息哑然。 电梯停下,门缓缓打开,寧雨行转身出去,走了几步不见她跟上来,回头看到她正扶墙站着。 「怎么了?」 松息头抵着墙,「头疼,缓一下。」 寧雨行皱了下眉,「回去休息吧。」 「没事,你去忙,不用管我。」 寧雨行从她手上夺过牵引绳,「我带它散步,你回去睡觉。」 不是商量的语气。 松息看了眼泰山,泰山看看她,又看看寧雨行。 「那就麻烦你了,寧顾问。」她确实有些撑不住,「抱歉,给你这么多麻烦。」 寧雨行看她上了电梯,又看着泰山:「去哪儿?」 泰山迈着欢快的步子领他朝公园走去:小弟,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散步。 松息回家倒床就睡,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了,寧雨行遛完狗回来就给她发了消息,泰山还在他家。 她敲开对面的门,寧雨行正在打电话,把门打开就走了,她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才脱鞋进去,小声问道:「泰山呢?」 「不知道,你找找。」 寧雨行继续讲电话,她小声地叫泰山,没狗理她。 寧雨行那边好像很忙,她只好自己在房间里找起来。 寧雨行的家跟她的户型一样,屋里简单明亮没有多馀的装饰,还有个房间是小型健身房。 她找到泰山,气不打一处来。 这臭狗还能藏在哪,想想也是趁着没人管,去平时的禁忌地撒野。 泰山肚子朝上躺在寧雨行床上,睡得昏天黑地,松息站在门口看它半天,它都毫无知觉。 她上去一巴掌拍醒它,泰山睁眼看到她,立马知道自己挨了。 「下来。」 泰山眼神飘忽:怎么办,要不要再挣扎一下? 「下不下来。」 泰山趴在床上不动:再僵持一下。 松息抓住它的项圈往床下拖,它却更加赖皮地翻扭起来。 「今天是不是有狗想挨揍了?」 泰山:反正都要挨,我再挣扎一下。 寧雨行打完电话,听到房间的动静,走到卧室门口松息和泰山趴在他床上同时停下来望着他。 「对不起!」松息边说边把泰山往床下拖,咬牙切齿道:「我帮你换床单,洗床单。」 「泰山,你再不下来,我回去就把你的玩具全部丢了!」 泰山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立马腾地跳下床。 松息看它死皮赖脸的样子,气地直揪它耳朵,泰山用眼神给她示意门口还站着人:老大,小弟还看着,回去再说好不好。 寧雨行抱着手臂倚在门边,观赏人狗拉扯。 「对不起,我帮你换床单。」 寧雨行进来打开衣柜,拿出一套乾净的床品递给她,「头还痛吗?」 「好些了。」她接过,不好意思道:「谢谢你帮我遛泰山。」 「它在家也喜欢睡床?」 「就是不让它上床,它才在你这找空子鑽。」 泰山:嘿嘿,今天回去要挨收拾了。 寧雨行把被子抱起来放到一边,松息把乾净的床单放床头柜上,跟他一起扯下床单。 寧雨行把乾净的床单展开,空气里多了股淡淡的洗衣凝珠香味,松息帮忙把床单压好后自觉拆起被套。 「我来。」 寧雨行拿走她手里的被子,手掌不经意从她手背上擦过,她一下乱了心神。 他的手掌跟寧擎一样有层茧。 寧擎手掌的茧是在战场上使剑用枪一点一点磨出来的,寧雨行的茧估计是常年健身留下的,时代不一样了,如今的他也不用在生死难料的沙场上拼命了。 「不是说帮我换吗,怎么傻站着?」 她回过神来,寧雨行已经装好了被套。 「抱歉。」 寧雨行把被子抖顺,胳膊上的肌肉好看的让她又恍了神,寧雨行注意到她的视线,走到她面前,双手撑着床头柜欺身看她,她往后仰,压凹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枕头。 「没人告诉长总监随便进一个男人家里很危险吗?」 「有泰山在我才来的。」 「泰山?」寧雨行垂下眼,盯着她的唇,「它现在好像没有意识到你有危险。」 泰山趴在床脚,咧着嘴,笑得跟个二百五一样。 「长总监对我这么没警惕心,我会误会的。」 松息不自在地咬了下唇,「误会什么?」 「误会……」 寧雨行慢慢靠过来,吐息洒在她鼻尖,松息垂下眼盯着他的唇,微微张开嘴帮助自己呼吸。 「你对男人都这样。」 寧雨行抽走她身后的枕头,看着她慢条斯理地把枕套拆下来。 松息靠着床头柜,心里窝火,「我回去了。」 「泰山。」 门砰地一响。 寧雨行把换下的床单被套放进洗衣机里,按下程序,滚筒隆隆转起来。 他回到客厅,看到桌上放的止痛药,一把扔进了垃圾桶里。 Chapter 8 撩完就跑 -8- 周三晚上,寧雨行回家,一个快递员在松息家门口骂骂咧咧,边打电话边捶门。 他皱了皱眉,说道:「放那吧,她回来会看到。」 快递员看他一眼,踢了地上的箱子一脚,里面哐哐响,「货到付款的,妈的沉死了。」 「多少钱?」 「三千多!」 寧雨行过来付钱,快递员意外,但只想快点送完走人,能拿到钱就行了。 寧雨行付完钱,回家没过十分鐘又出门了,去雪林音乐酒吧。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她买了整整一箱红酒,等不及就跑出来喝酒了。 他点了杯酒坐在角落里,霓虹灯光忽明忽暗,打在舞台上那个人明媚的笑脸上,耀眼地让人挪不开视线。 唱歌的人随意指了个帅哥笑着挑了挑眉:「youlooklikemynextmistake,love'sgameyouwannaplay……」 寧雨行忽然就想抽菸了。 「帅哥,你一个人吗?」 「icanmakethebadguygoodforaweekend……」 「帅哥,你好眼熟啊,之前是不是来过?」 「buti'vegotblankspacebabyandi'llwriteyourname.」 「帅哥,一起玩嘛。」 松息又向一群喝酒的人勾了勾手,几个男人毫不掩饰地对她吹了口哨,寧雨行瞥了眼靠过来的人,烦躁地只吐出两个字:「走开。」 松息今天唱了五首才下台,savannah在吧檯倒好柠檬水等她。 「松息,一会儿怕是很多人要来找你。」 她一口乾掉半杯水,「为什么?」 savannah:「你在台上乱放电还为……噢,已经有人来了。」 刚刚被她指到的那个帅哥端着酒杯走过来,寧雨行远远看她跟那男的碰杯喝了一口,又笑嘻嘻地说了几句话,那男的才走了。 他本不打算喝酒的,还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松息跟savannah相视一笑:「我这拒绝的理由也太烂了。」 「谢谢你配合我的表演,你可真他妈鬼才!」savannah笑得趴在吧檯上,忽然又压低声音道:「又来了又来了!」 松息转头,这次是几个人一起朝她走来,她拉着泰山往外去,「我溜了,改天再来!」 savannah收走她的杯子,冲她的背影嚷道:「好玩吗,撩完就跑,拜拜!」 几个人面面相覷,最后还是走到吧檯跟savannah问起她来。 松息出去才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打过去才知道是自己订的红酒送来了,她完全忘了这事,「对不起啊,能不能麻烦你明天晚上再送来,我今天有些事。」 「已经送到了,你邻居帮你签收了。」 她被猝不及防掛了电话,她看了眼手机还没反应过来。 寧雨行帮她签收了?不是货到付款吗? 她走回家,想到那天在寧雨行家的事还是很不爽,但这个跟那个是两码事,她一边等电梯一边编辑消息,背后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 「长总监要给我发什么?」 她吓得手一滑,手机啪地摔地上了,泰山冲寧雨行叫了一声。 寧雨行也没想到把她吓成这样,躬身把手机捡起来递给她,「长总监平时不是胆子挺大的?」 松息接过手机,屏幕摔得稀碎,飞来横祸啊。 「快递员说你帮我签收了快递,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算我赔你的手机。」 她虽然也有些心痛,但换个屏幕要不了那么多钱,她把订单翻出来,给他转了3288。 两人走进电梯,唐昂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姐姐,等等我!」 松息帮他按住电梯,他进来,看到寧雨行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 他挪到松息旁边,又瞥了眼寧雨行,小心翼翼道:「不是说一起走吗?」 「抱歉,酒吧人太多了,我就先溜了。」 唐昂又看了眼寧雨行,发现他没有看自己才又问道:「你下周什么时候有时间?」 「还是暂定周三吧。」 「好的!」唐昂很开心,本还想说什么,电梯到了十楼,「拜拜,姐姐早点休息。」 松息笑着向他挥了挥手,「拜拜。」 寧雨行抬了抬眉,「长总监还真会交朋友。」 松息听到他那种语气就不爽,「寧顾问又要说我对所有男人都这样,在外面乱搞是吗?」 寧雨行瞥了她一眼,「我没这个意思。」 28楼到了,她大步走出电梯,冷声道:「谢谢寧顾问帮我签收,钱我转给你了。」 寧雨行跟在后面,「要帮你搬……」 松息抱起酒箱进屋关上门,寧雨行默默回了家。 茶几上还摆着几天前被他从垃圾桶里捡起来的止痛药,他拉开抽屉把药丢了进去。 * 松息再次看到那笔被自动退回来的转帐时才发现已经过了快一周。 今天要去雪馆做第二轮测试,齐楠他们先过去了,而她要跟寧雨行开个小会再去。 寧雨行拿着两杯咖啡走进会议室里,放了一杯在她面前。 「谢谢。」 「不客气。」 松息打开电脑直切主题,花了半小时给寧雨行过了一遍上一轮数据分析得出的结论以及之后实验要改进的地方,除此以外,两人就无话可说了。 会议结束,两人各自开车去雪馆,两辆黑色大g一前一后上了高速,后面那辆大g忽然加速,把前面那辆超了。 寧雨行看着前面3367的车牌号,嘴角一勾,把车调成运动模式,一踩油门超过了前面的大g。 松息惊讶地张大嘴,这人是不是小学鸡? 她立马把自动挡换成手动挡,一通操作又超了寧雨行的车。 二十公里的高速,两辆大g硬是不停地变道,就是要超对方。 松息最后看准时机抢在他面前进了收费站,经过他时还挑衅地按了两下喇叭,寧雨行笑了笑,放慢速度,让她先走了。 到雪馆停车场,两人走下车,手机同时一响,打开一看,超速违规通知,扣大分。 第二轮的数据採集到下午四点结束,大家一边收拾一边讨论去哪儿吃晚饭。 齐楠问寧雨行要不要一起吃饭,寧雨行瞥了眼在一旁看摄影机的松息,答应了。 松息看完录影,背上包跟几个人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麻烦你们把设备带回去。」 「拜拜!明天见。」 寧雨行:「长总监不去?」 「哦,松息周二周四好像有固定行程。」齐楠搭上他的肩,把手机举到他面前,「寧哥,看看想吃哪家?」 * 地下车库回荡着悠扬婉转的萨克斯。 松息的大g车门大开,引擎盖上放着几大盒比萨和两提啤酒。 唐昂把学校玩乐队的朋友也叫来了,打算明天一起在雪林音乐酒吧表演,今天提前排练一下。 四个人坐在露营用的小凳上,摇头晃脑看一捲发男生站着吹萨克斯。 「卧槽,这味儿太足了。」 「明天加上别的乐器肯定更顶!」 「来来来,我们最后再来一遍。」 松息把车载音响的音量调大了些。 寧雨行的车停在不远处,他打开车窗,点了根烟。 这就是她的固定行程? 地下车库的顶级混响让五个人的歌声自带音乐厅的音效,寧雨行听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歌声结束,一阵欢呼。 「乾杯!!」 「卧槽!真的太顶了!」 「我觉得不拍个视频真的太可惜了,唐昂你问的那个人回你消息了吗?」 啤酒和比萨都还剩了不少,松息把剩馀的合装了一下,「啤酒和比萨你们带回去吧。」 「可以吗!?」 「带回去跟宿舍的朋友吃吧。」 「谢谢松息姐!」 「我问的那个朋友说他明天有空,可以来帮我们摄影。姐姐,可以吗?」 几个人跟小狗一样,用祈求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松息在此刻突然明白了弟弟们的萌点在哪里,她咧嘴一笑,答应道:「可以。」 欢呼声又响彻车库。 「姐姐,明天不见不散啊!垃圾我们扔就好!」 「拜拜,回去注意安全。」 地下乐团散去,车库又变得死寂沉静。 寧雨行打开车门,把手里已经熄灭的半支烟扔进了垃圾桶。 Chapter 9 不守男德 -9- 松息等电梯时接了个电话,电梯到了她还没讲完,馀光看到有人走来,她按住要关上的电梯。 「嗯,我周四会去。放心不会——」 电话那边以为突然没信号了:「喂喂?」 「谢谢长总监。」 寧雨行进了电梯,按着开门键。 「我说不会水你们的。」松息跟他指了指手机示意自己在打电话,让他先用电梯,「唉呀,新的爱好嘛,不衝突。」 他不走,她不好意思讲太久,「好,行,下次提前告诉你们,嗯,拜拜。」 她掛了电话对寧雨行礼貌地微微一笑,「谢谢。」 寧雨行按了28楼,「长总监……」 「寧顾问你抽菸?」 松息靠近他轻轻嗅了嗅。 「很少抽。」寧雨行在车里开着窗吹着空调,又只抽了小半根烟,按理说身上的烟味应该不是很浓,「你不喜欢?」 松息怔了一下,「寧顾问刚刚要说什么?」 「今天听齐楠说你周二周四都有固定行程?」 松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是有比较固定的安排。」 「跟大学男生一起唱歌?」 搞半天又是来嘲讽她的,她轻轻一笑,「不是,就是会跟别人一起做做让人大汗淋漓的运动。」 寧雨行侧头看了她一眼,「什么运动?」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就是那种有肢体接触,气喘吁吁的运动。」 寧雨行没再接话,她抿唇一笑,语气轻佻地问道:「怎么?寧顾问也想一起来玩?」 「好啊,长总监邀请我,我就去。」 叮!28楼。 寧雨行大步迈出去,「长总监要是想好要邀请我,随时给我发消息,我都有空。」 松息傻眼。 这人还好意思说她,他自己才是一个大玩咖吧。 也是,这么好看的脸和身材,在古代男女有别就算了,放在现代不好好利用实在说不过去。 唉,时代变迁,不守男德。 寧雨行回到家,从包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放进嘴里。 火苗从打火机里窜出来又缩回去,他把嘴里的烟和剩下那包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换了身衣服,改做运动。 - 周三晚上十点,雪林音乐酒吧比平时这个时间热闹了许多。 寧雨行进去挑了个角落坐下,点了杯威士忌。 唐昂一个人在台上边弹吉他边唱歌。 十点半,五个男生背着乐器和摄像机走进来对台上的唐昂挥了挥手。 「松息姐呢?还没到吗?」 「我问问。」唐昂打开微信,「她在停车,马上到。」 松息带着泰山,一进来就看到了几人,「嗨嗨嗨!」 唐昂眼睛里闪着星星,「姐姐,你今天真好看。」 「谢谢。」 「啊啊啊啊!!大脚小伯!」 「是叫泰山吗!?好可爱啊啊啊啊!!」 泰山被两个男生贴贴很开心。 「savannah,麻烦你帮我看会泰山。」 savannah出来接过泰山的绳子,开玩笑道:「这么精心打扮,今天又要撩谁?」 寧雨行暗中观察,心情不是很好。 裤子太短,衬衣扣子解得太多,人太漂亮,看她的男人太多。 他喝了口酒,他很烦,他没资格管。 几个人上了台,捣鼓了一会儿设备,乐队鼓手即兴solo了一小段,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冬日啤酒乐队,为大家带来第一首ramp;b,《12am》。」 电吉他丝滑婉转,音色明亮灵动,直击灵魂深处,松息和唐昂的声音混在一起,曖昧甜蜜,连空气也被染成粉色。 台下的男女被下了咒,跟着音乐扭起身体,眼神也拉丝,就连寧雨行的情绪也不知不觉被音乐带走了。 她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笑得很开心,唯独在面对他时,像换了个人一样,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松息连唱了四首歌才停下来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说道:「下一首歌,《ramp;ballnight》,希望大家喜欢。」 捲发男孩把身上的吉他交给唐昂,拿出自己的秘密武器。 萨克斯一出来,人群一阵欢呼,更疯狂地扭起来。 「let'sramp;ballnight,ijustwannaramp;ballnight,你买了件很性感的泳衣,问我什么时候去接你……」 五人合唱变成了酒吧大合唱,把气氛推向了高潮,就算是提前听过排练的寧雨行,也被现场的气氛影响得脸上掛了笑。 「youcan'tbemygirlfriend,却变成我下次再来的期待~」 完美的转音给这首歌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掌声和呼声响亮地让外面的路人也忍不住驻足。 「大家如果喜欢今天的表演可以关注一下雪林音乐酒吧的媒体号,上面会推送不定期举办的音乐主题专场,就像今晚这样的,感兴趣的话可以多带些朋友一起来。」松息想了一下又说道:「也可以加我们酒吧老闆savannah大美女的微信,获得最及时的资讯和活动优惠。希望下次还可以在这里看到大家,谢谢!」 她闭麦准备离场,台下忽然有人冲她喊了句什么,她没听清,打开话筒又问道:「那个大哥,你刚刚问什么?」 那人一字一顿地大声吼道:「我说,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眾人起鬨,松息歪头一笑,「大哥你有脸吗,你搂着旁边的美女要加我的微信。」 「她不介意!」 哄堂大笑。 松息也捂嘴笑起来,「大哥,有没有可能是我介意?」 「好了,接下来由音乐学院的冬日啤酒乐队为大家带来更多ramp;b。」 她把话筒交给唐昂下了台,去savannah那牵泰山拿外套。 savannah:「就要回去了?今天不喝一杯?」 她裹上大衣,笑着摇摇头:「明天上班,社畜要早起。」 savannah:「那行,周末再请你喝酒,谢谢你给我打广告啊。」 「客气。」松息抱抱她,「我走了。」 她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朝一个角落看去。 那里已经没有人了,服务生收走了桌上的半杯威士忌。 是看错了吗?应该没有那么巧吧。 - ag的会议室,松息恢復了社畜该有的样子,和齐楠几个人愁眉苦脸焦头烂额。 「这实验数据和预测数据也差太多了,要不要联系寧哥重新测一遍?」 松息皱着眉又看了一遍数据,「数据没什么大问题,预处理后也是符合预期结果的,再调整一下模型吧,我觉得可能这几个参数设置的有问题。」 两个小时后,几个人终于理清了头绪,做了三个调整方案,松息单独做第一个,剩下的两个分给了其他人。 「松息,我们准备点外卖,你要吃什么?」 「你们点吧,我晚点回家吃。」 松息打开微信看到savannah的消息:【今天真不来吗?】 savannah把手机插进屁股上的兜里,转头对吧檯的男人说道:「帅哥,你这周五还来吗?」 寧雨行一口酒没喝,酒杯里的冰块已经化了一大半。 savannah又忍不住转身给松息发了条消息:【上次那个帅哥又来了。他是真的很帅,是我目前见过最帅的!你就不来看看吗?】 松息写着代码,头正疼呢,她运行新写的代码,趁着出数据的时间,给savannah回了消息:【今天加班。】 她刚放下手机,手机又震动了,屏幕上的数据图像出了一半,看起来还不错。 她注意着后半段图像,打开消息,迅速瞟了一眼,本以为是savannah的消息,反应过来后心脏停跳了一拍。 不是savannah,是寧雨行。 【长总监还没回来?】 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有事找她? 寧雨行:【泰山在嚎。】 长总监:【对不起,它可能饿了,我今天加班估计还要好一会儿才回来。】 寧雨行暂停电脑上的视频。 【我可以帮你喂。】 Chapter 10 偷拍 -10- 半分鐘寧雨行也没有收到回復,他放下手机继续看视频。 嗡嗡。 一条消息占了大半个屏,给寧雨行看愣了,他本以为倒个狗粮就完事了。 长总监:【泰山的饭都在冰柜最下面一层,拿一包写了「晚」的就行。靠冰箱最近的橱柜里有个黄色的锅,用那个烧一锅水,水开后关火,把冰冻的肉放进去解冻十多分鐘就可以了。冰箱冷藏室有切好的蔬菜包,再给它加几颗草莓,一颗鸡蛋黄。蛋清留碗里放冰箱就好。门锁密码没换,救狗命之恩感激不尽!】 他到对面,泰山看到他两眼泪汪汪:小弟!饿饿,饭饭! 冷冻柜里面放了满满一柜子处理好的肉,泰山叼着不锈钢狗盆过来:小弟!你动作麻利点。 寧雨行照着指令解冻肉,加蔬菜鸡蛋,泰山绕着他哼哼唧唧催个不停。 「坐。」 泰山为饭妥协,乖乖坐下等。 寧雨行把满满一不锈钢盆放地上,泰山埋头吭哧吭哧吃起来。 松息家是触感温暖的实木地板,不像他家是冷冰冰的瓷砖,他撑手坐地上,看泰山吃饭,又四处看了看。 落地窗和墙上掛了好几种不同的led灯串,窗边的工作檯上有一个黑胶唱片机,地毯,绿植,各种小装饰,跟他的家真的很不一样。 松息给寧雨行发完一长串的餵狗指示后一直没收到他的回覆,估计是嫌太麻烦,她还是快点工作自己回去餵吧。 二十分鐘后,寧雨行发来一条视频,泰山吭哧吭哧炫完了一盆肉。 松息抿唇笑起来,给他回了一个泰山的表情包表示感谢,然后顺手把泰山吃饭的视频转发到工作小群里。 松息:【给大家看看泰山炫饭。】 齐楠:【你家狗吃的比我好。】 元赫:【齐楠,下次请你吃饭。】 大伦:【老大,我呢?】 齐楠:【谢谢老闆!爱您!】 小范:【ee亲亲泰山!】 毕威:【好解压啊。】 松息:【我这边的模型有成效,你们的呢?】 小范:【第三方案有用。】 松息:【那开个会吧,综合一下。】 松息忙到快九点才从办公室出来,到家后本想去对门当面道个谢,一看时间有些晚了,加上自己两手空空也没好意思。 她开门,泰山今天异常安静,都没来门口迎接她,放平时刚下电梯就听到它的动静。 她打开玄关的灯,一边脱鞋一边寻泰山的狗影。 「泰山?」 她捡起地上的拔河玩具,抬头看到沙发上的两大坨,吓了一大跳。 「寧顾问?」 这是玩累了吗。 她悄悄打开相机对准沙发,哪想忘了关闪光灯,泰山迷迷糊糊抬起头:老大你回来啦! 寧雨行被晃地皱起眉,伸手一把揪住不停打在他脸上的尾巴。 松息迅速把手机塞进包里,「寧顾问怎么睡在这?」 寧雨行从沙发上坐起来,睡眼惺忪地抓了抓脑袋,「抱歉,不小心睡着了,加完班了?」 她点点头,寧雨行站起来,拿上外套,「那我回去了。」 「寧顾问。」松息叫住他,轻咬了下唇,问道:「吃晚饭了吗?」 寧雨行站住,看了眼手錶,这都九点多了,松息也是问完就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呆,尷尬笑了笑,「这么晚肯定吃过了。」 她走向门口,想送寧雨行出去,却听他在身后说道:「我又饿了。」 她脚下一顿,不太确定这话是不是跟她想的是一个意思,她轻吸了口气,压下怦怦的心跳,故作随意地问道:「那要不要一起随便再吃点?」 「好。」 松息转过身,寧雨行及时收起脸上的笑,跟她一起去厨房。 「要帮忙吗?」 「不用,我昨晚做的燉牛肉,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松息从冰箱里端出一个锅,座在灶上开火加热,又拿出饭和花椰菜,「你要吃饭吗?」 「饭就不用了。」 松息瞥了眼他线条清晰的小臂,好奇道:「寧顾问平时控碳水?」 「嗯。」 她抿唇笑了笑,不得不说,这男人是真自律,活该他好身材。 寧雨行趁着她烧水,把花椰菜洗了洗,切成小块,松息在一旁看他切菜,不知不觉又走了神。 那双大手修长有力,曾经无数次地抚过她全身,温柔的也好,粗暴的也好,哪一种她都无法抗拒。 但他不是寧擎,她提醒自己不要把对寧擎的感情代入到他身上去,他是寧雨行,是她的同事,是她的邻居,她也不过只是想感谢他帮忙餵泰山才留他吃饭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抬眼看到寧雨行正看着她,心虚地挪开视线,扭头去看锅里的燉牛肉,却不知道自己快速颤动的眼睫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花椰菜就焯一下?」 「嗯。」 寧雨行唇角勾了勾,没说什么,她有时候在他面前确实像变了一个人,但在某些方面好像是个好事。 燉牛肉咕嘟咕嘟地冒起泡,热气和香味瀰漫在空气中。 水还没开,寧雨行靠着岛台看她背对着自己用刮勺搅拌牛肉。 「长总监平常都自己做饭?」 「嗯,寧顾问呢?」 「大部分时间自己做,但没你吃得好。」 「有泰山吃得好吗?」 热水沸腾,寧雨行把花椰菜放进去,「勉强能赶上了。」 松息关火,拿出两个盘子,咧嘴一笑,「那你多吃点。」 寧雨行看得走了神,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笑。 松息盛好牛肉,端给他看,问:「这么多够吗?」 「刚好。」 松息发现他的视线根本就不在盘子上,她把盘子一放,转身捞花椰菜去了, 寧雨行也意识到自己盯得有些过分了,端起盘子问道:「在哪儿吃?」 松息这才想起这个问题,转头看了一圈。 她家没有做餐厅,她平时一个人吃饭,在客厅里摆个露营用的小桌子坐地上就吃了,吃完就把桌子收起来。 工作檯那倒是有一个椅子,可分开吃也太怪了一点,能两个人一起坐的地方也就只有沙发了。 「抱歉,我平时都坐地上吃的,将就坐沙发吧?」 「都行。」 她摆好露营小桌,寧雨行端着盘子过来,刚在她身边坐下,她腾地站起来。 寧雨行抬头看着她,「怎么了?」 「我倒点水。」 她找了个藉口离开,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下。露营小桌子本来就不大,那样坐在一起实在靠得太近了,加上寧雨行那么高肩又宽,占的位置就更多,他还穿着短袖,身上的体温就这么侵过来,她很难控制自己不想入非非。 她倒好两杯水回来,打开投影仪,「寧顾问有什么想看的吗?」 「都可以。」 「那我放蜡笔小新了。」 寧雨行歪了歪嘴角,「好。」 她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坐地上。 「长总监不坐?」 「我习惯坐地上了。」 寧雨行抿唇忍住笑,把桌子往前推了推给她多留了些位置。 他端起盘子,舀了一大勺燉牛肉送进嘴里,酥软的牛肉和爽脆的菌菇混在一起,酸甜中又带了些醇香,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都很丰富。 「牛肉用红酒燉的?」 「我还加了苹果汁,会不会太甜了?」 寧雨行又尝了一口,红酒和苹果汁,怪不得。 「长总监在哪儿学的这种做法?」 「自己瞎改的菜谱。」松息以为他吃不惯,又补了一句:「我口味比较奇怪。」 「没有,很好吃。」 寧雨行本来不饿,吃了两口倒是真饿了,三两下就把一整盘炫完了,他靠着沙发休息,松息看着动画片,有一口没一口吃得很慢。 小朋友要是这样吃饭肯定是要挨一顿的,换成她就很可爱。 松息忽然回过头,寧雨行快一步转开眼看动画片。 「寧顾问,还要再吃点吗?」 寧雨行轻轻摇了摇头,「今天的运动已经白做了。」 松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一大盘,又回头看着他,「你这么严格的吗?」 寧雨行眼里的笑意溢出,想在她头上揉一把,他忍住了,改成揉一直压在他腿上的那颗狗头。 「没那么严格,逗你玩的。」 松息撇了撇嘴,扭头继续吃饭,而寧雨行用力揉腿上的狗头,发洩一下心里的衝动。 松息吃完,寧雨行从她手上拿过盘子就要去洗碗,她来不及阻止他,只好跟在他身后,「你放那就好。」 寧雨行没听,愣是帮她厨房收拾乾净了。 「那我回去了,谢谢长总监的晚餐。」 松息微微一笑:「不会,谢谢你帮我餵泰山还陪它玩。」 泰山嘿嘿吐着舌头:老大,小弟力气很大,玩拔河我都不用放水的,当然跟我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寧雨行拍了拍泰山,「它这么大你遛它拉得住?」 「我靠地位压制它。泰山,坐。」 泰山听话地屁股一坐。 「好狗。去把牵引绳拿来。」 泰山被夸了,开心,屁颠颠去拿牵引绳了。松息接过牵引绳,泰山自己鑽进来,寧雨行瞧这地位确实很分明。 松息:「走吧,我跟你一起出去。」 寧雨行:「我带它散过步了。」 松息:「谢谢,我再带它下去上个厕所,今天麻烦你了。」 松息带泰山在楼下又走了一圈,忽然想起刚刚偷拍的照片。 她翻出来看,虽然曝光差了些,但还是拍到了。 她放大照片,咧嘴笑起来,泰山好像真的很喜欢寧雨行。 其实寧雨行除了偶尔嘴坏点会嘲讽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了。他长得好看运动好又自律,工作也很认真,平时跟别的同事一起也不像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但他跟寧擎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对异性的态度,跟异性之间的界限。 也不知道上次那位跟他一起吃饭的小姐是他的朋友还是约会对象? Chapter 11 分不清 -11- 周五早上,气象局发布了橙色暴雨预警,结果一直到下午都还阳光明媚,以防万一,松息还是提早下班回家带泰山出门散步。 她遛完泰山回来,天气都还很好,本以为是误报,她躺在沙发上看下午没看完的论文时,一道闪电划过。 雷声轰鸣,泰山吓得跳在她身上,差点直接把她送走。 暴雨是一瞬间落下来的,跟瀑布一样,落地窗被打得啪啪响,感觉随时会碎掉。 这是她回来后第一次遇到这样大的雨,瑞士几乎没有这样的天气,只是这样的天气总是会让她想起一个人,那个在雨中来去自如,名雨行,叫寧擎的人。 有一次寧擎晚上来找她,也是突然下起暴雨。他本来只是想给她送祛疤药的,结果硬是被困住了。那时他们还不太熟,就这么困在一间屋子里,其实是有些尷尬的。 她也忘了自己后来是说了什么,寧擎最后硬是淋着暴雨回去了。 还有寧擎把她从王府救出来那次,那天晚上他们可是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中秋节那次也是,寧擎跟她求婚,她当时没准备好就拒绝了,连天气也应景地变坏下起了雨。他当时明明很低落,还是抱她回了屋。 寧擎就是一个表面上很冷很硬,其实骨子里温柔地要死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要让她在另一个时空里遇到这么温柔的人? 她明明刚准备好要一直留在他身边的,却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泰山,真想让你也见见他。」 泰山舔了舔她的脸。 「我也好想见他。」 * 寧雨行被困在了雪林音乐酒吧。 他本来是出来跑步的,回来路过想着是周五就进来看看,没想到坐下没两分鐘就下起了暴雨。 savannah看到外面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叹了口气,「帅哥,你运气不太好啊,这个天气她肯定不会来了。」 寧雨行没否认自己的意图,他还是像之前那样点了杯威士忌,savannah却给他上了一杯柠檬水。 「你每次来都只点酒不喝,说实话,我心疼我的酒,你确定要喝,我再给你倒。」 寧雨行笑了笑,「谢谢。」 这个时间酒吧里本来是没太多人的,却因为暴雨进来不少躲雨的路人。 一个美女坐到寧雨行身边,点了杯酒后撑着脑袋看着他,「你也在这躲雨吗?」 寧雨行眼也没抬。 美女伸手到他面前,「我叫mary,你呢?」 他不理,美女只是收回手温柔一笑,自顾自地说话,「今天天气一直都很好,没想到突然就下暴雨了。」 寧雨行还是没有反应,她从吧凳下来,贴在他身边,搭上他的肩,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平时都在哪里健身啊?我也健身,我们可以约个时间一起啊。」 寧雨行扭过头看她一眼,又垂眼盯着她搭在自己小臂上的手,美女媚眼如丝,把手滑到了他胸前,「你练得真好,下次教教我好不好?」 savannah在一旁看的地铁手机老人脸,刚想给松息发消息吐槽,寧雨行沉声道:「滚。」 美女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旁边的人都看过来,搞得她很没面子,「长得帅了不起啊,叫谁滚呢,你——」 savannah想说句话缓和一下,寧雨行站起身,美女立刻闭了嘴,他头也不回走出酒吧。 savannah在后面追着喊:「你要伞吗?」 寧雨行预料之中地淋了一个透心凉,本来就只套了件卫衣方便运动,现在更冷了。 好死不死,家的门锁还坏了,无论他怎么按键盘都没有反应。 他打电话问物业,物业表示他们没有办法,只能找门锁公司来看,而现在这个天气,别说门锁公司了,鬼都不愿意出门。 他猛打了一个喷嚏,还是给邻居发了条消息。 十分鐘过去了,没有回覆。 寧雨行立在门口,敲了门,泰山来门口叫了一声,却没人来应门。 这个时候她也不应该不在家呀,他又发了条消息过去,等了五分鐘,还是没有回覆。 他又敲了敲门,刚准备打电话过去,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长总监,我——」 屋里的音乐飘出来,温柔慵懒的男声,浪漫又好像有些忧伤。 松息立在他面前,光着腿,只穿了件蓝灰色的丝绸睡袍,腰间系带有些松垮,随时要散开的样子,她脸上泛着红晕,有些凌乱的头发更给她添了几分随意慵懒的性感。 寧雨行愣了一瞬,下一秒却捏紧了拳头,「长总监一个人在家?」 松息像是没听到,留着门,转身走了,寧雨行立在门口看了眼泰山,泰山也看着他歪了歪头:小弟,你在外面玩水吗? 寧雨行进去,客厅里灯串星星点点,窗边的黑胶唱片机一圈一圈地转着,音乐填满了整个空间。 松息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闪电,寧雨行松了一口气,只有她一个人在家,没有别的男人。 「我家门锁坏了,借你的浴室用一下。」 松息缓缓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卫生间。 边几上第二瓶红酒已经快见底了,难怪她眼神有些不一样。寧雨行想问她为什么喝酒,可她的注意力早不在他身上了。 黑胶一圈接一圈,松息的意识早已随着温柔男声飘去了一个无名的时空。 「whentherainstops,youshineonme, yourlight'stheonlythingthatkeepsthecoldout……」 「so,i'lltellyou, amilliontinythingsthatyouhaveneverknown, itallgetstangledupinside.」 寧雨行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客厅里的音乐不知道循坏了多少遍,只是音乐里有几分真几分假,谁也不知道。 「andi'lltellyou, amillionlittlereasonsi'mfallingforyoureyes, ijustwanttobewhereyouare.」 「it'ssuchastrangethingtodo, sometimesidon'tunderstandyou, butitalwaysbringsmebacktowhereyouare.」 …… 寧雨行洗完澡,开门出来,猝不及防地被来人迎面抱住了腰。丝绸睡袍贴在他身上,心痒的感觉再次袭来。 「长总监……」 松息抬起头,皱着眉一脸不悦,「你为什么一直叫长总监?」 「是你先叫寧顾问的。」 「寧顾问?」 她一脸疑惑,不明白。 寧雨行只觉得喉间有些乾涩,咽了咽喉却解不了火。贴在他身上的丝绸已经完全被他的体温灼热了,再这样下去,他的体温灼热的就不只是睡袍了。 「长总监,我现在没有穿衣服。」 松息不以为意,脸贴上他胸口,「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寧雨行皱眉睨着掛在自己身上的人,「长总监什么时候把我全身上下都看过了?」 「你怎么又忘了,第一次见面我就看过了。当时你快冻死了,我救你把你的衣服撕了。」 寧雨行不知道她是喝醉在说胡话还是什么,「长总监是不是记错了,第一次见面是我救你,快冻死的也是你。」 「不是那一次,是……」松息说到一半,像想起什么,抬起头,「第一次见面是你救我……」 「是的。」 「不是那次,是我救你的那第一次见面……」 寧雨行歪了歪头,不懂她在说什么。 「长总监没有救过我,是我救了长总监。」 「我救过你,第一次见面我救过你……你怎么一直叫长总监啊,长总监是谁啊?」松息委屈,哭唧唧,「我明明是你的松息,为什么一直叫长总监……」 寧雨行完全在状况外,「我的?」 松息点点头,看着他,一脸认真。 寧雨行唇角扬起,却又不满足地问道:「我是谁?」 「寧擎。」 他脸上顿时没了笑,「长总监,我不是寧擎,我是寧雨行。」 「寧雨行?」 松息又抬起头看他。 「长总监看清楚了吗?我是寧雨行。」 「你是寧雨行。」 「对。」 「可你是寧擎啊。」 「我不是。」 松息眉头一皱,眼泪滚出来,「那我的寧擎去哪儿了?」 寧雨行大手一抹,抚掉她脸上的泪水,语气不悦,「我怎么知道,长总监要是喝多了分不清就去床上睡觉。」 「我分不清了怎么办……」 「寧擎,寧雨行,到底谁是谁啊……」 寧雨行丢掉手里的湿衣服,蹲身抱起她朝卧室走去,「分不清就去睡觉。」 松息搂着他脖子还在碎碎念。 「寧擎会这样抱我,寧雨行也会这样抱我。」 「寧擎长得很好看,寧雨行长得也很好看。」 「寧擎的声音很好听,寧雨行的声音也很好听。」 「寧擎喜欢吃牛肉,寧雨行也喜欢吃牛肉。」 「寧擎的手很大,寧雨行的手也很大。」 「寧擎喜欢吃牛肉,寧雨行也喜欢吃牛肉。」 寧雨行把她放床上,提醒道:「这个刚刚说过了。」 松息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寧擎喜欢我,寧雨行不喜欢我。」 寧雨行拉被子的手僵住,转头看了她一眼,把被子给她盖上,俯身贴在她耳边。 「寧雨行也喜欢你。」 Chapter 12 变态 -12- 「长总监,你听到了吗,寧雨行也喜欢你,很喜欢。」 松息跟着嘀咕了一句:「寧雨行也喜欢我?」 「对,寧雨行也喜欢你,记住了吗?」 松息没再吭声,寧雨行不满地贴在她耳边说道:「长总监,跟我说一遍,寧雨行也喜欢我。」 「寧雨行也喜欢我。」 「很好,再说一遍,寧雨行也怎么?」 松息哼唧起来,「我要睡觉。」 「不说就不让你睡觉。」 松息捂住耳朵,哭唧唧地朝被子里缩去,「我要睡觉……」 寧雨行叹了口气,把被子拉到她脖子下,抬起她的头把枕头挪下来,然后走出卧室,轻轻带上门。 泰山跟上次一样在门口看着他,一脸好奇。 地上被他弄得到处是水渍,他捡起湿衣服,放进洗衣机,吹乾头发,擦乾地板上的水,坐在沙发上等衣服洗完。 幼稚,他自己都觉得刚刚那种行为很幼稚。 红酒杯里还剩了小半杯酒,他顺手端起来喝完了。 寧擎到底是谁?前男友吗? 他起来转了一圈,没看到一丝前男友甚至是男人的痕跡。 暴雨噼啪打着窗户,大风咻咻作响,唱片机还不疲不休地转着,温暖又愜意。 泰山叼来一个玩具放到他身边看着他。 「不玩。」 泰山歪了歪头,走了。 衣服洗好,寧雨行把衣服放进烘乾机回来,沙发旁放了一整箱的玩具。 泰山端正地坐着等他:小弟,你选个你想玩的。 寧雨行无奈地叹了口气,翻起它的玩具箱,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胡萝卜,麻绳,擀麵杖,恐龙…… 坏狗懺悔记录? 泰山:小弟,你别看那个,不是什么好东西。 寧雨行拿出那本画册,翻看起来。 3月12号:我今天尿了,尿了地毯,尿了沙发,尿了老大的鞋,我是坏狗我懺悔。 下面配了泰山乱尿的插图,还按了个爪印,泰山那时候还是只小狗。 寧雨行轻轻一笑,翻到下一页,红酒瓶里还剩了一点酒,他全倒进杯里,自己喝上了。 泰山见他看得起劲,把玩具箱拖走,灰溜溜地回窝睡觉了。 画册上留的爪印越来越大,寧雨行想到两周前泰山跑他床上去睡,不知道会不会被写进懺悔记录里。 他一页一页翻看到最新一篇记录:我今天散步回来,一脚泥,脏的要死还跑到隔壁大帅哥家睡了人家的床,好不要脸,让老大丢脸死了。 寧雨行撑着额头嗤笑起来,看到插画,脸上的表情却僵住了。 本来以为配的插画会是泰山趴在他床上打滚的样子,没想到画上泰山只在床脚露出了半个狗头。 他仰头喝掉最后一口红酒,起身去窗边工作檯找了一支笔。 插画的主题是床头那边发生的事,他把松息困在床头柜边,松息眼睛冒火,显然很生气,而他的头上画了一个对话框,写着「误会你对男人都这样」。 他捏着笔,犹豫了一下,还是划掉了那句话,在上面写下:「误会你喜欢我,不想你对其他男人这样。」 幼稚,又这么幼稚。 - 松息被雷声吵醒了,起来一看还没到六点,昨晚又喝多了。 泰山开门走进来,在床边坐下,松息盯着它等到闹铃响才起来。 遛狗人遛狗魂,无论晴天暴雨,都得带它下去上厕所。 她洗漱完毕,泰山已经拿来了牵引绳。 泰山:散步散步散步。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她到客厅,梅开二度,又被吓了一大跳。 她看了眼泰山,又看着沙发上的寧雨行,努力回忆他怎么在这,然而泰山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是要它把寧雨行叫醒,于是扭着屁股跑到沙发前,把鼻子拱在他脸上。 松息眼疾手快扑过去一把抱住它,好在寧雨行没被弄醒。 要是换成其他男人这么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家,不用想这人铁定是个变态,她肯定毫不犹豫就报警了。 可这个人偏偏是寧雨行,她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自己喝醉有没有对他做什么变态的事情。 她蹲在沙发边,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人。 她其实从来没这么仔细地看过他,因为他太像寧擎了,她下意识地就会回避这张脸。 不是太像,而是跟寧擎长得一模一样。 寧擎是长头发,不过她知道他短头发肯定也很好看,就像寧雨行这种,她好奇起他短头发的手感,硬硬的吗? 为了确认寧雨行不会被吵醒,她先戳了戳他手臂,他没有反应,她又往胸口戳了戳,他还是没有反应。 她这才小心翼翼把手伸向他的头发,抓了一小撮在手里抚弄,不太感觉得出手感。 她轻轻把手插进了他的头发里,竟然是软的。 她转头看着一旁的泰山,另一隻手揉起泰山胸前的白毛毛,手感还挺像。 她正觉得好笑,右手忽然被握住,她反应极快地捂住嘴,没让自己叫出声。 寧雨行抓着她手放在胸口上,她一动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儿,确认他没醒才要抽出手,但抽不出来,她一度怀疑寧雨行其实醒了。 她小声地试探道:「寧顾问,放开我。」 没有反应。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她话说着转眼盯着他的双唇,跟寧擎一样的双唇,她都快记不起寧擎亲起来是什么感觉了,「……亲你了。」 寧雨行没动,也没放开她,过了会儿脸上痒痒的,他微微睁眼,没想她是真的低着头要亲他。 他顿时闔上眼,呼吸却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鼻尖的触碰若有若无,鼻息交缠。 松息及时打住自己,才发现寧雨行已经松手了,她起来,给泰山穿上雨衣,出了门。 差一点就成真变态了。 只是连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她刚刚到底是想亲寧擎还是亲寧雨行了。 寧雨行听到门咔嚓一响,吐了一口气,他看了眼手机,还很早,没想到这么大雨也要遛狗,他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如果说喝醉的时候分不清他和那个什么寧擎,清醒的时候应该分的清吧,所以她要亲他的时候,知道他是寧雨行。 松息等电梯时顺手打开微信,看到寧雨行昨天给她发的消息,消息是已读状态,但她没有一点印象。 叮,电梯到了,她进去,电梯门关上,她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一个画面,寧雨行一身湿透地站在她家门口。 电梯楼层像是倒数,记忆的碎片一点一点拼凑起来。 她一巴掌拍脑门上,昨天她本来就在想寧擎,哪想寧雨行也淋那么湿,她真以为是在做梦。 为什么喝醉酒就分不清寧擎和寧雨行,明明一个长头发一个短头发,一个应该穿古装一个穿现代装,这么容易分辨的。 她真的恨不得回去给昨天喝酒的自己一巴掌。 外面的雨还很大,但泰山的玩癮也大,它上完厕所不够,非要在楼下淋雨走一圈。 松息想到寧雨行还在家里,由着它去了。 她犹豫是该假装断片还是该诚恳地道歉。 寧顾问对不起,我不该喝醉了对你摸摸抱抱,我是个一喝酒就变成变态的人。 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本来在家喝酒就是为了不让自己丢人现眼,他自己送上门来也不能怪她吧,而且哪有人能在同事兼邻居家那么自然地洗澡还只裹着浴巾出来啊。 他肯定私下干过这种事很多次,熟能生巧才这么自然! 她甚至怀疑他家门锁是真坏了吗?智能门锁还能怎么坏? 遛完泰山回来,她走到寧雨行家门口,用手指戳了戳门锁的键盘。 门锁立刻亮了起来。 这不是没坏吗。 她随便按了四位数,没有反应。 她又换了四位数按一遍,键盘还是亮着,但仍然没有反应,连输密码的嗶嗶声也没有。 就算是真坏了吧。 - 寧雨行不知道又睡了多久。 咖啡的香味扑鼻飘满屋里,厨房里有人在拿碗,切菜,开火。 松息从冰箱里拿出牛奶,转过身看到他坐了起来,「睡醒了吗?」 寧雨行撩开身上的毯子,伸了个懒腰,朝厨房走去。 「要喝咖啡吗?」 寧雨行点点头。 松息给他拿了个杯子,「要吃早餐吗?吃我多做一点。」 寧雨行看着咖啡从咖啡机里滴滴答答流下来,半天才应道:「嗯。」 这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松息又拿出一人份的早餐,寧雨行喝了一口咖啡,感觉活过来了一点。 「鸡蛋怎么做?」 「炒蛋可以吗?」 寧雨行非常自觉把四个鸡蛋打进碗里搅散,一小块黄油在锅里渐渐融化,空气有些甜腻。 蛋液倒进锅里,他用刮勺把凝固的蛋液推到中间,剩馀的蛋液立刻又贴着锅底结了一层蛋皮。 他动作熟练,松息忙着切菜也没管他,他炒好蛋,把锅洗了,又问:「蔬菜要怎么做?」 「我来吧。」 默契的配合,不到十分鐘,一顿丰盛的早餐准备好了,两人一边吃早餐,一边看外面的大雨。 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松息瞥了眼身旁的人,问道:「你家门锁怎么办?」 「我等下再打电话问问。」寧雨行又问道:「头疼吗?」 两人的视线都落在空掉的红酒瓶上,松息的心乱跳起来,最终还是决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把酒瓶收起来,淡淡地回道:「还好。」 一阵沉默。 过了会儿,寧雨行问道:「你今天打算干什么?」 这下雨天在家还能干什么。 「你要一起看电影吗?」 Chapter 13 平行时空 -13- 吃完早饭,寧雨行打电话去问物业和门锁公司,松息坐沙发上挑电影,听到他掛了电话,问道:「他们不来吗?」 两边都说天气太糟,现在不方便。 寧雨行坐她身边一起看电影列表,松息实在拿不定主意选什么片子。 「寧顾问,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都可以。」 又是这样,难办。 「这部电影你看过吗,我上次看了开头,后面还没看。」 「没有,就看这个吧。」 《彗星来的那一夜》,科幻片。 外面的天很暗,松息没再拉窗帘,泰山咬了个胡萝卜,趴到两人中间,一起看电影。 电影放了快二十分鐘,说实话,寧雨行有点看不明白,他转眼看旁边的人,她抱着靠枕贴着泰山,看得很认真。 他有点羡慕泰山。 松息注意到他的视线,转过头问道:「怎么了吗?」 寧雨行十分诚实,「不太看得明白。」 这部片子是有名的烧脑片,松息原本以为他选这个是因为喜欢看这种,「那要换一个吗?」 「长总监看得懂吗?」 「目前来说还是看得懂。」 「跟我解释一下。」 松息按了暂停,问他从哪儿开始没看懂,然后把影片倒回去,边放边跟他解释。 寧雨行听她解释平行空间的理论,分析各种他根本没注意到的小细节,也很快理清了逻辑。 「长总监真聪明。」 「没有。」 松息被这么直白的夸奖搞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个电影能有多聪明。 看到后面,寧雨行一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开口问了,松息有时候也只能说出自己的猜想,但三次有两次是正确的。 寧雨行忽然想到上次跟苏墨啟一起吃饭,她也张口就来什么刚从平行空间回来,好奇道:「长总监对平行空间很感兴趣?」 松息愣了一下,「了解过一些,但不多。」 寧雨行没再多问,继续看电影。 电影结局,女主角不再执意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去,而是穿梭在不同的平行世界,找到了符合自己理想的那个世界,然后把生活如意的自己杀了,顶替了她在那个空间继续生活。 科幻片变成了惊悚片。 松息沉浸在那个氛围里,久久没有缓过来。 「如果有机会到别的平行时空,长总监会这样做吗?」 松息转过头看着寧雨行,「你说杀人吗?」 「假如不考虑杀人,你可以自由选择和一个平行时空的自己交换。」 她认真考虑起来,其实她也算是在另一个平行世界生活过的人,只是那个空间的她还是她自己。 哪个更好吗? 古代和现代,她曾经考虑过很多次,到底该选择哪一个。 待在寧擎身边,还是回到爸妈身边,这个问题她思考了快两年。 她最终还是自私地选择了寧擎,可生活从来都不是按她选择的来进行的。 她选择爸妈的时候,莫名其妙穿越到了古代。 她选择寧擎的时候,又莫名其妙回到了现代。 「我可能会找不到一个符合自己所有期待的空间。」 「我或许会选择不去了解那些平行时空的自己,没见过更好的,不会抱有不该有的期待,也不用承受不属于自己的痛苦。我应该会老实呆在本来的时空里吧,是好是坏都认了。」 寧雨行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他只想过会与不会,而不是从一开始就拒绝这个选择。 「寧顾问呢?你会吗?」 「如果那个时空里有我最想要的,我可能会。」 「即使你因此要承受本不属于你的痛苦,你也会吗?」 「会。」 松息笑了笑,寧雨行还真是跟她完全不一样,「真羡慕寧顾问这么果断有决心,是我的话根本连踏出去的勇气也没有。」 其实寧雨行觉得她这样很好,能接受生活和自己所有好坏的人才是强者。 「我其实有些好奇寧顾问最想要的是什么?」 最想要的吗? 放在十年前,他最想要的应该就是进入国家队,在各项大赛中取得冠军。 退役后他一度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过得有些浑浑噩噩,好在最后还是做起了跟滑雪有关的工作,虽然现在的成就跟他理想中的还有些距离,但现在嘛,他最想要的…… 他看着松息一脸开心地揉泰山胸前的白毛,「现在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松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是吧,我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年龄大了,感觉没什么太多追求了,只想每天过得开心就好,我只有每个周日晚上才会有最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 「最想要第二天不用上班。」 寧雨行笑了,松息也笑起来,「寧顾问这种自由职业者能感受到我们社畜的痛苦吗?虽然我已经算社畜中比较幸运的了。」 寧雨行的确没有当社畜的经歷,他退役之后回到学校上学,把因为训练落下的课业从头补到尾,最后上大学读了研却还是放不下对滑雪的热爱,还没毕业就开始做自媒体了。 说到工作,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后的工作安排,「最后一次测试是下周五吗?」 「嗯,下次测完如果没什么问题第一阶段就结束了,接着就等雪季去苏总的雪场做第二阶段的测试,预计在十二月中旬左右。」 「我做完最后一次测试要出一趟差,订的下周日的机票,应该十二月十号左右回来。测试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就好。」 松息有些好奇他出差是要去拍视频还是做别的事情,但没问出口,「还是希望不要出什么问题。」 窗外的大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 「要再看个什么吗?」 寧雨行还是把挑电影的大权交给了她,刚看完烧脑的,她选了一部轻松喜剧电影。 电影放到一半,泰山枕着寧雨行的腿睡着了,松息抱着泰山睡着了,寧雨行也没心思看电影了,他摸着泰山的头,垂眼看着松息,她对他还真是一点防备心也没有。 他的手从泰山头上滑到它背上,曲起手指用指背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她皱了皱鼻。 寧雨行又使坏地蹭了蹭,她转头埋进泰山背上没过两秒又出来,泰山的毛也很痒鼻子。 寧雨行勾唇笑了笑,轻轻蹭起她的脸颊,这次她没有躲。 他张手抚上她脑袋,这么一看,他的手还真是挺大的,一掌就包住了她大半个脑袋,他轻轻揉起她的脑袋。 她刚刚也是像这样在摸他的头,她那时候在想什么? 她要亲他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只是为了让他松手? 他盯着她轻抿的双唇,咽了咽喉,缓缓俯下身靠过去,贴着她脸看她轻轻颤动的睫毛,好像有羽毛在挠他的心脏。 如果现在亲上去,她醒了该怎么办? 如果她没醒,那他跟变态又有什么区别? 寧雨行抬起头,泰山忽然扭过狗头凑到两人脸中间舔了一下:小弟,是要亲亲吗?这个我熟。 他坐直,擦掉了脸上的口水,松息也被舔醒了,她迷迷糊糊坐起来,嘟囔道:「泰山,你干嘛。」 泰山又舔了她一下:亲亲啊,小弟刚刚不是要跟你玩亲亲吗,我也要玩。 松息捏住它的狗嘴,抽纸擦乾脸上的口水。 「抱歉,我睡着了。」 寧雨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接个电话。」 物业那边趁雨变小帮他联系了门锁公司,现在到楼下了,松息送他到门口,修门锁的师傅刚好上来。 她关上门,回床上睡觉去了。 门锁师傅拿工具捣鼓了一阵,砸吧了下嘴,「兄弟,你这个估计得换个新的了。」 「换吧。」 师傅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准备好的一连串解释都还没说出口,「你要不换个带指纹锁的,比密码方便,键盘坏了也能用指纹开,换两个我还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寧雨行不明白他换两个锁要干嘛。 师傅很懂地看了他一眼,「我看你邻居家用的也是这种老款的密码锁,这都好几年前的款了,像今天这种天气很容易坏的。你要不让她一起换一个?这指纹锁还可以识别多个指纹的,很方便的。」 「不用。」 「好嘞。」 师傅只做成了一个生意,但心里还是很满意,他知道这两人不是男女朋友了。 Chapter 14 星星眼 -14- 周五,室内雪场。 最后一轮测试进行得十分顺利,寧雨行做完最后一组drivespin和sone,所有人都紧张兮兮地等着松息检查数据。 松息确认数据没问题后,开心地宣布:「第一阶段数据收集结束!大家辛苦啦!」 「芜湖!!!」 「来来来,一起拍张照!」 齐楠设置好定时连拍,立马跑回来站到松息身边,所有人站在雪坡下对着单反大喊「cyberpunk」。 「等等,寧哥呢?」 齐楠这么一说,大家都转头找寧雨行。 「卧槽,寧哥来了!」 所有人往雪坡上看去,不一而同惊呼起来,寧雨行飞小包做了一个后空翻,然后极速滑行过来,所有人迅速散开,除了松息。 「松息,小心!」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撞上松息时,他稳稳地停在了她面前,寧雨行取下头盔,抓了抓头发,「没吓到你吧。」 松息笑着摇摇头,她知道他肯定能停下来。 其他人松了一口气,走回两人身边。 「寧哥你吓死我们了。」 「来,重新再来几张。」齐楠重新设置好单反,「3,2,1,cyberpunk!」 周一,齐楠把摄影机和单反里的录影照片一起导出来,连拍完美捕捉到了大家找寧雨行然后又同时看向他惊呼的瞬间,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生动。 松息看到后面几张抓拍的照片,此刻脸上的表情也很丰富,她想来想去还是给齐楠发了条消息:【你把照片发给寧顾问了吗?】 齐楠:【已经发了!寧哥说他很喜欢!】 松息扶额叹气,算了,反正他出差也见不到他。 寧雨行收到齐楠发来的照片时正在和品牌方谈之后的合作计划,他把高清原图保存进相册,又翻来覆去看那几张连拍,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情是有多春风得意。 松息看他后空翻并一路滑行过来的过程被相机完美记录下来。 原来她看他也会有这样的眼神,这叫什么,眼睛里有星星吗? 可爱死了,真想快点回去。 品牌方接待方看到他严肃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长舒一口气。 「寧先生,您对之后几天的行程还有什么问题吗?」 寧雨行冷漠脸:「没有。」 * 寧雨行出差的第六天,松息忽然觉得二十八楼有些冷清。 平时虽然也不是天天见,但会时不时听到对门的动静,现在有点安静过头了。 她坐在地板上陪泰山玩拔河,没有一点胜算,泰山已经把拔河游戏变成了拉人游戏,拖着她滑行一段距离才吐掉玩具。 不知道寧雨行跟它玩的时候,泰山能不能拖动他。 「泰山,换个玩具。」 泰山:也行,跟你玩这个没意思,等小弟来我找他玩。 松息跟它玩累了,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又看起那几张抓拍。 她看寧擎时是这种眼神吗? 她和寧擎连一张合照也没有,她倒是可以画一张,但一直没有这个勇气。 微信来了消息。 生薑煮梨:【我前几天看到你的帖子更新了!最近怎么样?】 松息:【最近……不太明白。】 生薑煮梨:【还会做噩梦吗?】 松息:【不太做了。】 生薑煮梨:【真棒!你要是找不到疏解情绪的方法,可以试试创作,亲身体会真的有用。】 松息:【嗯,我会试试的,谢谢。】 生薑煮梨:【不会,随时等你更新你的前世今生研究课题(wink)】 创作吗? 松息打开电脑,在手绘板上勾出人形后还是停了笔。 要画就要回忆,一回忆就要难受。 她靠着椅背转来转去,最后打开嘰哩嘰哩搜索起snowvibe,没想到寧雨行竟然有快千万粉丝。 最新的视频是三天前发布的,是今年几款雪靴新品的测评,视频里的人不是寧雨行。 她往下翻视频列表,snowvibe下面有很多不同的版块,每个版块都有专门的负责人,寧雨行只会在滑雪和户外视频里出镜,几乎都是头盔雪镜捂一脸,看不出样貌。 原来前段时间他是去纽西兰滑雪了。 松息躺在沙发上用投影仪欣赏4k画质的风景,惊险刺激的滑雪镜头转场丝滑,完美踩点背景音乐,她看得热血沸腾,惊叹不已,还有点腿痒。 她也想去滑雪了。 就这么个滑雪视频,寧雨行脸没露,一句话也没有,快一千五百万的播放量,评论好几万。 寧雨行还去衝浪了,衝浪视频的播放量是滑雪视频的一点五倍,原因大概是寧雨行难得把谁看谁流口水的好身材露出来了。如果他的头没被换成ai卡通,这播放量估计还会再翻一番吧。 松息翻评论,发现他的老婆还真多。 死都要滑雪:跟新来的集美们指个路,老公原来其实还是露过脸的,可以去看早期雪具测评。 十六湖:我是新来的集美,想问下老公为什么现在不露脸了? 乌鸦的雪板:之前做雪具测评的同事说,因为他一露脸就没人关注他说啥了。 腿长两米八:其实还可以去看看老公青年时期的照片,前职业单板滑雪运动员,是弟弟的时候就已经帅的不行了。之前有个採访视频是近两年的样子,说实话不想告诉大家的。 小丸子不要小:我不滑雪不衝浪,感谢大数据让我在此遇到各位集美。 穿衣服呀:姐妹们的裤子绊住我了。 …… 松息往前翻想找评论里说的那条露脸视频,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雪具测评封面,点进去发现自己真的看过。 三年前她在瑞士打算升级自己的雪具到处找测评,当时就是看到这个视频选的一套进阶雪具,那套雪具一直用到现在。 只不过当时她在外网看的搬运,做测评的不是寧雨行,她也没注意原视频是出自哪里。前几年的视频确实没这两年火,加上欧洲那边的滑雪大神多,她几乎没怎么关注国内的雪圈。 她翻到评论指路的那条早期雪具测评视频,寧雨行的老婆们说得没错,的确他一露脸,就不太听得到他在说什么了。 她看了三遍视频,愣是只记住了他的开头:「大家好,这里是snowvibe,今天给大家做一期雪板测评。」 上次看他的採访视频好像也完全不记得他说了什么,平时跟他一起工作倒没这个感觉,可能是因为他平时话本来就不多,反而让人更加珍惜他说话的时刻了,这点倒是跟寧擎很像。 要是她早几年关注到snowvibe,那时候就看到寧雨行,她会是什么心情? * 十二月十号,研发组处理完最后一轮数据,又根据第一阶段的反馈改进了第二阶段的实验设计和测试流程。 只是今年的冬天迟迟没有下雪,原定于十二月中旬的第二阶段测试说不定要推迟了,甚至连寧雨行回来的日子也好像推迟了。 已经晚上十点了,松息还没听到对门有任何动静。 齐楠:【松息,我看下周天气预报说山上可能会下雪,说不定可以按原计划进行测试。】 她查了查天气预报,的确,下周有一轮寒潮。 她把聊天列表划到下面,找到寧雨行的头像,跟工作相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应该不过分吧。 毕竟要跟他确定行程才好定测试日期,还要提前跟他过一遍新的测试流程。 松息:【寧顾问,你今天还回来吗?】 她等了两分鐘没有收到回復,想来想去又加了一句。 【第二阶段的测试有些变化,想提前跟你过一遍。】 十分鐘后还是没有回覆。 其实这个时间本来就可以不用回工作消息,但他说过测试有问题可以随时找他,万一是没看到呢。 打个电话问问? 她点开视频通话看了半天,好像少了一点勇气和决心。 打个工作电话要什么勇气和决心? 可能是因为在一个非工作日这么晚打一个不紧急的工作电话,怎么也不太说得过去吧。 * 寧雨行正在做运动,微信电话的铃声突然响起来,他本不打算理,瞥了眼电脑上的来电提醒后,哑铃一丢两步衝到电脑前接起电话。 「长总监,有事吗?」 松息被他接电话的速度吓到,要不是泰山突然蹦上沙发,狗头碰到她的手点到了视频通话,她是绝对不可能打视频的。 想着寧雨行也不一定接,她打算等铃声响一遍就掛了,谁想到寧雨行几乎是秒接的。 而且,她看着对面的人,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放哪里。 小麦色的皮肤占据了整个视频,稜角分明的俊脸,脖子,肩膀,胸口,还有隐隐露出的上腹。饱满的肌肉正处于有些充血的状态,线条流畅的如同新概念跑车,脖间的汗珠还随着喉结的滚动滑到了胸口上。 这是什么香艷画面,虽然不是没看过,但这强到衝破屏幕的雄性荷尔蒙直接刺激到了她的大脑中枢,让她不受控制地分泌出让心跳加速,呼吸变快,掌心出汗的激素。 松息觉得自己该回避一下,刻意转开眼却又控制不住本能再次看过去。 「寧顾问,你在忙吗?有看到我的消息吗?」 寧雨行也没想到是视频电话,他看到松息的反应,才想起自己还裸着上半身。 「抱歉,刚刚没看到消息。」 他拿起床边的一件短袖套上,电脑摄像头刚好处在最好的视角,松息的遗憾被弥补了,雕刻般的八块腹肌,两条人鱼线像跳水运动员入水时划出的弧线,一纵跃入了灰色的运动裤。 「长总监?」 松息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寧顾问什么时候回来?想跟你约时间过一遍第二阶段的测试流程,实验有些变动。」 「抱歉,我得晚几天回来,去雪场的日子订好了吗?如果急的话,开视频会议也可以。」 「还不太确定,但天气预报说下周山上可能会下雪,也没有……」 寧雨行这边的视频忽然一片黑,「长总监,我看不到你了。」 「泰山,把你的狗头给我拿开!」松息没办法只有把手机拿远一点,「抱歉,泰山非要凑过来。」 泰山:小弟,真的是你!我听声音就听出来了! 寧雨行看到对面的一人一狗,手肘撑着桌子,捂嘴偷笑起来。 「泰山,你别乱动!挡住我了!」 松息好不容易和泰山达成了和平协议,各占上下一半的视频,刚准备继续说会议的事,那边忽然传来一个有些娇媚的女声。 「哥哥,在跟谁打电话呀?」 Chapter 15 白富美 -15- 一个捲发女人出现在视频里一把抱住了寧雨行的脖子,松息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掛了视频。 寧雨行看到视频被突然掛断,压下一秒窜起来的火,一把推开靠上来的人,「寧雨辰,敲门敲门,还有别用那种声音跟我说话。」 「听到你回来我太激动了嘛!」寧雨辰恢復男声,一手撑着他的肩膀,「哥,刚跟你打视频的姐姐谁啊,女朋友?」 寧雨行火大,「还只是同事。」 「害,这姐姐挺漂亮的,你拿不下吗?」寧雨辰看到电脑屏幕上的聊天界面,「就是这个长总监?你不知道妈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唉呀,你哥什么时候才能带女朋友回来呀,都快三十的人了……」 「哟,姐姐给你发消息了!」寧雨辰念道:「寧顾问抱歉,打扰到你了,等你回来了再跟你约会,哦不是,约会议时间。」 「哥,姐姐打扰你做什么了呀?」寧雨辰一脸天真,看到寧雨行越来越黑的脸,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寧雨辰,爸知道你穿这样吗?」 寧雨辰欠揍地往后撩了撩自己戴的假发,又原地转了一圈,改成女声说道:「哥哥,好看吗?我新买的裙子。」 「滚!」 寧雨辰被揍地连滚带爬出了房间。 寧雨行盯着松息发来的消息,叹了口气。 他要怎么说? 刚刚那个是我弟,他有女装的爱好。 听起来像个烂到不行的藉口。 松息掛了视频好久也没缓过来,她其实也没看清对面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寧雨行发了条消息过来:【我估计得四五天后才回来,长总监订好时间通知我。】 没有解释,所以是默认了吗。 她的手停在打字框上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也是,他那样的人就算是单身,身边也会有不少女人。 况且,他从来没说过他单身。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假设。是因为她每次喝醉酒对他做出变态的行为他都没有生气,还帮她餵狗,跟她看电影,所以自然而然就以为他是单身了。 人就是容易因为一些小事而得意忘形。 * 周三,山上的雪如期而至,斯山滑雪度假村的雪季正式开啟。 苏墨啟趁雪场正式营业前,邀请了不少合作商伙伴和名流网红提前来度假村体验,为这个雪季做宣传。 松息他们也趁这个时段没什么客人先做一波测试,最后还是按原定的十五号去了度假村,苏墨啟还大方地赞助了整个研发组一个团建活动。拋开测试的两天,他们可以再玩两天,到周日才回去。 寧雨行那边因为卡着十五号才回来,会直接到山上跟他们匯合。 松息带着八个人,开了三辆车,周四早上就上了山。 研发组被安排进了同一层楼的商务套房,而松息因为带了泰山一起来,苏墨啟给她安排了一间比较偏远的别墅楼,这样也不怕泰山打扰到别的客人。 斯山滑雪度假村虽说主打滑雪运动,但温泉登山滑冰这些设施一应俱全,现在有不少客人是来泡温泉休间度假的。 一号人休息片刻后,就去餐厅一起吃午饭。 齐楠:「卧槽,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已经没心思工作了,想玩。」 松息:「收收心,下午还要开会呢。周末不是有两天给你玩吗?」 齐楠:「遵命!我们晚上可以去泡个温泉吧。」 小范:「松息,你周末打算怎么玩?」 松息:「滑雪。」 松息这次也是带了全套装备来的,测试结束后她也要过一把癮。 如果顺利的话,周五中午能结束测试,周五滑半天,周六还可以滑一整天,完美。 小范:「真好,我没滑过雪,不知道玩什么。」 松息:「你试试呀,免费的机会。毕威他们几个不也没滑过,你们到时候组个新人局。」 齐楠:「小范,哥教你!」 小范:「那行,到时候你别一溜烟走了丢下我啊。」 齐楠:「行,我也想向寧哥请教请教。松息,寧哥还没到吗?」 齐楠刚问,松息就收到了寧雨行的消息:【长总监,抱歉,航班延误,我估计得晚上才能到山上了。你看下午的会议能不能改成视频会议,或者往后推一点时间?】 齐楠看到她的表情,好奇道:「怎么了?」 松息一边回消息一边说道:「你寧哥航班延误了,晚上才能到。这样吧,今天下午就给你们放假,明天要是做不完测试,周六可能得加加班,行吗?」 「可以!!!」 * 下午五点,寧雨行的航班降落在机场,他在转盘边等行李,来来回回好几个女生在旁边偷拍。 他从包里摸出帽子和墨镜戴上,反而让更多人以为他是哪个明星了,本来没打算拍照的人凑着热闹也拍了几张。 他提上行李立刻离开了,在到达大厅给苏墨啟打了个电话:「你给我安排的人呢?」 苏墨啟:「应该到了啊,没接到你吗?」 寧雨行正要说没有,忽然看到一个人取下墨镜在远处对他挥了挥手。 「雨行哥,这边!」 他皱了下眉,「林忆为什么会在这?」 苏墨啟:「林小姐刚好也晚上来山上,你们顺路嘛,我就让她来接你。」 寧雨行:「苏墨啟,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别——」 苏墨啟:「你他妈别忘了度假村有一半也是你的,林小姐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合作商,跟合作商好好相处还要爹教你吗?」 寧雨行:「……」 苏墨啟:「好啦,爹为了补偿你,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快跟林小姐一起……」 寧雨行暴躁地掛了电话,走到林忆身边,「林小姐,不麻烦你了,我打车就好。」 他拖着箱子朝航站楼外走去,林忆踩着十公分的小高跟跟在后面,一身白色蕾丝连衣裙,优雅又高贵,「我专门来接雨行哥的,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 排队打车的队伍又长又挤,网约车也要等个半小时。 林忆的红色德拉第跑车停得很近,「雨行哥,这里。」 寧雨行妥协了,当下还是先赶去度假村比较重要,「那就麻烦林小姐了。」 他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里,坐进副驾绑好安全带,林忆把车里的音乐开到最大,油门一轰,美女帅哥配跑车,极其拉风。 从机场到度假村不堵车要三个小时,寧雨行闭眼休息不想跟林忆有什么互动,可林忆车好车技却真不怎么样,她还穿着高跟鞋,寧雨行闭眼一会儿实在不太放心,只能一路帮她盯着。 好不容易开到山下,林忆一看到雪,只顾着跟他惊呼了。 「林小姐,你的车上雪链了吗?」 「雪链?必须要上吗?」 「必须。」 红色跑车停在路边打着双闪,在雪天中格外显眼。林忆各种姿势拍着照,寧雨行蹲在地上给车掛雪链,烦得要死。 本来就很累了,以为路上能休息一下,哪想到还要他来做这些,真想弄死苏墨啟。 他掛好雪链,对还在拍照的林忆说道:「林小姐,上山的路我来开。」 林忆当然很开心一口答应了,她其实本来以为寧雨行会从机场开过来的,没想到他径直坐上副驾,她嘴上说来接他就没好意思提出让他开车。 寧雨行踩着八点到了度假村。 苏墨啟:【儿子辛苦了,拿到你的惊喜了吗?】 他只拿到了房卡,工作人员开观光车带他去,他只希望苏墨啟不要想一出搞一出,这房间还真得远的要死,他想立刻马上休息。 「寧先生,您的行李马上会有人送过来。」 寧雨行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走,别墅区虽然偏远一些,但景色确实很不错。 远处有个黑色的小点,他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那黑点动了动。 「泰山?」 泰山兴奋地扭臀转圈:小弟!!好久不见!!你怎么也在这? 寧雨行看了眼手上的房卡号码,就在泰山蹲的门口隔壁,这就是苏墨啟说的惊喜? 「泰山,你别吵……」松息听到泰山在叫,立马开门出来看看,「寧顾问?」 「长总监。」 松息拍了拍泰山:「寧顾问刚到?你也住这附近?」 「我住你隔壁。」 松息扬了扬眉,还真是到哪儿都是邻居,「那寧顾问早点休息,明早我们还是九点开会。」 「长总监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松息拉着门把手,摇了摇头。 「我们可以现在过一遍测试流程,明天直接开始测试,节约一点时间。」 松息倒是无所谓,她反正也休息一下午了,现在也没什么事,「寧顾问刚回来,不累吗?」 「不累。」 「那来我这边?」 松息推开门,寧雨行跟在她身后走进去,又看了眼泰山,「泰山不进去?」 「它喜欢呆雪里,不用管它。」 泰山晃晃尾巴:外面很舒服!我是不怕冷的小伯。 Chapter 16 可爱的她 -16- 别墅套房很大,有两层楼,楼下是客厅厨房,楼上是卧室还有个露天阳台。 「寧顾问要喝点什么吗?」 「我自己来。」 松息端着茶走到客厅,把电脑跟投影仪连上,坐在沙发上等寧雨行过来。 齐楠给她打了个电话,她顺手接起来。 「松息,寧哥来了吗?」 松息转头看了眼寧雨行,「嗯,寧顾问刚到,你怎么知道?」 齐楠:「我在sg上刷附近的人刷到他的照片了,他女朋友拍的。松息我跟你说,寧哥原来有女朋友,还是个白富美!」 松息又看了眼走过来的寧雨行,起身走到窗边,小声说道:「齐楠,寧顾问在我这,我们开个短会,明天早上就直接做测试,你跟其他人说一声。」 「噢噢噢,好好好。」齐楠也被带的小声起来,「那我把其他人叫来找你。」 「没事你们不用来,我跟他过一遍就行,这边也比较远。」 她掛了电话,坐回寧雨行身边,说是会议,但两个人都处于极其放松的状态,更像是聊天一般讨论着测试流程。 寧雨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拿起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放到一边,没有理会。 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敲门声,泰山也在叫,松息去开门,发现敲的不是她的门,而是隔壁的。 「泰山,安静。」 林忆看到她笑了一下,按了两下门铃继续敲门,「雨行哥,是我。」 松息转头对屋里喊道:「寧顾问有人找你。」 林忆愣了一下,走到她面前,寧雨行也刚好走到她身后。 「雨行哥,这是?」 「你们聊。」 松息笑了笑,转身回了屋。她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上下滚着滑鼠。 她听不清两人在门口说什么,但说什么都跟她没关係。 两分鐘后,寧雨行回来。 「寧顾问要是有事,我们可以明天继续。」 「没事,我们继续。」 他们刚继续没五分鐘,寧雨行的手机又响了。 找他的人还真多,松息看他掛了几次电话,那边还鍥而不捨地打过来,「寧顾问你要不先接电话吧,万一是什么急事。」 她起身走到吧檯加水,给他留了个私人空间。 寧雨行刚接起视频电话,那边就嘶吼道:「哥!你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寧雨行皱了下眉,走到窗边,「有什么事快说,我在工作。」 「工作?你在哪儿啊?酒店吗?」寧雨辰吵吵嚷嚷个不停,「啊!你跟那天的漂亮姐姐在一起吗?姐姐!我是我哥的弟弟,你看看我!」 寧雨行回头看到松息从厨房朝客厅走来,松息也听到了电话那边的声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我掛了,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餵哥!我有事!」 寧雨行掛了电话,走回沙发坐下,两人陷入了沉默,又默契地同时开口道:「刚刚……」 松息:「你先说。」 寧雨行:「刚刚是我弟,那天你打视频来时应该看到过。」 松息:「弟弟?」 寧雨行:「寧雨辰喜欢女装,你那天看到的是他的女装。」 松息震惊,女……女装大佬? 「他今年多大?」 「今年满十七。」 松息点点头,若有所思。 「长总监介意这个吗?」 「啊?」松息反应了下才明白他应该问的是女装,她摇了摇头,「就是有点惊讶,第一次在生活中遇到真的女装大佬,你家还挺开放的嘛。」 寧雨行的电话又响起来,她一看是寧雨辰打来的,「寧顾问,你接吧,没事。」 她也有些好奇这个女装大佬。 寧雨行当着她面接了视频。 「哥!!!你又掛我电话!!」 松息没忍住噗嗤一笑,高中生真有活力。 「哥!谁在笑啊,是漂亮姐姐吗,你让我给姐姐打个招呼,快点!!求你了!!」 寧雨行一脸黑线,走之前应该再揍他一顿的。 「长总监,抱歉。」 「没关係。」松息主动凑过去,跟寧雨辰打招呼。 「啊!姐姐!你好,我是寧雨辰,我是我哥的弟弟。」 「你好,我是长松息,我是你哥的同事。」 寧雨辰跟寧雨行长得挺像的,但可能脸还没完全张开,看起来有些稚嫩还很可爱,是个女装的好底子。 「姐姐,我哥有好好工作吗?他这个人没上过班,做的不好还请你多多担待。」 寧雨行在爆炸的边缘,「寧雨辰,你到底有什么事。」 「啊,我就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不是要放假了吗,你带我去苏哥的度假村玩玩唄。」 「我很忙。」 「害,你个做破视频的,装啥忙啊。」 松息在一旁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寧雨辰想起她还在旁边,立马又补了句:「姐姐,我哥虽然就是个做破视频的,但赚得还是挺多的,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松息也凑过来跟他说话,「你什么时候放假啊?时间合适要不要下次跟我们一起来度假村做测试啊?」 寧雨辰激动,「你们现在就在度假村吗?做什么测试,我要来我要来。」 「我们在度假村做雪具的测试,你哥除了会做破视频,还很会滑雪,现在在帮我们测试產品。」 「哇!哥!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啊!我要去,带我去,我求你!」 寧雨行冷漠脸,「知道了,你放假了再说,我掛了。」 「哥,我爱你!」 寧雨行掛了电话,转头发现松息正看着他,「长总监,抱歉。」 「没事,你弟还挺可爱的。」 松息喝了口茶,又转眼盯着他,忍不住笑出来。 「笑什么?」 「感觉你弟弟挺适合女装的,你们两长得挺像的,寧顾问有试过女装吗?」 寧雨行:「……」 松息:「抱歉,我开玩笑的。」 「长总监,什么叫我除了会做破视频,还很会滑雪。」 松息咬了下手指,忍住笑,「对不起,我跟着你弟乱说的。」 寧雨行勾了勾唇角,「后半句没说错。」 两人回到正题,又花了半小时,终于把多次被打断的会开完了。 松息关上电脑,起身准备把寧雨行送到门口,「那明天我们还是九点见面。」 寧雨行坐着似乎不打算起身,「长总监真的打算让寧雨辰跟来做测试?」 松息坐下来,「你要是想带他来,我这边倒是没什么。」 寧雨行轻轻一笑,「你不怕他穿着女装来?」 松息其实还挺想看看的,她摇摇头反问道:「你介意他穿女装?」 「他是我弟弟,我不会介意,但别人就很难说了。」 「寧顾问的弟弟有你这样的哥哥真幸福,」松息笑了笑,「其实我也穿过男装。」 幸福吗? 寧雨行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长总监也有这个爱好?」 「也不是爱好,就是试过穿男装。」松息又一本正经地补了一句,「其实,寧顾问也可以试试穿女装,你穿应该挺好看的。」 寧雨行一瞬间不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了。 泰山忽然叫起来,松息抬头往窗外看去,惊喜道:「噢,下雪了!」 「寧顾问,明天应该会很适合滑雪!」 寧雨行看她一脸开心,自己好像才有些幸福。 松息穿上外套,「我出去拍张照。」 寧雨行也起身,「我也回去了。」 泰山已经成了糖霜小伯,松息解开它的绳子让它在雪里撒撒欢。 她捏了个雪球,往泰山砸去。 小伯大战雪球怪,一口一个。 她第三个雪球还没扔出去,自己受到了袭击。 她转过头,寧雨行正笑盈盈地看着她,手上还拿了个雪球。 「寧顾问,你偷袭我!」 她把自己的雪球扔过去却没砸中他,而寧雨行的命中率接近百分之百,她边躲边反击,最后发现自己根本打不过,只好嚎道:「泰山,救我。」 泰山一口一个给了她反击的机会,她也终于砸到寧雨行几次。 寧雨行蹲下慢腾腾地做一个超大雪球,松息趁机往他身上砸了好几个雪球,等寧雨行做好,她立马跑开。 寧雨行举着超大雪球像死神一样跟在她身后,她边躲边笑,「寧顾问,我错了,我认输,我投降!」 「寧顾问,你这球下来,我真的会死!」她笑得快没劲了,「寧哥,求你了。」 寧雨行怔了下,本来就没打算用这么大的雪球砸她,就是逗她玩的开心而已,她这么一叫,他反而更不想停了。 可松息下一秒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了,寧雨行扔下雪球,衝过去一把捞起她。 松息还笑个不停。 「长总监,人都快摔了,还有心情笑。」 「我真像只傻狗。」 寧雨行噗嗤一笑,扶她站稳,「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你也觉得我像傻狗。」 「我没有。」 「可是你也在笑。」 「我是觉得你可爱。」 松息眨巴了两下眼,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寧雨行歪了歪嘴角,伸手把她头上积的雪花轻轻拍下来,「雪变大了,回去吧。」 她点点头,「那寧顾问也早点休息。」 她转身要回房间,寧雨行轻轻拉住她又说道:「我跟林忆之间没什么。」 雪花悠悠飘下,落在她的长睫上,像羽毛。 她抬头看着寧雨行,又垂下眼,嘴边呼出一团白气,「嗯。」 寧雨行笑了笑,帮她头上的雪花扫下,「快回去吧,脸都冻红了,明天见。」 Chapter 17 想跟她玩 -17-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松息早上六点起来看到雪况很好,心也有些痒,想快点做完测试滑雪去。 她在餐厅碰到了苏墨啟,没想到他起得这么早,两人坐了一桌,边吃边嘮。 苏墨啟跟她介绍了几条比较有特色的雪道和公园设施,介绍完又十分自然地问起她住宿:「给你安排的房间会不会太远不方便?要不要今天给你换一个?」 「不用,挺好的。」 「你一个人住那不会怕?」 松息撇嘴一笑,「有什么好怕的,哦,寧顾问也住那边,在我隔壁。」 「哦,那就好。」苏墨啟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寧雨行,这边。」 松息转头打了声招呼,「早,寧顾问。」 寧雨行端着盘子走过来,坐她旁边,苏墨啟脸上的表情非常有趣,这进度看来是不错啊。 「对了,今天晚上有雪季开幕活动,叫你们组的一起来玩玩,有抽奖。」 苏墨啟的助理拿了一叠邀请券给松息,他们今天的团建活动订在九点,刚好就在隔壁的小厅,可以顺便过去看看。 她歪头看寧雨行,问:「寧顾问去吗?给你一张?」 苏墨啟抿嘴一笑,「松息,你不用管他。这度假村有一半是他的,他想去哪儿没人拦他。」 松息惊讶地张大嘴眨了眨眼睛,「认真的?」 「真的。」 苏墨啟给寧雨行递了眼神,表示兄弟的助攻不错吧,这逼给你装的,寧雨行不想理他,然而松息emo了,「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是社畜。」 苏墨啟挑了挑眉,「他股份挺多的,你让他分点给你。」 「不如苏总直接分点给我吧,我要的不多,百分之二三就行。」 苏墨啟一口拒绝,「那不行,我就靠那么百分之二三压制他,你找他要去。」 苏墨啟吃完走了,寧雨行还在心里想股份的事情,松息吃完在旁边等着他,看了眼时间还很早,随口问道:「寧顾问吃完打算干什么?」 「我去健身房热身,你呢?」 「我跟泰山去散散心,想到只有自己是社畜这件事,还是深受打击。」 寧雨行认真脸,「你要股份吗?我分给你。」 松息一脸震惊看着他,「不是,你俩都这么认真说这话,搞得我真觉得自己有点惨了。」 「松息,寧哥,这么早啊!」 齐楠他们几个人一起来了餐厅,松息见到他们眼睛一亮,举起手高喊:「全世界无產者,联合起来!」 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立马接上暗号也举起手喊道:「全世界无產者,联合起来!」 松息转头看了眼寧雨行,起身道:「寧顾问慢慢吃,无產者遛狗去了。」 齐楠几个人坐到寧雨行身边,「松息怎么了?」 寧雨行:「被资本家打击到了。」 * 九点,研发组在雪道上准备好了设备,寧雨行也准时到场,因为第一次在户外雪道做测试,加上流程有些变化,上午的数据收集进展不太快。 到十二点,松息还是叫停了测试,吃饭补充体力比较重要。 中午度假村里的人肉眼可见地变多,好多网红名媛,当然还有一身装备的滑雪爱好者,他们一行人带着乱七八糟的设备,也挺有特色的。 齐楠忽然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快看,后面那个是寧哥的女朋友。」 寧雨行放装备去了,还没过来,一桌人趁机八卦起来。 松息转过头去看到了林忆,林忆也注意到她,对她笑了笑,松息也礼貌回笑。 「松息,你认识啊?」 「不认识,昨天见过,她去房间找寧顾问。」 「卧槽,你在吃瓜前线啊,怎么不分享情报。」 松息愣住眨了眨眼。 情报吗?给谁的情报? 小范:「齐楠,你怎么知道她是寧哥的女朋友?」 齐楠从手机上找到照片,递给她看,松息也凑过去看。 林忆趁着寧雨行掛雪链开车,拍了好多合照,配文「雨寧同行(爱心)」。 松息抬了抬眉,这谐音梗玩得真六。 「寧哥,这边。」 寧雨行过来,所有人递了个眼神安静下来,他在松息身边坐下,没感受到有什么不对。 吃到一半,林忆看到他,踩着高跟鞋蹬蹬过来,「雨行哥,上午的工作怎么样啊?下午几点能结束呀,我想跟你学滑雪。」 寧雨行:「不确定。」 林忆在他身边晃着身体,「没关係,那我等你结束。我滑雪的装备都准备好了。」 寧雨行:「你可以请教练。」 林忆努了努嘴撒娇道:「普通教练哪有你滑的好,那我一会儿去雪场找你啊。」 她不等寧雨行拒绝就走了,一桌八个人交换了八百个眼神。 松息忽然起身道:「你们慢慢吃,我去找员工借几个耳麦。」 寧雨行抬头看她,想说什么,松息垂眼,在他肩上拍了拍,「我就不雨寧同行了啊。」 一桌人全都没忍住笑喷了,只有寧雨行一个人一脸懵逼。 「笑什么?」 齐楠还是忍不住问道:「寧哥,刚刚那美女你女朋友?」 寧雨行:「我没有女朋友。」 齐楠把手机递给他看,寧雨行看到「雨寧同行」,明白松息刚刚那句话是有多阴阳怪气了。 * 有了上午的经验,下午的测试流畅了许多。 松息借了耳麦,几个人说话也不用靠喊,省了很多力气。 下午三点左右,有不少人来了雪道,好在苏墨啟提前给工作人员打过招呼,等测试结束其他人才能用雪道。 这些人看到他们在做测试,也都很遵守规矩。 松息趁着休息间隙,还跟几个滑雪爱好者聊起赛博的產品,其他人看到他们聊得热闹,也围了过来。 寧雨行在不远处喝水,看她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又是发名片,又是说笑打闹的。 「长总监,可以帮我调一下耳麦吗?」 他的声音直接通过耳麦传了过去,松息立马从人群中走出来,「耳麦不舒服吗?」 「嗯,脖子那有点。」 寧雨行转过身半蹲下来。 「我手有点冰。」松息伸进他衣领把耳麦的线调整了一下,「好一点吗?」 寧雨行颈间热得冒汗,被她的指尖碰到,冰得他皱了皱眉。 「可以了。」他取下手套递给她,「帮我拿一会儿。」 「你不带吗?」 「有点热。」 松息拿着他的手套,感受到了里面的热气,手伸进去暖了暖。 她不是没有手套,只是带着不太方便做事,就没拿出来。 寧雨行滑了两趟下来,看到手套套在她手上,十分满意。 测试到五点结束,户外测试比室内更消耗体力,加上要换不同的雪道,设备也不少,研发组的人一天下来都累得够呛,全都想回去躺一下。 除了松息,她也累,但癮大。 她中午专门回去把自己的雪板雪靴头盔什么的都拿来了,连衣服也是早就穿好的一整套。 她现场换装,五分鐘不到,从头武装到尾了,搞得几个本来要回去休息的人也心痒起来。 「雨行哥!你结束了吗?」林忆一身最新款,看着就很贵,「雨行哥,教教我好吗?」 寧雨行看向松息,她已经去排队上缆车了。 「雨行哥,这个怎么穿啊?」 寧雨行烦,但要是把林忆丢在这不管,她就是个不定时的鱼雷。 齐楠把设备带回去后,还是忍不住拉着小范几个人来滑雪了,松息滑了几趟下来,刚好看到他们,跟他们挥了挥手。 齐楠惊叹,「卧槽,寧哥这么忙,我还想说请教的,估计轮不上我了。」 小范怕齐楠跑了,提醒道:「你说好要教我的。」 松息听到,反而说:「小范,你乾脆也去雨寧同行算了,他那刚好是个零基础班,他专业的教的比齐楠好。」 小范往那边一看,改了主意,「也是,那我去了,齐楠,再见。」 齐楠:「……」 寧雨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身边突然就多了很多抱着单板的人一直跟他问东问西,认真滑的没几个,拍照倒是拍了一轮又一轮。林忆也是上板十分鐘不到就喊累要休息,然后就开始拍照了。 他在雪道上找那个绿色的身影,松息正跟下午新认识的雪友在练平花动作。 他也想去。 他教得更好。 寧雨行刚要去找松息,小范抱着板来找他,听说是松息让她来的,他没好拒绝,又当起教练,还好小范是认真想学。 松息滑累了,休息时看到小范已经上初级道在练推坡了,她滑过去没看到寧雨行,「小范,你学得快啊,寧顾问没看着你吗?」 小范指了指身后,「在那呢。」 松息转头看去,原来又教林忆去了,还手把手,真负责。 「来,我陪你,与松同息一样的。」 小范被逗笑,「松息,你还真跟『雨寧同行』过不去了。」 松息也笑了笑,陪她练推坡。 小范有她陪着,很快找到了感觉,想自己练练就让她去玩她的。 松息没走远,就在初级道看着她。 寧雨行看到那个绿色身影一遍又一遍从自己身边晃过,甚至已经带着小范在练落叶飘了,而他面前的人还站都站不稳,一滑就惊叫着要扑进他怀里。 不开心,想跟长总监一起玩。 Chapter 18 职场性骚扰 -18- 松息在初级道上练旋转跳跃,本来很帅的,结果换刃卡冰上,啪地在寧雨行面前摔了个底朝天,吓得林忆直接搂住了寧雨行的腰。 寧雨行拉开林忆的手,想去看看她,但林忆根本站不稳,立马娇声扑进他怀里。 松息摔得头疼,抬头看到这亲热的一幕,提溜一下爬起来走了。 寧雨行回去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松息和小范早离开了,他在餐厅吃饭也没遇到研发组的人,想到一会儿九点有团建,他抓紧时间去泡了个温泉。 这个时候雪季开场活动正在举行,几乎没什么人来泡温泉,他终于能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了。 一下午耳边都是尖叫和嘰嘰喳喳,耳朵都快聋了。 他靠着温泉池,仰头看满天繁星,天气真好。 慵懒的嗓音飘进他耳里,像羽毛般搔弄的他耳朵发痒。 旋律很熟悉,是松息和唐昂在酒吧里唱过的歌。 他闭着眼静静地听歌,声音很近,松息应该就在他附近。 「远处桥上的闪烁的车灯有些故意 今晚格外闪亮的繁星特别清晰 justyouandme 闭上眼睛跟随你的心 牵着我的手一起漫步到浩瀚宇际 万里外的风景屏住呼吸 拋开所有地心引力就放肆和你远行 ……」 歌声戛然而止,被一阵骚动和水声代替。 松息从水里出来,穿上浴袍离开,不想跟刚来的两个男人废话。 「美女,别走呀,一起玩啊。」 「你一个人多无聊啊,继续唱歌给我们听听唄。」 两个男人似乎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一直跟在她身后,她看到前面的水池里有一个人影,有些眼熟,走近后发现竟然真的是寧雨行。 寧雨行抬眼看着她,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他有些好奇她会怎么做,于是只是坐着。 「美女,走那么快干嘛?」 松息脱掉浴袍,露出一片式的黑色泳衣,简单地有些无趣的款式,被她穿出一种毫不费力的性感。 她转身把浴袍掛在架子上,寧雨行根本挪不开自己的眼睛,原来泳衣背后露了这么多,他刚好处在最好的观赏视角,这后背脊沟和腰臀曲线,让他喉咙有些发乾,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喉,也不知自己现在的眼底有多欲。 「美女身材真好,平时健身吗?」 松息没理,转身走进温泉池里,坐到寧雨行对面。 两个男人走过来才注意到池里还有个男人,但寧雨行看上去比他们还会玩,不像会管的样子。 「美女,一个人来度假吗?我俩是来滑雪的。」 「你滑雪吗?玩过单板吗?」 松息烦死了,不等他们靠近,又起身往寧雨行身边走去,坐在他旁边。 寧雨行闭着眼,光滑细腻的皮肤在他手臂上轻贴一下后立刻分开了,他有些难受,温泉太热,他也太热。 两个男人愣了一下,不太确定这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观察了几十秒,发现两个人还是没有任何交流,其中一个男人大胆地走向松息,「美女怎么,瞧不上我俩啊?」 「你这上赶着送的,这哥们也不一定看的上你,不如跟我们一起玩唄。」 松息根本不理他们,左手搭在池边,十分放松。 刚刚说话的男人被她不理不睬的神情激怒了,上前就要拉她的手,「别给脸不要脸啊。」 不用她躲开,一隻热得发烫的大手绕到她身后握住了她的小臂,小麦色的大手衬得她更加白皙发亮。 滚烫与冰凉的温差放大了触感,寧雨行掌心的茧贴着她手臂不知为什么让她脖间有些发痒,她置身事外,闭上眼把头往后仰,靠在了强壮有力的肌肉上,好舒服。 寧雨行把她的手臂往里护了护,男人的手抓了个空。 「兄弟,不要多管间事啊。」 他睁开眼,两个男人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这眼神分明是自己的女人和领地被侵犯时才会有的雄性战备眼神。 两个男人对看一眼,一声不吭地溜了。 两个男人远去,松息仍旧一动不动,寧雨行侧头看着她,湿黏的发丝贴在她脖间,修长白皙的脖颈一览无遗。 「长总监对男人是不是有些太温柔了?」 松息嘴角一歪,「那我怎么办,我现在去把他们打一顿吗?」 「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滑雪累了,不想跟他们浪费精力。」 「我是说跟我。」 松息轻吸了一口气,依旧闭着眼,「寧顾问要是不喜欢可以走开。」 寧雨行不太明白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听她说道:「寧顾问想听歌吗,我唱给你听。」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轻轻哼起来,又是曖昧温柔让人心痒的调子。 寧雨行垂眼盯着她微微张开的双唇,呼吸有些不顺畅,血液循环有些太快。 松息自顾自哼完一首歌才起来,「寧顾问对女人是不是也有些太温柔了?我说过你不喜欢可以走开。」 她穿上浴袍走了,寧雨行在水池里又呆了十多分鐘,直到那尷尬的反应消失才起来。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刚刚都走不开。 * 松息回房间洗完澡已经过了九点,她带泰山一起去了度假村的聚会区团建。 聚会区是一片低层建筑,包含大大小小的宴会活动厅,他们预定的团建室有一面是整片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山景,外面的人也能看到里面。 里面亮着灯,但一个人也没有。 她站在窗外看了看里面的布局,跟图片上的一样。 房间正前方设置了一个十公分高的小舞台区域,掛了投影仪和幕布,可以看电影也可以唱歌。舞台下面是一张木头长桌,上面铺了桌布摆了蜡烛,加上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灯光和软装,氛围还挺不错的。 隔壁房间还在举办活动,听上去很热闹,她把邀请券交给门口的工作人员,登记完房间号进去赶上了抽奖环节。 小范看到她跟她招了招手,「怎么这么晚才来?」 「泡温泉去了,奖抽完了吗?」 「才抽了两个。」 她没什么抽奖运,倒也不期待,只是有些好奇都有什么奖。 「下一个奖是由兰菲酒业赞助的三箱rommanleich葡萄酒,有请兰菲酒业的林小姐。」主持人看到平板上显示的总人数比刚刚多了一位,「我们刚刚又多了一个竞争者,看这次又是哪个幸运儿能带走林小姐的三箱美酒呢。」 林忆走上台接过主持人手上的平板,仪态堪称完美典范,她点下平板上的按钮,大屏幕上的数字迅速滚动起来,然后又变慢停下来。 「恭喜67号!」 没有人欢呼着上台领奖。 「67号的朋友,不在吗?」主持人接过林忆手上的平板,「我看看,67号的朋友,长松息小姐。」 松息正在桌边找吃的,听到自己名字一个傻住。 「松息,快过来,你中奖了!」 小范这么一吼更是引得所有人转身看她,她有些尷尬地咽下嘴里的食物,上台领奖。 主持人乐呵呵地问她,「长小姐很不在意自己中不中奖啊,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谢谢。」 「长小姐很爽快,一点也不浪费我们的时间。那我们继续来抽下一个奖,还请长小姐再留一下。下一个奖项的赞助商没有到场,我们就看长小姐能把欧气传给谁吧。」 「下一个奖项,哈哈哈,这个奖,这样我们保留一点惊喜,先抽奖再公布奖项。」 搞得神秘兮兮地,松息点了下平板上的抽奖按钮,最后数字停到了98。 「恭喜98号的朋友!」 又没有人上来,主持人熟练地拿过平板操作,苏墨啟搞得这个实名系统真他妈是社死现场。 「98号,寧雨行先生!恭喜你!」 「恭喜寧雨行先生,获得chilllifestyle赞助的一箱安全套!」 松息在台上笑喷了。 「这个奖品有些特别啊,我们赞助商确实比较有创意,有请寧雨行先生上台领奖。」 寧雨行是不可能上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上台。 主持人看没人上来,也递了个台阶:「这个奖确实不太好意思上台领,没关係,我们一定保证私下送到寧先生手里,那我们继续抽下一个奖。」 松息在人群中找了半天才看到寧雨行,他戴了鸭舌帽,光线很暗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小范笑得不行,「松息,你这欧气不是一般人敢接的啊,一箱安全套,用到下辈子吧。」 松息挑了挑眉回道:「别人可能要用到下辈子,我们寧顾问说不定根本不够,没看到下午要雨寧同行的人有多少吗?」 小范悄悄往寧雨行那边瞥了一眼,「松息,你完了,我要告诉寧哥。」 松息紧张,赶紧拉住她,「我开玩笑的!你别害我,我这话算的上职场性骚扰了。」 她看了眼寧雨行,寧雨行刚好转过头在看她,她心虚地挪开眼,隔了好几个人应该听不到吧。 Chapter 19 真心话大冒险 -19- 抽奖还进行得热火朝天。 寧雨行再回过头时,松息已经不在刚刚那个位置了,他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她。 活动室外,泰山趴在积满雪的草坪上,看到他出来立马站起来摇尾巴,寧雨行过去跟它玩了一会儿。 隔壁的团建室音乐声很大,房间里的灯光被调暗了,落地窗上掛的灯串也被打开了。 他贴着落地窗往里看,果然有个人在里面摇头晃脑的。 松息背对外面,盘腿坐在舞台正中央,边唱边摇嗨得不行,她听到声响,转头看到寧雨行和服务员一起进来了。 「长总监怎么一个人就开始团建了?」 她起来坐到椅子上,忽然诧异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又抬头看着寧雨行的衣服。 一模一样的黑色卫衣,胸前写着waldeinsamkeit,这也稍微太巧了一点了吧。 寧雨行坐到她身边,「长总监还真会穿男装。」 「寧顾问也不是没试过女装嘛。」松息拿起一块炸鸡,「寧顾问怎么不在隔壁多玩一会儿?说不定又抽中什么奖了。」 「长总监都走了,也没人能抽中我了。」 松息抿嘴偷笑,拿过两听啤酒,放了一听在他面前,「喝吗?」 寧雨行拉开易拉罐,跟她碰了碰。 音乐换了一首,松息兴奋地边唱边晃起来,寧雨行笑着看她有节奏地晃,今天的音乐跟平时不一样,全是鼓点贝斯震天响节奏欢快嗨到不行的歌。 屏幕上播放的视频是一个黑胶唱片机,他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背景是她家窗边的工作檯,怪不得视频水印是kiefer_radio。 「这是你家的唱片机?」 「看出来了吗?我录的黑胶,你们的音响选得不错。」 寧雨行是觉得这个音效有些不一样,「长总监平时都发些什么视频?」 松息给桌上的食物拍了张照,发到群里,「全是这种黑胶试听系列,没啥技术含量,就放着黑胶录下来就行了。」 寧雨行拿出手机,「我关注你。」 松息侧头瞥了眼他手机,「你不会用大号关注我吧?要给我引流吗?」 寧雨行一脸认真,「可以。」 松息笑起来,碰了碰他桌上的啤酒,「算了,万一我火了怎么办?」 寧雨行大号小号都关注了她,没想到她还有二十万粉丝,他翻了翻视频列表,第一个视频是三年前发的,唱片机是同一个,但背景几年来换了好几个。 活动室的门啪地被推开,研发组的人看到松息发到群里的消息全从隔壁回来了,一路跟着音乐扭进来。 「卧槽,你俩这么嗨啊?」 「今天谁是dj啊?」 松息也站起来高举双手跟他们一起边唱边晃。 「dj是本松!」 寧雨行仰着头看她,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他真想拿手机给她拍下来。 他的想法被齐楠实现了,齐楠刚从隔壁拍完回来,手里还举着摄影机,他找好角度把三脚架支好才过来坐下。 桌子很长,他们只坐满一半,倒是又点了不少吃的,摆了整整一桌。 齐楠发现松息面前摆着酒,忽然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松息,你不是不喝酒吗?」 松息:「原则上是这样,也有打破原则的时候。」 齐楠:「你完了,我今天喝死你。」 小范:「敢喝死你上司?你才完了。」 松息哈哈大笑,举起啤酒,跟大家相碰,「cheers!」 两轮酒下来,齐楠嫌光喝酒没意思,吆喝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刚玩一轮,活动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苏墨啟带着七八个人进来,「你们这边热闹啊!我带点朋友一起来玩,介意吗?」 研发组本就男多女少,看到五六个美女,这半桌人眼睛都亮了。 「不介意!!!欢迎苏总!!!」 苏墨啟在寧雨行身边坐下,看到他和松息的衣服,拍了拍他胸口在他耳边打趣道:「早上坐一起,晚上就穿情侣装了?」 「滚。」 林忆也跟着来了,因为苏墨啟占了位置,她只好委屈坐在了他旁边。 苏墨啟听说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特别来劲地开了个头,玩个三轮下来,气氛就炒热了。 松息被苏墨啟带来的男生转到,她选了真心话。 「美女觉得在场的男人谁最帅?」 女生一听,全都觉得这个问题智障,还能有谁,要么苏墨啟要么寧雨行,就看是喜欢哪个类型的。 松息下意识看向右边的寧雨行,刚好撞上他的视线,她立马看向苏墨啟,然后假装把所有男生看了一遍,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苏总最帅。」 研发组想起她第一次见面就主动要了苏墨啟微信,立马八卦地起鬨。 苏墨啟对她挑了挑眉,跟她在寧雨行面前碰了碰杯,「好品味。」 松息接下来转到了苏墨啟,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下也跟着问:「苏总觉得全场哪个女生最好看?」 这个问题显然是满足了所有人的八卦心。 苏墨啟喝了一口酒,悠悠道:「松息,虽然你对我讚赏有加,但抱歉,我觉得林小姐最好看。」 话毕,所有人惊呼,林忆微微一笑,松息撑着桌子看林忆,咧嘴笑得很开心,根本忘了自己是八卦的中心。 「松息,你这还有心情笑。」 松息乐呵呵地跟苏墨啟碰了碰杯,「认同你的审美,林小姐确实不是我沙雕可比的。」 林忆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苏墨啟又转到了林忆,所有人都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 苏墨啟假装想了半天,然后看着林忆问道:「林小姐,全场男士你觉得谁最帅?」 又是起鬨,吃瓜不断,刺激。 林忆頷首一笑,看着寧雨行,「我觉得雨行哥最好看。」 「噢!!!!!你们这搞什么连环炮呢。」 松息哈哈大笑,觉得太好玩了。 寧雨行转眼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开心。 当林忆转的酒瓶指到寧雨行时,一大半的人已经疯了,这发展比刚刚隔壁抽奖还刺激。 林忆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问道:「雨行哥觉得全场哪个女生最好看?」 符合所有人期待的问题,松息笑得啪啪直拍大腿,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其他女生都不自觉地调整了下姿势,管理了下表情,寧雨行眼都没抬,脱口而出:「长总监。」 松息脸上的笑僵住。 「噢!!!!!闭环了!!!!」 美女们泄了气,林忆抿了抿嘴尷尬扭头喝了一小口酒,研发组的人都激动的不得了,这是什么四角关係啊。 「卧槽,我才看到,寧哥和松息穿的情侣装啊!」 松息有些尷尬地喝了口酒,「碰巧的。」 寧雨行转起桌上的瓶子,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结果他又转到松息,研发组的吃瓜前排已经占满了。 他不负眾望地问道:「长总监有过几段感情?」 松息愣了一下,张嘴摸了摸脸,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了。 寧雨行抬了抬眉,有些意外。 「卧槽,这都不能说吗?」 松息笑笑转起酒瓶,指到了寧雨行。 寧雨行:「真心话。」 她想了想,问道:「寧顾问手机里包含所有照片的相册,第十二张是什么?」 寧雨行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看了眼,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 松息惊喜地捂嘴大笑,这都能喝酒,好奇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照片。 寧雨行也觉得这是什么概率,他手机的照片不少,偏偏被她问到第十二张,是她在酒吧唱歌的照片。 「你俩这样还玩什么真心话啊。」 寧雨行转的酒瓶又指到松息,齐楠真诚建议:「寧哥,松息,你俩要不把凳子搬一边私聊去好吧。」 松息哈哈大笑,寧雨行撑着脑袋看着她,她笑容渐渐消失。 「长总监,选什么?」 「……大冒险吧。」 「哇!第一个大冒险!」 寧雨行没想到她会选大冒险,他问题都准备好了,这下反倒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墨啟在他耳边悄悄说:「好机会噢。」 齐楠看他半天想不出来,提议道:「唱歌吧,也不过分。」 「唱歌!唱歌!唱歌!」 松息看他没有拒绝,走到台上,在手机上选要唱的歌,她选好准备换歌时,寧雨行幽幽说道:「跳个舞吧。」 「卧槽!寧哥,来大的啊!」 在场的男生跟墙头草一样,立马边拍手边喊:「跳舞,跳舞,跳舞!」 松息惊讶地看着他,「你认真的吗?」 刚好放的是k-pop舞曲,寧雨行笑着点点头,「跟着音乐扭两下也算。」 寧雨行看她歪头不屑一笑,踩着节奏有些嫵媚地迈到他面前,对他撩了下头发,然后撇过头一手捂住眼睛,抬起另一隻手往下扇了一下。 他琢磨着这是什么意思,是害羞所以不要跳吗。 她又在空中画了两条身体的曲线,然后手指捏成圈放在眼睛上,又捂着眼睛转过身对他微微撅了两下屁股。 又是一阵起鬨,寧雨行捂嘴笑,什么意思,嘲讽他想看扭屁股的性感动作吗。 Chapter 20 你要负责 -20- 「好了,可以了。」 寧雨行说话算话,扭两下也算,她扭得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每个动作虽然简单但都刚好踩在节拍上,还顺便嘲讽了他一番。 松息听到他这么说,笑了一下,转身朝舞台中央走去,音乐突然换了,动感的k-pop变成了嗓音慵懒的欧美ramp;b,summerwalker的《stretchyouout》。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跳起大框架有力量感的hip-pop编舞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帅!!」 「松息!帅!!!」 「卧槽,搞半天会跳啊!!」 尖叫和呼声不绝于耳。 苏墨啟搭上寧雨行的肩:「会点啊你。」 寧雨行已经看呆了。 音乐虽然不快,但这控制力和爆发力,每个动作完美地踩点,炸地他不禁皱起眉头,这是真的帅炸。 松息本只打算跳一段,却抵不住让她再跳一个的呼声太高,她走到寧雨行面前,拿手上的皮筋随便把头发挽在了脑后。 「寧顾问,借一下。」 她取下他头上的鸭舌帽,戴在自己头上又把帽檐往下压了压,遮住了半张脸。 「松息!松息!松息!松息!松息!!」 音乐换成了快节奏的欧美嘻哈说唱,连不会跳舞的人都站起来在跟着蹦了。 这次跳的是律动更强的大框架hip-pop,连她的衣服都随着身体的律动有节奏地晃。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不少人,全都在往里面看。 寧雨行的唇角就没落下去过,本来让她跳舞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是给自己找了个惊喜。 松息跳完第二支舞,掌声和欢呼震耳。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她笑着摆了摆手,走下台。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她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有些无奈地喘着气道:「跳不动了。」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她抓了抓头,不知所措。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紧身上衣超短裤和高跟鞋的美女走进来,房间里外的人全都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她踩着爵士步走上台,松息咧嘴惊喜地看着她,然后带头欢呼鼓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美女跳起性感至极的爵士舞,松息站在寧雨行身边直勾勾地盯着美女,寧雨行的眼睛却还黏在她身上。 她头发跳松了,耳边散下不少发丝,头上戴着他的帽子,又酷又美。 美女一个人跳得不尽兴,性感地走到松息身边,搭着她的肩,贴着她做起wave,然后又走回台上,对她勾了勾手。 气氛越来越热,外面的人看美女进去了,也跟着进来在后面又蹦又喊的。 美女看松息不上来,又对她拋了个飞吻,松息配合地做了一个心脏被击中的动作,搞得所有人都在尖叫。 她取下帽子,脱了卫衣,只穿一件宽松的黑色短袖,然后拆开头发理了理,重新绑好后戴上寧雨行的帽子跳回台上,跟美女默契地跳起了双人舞。 她手放在美女腰上,美女也反手勾住她的脖子,极其性感地扭着身体,看的台下人各种羡慕嫉妒。 寧雨行看出来了,她跳的是男位。她男位跳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手各种在美女身上游走,还贴着人家的屁股做了几个顶胯的动作,又搂着美女的腰,极其曖昧一副要亲上去的样子。 松息最后还是没亲上去,她托起美女,没想到美女反抓她衣领,一口亲在她脸上,留下了一个大红唇,然后反身从背后抱住她,双手贴着她的胯一隻手往下摸,一隻手伸进了她衣服往上摸。 台下的人早就疯的不像话了,毫无意义地在尖叫。 她在台上愣了一下,然后呆呆地踩着节奏下了台,寧雨行只觉得她太可爱了。 松息走到他身边,发现他在看自己,不可置信对他说了一句:「这美女太野了。」 寧雨行:「你也挺野的。」 她没听到,自顾自地说:「不行,我不能输。」 寧雨行看她摸出手机,走到舞台边站着,好奇她又要做什么,结果她踩着音乐结束,像举鑽戒一样举着手机一个单腿滑跪到美女面前,然后美女默契地从屁股上摸出手机,打开微信扫了她的码。 嗶。 眾人捧腹大笑,疯狂鼓掌打call,连寧雨行也捂脸大笑。 松息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休息,「累死我了。」 苏墨啟越过寧雨行要跟她喝一杯,她立马新开了一罐啤酒。 「松息,会玩啊,团建办的比我的活动还热闹啊。」 她笑得开心,猛地跟他碰杯,结果啤酒洒出来湿了寧雨行一裤襠。 「卧槽!对不起!」 她反应极快立马抽出纸,给寧雨行擦裤襠,苏墨啟差点没一口酒喷出来。 她擦了两下,才反应过来没对,转过脸看着寧雨行,「寧顾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想性骚扰你,你自己擦吧。」 苏墨啟:「噗!」 寧雨行十分放松地靠着椅背,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长总监弄湿的,你要负起责任。」 松息也一本正经,「寧顾问,这样就是你在性骚扰我了。」 寧雨行微微直起身子,低了低头贴在她耳边,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刚刚长总监对我的职场性骚扰我可是听到了,我现在还给你。」 他的声音和气息震得她耳朵发麻,而他说的话更让她觉得没脸了。 她眨巴了两下眼,看着寧雨行的裤襠,犹豫要不要继续帮他擦,却又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盯着他的裤襠根本就是变态。 苏墨啟虽然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但光看两人的神情已经笑得快吐了。 寧雨行看她傻住,得逞地嘴角一勾,拿起纸自己擦裤子,「算了,看在长总监给我跳舞的份上,原谅你了。」 这人是什么成分啊? 松息重新跟苏墨啟轻轻碰了碰杯,喝了一口酒,缓解了下尷尬,然后转头吃起东西。 房间里已经塞满了人,舞台已经完全变成蹦迪台了,除了刚刚的美女还上去了不少人,全都蹦上头了。 松息没吃几口,刚刚那个美女一屁股坐到她身上,搂着她的脖子贴着耳说起话来。 美女叫小鱼,是开舞室的,也是个小网红,今年才23岁。 寧雨行在旁边听两人说话,终于后知后觉地知道她周二周四的固定行程是什么了,的确是大汗淋漓的运动,有肢体接触还要扭动身体。 小鱼一走,松息苦笑,「寧顾问,今天我要是累死了就怪你。」 「为什么?」 「都是你让我跳舞,妹妹们等下要带我原地出道。」 寧雨行轻轻一笑,「我说了扭一下也算,你自己要跳的。」 松息瞪了他一眼,「扭一下多丢人,就跟我让你表演一下滑雪,把雪靴穿上也算。」 「那确实挺丢人的。你不想跟她们跳拒绝就好了。」 「不是不想跳,是真有点跳不动了。但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明白吗。」 「明白。」 寧雨行可太明白了。 * 寧雨行一边喝酒一边盯着松息被两个人按在凳子上化妆。 松息:「小鱼,必须要化妆吗?」 小鱼:「不化妆拍视频不好看,蒙蒙是化妆师你放心。」 松息:「可是我连卸妆水都没带来。」 蒙蒙:「一会儿来1206找我,我借给你。」 松息无话可说了,转眼看到寧雨行,「寧顾问,你能别盯着我看了吗?」 寧雨行收回眼,「可以。」 小鱼:「姐姐,你男朋友啊?」 松息:「不是,同事。」 小鱼盯了寧雨行一会儿,「你们怎么穿一样的衣服?」 松息:「他觉得我衣服好看,照着我买的。」 寧雨行噗嗤一笑。 她化完妆,寧雨行又目不转睛地看她。 松息:「怎么?很怪吗?」 蒙蒙:「你这话问得我就不高兴了。」 寧雨行:「不是,很好看。」 蒙蒙:「帅哥,活该你讨人喜欢。」 小鱼:「准备好了吗,我去放音乐了。」 舞台上已经站了不少人,她们四个人站到窗边的空处准备跳舞,四个人有三个摄影师,只有松息是来凑热闹的。 小鱼和她朋友都是热裤高跟鞋,性感的不得了,只有松息一个人穿了宽松的运动裤,为了配合团装,她还是把衣服下摆卷了上去,露出了线条清晰的腰腹。 寧雨行虽然知道还有很多男人在看,他不爽但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看得要入迷。 四个人虽然是第一次一起跳舞,但平时都练得很熟练,基本上属于音乐一响,dna就动了的程度。 知名女团的音乐自带流量,前奏一响起,人群就沸腾了,四人齐舞出来,注意力全在这边了。 松息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因为寧雨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摄影机拿了过来,镜头一直对准她猛拍,有些影响到她发挥了。 为了舞台效果,她迅速调整了状态,把寧雨行当成舞室的普通摄影师。 寧雨行的视角一直锁定她,紧跟她的走位运镜。 他原来不明白那种扭来扭去有什么好看的,只觉得喜欢看那种的男人低俗。 他现在明白了,他也是个低俗的男人。 他可以看她扭一整晚。 Chapter 21 按摩 -21- 松息这次跳完是真累成狗了,还好小鱼看了视频觉得很满意,没让她再跳一次重拍。 寧雨行拍完她人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回到自己座位,又猛吃了一顿。 研发组的人都不在座位上,她吃饱后觉得自己是真不行了,给群里发了条消息就出门准备带泰山回去。 寧雨行不知道是从哪里鑽出来的。 「要回去了?」 她点点头,「你们继续玩吧。」 「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还要去找蒙蒙借卸妆水。」 「我跟你一起去。」 他态度坚决,松息也没好再拒绝。 寧雨行领着她熟门熟路地朝酒店走去,嘈杂的音乐渐渐被甩在身后,夜晚安静得只听得到鞋子踩在雪上的嘎吱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喧嚣散去,松息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快得有多不正常,她看向寧雨行,他还是跟平常一样。 「怎么了?」 她转回眼看着前面的泰山,「没什么。」 寧雨行的嘴角悄悄勾起来,「明天准备做什么?」 「滑雪。」 「要跟我一起吗?」 「寧顾问的手把手零基础班我就不用了。」 寧雨行侧头看她,这是因为他教别人生气了? 「我跟苏墨啟明天去滑巔峰那条道,要一起吗?」 松息立马改口,十分诚恳道:「寧教练,带我一个。」 寧雨行抿嘴一笑,答应,他又多了一个称号,还不错,他喜欢。 两人一起去了1206找蒙蒙,松息敲了两下门,蒙蒙在里面让她等一下。 「长总监,转过来一下。」 松息转过头,寧雨行举着手机镜头正对她,她立刻抬起手挡住脸,「干嘛呀。」 「拍照纪念一下。」 「纪念什么?你别拍我!」 寧雨行把手机转到她面前,「已经拍了,要删了吗?」 松息看到照片才想起自己还戴着他的鸭舌帽,寧雨行本来就比她高了快一头,这视角只拍到了她下半张脸。她帽檐压着,头发因为刚刚绑起来过,现在有些自然卷,配上红唇,别说这张还拍得挺好看的。 「算了,拍得怪好看的,发给我可以吗?」 寧雨行收回手机,「可以,刚刚拍的视频我剪好了也发给你。」 她差点忘了这事,其实别人拍她都觉得没什么,换成寧雨行就怪不好意思的,但他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反而显得她挺彆扭的,「那就麻烦你了。」 「不会。」 蒙蒙打开门,头上裹着毛巾,脸上贴着面膜,「不好意思啊,刚好在洗澡。哟,你男朋友,不对,同事也一起来啦?」 松息有些尷尬,寧雨行倒丝毫不介意被误会,他巴不得。 「帅哥,进来等吗?」 「我在外面等。」 松息跟蒙蒙进去卸妆,还蹭了她的护肤品试用装,寧雨行在外面等了十五分鐘,她再次走出来时脸上已经乾乾净净了。 松息看他又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在想要不要再纪念一下。」 她压了压帽檐,埋头走了,寧雨行跟在后面偷笑。 两人下楼发现开始下雪了,泰山比谁都要兴奋,松息看没人就把牵引绳取了,等它自己在雪里蹦。 「寧顾问,你要不先回去吧,我带泰山走走。」 「我跟你一起。」 她点点头,又想起他的帽子还在自己头上,「帽子还给你。」 不等她取下来,大手压在她头上。 「你戴。」 她嘴边呼出一团白气,「但是下雪了。」 寧雨行拉起卫衣帽子,她也拉起卫衣的帽子,两个人就这么在莹莹雪花中朝别墅区走去。 她忽然觉得今天好长好微妙,她现在还是有点摸不太清寧雨行这个人。 他有时候会跟寧擎一样正经认真得过分,有时候又会对她使坏还说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他是温柔还是中央空调。 在温泉池他被靠着明明已经不舒服到肌肉都绷紧了,他还是没有走开。在雪场也是,林忆对他又搂又抱他也没有走开,还手把手教她。 说他温柔吧,又觉得太夸他了,就是个对女人不拒绝不清不楚的男人,可说他中央空调吧,他性子根本就不暖,但他帮她餵泰山带泰山散步的时候人又真的很好。 她已经混乱了,完全想不明白。 「明天早上九点去滑雪可以吗?」 她点点头,「我都可以。」 寧雨行看她又恢復了平常的样子,明明刚刚都还能有说有笑的,现在又一副拒他千里的模样,他搞不明白,就像刚刚在温泉池她说的话一样。 「刚刚在温泉——」 寧雨行的话停在嘴边,一隻手鑽进他掌心。 「啊啊啊啊啊!!!」 松息落后了他两步,拉着他的手单脚跳不稳地向他扑来,寧雨行反手握住她的手,打开手臂接住她,「怎么了?」 「腿,腿抽筋了。」 松息扑在他胸口嗷嗷直叫。 「小腿吗?」 她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寧雨行单腿跪地上,拉她坐到自己腿上,松息勾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寧雨行一手托着她的背,另一隻手帮她按摩放松小腿的肌肉。 「啊啊啊!!痛,痛,寧顾问轻一点!」 松息痛地转头抱紧他脖子埋进他颈窝里,寧雨行虽然知道她现在很痛,却还是压不住脸上的笑意,「轻点就没用了,忍一下。」 他用力跟痉挛的肌肉对抗着,忽然觉得自己肩上一紧,他被咬了,咬得还不轻。 「痛!寧顾问,痛!」 松息因为嘴里咬着,无论说什么都像在呜呜。 寧雨行歪头看她死咬自己,抬手抱住她的头拍了拍,「我知道,再忍一下。」 五分鐘过去。 「好点了吗?」 松息疼得浑身是汗,无力地趴在他肩上,寧雨行手上的动作没停,但减轻了力度,「要我背你回去吗?」 松息忽然清醒过来,一下单腿站起来,「不用了,谢谢寧顾问,我可以自己走。」 寧雨行抬头望着她,看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不该问的,该直接抱着走的。 他站起来跟上去,腿也有些麻,「我扶你。」 「不用了。」 好在已经离房间不远了,松息坚强地撑到了门口,她打开房门,寧雨行紧跟在她身后。 「寧顾问你不回去吗?」 寧雨行拉开门,先走进去,「我再帮你按摩一下。」 「我没关係,我自己再揉一下。」 她被寧雨行一把拉到了沙发上,「我真的没事。」 寧雨行蹲在她面前,脱掉她的鞋,撩起她的裤腿,这次直接贴着皮肤按摩起她的小腿。 「不好好放松,一会儿另一隻也可能抽,你明天还想去滑雪吗?」 真兇,还拿滑雪威胁她,松息垂眼看着他,咬了咬唇,有些委屈地小声道:「想。」 寧雨行歪嘴一笑,真乖。 「寧顾问。」 「嗯?」 「要不你坐沙发上吧。」 寧雨行起身坐到沙发上,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身上继续按摩。 「寧顾问。」 寧雨行抬眼看她。 「有点痛。」 他低头一笑,稍微减轻了一点点力度,「不能再轻了。」 松息只有皱眉忍着。 那隻大手十分有章法地揉捏她的小腿,手上青筋因为用力更明显了,他的手还真温暖。 「寧顾问运动受的伤现在还有影响吗?」 「偶尔过度运动还是会。」 她低头噘了噘嘴,寧雨行唇角飞起,换了一隻腿继续揉。 「寧顾问,要我也帮你按摩放松一下吗?」 寧雨行低下头,实在忍不住笑,连肩膀都在颤抖。 「长总监。」 松息一脸认真等着他的回答,「嗯?」 「你怎么这么可爱?」 松息转眼看向别处,觉得自己的脸烧起来了,她拉起卫衣领子,像乌龟一样,把脸缩了进去,一声不吭。 寧雨行已经快疯了,为了自己着想,他不再嘴欠,认真给她按摩,连带着大腿肌肉也好好给她放松了一下。 松息的处理器已经坏了。 「长总监,换一面。」 「另……另一面就不用了吧,谢谢。」 寧雨行看了眼手錶,拿了一块靠枕放在她背后,「快点,时间不早了,早点给你按完,你好休息。」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完全没法抗拒他了,只能乖乖地趴在沙发上,早就烧得冒烟的处理器还在挣扎,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她突然就失去了主动权? 是从他说她可爱那开始的吗? 还是从腿抽筋那开始的? 不对,是不是从答应要跟他一起去滑雪那里就开始了? 还会比这更早吗? 「长总监,接下来我要按摩你的臀大肌了,可以吗?」 「长总监?」 寧雨行探头一看,这平稳的呼吸,已经睡着了。 亏他还担心,她这样是会怕被他占便宜的表现吗? 也是,毕竟对他从来就没什么防备心,动不动就在他面前喝醉睡着,穿那么少还敢来抱他搂他,胆子确实大。 寧雨行给她按摩臀大肌,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差点以为是在按别人的臀大肌了,跟她毫无关係。 但说实话,这臀大肌练得还真不错。 Chapter 22 脑子坏掉 -22- 松息趴在沙发上忽然惊醒过来。 「啊啊啊,寧顾问,痒!!痛痛痛!!」 寧雨行已经在给她按摩臀中肌和臀小肌了,他手上动作不停,「到底是痛还是痒?」 「痒!痒!」她刚说完又改口道:「啊!痛痛痛!」 寧雨行冷着一张脸,命令道:「说清楚。」 「寧顾问,你是故意的吧,啊,痒!痒!」 她在沙发上扭得跟泥鰍一样,寧雨行才终于停了手,她大喘气:「结束了吗?」 「还没有,再等一下。」 「还没结束啊?」 寧雨行去卫生间拿了两条热毛巾出来敷在她小腿肚上,「再敷一会儿就好了。」 泰山看他终于坐着在休息了,立马端正坐到他面前,咧嘴看着他。 寧雨行:「你要干嘛?」 泰山把头往他手里拱:小弟,也给我按按。 寧雨行叹了口气,给泰山的狗头做起了马杀鸡。 松息看泰山舒服得飘飘欲仙,突然有点羡慕,为什么自己的就这么痛。 寧雨行转眼看她,「怎么了?」 她实话实说,「你给泰山按得好像很舒服。」 寧雨行嘴角一勾,「你也想要吗?」 「我……我就不用了,谢谢。」 松息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真有点想要。 寧雨行继续揉狗头,泰山已经翻白眼吐舌头了。 松息把脸埋在靠枕上嘀咕道:「寧顾问,你刚刚是不是摸我屁股了。」 寧雨行心想这问的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长总监,我是给你按摩放松臀大肌,臀中肌和臀小肌。」 松息小声嘟囔:「那不就是摸了我的屁股。」 「要让我给你对比一下摸屁股和按摩肌肉的感觉吗?」 「不……不用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寧雨行抿嘴一笑,他是君子吗? 他不是。 毛巾凉了,他收起毛巾去洗手间,「好了,结束了,快休息吧。」 松息从沙发上爬起来,寧雨行才看到她的脸红的跟苹果一样。 她把帽子戴好压了压帽檐,又把脸缩进衣领里,「谢谢寧顾问。」 寧雨行把手放她头上抓起帽子,「帽子我拿走了,明天见,不用送我。」 门咔嚓一声关上了,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刚刚是趁拿帽子摸了她的头两下吗? 松息第二天起来还真的一身轻松,肌肉一点也不酸痛,寧雨行的手法是真专业啊。 她出门碰到寧雨行,两人一起去餐厅。 「松息,你今天也要一起去?」 松息正端着盘子在挑吃的,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了苏墨啟,她开心地点点头:「大佬答应要带我了。」 苏墨啟转头看了眼走过来的寧雨行,咧嘴笑道:「大佬的大腿你要抱紧噢。」 她低头夹菜,不知道寧雨行也站在她身后,「我明白!我抱大佬的大腿还是有一手的!」 寧雨行微微一笑,默默走开了。 她拿完吃的,找到寧雨行坐到他旁边,苏墨啟坐在她对面,她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间运动装,「苏总,你今天是元气总裁啊!」 苏墨啟:「怎么了,你喜欢这个风格?」 她仔细想了想,「西装霸道禁慾总裁,私下是软萌元气黏人小狗,这个设定好像不错,下次我给你画一张。」 苏墨啟差点没一口饭喷她脸上,「什么软萌元气黏人小狗,你才小狗。」 她嘿嘿一笑,「只是比喻比喻。」 「这是比喻吗。」苏墨啟抬眼看到寧雨行,挑了挑眉,「那他是什么?」 她转头看着旁边的寧雨行,寧雨行也看着她,他好像有些期待的样子。 她看回自己的盘子,把脑袋里一瞬间蹦出来的「行走的荷尔蒙」「兇猛狼犬」「冷脸色气猛男」这些词全部压了回去,吞吞吐吐半天:「他……他是滑雪大佬。」 寧雨行吃着饭没有说话,虽然跟期待的有点不一样,但滑雪大佬也不错。 苏墨啟看向寧雨行,「一会儿去健身房热下身?」 寧雨行点点头,松息说:「我就不去健身房了,我喜欢在户外,一会儿我热完身来找你们。」 寧雨行立马改口,「那我跟她一起。」 「那行,一会儿我联系你们。」 吃完饭三人休息了一会儿,就分两拨去热身了,松息和寧雨行就在酒店下面一片空地上。 「长总监平时都去哪儿运动?」 「家里,公园,舞室。」 「为什么不喜欢健身房?」 「人太多了,不太喜欢做运动时旁边有很多人靠得太近,怪怪的。」 寧雨行挑了挑眉,「那我现在是不是也让你怪怪的?」 「你没关係。」 松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不太喜欢被陌生男人凝视,也不太喜欢有些人身上的气味,但这话寧雨行听在耳里,就很满意。 松息看他热身动作很专业,也跟着学起来,「是这样吗?」 齐楠抱着板从酒店下来,正好看到寧雨行在手把手调整松息的动作,这两人关係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松息,寧哥,这么早啊你们!」他顾不上那么多,兴奋地跑过去,「寧哥,你今天要去滑雪吗?可以指导指导我吗?」 松息一脸骄傲,「大佬今天要带我去滑巔峰!」 「卧槽,巔峰。」齐楠羡慕,「我也想去,可以再带我一个吗?但我没滑过野雪道。」 寧雨行了解了下他的水平,答应可以带上他。 户外热身组又多了一人,寧雨行一边指导一边给两个人仔细讲了下巔峰的地形和注意事项。 松息好奇道:「寧顾问,你怎么没问我什么水平?」 「元哥跟我说过你们在瑞士滑雪。」 「我们其实就在瑞士滑过两次,太贵了,去德国法国比较多,你去瑞士滑过吗?」 「去过三四次。」 松息听他数去过的雪场,这是快把全球跑遍了,钞能力啊。 她忽然想起她原来问过寧擎,如果他不用做将军侯爷,他想干什么。 他当时想了很久,最后说想到处旅行。他虽然到过很多地方,但每次都是行军打仗。如果可以,他想什么都不做,到处游玩。 如果说两个人真是前世今生,那他也算是实现他的梦想了。 寧雨行看着松息,又读不懂她的情绪了,她脸上明明是笑,眼里却又泪光闪闪的。 * 四个人热完身,去雪道上滑了两趟就出发去巔峰了。 巔峰一路障碍不少,但雪质也是真的好,滑起来跟普通雪道的快感完全不一样,但松息和齐楠的体力很快就跟不上寧雨行和苏墨啟了。 四个人停下来休息。 寧雨行取下包,「长总监,要吃点东西吗?」 松息疯狂点头,寧雨行拿出一瓶水拧开给她,又撕开能量棒递给她。 苏墨啟在一旁姨母笑,五年前他们是在雪道上发现了松息,没想到五年后,他们居然能聚在一起滑雪,真是神奇。 松息:「苏总,你也不累吗?」 苏墨啟:「不累。」 寧雨行:「小时候那会儿我们都是一起训练的,我走职业,他业馀。」 松息惊呼:「苏总,隐藏的大佬啊!」 苏墨啟轻轻一笑,「要抱我的大腿吗?」 松息看了眼寧雨行的大腿,幽幽说道:「寧顾问的大腿比你粗一点,我还是抱他的。」 苏墨啟用手肘抵了抵寧雨行的胸,「夸你大腿粗呢。」 寧雨行面无表情,「我大腿本来就比你粗。」 齐楠在一旁吃着能量棒,琢磨着只有他一个人想到一边去了吗?此大腿是彼大腿吗? * 一天下来,松息和齐楠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餐厅里,松息完全是趴在桌上吃的饭,寧雨行看她这个样子在心里估摸着一会儿回去得给她好好按摩放松一下了。 寧雨行:「今天好玩吗?」 松息抬起脑袋,巨开心,「好玩!有大佬带体验就是不一样!」 「下次带你滑凌云那条道,去吗?」 「去!!!大佬请把我绑在你的大腿上!」 寧雨行满脸笑,苏墨啟看得直摇头,这个男人脑子已经坏掉了。 吃完饭,松息和寧雨行去找小范接泰山,泰山被小范带着玩了一天还觉得不够,还想走着回去。松息是一点路都走不了了,在寧雨行的帮助下,把泰山捆上了观光车。 「等下去泡温泉吗?」 松息拧着眉头没有说话,寧雨行也皱起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松息捂着肚子,「我可能泡不了温泉了。」 寧雨行看她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吃坏肚子了?度假村有医生。」 松息摆了摆手,「生理期。」 寧雨行愣住。 Chapter 23 生理期 -23- 观光车停在别墅区前,松息艰难起身,刚下车就蹲在了地上,寧雨行也蹲在旁边轻轻拍她,他快心疼死了。 「去看医生吧。」 松息咬牙忍痛,「我想回去躺着。」 「那我背你。」 松息这次没有拒绝,她是真的一步也动不了了。 寧雨行看她趴在自己背上一声不吭,估计疼得不轻,「我让人送止痛药过来。」 她缓过一阵,才应道:「嗯。」 「你不知道生理期要来吗?」 「知道应该在这几天。」 寧雨行要是知道今天就不会带她去滑雪了,「生理期不是不可以剧烈运动吗,你还要滑雪,我看你今天还玩雪玩得挺开心。」 松息委屈,「我以为我可以。」 寧雨行很兇,「现在还觉得你可以吗?」 松息呜咽:「但是我想跟你一起去嘛。」 寧雨行叹气,撒娇鬼。 「寧顾问,我真的可以,今天是意外,你不要嫌弃我菜,我真的可以。」 「不嫌弃你,下次带你,但是生理期不行。」 「寧顾问。」 「怎么了?」 她忽地大哭:「我裤子脏了。」 寧雨行知道不该笑,但他忍不住,这是什么小朋友行为。 「裤子脏了回去换不就好了。」 松息把脸埋在他肩上,爆哭:「为什么每次在你面前都这么丢脸啊!!」 寧雨行努力忍着笑,「还有什么时候觉得丢脸?」 「我昨天还在初级道上啪地摔你面前了!」 寧雨行吸了口气镇定下来,安慰道:「滑雪摔跤很正常。还有呢?」 「还有上次……不说了。」 寧雨行背她进房间,她提醒道:「我要去厕所厕所!」 他差点忘了,小朋友裤子脏了。 他在厕所外等着,刚在想是不是还要给她拿换的裤子,松息就在里面叫他。 「寧顾问,我忘记拿裤子进来了,还有卫生棉条。」 「在哪儿,我给你拿过来。」 「都在行李箱里,那个,内裤在一个收纳袋里,能帮我一起拿过来吗?」 寧雨行打开她的行李箱,收拾得很整齐。 卫生棉的盒子很好找,可她收纳袋有好几个,大小都差不多,摸上去都是衣服,他哪知道内裤在哪个收纳袋里。 要不全都给她拿过去,让她自己找? 算了,他拉开一个收纳袋的拉链,这里没有。 又拉开一个,找到了运动短裤。 再拉开一个,这个是内衣,嗯,内裤也在。 他把卫生棉条,运动短裤,和内衣收纳袋一起从卫生间的门缝里递了进去。 「还需要什么?」 「不用了,谢谢。」 寧雨行打电话让人送止痛药来,然后烧了热水,一切准备好后,他又回到卫生间门外等着,发起了呆。 她的穿衣风格还真是个谜,上班的时候穿的都是比较宽松的衬衣,平时也是卫衣运动装偏多,好像都比较偏中性,除了她的睡衣,嗯,还有内衣。 冲水声响起,又过了五分鐘,松息还没有出来,寧雨行敲了敲门,「长总监?还没好吗?」 「长总监?」他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声,「长总监,我进来了。」 他推开门,松息扒着洗手台蹲在地上,疼地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寧雨行一把抱起她,带她上楼进卧室,帮她脱了外套,盖上被子,她蜷缩起来,在床上打滚。 寧雨行揪心,又手足无措,「喝点热水吗?」 松息没有精力回答他,他出去打电话催止痛药,然后在手机上搜索了半天,又打了个电话。 他回去时,松息没打滚了,只是无力地蜷缩着,又暂时缓过一阵。 寧雨行在床边坐下看着她,「长总监,要我帮你揉一下吗?网上说这样可以缓解疼痛。」 松息点点头,做什么都行,只要不痛了就好。 寧雨行把手搓热了些,拉开被子,找到她的肚子,把手放上去轻轻揉起来。 「寧顾问。」 「怎么了?」 「你揉的是我的腹肌。」 「……」 确实摸到了腹肌,不是这里吗? 「还要在下面一点。」 寧雨行把手往下挪了挪,「这里吗?」 「还要往下。」 他又往下挪了挪,这么下面的吗。 松息抓起他的手又往下放了很多,他发现自己对女性的生理结构一无所知。 松息又开始疼了,连他都能感受到她下腹里面在痉挛,他加大了力度,「这样可以吗?」 她点点头。 止疼药和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快送到了,寧雨行扶她起来喝热水吃药,又给她贴了一个暖宝宝,这样应该不会痛了吧。 他天真了,没有那么快见效。 本来滑完雪就很累了,松息稍微没那么痛就睡过去了,一痛又醒过来,整个人迷糊得不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寧雨行好像一直在揉她的肚子,他的手真的很暖。 寧雨行看了眼时间,八点了,没想到能折腾这么久。 「寧顾问。」 「怎么了?」 寧雨行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头。 「同事关係可以做这种事吗?」 寧雨行轻轻一笑,还有精力想这种问题,看来是稍微好一点了。 「那你觉得什么关係可以?」 她过了好半天才嘟囔了一句,寧雨行没听清,又低头用耳朵贴着她问道:「什么?」 「医患……关係……」 寧雨行直起身子,抿了抿嘴压下嘴角,「那就医患关係吧。」 止疼药起效了,她睡着了。 寧雨行出了卧室,去厨房处理送来的各种食材,虽然可以点客房服务,但他还是打算自己做,这样她醒来要是饿了可以立马吃上热的,而且他做得更好。 他燉了鸡汤,煲了鱼肉粥,等的时间又想起厕所洗手台上还有条沾着血的裤子,他去了才意识到,不是一条,是两条。 居然能流这么多血。 他搓掉裤子上的一大片血跡后又叫了洗衣服务,然后才捏起那一小片三角布料。 她要是知道他给她洗内裤,不知道又会编个什么关係出来,家政服务僱佣关係? 他小心翼翼地搓着内裤,总觉得自己不小心就会扯破这脆弱的布料,幸好她今天穿的不是那几条蕾丝的。 他洗完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 二十七岁的人,耳朵还会红,丢人。 他回到客厅休息,订了个闹鐘就躺沙发上就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闹鐘还没响,他被泰山叫醒,厕所里一阵声响。 他赶快过去,松息脚下不稳正扶着墙。 「要上厕所吗?」 「嗯。」 寧雨行碰到她才发现她身上热得发烫,他摸了摸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趁她上厕所他又打了个电话把医生叫来了,医生看过只开了退烧药,生理期免疫力下降,加上过度劳累,身体吃不消了而已。 寧雨行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给她换冰毛巾,松息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他还在又合上眼。 「寧顾问。」 「嗯。」 「对不起,我玩得太疯了。」 寧雨行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泪珠。 这是生理期情绪比较不稳定吗?他刚学的。 「寧顾问,你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怎么可能不管你。」 「但你今天也很累了。」 「我体力好,不累。」 松息微微睁开眼看他,泪水一下就滚了出来。 「肚子还痛吗?」 她摇摇头,寧雨行伸手擦她的眼泪,「哪里不舒服?」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寧雨行身子一僵,她的手真小,两隻手才能握住他一隻手。 软软热热的唇在他指背上轻吻了一下。 「寧顾问,你上来休息吧。」 寧雨行垂下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没关係,我就在这。」 「寧顾问,你上来坐也好,不然我会很内疚的。」 他皱了下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他把多的被子叠在中间,然后坐在旁边,松息闭上眼睡觉了。 寧雨行看着她,又想起第一次在雪场救她的时候。 她可能不记得了,他当时抱她下山的时候,她其实又醒来过。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明明冻得连意识都没有了,睁眼看到他,哭的跟水龙头一样,还那么用力挣扎起来想抱他。 是本能的求生欲吗? 可他总觉得那个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很怕失去他一样。 好像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一样。 Chapter 24 偷抱一下 -24- 寧雨行又给松息换了几次毛巾,最后一次量体温是37.5度,这之后他就累得靠着床睡过去了,醒过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松息头上的毛巾掉到了旁边,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退烧了。 他松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他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松息贴着他手臂睡得很香,他侧过身,轻轻摸她的头,努力克制自己想把她抱进怀里的衝动。 总是这么对他,他会误会的,还会忍不住做一些同事关係不能做的事情。 他向她的脸靠过去,吻最终还是落在了头上。 他起床去卫生间洗漱,掛在卫生间的内裤被收走了,松息晚上起来过,被子果然是她给他盖的。 泰山哼唧着想要出去上厕所,寧雨行拿走房卡,带泰山散完步回来,又把昨晚做的吃的热了热。 松息被鸡汤的香味叫醒了。 寧雨行听到浴室的水哗哗响,接着又是吹风机的声音,她收拾好出来,他刚摆好碗筷,鸡汤和粥的温度也刚好。 「好点了吗?」 松息点点头,蹭到他面前,又抬起头看他,「寧顾问,你做的?」 「嗯。饿了吗?」 松息猛点头,坐下吃着鱼肉粥,又喝了口鸡汤,竖起大拇指,「寧顾问,厨艺不错啊!」 她狼吞虎咽,很有精神,看来是真好了,这下寧雨行放心了。 「寧顾问,你今天什么安排啊?」 寧雨行没什么安排,「你呢?」 「我没什么安排,打算早点下山,怕堵车。」 寧雨行点点头,「我没开车来。」 松息想起他应该是坐林忆的车来的,「你要坐林小姐的车回去吗?」 「不要。」 松息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问道:「那你要坐我的车回去吗?」 「要。」 回答的乾脆有力,好像早就等她这么问了一样,她脸唰地红了,她端起桌上的碗筷去了厨房,「我来收拾,寧顾问你休息。」 寧雨行没拦她,坐在沙发上休息。 「寧顾问,这里有食盒吗?还剩了很多,我想打包。」 寧雨行抿嘴笑,打了个电话。 松息晃了晃手上的黑色保温杯,「寧顾问,这个是你的吗?」 「给你的。」 「给我的?」她打开保温杯闻了闻,里面是红糖薑茶,还放了红枣枸杞什么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寧雨行一眼,小声道:「谢谢寧顾问。」 「寧顾问你要不要再去睡会儿,我们下午出发都可以。」 寧雨行冷眼看着她,命令的语气,「坐下。」 松息站在他身边犹犹豫豫半天,最终还是坐在了沙发上,怎么真的没法抗拒他的指令了? 寧雨行俯身抓住她脚踝,她没来得及反抗脚就被抬到了他身上。 「寧顾问,今天就不用了,我不痛。」 寧雨行轻轻拍了她的大腿一下,她嗷儿一声就叫了出来。 「这叫不痛?」 明明刚刚站起来就痛得皱了下眉,还嘴硬。 寧雨行手法嫻熟地揉起她的肌肉,她想抽回脚却根本抽不动,只好安安静静地让他按,「我就是不想让你太累了嘛。」 寧雨行看她一脸委屈,怎么明明累的是他,他还觉得像是自己做错了事。 「寧顾问,昨天谢谢你。」 「不客……」 「还有,五年前也谢谢你。」 松息睁了睁眼睛,最后还是垂下了头。 「不客气。」 寧雨行歪头想看看她的脸,这是又哭了吗,还真是爱哭鬼。 「寧顾问,有什么事是我可以为你做的吗?」 寧雨行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换了一条腿按摩,「长总监想为我做什么?」 松息低着头,她就是想不出来才会问的,「帮你拿快递?」 寧雨行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被她笑死,「快递会直接送到家门口。」 她皱着眉继续想,「你不想做饭的时候可以来我家吃饭。」 寧雨行一笑,「这个可以。还有吗?」 「你要是生病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寧雨行点点头,「还有呢?」 她又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你要我给你画画吗?」 寧雨行想到上次他看到的那个半裸运动男,「画上次那种不穿衣服的?」 松息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不吃亏。」 「这个我再考虑一下,还有吗?」 她实在想不出来了,「你有什么想让我做的事吗?」 寧雨行满意一笑,「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松息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一开始就想她这么问吗。 客房服务来了,她去开门,送来的是食盒,还是玻璃的那种,股东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她去厨房把剩的鸡汤和粥全装进了保鲜盒里,回来时寧雨行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想来他昨天晚上肯定没休息好,本来滑雪就够累了,还照顾了她一整晚。 她拿起一个小靠枕,轻轻抬起他的头放在他的颈下,这样应该会舒服一点。 寧雨行确实有些累,但只是想靠着休息一下,还没睡着,现在却打算继续装下去了,因为松息正在给他按摩,虽然力气稍微小了一点,但不得不说很舒服。 松息一边揉按他手上的穴位,一边看他手上的茧,确定他的茧是举铁磨的,不用打仗了真好。 她想着鼻头就一酸,赶快往上按手臂了,这次倒又按得自己脸红心跳的。 这肌肉太结实了,甚至比寧擎还要强壮一点,是因为现在营养更好,训练也更系统吗。 寧雨行本来想等她按摩完就醒过来,结果她按完手臂,竟然直接跨坐在他身上,给他做起了头部按摩。 松息把他本来抱着的靠枕放在他腿上,保持跪姿半坐在上面,她揉完他的太阳穴和头上的穴位,又把手伸到他脖子后面按了按他耳后颈后的穴位。 她原来也会给寧擎这样按,寧擎很喜欢,但每次都不会让她按太久。 寧雨行这下是真的放松的快睡着了。 她按完起身时,寧雨行手臂一圈,她失去平衡地趴在了他身上。 「寧顾问?」 是把她当成抱枕了吗。 松息咬了咬唇,轻轻靠过去,寧雨行刚想放开她,却感受到她放松坐在了自己腿上,还抱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了他肩上。 他压制着自己的呼吸,也微微收紧手臂抱住她,歪头贴着她的脑袋。 松息闭眼靠着他,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在没喝醉的情况下抱他,不对,是给他当抱枕。 他做了那么多事,给他噹噹抱枕也没什么大不了。 况且,抱他,她根本就不吃亏。 一种熟悉感上来,蔓延,她待在他身上一点也不想动,想就这么抱下去,只是不如愿,客房服务又来了。 寧雨行也悄悄松开手,松息去开门,原来是她洗好的裤子。 想到昨天寧雨行还帮她洗了内裤,她只庆幸自己穿的不是蕾丝那几条,虽然很感谢他,但是说实话真不用帮她洗内裤,这医患关係也不带洗内裤的啊。 她胡思乱想着收拾好了行李,出去看到寧雨行已经躺在沙发上了,她拿出被子给他盖上,然后坐在他身边处理工作等他睡醒。 寧雨行睡到下午还没醒,她把能做的工作都做完了,无事可做只有看他睡觉发呆。 短短几天,他们的关係好像变了许多,儘管她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保持距离,但身体总是比她的心更诚实一些。 敲门声响起,她去应门,结果发现敲的又不是她的门。 「林小姐,你找寧顾问有什么事吗?」 林忆从隔壁走过来,「我找雨行哥什么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尷尬地摸了摸脸,确实倒也不必告诉她。 林忆眯了眯眼,「雨行哥跟你在一起?」 「没有,等他回来了我可以转告他。」 林忆拉开门,松息没想到她会进来,根本没来得及阻止她。 林忆高跟鞋踩得蹬蹬响,进去就看到寧雨行躺在沙发上睡觉,「雨行哥为什么在你这?」 「跟寧顾问谈了会工作,他可能昨天太累了,不小心就睡着了,我就没叫醒他。」 松息觉得这个理由编得很好,堪称完美。 林忆盯了她半天,又问道:「听苏总说你们昨天一起去滑雪了?」 她点点头,「还有我一个同事也去了。」 「前天晚上你们也一起回来的?」 她怎么觉得这是完全掌控了她的行程,「顺路就一起回来了。」 林忆冷哼一声转身出去,把门哐地一摔,她抓了抓脑袋,觉得麻烦,是不是该把寧雨行叫醒的?不过门摔得这么大声,他都没醒吗? 寧雨行被吵醒了,睁眼坐起来,睡眼惺忪,还有些低气压。 「寧顾问,林小姐刚刚来找过你,她好像生气了。」 「关我什么事?」 松息愣了一下,那是关她的事吗? 「不用管她,我没有义务照顾她的情绪。要出发回去吗?」 既然他这么说,那她也不管了,「你休息好了吗?」 「嗯。」寧雨行起来活动了下筋骨,「睡得很好,我去收拾行李,你等我一会儿。」 多亏她的按摩和抱抱,他睡得太好了。 Chapter 25 情感支持 -25- 寧雨行收拾好行李,两人简单吃了个午饭就出发下山了。 松息本来是要开车的,寧雨行说为了他的安全,不会让一个腿疼的人踩油门,她只好交出驾驶大权,屈居副驾。 她扭头看窗外的山景,想起自己在古代时住的松山一到冬天跟这一样,漫山白雪,寂静凛冽,而她和寧擎也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相遇的。 「长总监,放点音乐。」 「寧顾问想听什么?」 「听你喜欢的。」 松息连上蓝牙,「那我听听一个up主新出的歌单。」 寧雨行调大了音量,是她平常喜欢的风格,迷人慵懒的ramp;b,她现在好像已经不觉得在他面前放这样的音乐难为情了。 「寧顾问平时喜欢听什么类型的音乐?」 「我也不知道。」 「运动时会听歌吗?那种热血打鸡血的。」 寧雨行想想,好像是那么回事,「你怎么知道?」 「本松看人识音乐。」 寧雨行侧头看了她一眼,前天他就想说了,自称「本松」也太可爱了。 「那喜欢听这种音乐的长总监是个什么样的人?」 松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瞥了他一眼,轻咬了下唇,「是个好人?」 寧雨行转过头抿嘴笑,手指打着节奏,没有拆穿她。 要他说,是个性感到骨子里的人。 松息靠着椅背,一边轻晃头哼调子,一边摸后面靠过来的狗头,忽然想起之前买的车载香薰还没用过。 她打开抽屉,挑了个小盒子拆开,把香熏球掛在空调出风口,淡淡的香味飘满车里,清新中带了丝凉意。 寧雨行轻轻嗅了嗅,「这是什么味道?」 「森林晨雾。」她贴着盒子闻了闻残留的香味,「好闻吗?不好闻我再换一个,我还有很多。」 她又掏出五六个盒子,寧雨行好奇道:「你很喜欢这种东西?」 她点点头,「算是吧,我挺喜欢这种氛围的。」 确实,她在的地方,氛围总是很好。 跟她在一起,开车也是一种享受,明明是在回程的路上,却被她搞得有种周末出发去山林中露营的愜意。 「长总监,送一个给我。」 「好啊,你想要什么味道的?」 「你帮我挑一个。」 松息仔细对比每个香薰的味道后,打开一个盒子递到他面前,「这个可以吗?有种冷杉和冰雪的味道,闻着就会想到寧顾问你在滑雪。」 寧雨行就着她的手,鼻尖贴上去闻了闻,冷杉冰雪,还真会形容。 「那闻到什么味道会想到长总监?」 松息又贴着盒子闻起来,最后挑了一个,「这个吧。」 他把头伸过去,松息默契地把香薰放到他鼻下。 是酸酸甜甜的清香味。 「为什么是这种味道?」 「可能跟我用的沐浴露味道很像。」 寧雨行从她手上拿走那颗香薰球,放进自己衣服的口袋里,「那我要这个。」 松息眨巴了两下眼,收起其他香熏球,岂不是以后他车里都是她沐浴露的香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曖昧? 寧雨行满意,继续听歌,以后他的车里也有氛围了,她刚出浴的氛围。 松息忽然转过头贴着车窗,神色紧张,寧雨行瞥了眼后视镜,「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这打滑了。」 她话刚说完,前方路上出现一条剎车痕,她坐直身子,寧雨行更加小心地驾驶,弯道上又出现几条混乱的痕跡。 一辆红色的跑车歪斜着停在路边,车头冒着烟,松息按下车窗微微探出头,跑车里没人。 「林忆的车,我打电话问一下。」 寧雨行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打电话,林忆的电话没人接,他又给苏墨啟打电话,打完回头,副驾驶的门大开着,松息没了人影。 「长总监?」 他喊了一声没人应,正要给她打电话,就见她搂着林忆从前面一瘸一拐过来。 林忆抱着手臂,目光涣散,头上和腿上有血跡。 「寧顾问,可以帮我把后座酒箱挪到后面腾点位置出来吗?」 寧雨行照做,拉开车门让她把林忆扶进车里,泰山也十分配合地坐进里面。 林忆穿得少,一条短到大腿的紧身连衣裙配了条薄丝袜,身上只搭了件皮草。 松息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腿上,「林小姐,除了头上和腿上,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林忆张开嘴,半天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反而大喘起气来,寧雨行脱下外套搭松息身上,林忆抬起头看他,喘得更厉害了。 「林小姐,你看我。」松息抓回她的注意力,「跟我一起鼻子吸气,嘴巴吐气,吸气,吐气……」 林忆看回她,听话地照做,呼吸终于渐渐平稳下来,寧雨行在旁边打电话,不忘注意两人。 「林小姐,我把门关上,你在这等一下。有泰山陪你,你不要怕,我去后面拿点东西,好吗?」 泰山摇着尾巴慢慢向林忆贴过去,用鼻子碰了碰她的手,林忆把手放在它头上,点了点头。 松息轻轻关上车门,打开后备箱,挪开行李,拿出一个伸缩路锥,寧雨行二话不说接过,一边讲电话一边朝远处走去。 松息转头给处理腿上的伤口,「林小姐,把高跟鞋脱了吧,拖鞋我新买的还没穿过,你穿舒服点休息。」 林忆抱着泰山,又呆呆地点点头,任凭她脱自己的鞋。 「喝点热的吗?」 林忆接过她递来的保温杯喝了两口,她接过杯子盖上杯盖,关上门,寧雨行恰好打完电话过来。 「寧顾问,怎么样?」 「都联系过了,马上有人来。」 「那我们在这等会儿?」 寧雨行点点头,又盯着她手上的保温杯,他好像有点不高兴,松息打开杯子,当他面喝了一口,「我们去车上等吧,外套还给你。」 「你穿。」 两人坐回车上,松息把音乐换了,虫鸣鸟叫,山涧流水,柴爆雨滴,加上轻柔的钢琴,能让人平静下来。 「长总监好像很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情。」 松息轻轻一笑,「寧顾问也很擅长,把我来不及做的都安排好了。」 寧雨行抿嘴一笑,「长总监做的那些,我也不太做的来。」 虽然他也接受过专业的急救训练,但同样的事换成他来做就跟走流程一样,况且像拖鞋和音乐这种事,他根本想不到。 他突然更加好奇起来,她安全意识这么强的一个人五年前是怎么会那样出现在雪道上的?还是说是在那次事故之后,她的安全意识才变强的? 松息又拧开保温杯,喝红糖薑茶,寧雨行看着她问:「好喝吗?」 她笑着点了点头,寧雨行也微微一笑,特意为她学的。 * 度假村很快来了人处理事故,寧雨行和松息载着林忆一起下了山。 林忆抱着泰山睡着了,松息把音乐声调小了些,「寧顾问这音乐会不会太催眠了一点?」 寧雨行看她裹着自己的外套打了个哈欠,好想摸摸她的头,「你困了就睡会儿。」 松息把脸埋进领口,他的外套太暖了,加上喝了甜的薑茶,她真的有些犯困了。 「那我就小睡一会儿,寧顾问你要是开累了,就换我来开。」 「睡吧。」 寧雨行听着轻音乐,时不时从镜子里看看旁边熟睡的人,他真想一直这么开下去。 一路开回市区,快到医院时松息醒过来,林忆比她醒得早些,一直抱着泰山在发呆。 到医院,寧雨行陪林忆去做检查,松息带泰山在医院走走,等他回来。 初始检查表示林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受惊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做了深度检查。 林忆在床上半躺着等结果,寧雨行坐在旁边看手机,身上还是只穿了件圆领长袖,外套还在松息身上。 林忆低头盯着床下自己的高跟鞋和那双毛绒绒的拖鞋,「雨行哥,你讨厌我了吗?」 寧雨行抬起眼,不冷不淡道:「没有。」 林忆又想起前天晚上去找他时,看到他跪在地上抱着松息,又问道:「那你是喜欢长总监吗?」 寧雨行把手机放进包里,坐直身子看着她,「很喜欢。」 林忆皱了下眉,睁大眼睛微微仰起头,「长总监也喜欢你吗?」 * 林忆的家属来后,检查结果出来,没有什么问题。 寧雨行下楼,看到松息牵着泰山在跟几个病人聊天,笑得很开心。 泰山本来在跟病人们玩,看到他,冲他叫了两声,摇起尾巴。 松息闻声看过来,笑着对他招了招手。 她也喜欢他吗? 他不知道,准确说,他不确定。 「林小姐没事吧?」 「没事,回去吧。」 松息和泰山跟病人们告别,跟他一起朝停车场走去。 「泰山今天真棒,不亏是伯医生。」 泰山高兴,疯狂扭屁股:老大夸我了。 寧雨行不懂,「为什么是伯医生?」 松息解释道:「伯恩山犬很萌能治癒坏心情,所以都叫它们伯医生。泰山还是情感支持犬,是专业的伯医生。」 寧雨行看了眼泰山,又看着她。 「长总监也有需要情感支持的时候吗?」 「很多时候。」 Chapter 26 她好甜 -26- 公寓地下车库,寧雨行把车停好,打开后备箱,拿下两个人的行李箱和雪板,他把自己的雪板包挎肩上,又拎起松息的雪板,只给她留了一个行李箱和装食盒的袋子。 「寧顾问,我自己来。」 松息想从他手上拿过自己的雪板包,寧雨行立着不动让她拿,她一下没拿走,两下也没拿走,只好轻轻抓住他半个手掌,再去扯他手里的带子,「寧顾问,你松手。」 「长总监是想拿雪板还是我拿我的手?」 松息抬头看着他,缓缓松手,「拿板子。」 寧雨行一笑,转身去了电梯,「酒箱我等下再来搬。」 她只好拉着行李箱牵着泰山跟在后面,「没关係,先放车上,我过几天再来搬。」 过几天再来搬,他还不是要跑一趟。 到二十八楼,寧雨行把她的雪板放她家门口,拎着自己的东西回了家。 松息把东西归位,累地趴在沙发上休息,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寧雨行还没把车钥匙还给她,刚给他发完消息,泰山吭哧吭哧地跑到门口叫了一声。 「长总监,开下门。」 她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去开门,寧雨行抱了四个箱子,这是什么绝世大力? 「放哪里?」 松息赶忙给他让路,「放这地上就好,麻烦你了。」 寧雨行轻轻松松放下箱子,气都没喘一口,顺手把车钥匙放进她玄关的钥匙盘里,「那我回去了。」 泰山把拔河玩具放到他面前。 「泰山,把玩具放回去。」 泰山看了她一眼,扭头继续看寧雨行。 「寧顾问,你不用管它。」 寧雨行走了两步,泰山绕到他前面站起身来挡住他,嘴里还不忘咬着拔河玩具。 * 松息抱着靠枕躺沙发上,寧雨行坐在一旁跟泰山玩拔河玩具,他真的一隻手就可以跟泰山抗衡,怪不得泰山非要找他玩拔河。 「寧顾问,你力气真大。」 寧雨行扭过头看她,「你也一起来玩吗?」 她摇摇头,「你不累吗?」 「不累。」 「为什么我这么累?」 寧雨行看她眼睛越眨越慢,半分鐘不到她闭上眼,呼吸慢下来。 他把沙发上的毯子盖她身上,然后挪到沙发边上继续跟泰山玩,坐这里方便看她。 睡了一路,现在还能睡,生理期还真是辛苦。 他好奇这种时候也是她需要情感支持的时候吗? 他又陪泰山玩了一会儿,回去把行李收拾好,打开电脑看度假村拍的视频。 他靠着椅背看视频里的人跳舞,能看的出她一开始有些紧张,但很快就适应了他的镜头,收放自如。 本来是该想怎么剪片子的,他愣是看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吐了口气,坐直身子,重新播放视频片段,依旧是被蛊得大脑一片空白。 对着他的镜头这样笑,还有这样的眼神,他怎么才能认真剪片子。 他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遍视频,依旧会走神,最后乾脆先剪起齐楠拍的部分。 主题,长总监的可爱合集。 对面门响了,他看了眼时间,估计是带泰山下去上厕所。 听到门口一阵声响,他本以为松息要找他,刚要去开门,门口又安静下来。 手机一条新消息。 长总监:【寧顾问,有个箱子是你的,我放在你门口了。】 他打开门,地上一个光秃秃的纸箱,是从她车上搬下来的,上面什么标识都没有。 箱子被打开过,胶带是重新封上的,他划开箱子,嘴角扯了两下,把箱子扔桌上,继续剪视频去了。 * 周五晚上,雪林音乐酒吧有主题表演,门口立的招牌上用萤光笔写着可爱的字体: 「冬天也要恋爱呀!」 松息唱完两首,在台上喝水休息,看到台下好几张眼熟的脸,握着话筒就聊了起来,「誒,那个大哥,怎么又换了个美女搂。」 大哥对她大吼道:「你下来就换你搂。」 她大笑,「大哥,晚上出门小心点,别被人套着头拉巷子里群殴了。」 「怎么,美女最近谈恋爱了啊?怪不得歌唱得这么甜。」 大哥误会了她的意思,她笑了一下,没继续理他,转头跟唐昂说话。 吧檯,savannah转身看到走过来的人,脸上露出了笑,「帅哥,今天终于赶上了啊,再晚点人又走了。」 一杯威士忌摆在台上,泰山猛摇尾巴,前脚扒上凳子。 「下一首歌,《遇见你的时候所有星星都落到我头上》,希望大家喜欢。」 「你的眼睛在笑, 我望着就中了毒药, 就快要,受不了……」 寧雨行撑着脑袋看台上的人,手上摸着泰山,她今天怎么笑得这么甜,连声音也变得这么甜。 savannah搭在吧檯边,盯着台上一副自言自语的样子,「今天跟上次有些不一样吧,这样子指不定是有恋爱对象了。帅哥运气不好,动作就要快点。」 「我和你要去闻闻新鲜的春天, 感受阳光洒满肩上的夏天, 整个世界涂着金色的秋天。」 松息本来满脸笑,欢乐地踩着鼓点在点头,看到吧檯边坐的人心脏停跳一拍,连嘴边唱出的调子也跟着失了色。 「飘雪的冬天……」 寧雨行直勾勾盯着她,没有躲闪,松息转开眼,又低下头,完全没了状态,像个毫无感情的唱歌机器。 「但你出现,在我身边……」 她没忍住又看过去,寧雨行依旧跟刚刚一样盯着她,脸上似乎还带了笑意。 savannah刚刚就注意到了两人的眼神互动,惊喜大笑,「哟,怎么回事,害羞了啊,连词都忘了,从来没见她这样过。」 松息转回眼,咬着嘴唇哼了半句调子,才想起词,赶上了后半句。 「帅哥,你这脸太犯规了。」savannah一脸八卦,「她自从看到你了,连唱歌的心情都没了,听她现在这哼的什么玩意。」 松息低下头,不再去看寧雨行,努力调整状态,可这歌词搞得她满脑子都是寧雨行。 「我本来是很冷漠的, 为什么会一下就被你的眼神打倒, 我本来是很聪明的, 为什么一见到你就丢掉大脑……」 她从刚刚开始就魂不守舍的,寧雨行反而觉得这歌是唱得更好了,savannah更是拿出手机拍视频,「刚刚那甜都是装的,现在是真甜了,瞧这害羞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一会儿必须得给她看看。」 「帅哥,你不知道,她平常在台上撩人家,那叫一个脸不红心不跳,今天栽你手里了。唉,我眼光真不错!」 寧雨行的心情也很不错。 松息闭上眼渐渐找回一开始的状态,再次睁开眼又跟开始一样,笑得很甜,唱到结尾,她突然转眼盯着寧雨行,脸上的笑又没了,但这次没有忘记歌词,还唱得很清楚。 「但你出现,在我身边。」 「就胜过什么五彩繽纷轰轰烈烈 风风火火花天酒地的世界。」 寧雨行一字一句听在耳里,眼尾扬起,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savannah看这俩眼神都拉丝了,「帅哥,我收回刚刚说的运气不好动作要快那句话,你在这坐着不动都没问题。」 她说的没错,松息唱完这首直接下台朝吧檯走过来,她一路看着寧雨行,压不住怦怦直跳的心脏。 savannah放了一杯莫吉托在她面前,一脸姨母笑,「松息,帅哥请你的,这就是我上次……」 她握上酒杯,「寧顾问怎么会来这?」 寧雨行笑着看她,「来听长总监唱歌。」 savannah的cpu卡顿了两秒,后知后觉搞半天这是认识啊。 松息喝了一口酒,不过是唱个歌,总感觉自己像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到一样,心里虚得很。 寧雨行碰了碰她的杯子,「怎么不继续唱了?」 她陪他喝了一口,「唱完了。」 「savannah说你平时都唱五首。」 她看了savannah一眼,savannah赶紧抿上嘴溜了。 「今天就只唱三首。」 寧雨行瞧她那彆扭样,嘴角快飞上天了,「那就只唱三首。」 松息转过头喝酒,可寧雨行的视线太灼人了,她根本没办法忽视掉,「寧顾问平时也喜欢喝酒吗?」 寧雨行晃了晃杯子,「没有长总监那么喜欢喝。」 松息手中的酒已经快见底了,只觉得他是故意这么说,她放下酒杯起身,「我回去了。」 寧雨行站起身拉住她的手, 「一起回去。」 Chapter 27 雪和吻 -27- 冬日啤酒乐队还在台上唱着让人蠢蠢欲动的恋爱小曲。 松息低头看了眼那隻拉住自己的大手,又抬头看寧雨行,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哟!还真被我说中了啊,美女谈恋爱了啊。」 她回过神来,看着一旁搂着美女的大哥,从寧雨行手里抽出手。 大哥挑了挑眉,「美女,你这到底是谈了还是没谈啊?」 她转身出了酒吧,大哥哈哈笑了两声,挑衅地看着寧雨行,「兄弟,你这不行啊,白瞎长这么帅。」 他松开旁边的美女,笑着就要去追松息,「看哥们教你怎么泡妞!」 他刚迈出一步,就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缓缓回过头,忽然想起松息在台上说的话。 估计他要是真追上去,被套住头拖到巷子里群殴都算好的了,总比尸骨全无好吧。 他尷尬地笑了两声,重新搂回刚刚的美女,对寧雨行做了个请的动作。 让那头要撕人的狼赶快走。 * 松息出了酒吧,一路大喘气,眩晕感不散。 车灯在她身边匆匆闪过,路灯把她的影子不断拉长又缩短,泰山时不时回头看她,生怕她落下。 她大脑完全死机了。 「啊!!!下雪了!!!」 「哇!!!」 「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快帮我拍一张,我发给我男朋友!」 「拍得清雪花吗?」 她也跟着抬头,雪花纷纷扬扬从天空中洒下,在路灯下悠悠转转半天落到她鼻尖上,化成一个小水珠。 她向空中呼出一团白气,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身影,他在纷飞的雪花中伸出手拍了拍她头上的雪。 泰山小声叫了两下,摇起尾巴。 「长总监。」 那个身影真的在雪中出现了,还对她伸出了手,但不是拍她头上的雪花,而是拉住她的手。 寧雨行一把把她拉进怀里,搂着她腰,「长总监这是什么眼神?」 她眨了两下眼,慌张地撇过头,抬手,在他结实的胸口使了两下力,他一动不动。 她缩回手,缓缓抬起头,寧雨行满脸笑,很享受她现在的慌张。 「长总监一向很会选歌,」他看了看漫天雪花,又转回眼看着她,「今天刚好是飘雪的冬天。」 松息低下头,逃离他的目光,小声道:「只是歌词。」 寧雨行声音里带了笑,「长总监看着我唱歌,我会误会的。」 他的声音蛊地松息又失去了思考力,她呆呆地抬头,看着那张跟声音同样蛊惑的脸,再次问出了最没用的问题,「误会……什么?」 寧雨行轻轻一笑,「你觉得我会误会什么?」 她用嘴轻轻吸气,想弥补那堵在鼻间不流入的空气,可寧雨行的脸离她越来越近,把本就不宽裕的距离变得更加窒息。 寧雨行盯着她微微张开的双唇,那一团又一团略显急促的白气只让他的心脏也乱了拍子,他盯着沾满雪花微微颤动的长睫,呼吸有些沉,「长总监要是再不躲开,我就要亲上来了。」 他胸口的衣服被抓紧,那双唇也还在那,他垂下眼,心跳也随着距离减小变得愈快。 唇轻轻贴上,分开。 柔软,温暖,还没有牴触他。 她的脸被他染红了,还想把她染得更红。 他轻轻咽了咽喉,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 松息仰着头,眼里播着慢镜头,雪花一片接一片落在寧雨行的头上,肩上,他的眼睛一下又一下地眨着,瞳孔里是她的影子。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两团白气逐渐合成一团,松息垂下眼,盯着那双刚分开又贴过来的唇。 汽车的鸣笛疯狂叫嚣,脖间冰凉的雪花被沸腾的血液融化。 嘴唇被轻吮着,口中被温柔搅弄着,她抓紧了手里的衣服。 寧雨行将手中的腰往自己身下揽得更紧,青柠薄荷味,是他请的莫吉托,是他的松息。 他还想要更多,正要加深吻,指尖忽然摸到一片湿润。 他抬起头,皱着眉,困惑,他抹掉她脸上的泪水,「弄疼你了吗?」 松息咬着唇,垂头抵着他胸口,失声痛哭。 寧雨行不知所措,傻站着,胸口湿了一大片。 「长总监。」 「我说过你不躲开,我会亲上来的。」 「寧顾问,对不起。」 「我把你当成别人了。」 * 寧雨行从超市出来,打开新买的香菸盒子,抽出一根咬在嘴里。 橙红的火苗在雪夜里跳动,一团白烟伴随吐息声瀰漫在空中,他攥紧拳头却找不到地方发洩。 白烟一团接一团。 他拍掉肩上的雪,把燃了半根的香菸拄在街边垃圾桶上。 一个女人牵着一条大黑狗向他走来。 黑色拉布拉多经过他时摇着尾巴嗅了嗅,然后被女人拉走消失在了大雪里。 寧雨行走回公寓,回味着刚刚的吻,回想刚刚那句话。 把他当成别人了? 生气。 不可置信。 隐隐约约的哭声传进他耳里,他脚下一顿,皱了皱眉,寻着声音找过去。 儿童滑梯上,一个人正抱着一隻大狗,哭得伤心欲绝。 一点星火在黑暗中亮起,忽明忽暗。 呛人的香菸灼得心口疼。 他手里的烟燃到尽头时,松息牵着泰山回了公寓,他把菸蒂扔进垃圾桶,看她上了电梯才走进公寓楼。 * 周一,松息在办公室里准备一周后的运动科技conference,她要代表ag去展示赛博雪具最新的研发成果,做的ppt还差了几张图片。 她走出办公室,外面闹哄哄的,齐楠的位置上围了一圈人。 「寧哥这眼神。」 「寧哥是不是喜欢松息啊?」 「悄悄告诉你们,第一次测试前不是要给寧哥测维度吗,寧哥当时问松息,测试完要不要一起在雪馆玩一会儿,我当时就觉得寧哥是在约松息。」 「你那说明不了什么,你看这个视频,寧哥从头到尾眼睛完全就是黏在松息身上的。」 「我本来还以为寧哥说松息最好看是为了游戏效果,现在看来是真的真心话啊。」 「这后面都是寧哥拍的,你看这镜头,完全就是潮汐锁定嘛。」 「但松息跟寧哥,说实话我觉得很不错,养眼。」 「如果是寧哥,我觉得我可以接受。」 松息轻叹了口气,走到几个人背后,「齐楠,你发几张测试时的照片给我。」 几人鸟作兽散,迅速遁回自己的位置。 「哦哦,好。」齐楠手忙脚乱地关掉电脑上的视频,「要哪种照片?」 「能清楚展示测试动作的。」 「ok,没问题。」 齐楠答应完看她还站在旁边,心虚道:「还需要什么吗?」 松息抿了抿唇,「把团建时拍的视频发给我。」 「哦,好,可以。」 松息走回办公室,几个人立马又聚在一起。 「松息什么时候来的?」 「不会全听到了吧?」 「她要团建的视频,估计是全听到了。」 「你觉得松息看了会什么反应?」 「你们觉得松息喜欢寧哥吗?」 「难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只有松息和寧哥互叫长总监和寧顾问,这是想划清关係的节奏啊。」 「你懂个屁。上次松息逮着『雨寧同行』说了好久,我觉得松息多少还是有点在意寧哥的。」 「小范,敏锐啊你!」 「我赌五毛钱,松息也会喜欢寧哥!」 「我赌一块!」 「全赌喜欢有个屁的赌头。」 「我赌五毛钱,押苏总。」 * 松息收到了齐楠发来的照片,寧雨行的高清帅照,她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准备conference的演讲。 这次要去的conference是运动科技领域最大的一个,今年刚好在她所在的城市举办,全球相关领域的学者和工业巨头都会参加,这个是真不能丢人。 齐楠后来又发来了团建的视频,她没有看,免得自己又走神胡思乱想。 上周五后,她就没见过寧雨行了,他这段时间格外安静,安静地像又出差了一样。 她回家后,坐在沙发上抱着泰山,把团建视频投到墙上。 她看到寧雨行的脸,想起那天那个吻,那个瞬间勾起她无数回忆的吻,关于寧擎的回忆。 她看向工作檯,犹豫了好久,还是去书架挑了一张黑胶,唱片机开始旋转。 她打开手绘板,拿起笔画起来。 寧雨行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但他束着长发,手里握着一把剑。 图才画了一半,她眼泪吧嗒吧嗒落在手绘板上。 泰山静静蹲在工作檯边,欢快的音乐盖住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Chapter 28 软唇 -28- 周五,snowvibe更新视频了,寧雨行是真出差跑去外省滑雪了。 至于松息为什么会看snowvibe,她也说不清,过了这么几天再回想,好像就算是跟寧雨行接吻了也说明不了什么,他本来平时就跟女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那天说不定也只是喝了酒,因为气氛,一时上头衝动而已。 她点开寧雨行的微信头像,他们最后一条消息还停在上次从度假村回来,过了这么久,寧雨行对那天的事也一句话没说提。 能这么直接跑去滑雪,可能他根本没把那事放在心上。 那她是不是也不用把他当成寧擎而感到抱歉了? 酒店里,寧雨行洗完澡出来,手机有好几条新消息。 全是工作消息,他一边擦头发一边回,回完消息,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吹头发去了。 他边吹边抓头发,吹完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垂下头叹了口气。 这次出差是临时决定的,甚至不能说是出差,只是跑来滑雪了。 他抓起床上的手机,打开微信,点开那个置顶的狗头,翻了翻只有几页的聊天记录。 「长总监」忽然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他握紧手机,紧盯屏幕,几十秒后,「对方正在输入……」又变回了「长总监」。 没有新消息。 他抓了抓头发,躺上床睡觉,翻来覆去又拿起手机打开相册,点开一个视频,是savannah发给他的。 「我们还要去更大的世界, 千万不要把我甩在你身后边。 我和你要去闻闻新鲜的春天, 感受阳光洒满肩上的夏天, 整个世界涂满金色的秋天, 飘雪的冬天……」 视频里,松息唱到最后一句,转眼看着他,这样的眼神,真的是把他当成了别人吗? 接受他的吻,回应他的吻,用那样的眼神看他,都是在对别人? 对那个叫寧擎的人? * 松息周二晚上从舞室回来,在地下停车场碰到了寧雨行,他从后备箱拿下行李,抬头也看到了她。 他也只看了她一眼,然后关上后备箱,拿起地上的行李转身去电梯。 松息皱了下眉,拉了拉肩上的运动包背带跟上去,走得很慢,没想到寧雨行还按着电梯在等她。 寧雨行等她进来后才按了二十八楼。 电梯里只有呼呼的机械声。 她轻咬唇,犹豫半天开口问道:「寧顾问又出差了?」 「嗯。」 「去滑雪了?」 「嗯。」 松息抬头瞥了他一眼,他冷着脸,看也没看她一眼,她皱了皱眉低下头,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叮! 她一声不吭走出电梯,寧雨行盯着她,下頜线上的肌肉微微凸起,他踏出电梯,拖着行李箱走了两步又转过头,对面的门咔嚓一声关上了。 寧雨行回家,点开狗头,盯着聊天界面,「长总监」再也没有变成过「对方正在输入……」。 茶几上的纸箱还半敞着,一整箱的安全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跟抽中他的某个人一样。 他走进书房,打开电脑,点开桌面上一个命名为「k」的视频,顺手从旁边的半包烟里抽出一根,咬在嘴里,点上。 视频里的人笑着眨了下眼,对着镜头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烟雾缓缓喷在屏幕上,迅速散开。 * 第二天下午一点,松息打开衣柜挑了半天,在眾多深色西装外套中选了件米白色的,难得穿成这样,就浅色到底吧。 她挑了支带了棕调的深玫瑰红丝绒唇釉涂上,对着镜子抿了抿唇,理了理头发,十分满意。 好看,果然人还是偶尔得好好收拾一下。 她拿出一双没穿几次的浅香檳色高跟鞋换上,准备出门,「泰山,我今天会晚点回来,给你留了个零食盒子。」 泰山:行,我争取慢慢吃。 她打开门,对面也正好打开门,两个人看到对方都愣了一下,然后镇定自若地走到电梯前。 寧雨行抬手按了电梯键,然后往后站了一步,微微侧头看一旁的人,喉结不着痕跡地滑动了一下。 浅驼色的大衣,里面好像是一条到膝盖的白色裙子。 他盯着她脚踝上绕的一圈细链,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结,这个天光腿不冷吗? 电梯到了,松息走进去,按了底层然后退了一步,转眼悄悄盯着那个宽阔结实的肩背。 深灰色的西装被撑得刚好,上次看寧雨行穿这么正式还是跟他和苏墨啟在斯山酒店楼上吃饭那次。 他现在的头发比那时要长一点,用发蜡打理过后比平常显得更成熟了些,再配上那张脸,简直就是个西装暴徒,让人心甘情愿被他暴打的那种。 怎么可以把西装穿得这么好看? 穿这么好看是要去干嘛?跟林忆吃饭?约会? 松息控制不住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可她为什么这么在意他要去干嘛,她明明不喜欢他,她喜欢的寧擎。 电梯下降一半,寧雨行才发现电梯按的是底层而不是负二层,他转过头,刚好看到松息转开眼撇过头,连他也被搞得紧张起来。 松息等他转回头后,又瞥了他一眼,刚刚应该没被发现吧。 她盯着那张稜角分明的脸,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下頜线,光是下頜线就已经帅得惨绝人寰了。 寧雨行按下负二楼,「长总监不开车去conference?」 松息没料到他会说话,吓了一跳,「嗯,我打车去,我车送去保养了。」 不对,他怎么知道她要去conference。 她在心里琢磨寧雨行是不是也要去conference时,底楼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寧雨行抬手按住关门键,「坐我的车去。」 电梯门缓缓关上,她咬了咬嘴唇,还是问道:「寧顾问也是去conference?」 「嗯。」 又是短到让人觉得敷衍的回答。 要是不想理她,就不要跟她搭话,更不要让她坐他的车啊。 她心里有股气,说不明白,就是不喜欢寧雨行现在这种态度,但她还是拿出手机付违约金,取消打车订单。 负二层到了,寧雨行明明站在前面却没有出去,而是伸手为她挡住电梯门,她轻吸了口气走出电梯,寧雨行才跟在后面出去。 突然变得这么绅士是干嘛。 寧雨行目不转睛盯着前面的背影,他已经快疯了。 明明不是那种丰满的身材,这大衣也是宽松的不得了,只是一双高跟鞋而已。 妈的,性感得要死。 松息不用寧雨行带路也知道他的车位在哪,但她觉得背后有个视线,让她有点不自在,她回头,「寧顾问的车停在哪儿?」 寧雨行转开眼,大步走到她前面带路,她看着他的背影,不高兴地噘了噘嘴,又不好好回答她的问题。 寧雨行开了车锁,先去后备箱拿东西,她刚碰到副驾的车门把,一隻大手握上来,她慌张缩手后退,却猝不及防靠上一个温暖结实的身体。 她转过头,跟寧雨行对上了眼,因为穿了高跟鞋,两人的身高差本缩小了不少,寧雨行又微微低着头,呼吸缠得过紧了。 她下意识轻抿了唇,要是她稍微垫垫脚,就亲上去了。 寧雨行垂眼,视线在她唇上停留了两秒,然后拉开车门,一手贴车顶护她的头,她立刻上了车,「谢谢。」 寧雨行关上车门,又朝后备箱走去。 她坐在副驾,心跳像擂鼓。 寧雨行也真是讨厌,一边这么绅士,一边对她冷眼,搞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寧雨行关上后备箱,坐上驾驶座,放了一瓶水在中间,他转头看了眼松息,很乖,安全带系得很好。 他发动车,调好空调温度风向,开车出了车库。 松息瞥了眼空调出风口的香熏球,后悔当时把这个送给了他,现在满车都是她沐浴露的香味。 「长总监要放音乐吗?」 「没关係。」 等红灯时,寧雨行连上蓝牙,调大音量,松息听到音乐转头看了他一眼,这放的是她kiefer_radio的音乐。 这个人怎么突然这么讨厌? 非要做些让她难为情的事情。 就好像事事都要提醒她,因为那天晚上的吻,现在两个人之间怎么都满是尷尬,但偏偏寧雨行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有心情打节拍,合着最后就只有她一个人难受唄。 但是她在难受什么? 因为他毫不在意那天那个吻,因为他冷眼对自己,还是因为别的? 她看了眼车中间的水,伸手去拿,寧雨行抢先一步拿走。 她皱了皱眉,觉得他故意的,不是给她准备的就不要放在中间! 寧雨行拧开瓶盖,把水递给她,她接过,撇过头喝了两口,还是不高兴。 寧雨行的视线落在她食指的戒指上,浅金色的太阳戒托托着一小块白鑽,很配她今天的衣服,好看。 绿灯。 寧雨行压下嘴角,把瓶盖放在中间,握上方向盘,非常频繁地检查后视镜和右视镜,为了确保安全而已。 旁边的人一直撑着头看窗外,怎么感觉比他还生气,为了调解气氛,他明知故问道:「长总监今天是speaker?」 「嗯。」 他抬了抬眉,鼻尖轻嗤了一下,原来是因为他一直回答「嗯」生气了。 他继续明知故问,「发表是几点?」 「不知道。」 他扭过头看左视镜,笑了一下。 怎么生气也这么可爱。 松息不想理他,这人烦死了,于是低头回齐楠他们的消息。 寧雨行没再跟她搭话,认真开车。 到了会场停车场,他找了离门比较近的车位停下,然后下车,大步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 松息正对着遮光板镜子用手指揉抹下唇的口红,她扬起下巴又轻轻抿了两下,寧雨行看得失神。 他知道那双唇有多软。 Chapter 29 会议杀手 -29- 两人从地下停车场坐电梯去会场,电梯在一楼停下,进来了不少人,松息和寧雨行被挤地分开各站了电梯一角。 松息在手机上查看自己的展厅和齐楠他们展览摊的位置。 「哥哥,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她闻声抬头,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可爱妹妹在问寧雨行,她勾了勾唇角继续看手机,这人还真是受欢迎,到哪儿都有人搭訕。 「不可以。」 妹妹被拒绝了,赶快拉着朋友在下一层下了电梯。 「哈哈哈哈,帅哥,你对妹妹是不是太兇一点了?看把人家吓的,明明按的5楼,3楼就下了。」 「你也是来参加conference的吗?」 松息又抬起头,可爱妹妹走了,现在又换成两个穿西装的美女在搭訕他,看年纪她们应该差不多大。 寧雨行注意到她的视线,对两个女人的问题低嗯了一声。 「你一个人来的?」 「嗯。」 「我叫琪琪,她叫羽舒,要不要等会儿跟我们一起逛逛?我们两是……」 两个人给寧雨行自我介绍,电梯一到,松息抬脚出去。 「这年头网红也要来参加conference了?」 「是吧,穿的跟要去夜店一样,不懂这种场合的dresscode吗?」 「反正丢人的不是我。」 「话是没错,就怕到时候又整个会议媛出来。」 寧雨行跟在后面出了电梯。 「帅哥,一起走呀。」 松息排队签到,轮到她时工作人员没找到她名字,她站到一旁翻参会邀请的邮件,让排在后面的人先签到。 「女士,您的名字?」 「唐琪琪。」 唐琪琪等着工作人员找名牌,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在旁边翻邮件的人。 「美女,conference是要提前註册的,不是可以蹭的。」 「其实里面也没什么,你在门口拍张照就可以了。」 她说完和后面羽舒笑了一下,松息抬起眼看她,又看了眼排在她们后面的寧雨行,没有说话。 她刚翻出参会邀请,齐楠在背后喊道:「松息,这边,发表人在这边签到。」 她扭头走了,唐琪琪和羽舒对看了一眼,没有再说话。 齐楠看到寧雨行兴奋地跑过来,「寧哥,你也来了啊!?要不要来我们的摊看看。」 寧雨行点点头,然后对工作人员报了名字。 唐琪琪听到,自来熟地就叫上了名字,「雨行,你们认识?」 寧雨行接过名牌没说话,齐楠倒是非常热情地邀请唐琪琪她们去看ag的摊位,四个人一起朝展厅走去。 「寧哥,松息一会儿三点有talk,你要去吗?」 「去。」 唐琪琪和羽舒又对看一眼,「齐楠,松息是谁啊?」 「就刚刚那个,她是我们的技术总监。」 唐琪琪:「雨行,你跟那个总监也认识?」 寧雨行不说话,齐楠帮他答道:「寧哥是我们的滑雪顾问,跟松息关係很好。」 唐琪琪和羽舒沉默,尷尬了。 松息签完到,存完大衣先去展厅看ag的摊位,小范看到她两眼发直,「松息,你今天太好看了!来,必须拍张照。」 元赫冷不丁地说道:「kie有个外号是conferencekiller。」 小范拍完照片,「为什么?」 「一会儿晚宴你就明白了。」 松息笑着瞪了元赫一眼,「你别在那乱说我,什么killer不killer的。你才是,每次去conference哪次不是满载而归,我还记得有个法国美女可是一直追着你到瑞士的。」 云赫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笑着道:「嘘。」 松息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你就知道毁我形象。」 元赫笑了笑,「你知道eugen和kamiar要来吗?」 eugen和kamiar是元赫和松息在etz实验室的大小老闆。 「知道,他们刚刚还给我发了邮件。」 「antoine也来了。」 「是吗?他怎么没告诉我?」 「可能因为当时他追了你那么久,你都没理他。」 松息一脸嫌弃,「别放屁了,他那叫什么追,我们系的女生哪个没被他撩过。」 元赫抬了抬眉,不跟她争论,「你说了算。」 * 寧雨行被齐楠带到了摊位,元赫挺意外,「怎么要来也没跟我们说一声,这两位是你朋友?」 齐楠抢先介绍,唐琪琪和羽舒也很自然地跟几个人打招呼聊天。 寧雨行看了一圈,问道:「长总监呢?」 「她去跟我们实验室的老闆打招呼了。」 「寧哥,松息今天超美的。」小范凑到寧雨行面前,把手机递给他,「你要看吗?我拍了照片。」 齐楠觉得她大惊小怪,「寧哥早就看过了,他跟松息一起来的。」 小范睁大眼,跟他确认道:「你们一起来的?」 寧雨行把手机还给她,「在门口碰到的。」 小范接回手机点点头,又问道:「好看吗?」 寧雨行根本没思考,张口就道:「好看。」 小范转头跟其他人交换了个眼神,其他人也默契地跟她点头表示听到了。 寧雨行在ag呆了一会儿,就去看别的摊位了,唐琪琪和羽舒一直跟着他,不仅如此,他一路还收集了不少同伴,全是跟他搭话没成功,然后美其名曰跟唐琪琪她们结伴实则是想跟他一起逛的。 他逛了一圈也没看到松息,时间差不多了,他直接去了她的展厅。 三点,展厅里坐满了人,灯光暗下来。 台上的人用流利的英文做报告,太耀眼了,物理意义上和精神意义上都是,以致于寧雨行听着听着走了神。 她西装外套下的裙子在灯光下闪着细细的光,亮眼但不刺眼。明明是技术性很强的报告,却硬是被她做的生动幽默,引得展厅里时不时笑声连连。 松息做完presentation,台下立刻掌声连连,她做了个舞蹈鞠躬礼,又引得台下一片呼声。 有不少人举手有问题,她随便挑了一个。 「你好,我很好奇ag是如何确定第一位参加测试的单板滑雪者的?我想这个人对于前期整个测试以及数据收集的影响非常大,请问你们是怎么确保他就是那个能为你们提供有效数据的人?」 「谢谢你的问题,帮了我一个大忙,」她把ppt翻到有寧雨行照片的那页,「我本来是想好好介绍他的,但因为时间关係,加上他没有贿赂我,我不得不选择砍掉他的戏份。」 台下一阵大笑,她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寧雨行,「实际上,他刚好就在那,在我介绍之前,让我们给这位超棒的单板滑雪运动员鼓鼓掌好吗?」 寧雨行有些意外,但还是神色自若地起身微微鞠了一躬,掌声和欢呼响彻整个展厅。 他坐下后,松息在台上绘声绘色地介绍他前职业运动员的背景,讚赏他的专业性,分享他们做测试时和一起滑雪的经歷,甚至还有些夸张地对他的外形表达了讚美。 他虽然知道这是工作,但嘴角还是弯起了一个弧度。 时间关係,松息只回答了一部分参会者的问题,然后走到展厅外继续跟有问题的人交流,元赫也在旁边帮她解答。 寧雨行也被不少人围住,他出去时,看到松息正跟两个年纪有些大的外国人说话。 她这次说的是德语,他听不懂,但猜这两人应该是元赫说的两位实验室老闆。 其中一个外国人突然向他看过来,又转头跟松息说了几句话,松息听后也转过头看他,然后带着两个人走过来,换成英文跟他介绍。 寧雨行也很自然地跟他们握手打招呼。 eugen先是对他称讚了一番,又邀请他以后去瑞士一起滑雪,然后开玩笑道:「要不是kiefer刚刚介绍过你,我看你的眼神还以为你是被kiefer现场狙击的爱慕者。」 kamiar大笑,「她conferencekiller的名号可不是随便得来的。」 寧雨行抬了抬眉,看向松息:「conferencekiller?」 松息扯了两下嘴角,「他们开玩笑的。」 kamiar不认同,认真反驳:「这可不是玩笑,我相信这位绅士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看她,穿得这么美,在台上说话的时候,自信又有魅力,很难有人不被她吸引。」 寧雨行面不改色道:「我非常明白你的意思。」 松息看了他一眼,转回眼对kamiar笑着说:「谢谢。」 eugen继续对寧雨行说:「你可能不知道,去conference只有她敢打扮成这样。」 松息笑着回道:「我只是在努力打破人们对技术行业女性的刻板印象好吧。我们可以同时聪明又美丽,不是可以轻易被定义的。」 eugen肯定道:「当然,当然,我总是很赞同欣赏你这样的做法,也希望你能成为更多女性的榜样。当然从男性的角度来说,我也很享受能在conference上遇到像你这样的女性,毕竟谁想浪费时间跟我这种无趣又固执的老头说话呢。」 四个人都笑了起来。 eugen看了眼时间说道:「好了,我和kamiar要去下一个展厅了,就不占据这位绅士跟你单独相处的时间了,他在旁边已经等了很久了。」 kamiar:「我想再说一次,很棒的报告,我们实验室没能留住你是个遗憾。」 松息:「谢谢,相信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eugen:「是的是的,元赫已经跟我谈过合作的事了,之后肯定是有机会的。那我们就一会儿在晚宴见了。」 eugen和kamiar走后,松息和寧雨行之间又变成了那种微妙的气氛,松息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 「长总监还真是受欢迎,我第一次听说conferencekiller这种绰号。」 寧雨行的女粉们刚刚一直在旁边跟元赫说话,看到这边交流结束了,立马挤到了两个人中间。 「雨行,等下你准备去哪儿?」 「要一起去2号展厅看看吗?」 「我看9号展厅也是跟滑雪相关的,你想去吗?」 松息扫了眼七八个女生,还真是什么样的都有,这才多长时间,就快集齐九个召唤神龙了。 conferencekiller的名号应该给他才对。 Chapter 30 气炸了 -30- 「长小姐。」 松息回头,一脸惊讶,竟然是叶起,「你怎么会在这?」 叶起看了眼被围着的寧雨行,笑笑道:「元赫邀请我来的,特意来听你的talk,顺便扩展一下客户源。」 她咧嘴一笑,「谢谢捧场。」 「接下来还有安排吗?要不要去附近喝杯咖啡?」 离晚宴还有段时间,松息没什么事,跟他喝咖啡去了。 寧雨行被身边一群人吵得头疼,还眼睁睁看着松息被叶起带走了。 「雨行,刚刚元赫说你在测试的时候……」 「抱歉,我还有事。」 他甩掉那群一直粘着他的人,找了附近好几个咖啡厅,都没看到松息和叶起,他随便点了杯咖啡,翻起刚刚在台下拍的照片,她真好看,还很聪明,还很有魅力。 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松息会把他当成别人。 那个寧擎到底是谁?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做了一直以来觉得最幼稚的事情,浪费了人生中一个小时二十三分鐘在网际网路上大浪淘沙一个叫寧擎的人。 结果可想而知,他什么也没找到。 晚宴六点开始。 寧雨行在那看到松息的时候,她身边已经不是叶起了,而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两个人贴得很近有说有笑。 元赫看到他,跟他招了招手,寧雨行端起一杯酒走过去,眼睛还盯着那边。 元赫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笑了笑,「跟我们一个系的,叫antoine,kie在etz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他追了kie很久,只有kie觉得不是在追她。」 寧雨行喝了一口酒,不爽。 她的西装外套也脱了,里面的裙子原来是吊带,这下倒好,好身材一览无遗。 寧雨行忍住自己想衝过去把西装捆在她身上的衝动。 元赫吃着甜点,自言自语道:「kie不好追,反正这么多年我没见过她跟哪个男的有过什么,原来听她说大学时也没谈过恋爱。」 寧雨行皱了皱眉,那那个叫寧擎的到底是谁? 高中同学?初中同学? 初恋??早恋对象? 研发组的人聚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吃瓜。 松息身边围了两三个男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批,有的是直接来搭訕的,有的是通过认识的人介绍的。 小范:「松息今天是杀疯了,我现在是明白为什么叫conferencekiller了。」 齐楠:「寧哥那边生意也很好。」 寧雨行身边更是一直保持了七八个的数量,有男有女,有些是下午跟着他的,有些是晚宴上刚认识的。 小范忙得很,两边看,「论数量,寧哥更胜一筹,质量的话,我觉得还是松息这边高一点。」 齐楠赞同地点点头,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你说这两个人为什么非要站那么远?他俩站一起,不就完事了吗?」 寧雨行抬眼看向被男人围在中间的松息,后槽牙都快咬断了,要是这里是酒吧,他早就干上去了。 一个寧擎就够了,不多来几个,是怕气不死他是吧。 他转回眼想冷静一会儿,但实在冷静不了,他放下酒杯,推开身边的人走出去,松息已经不在刚刚的位置了,他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她的人。 元赫过来跟他打招呼,「我今天就先走了,改天有空约我。」 「看到长总监了吗?」 「她刚刚说要回去了,叶起说顺路送她,两人才走没几分鐘。」 寧雨行追出去没有看到两个人的身影,急的直接给她打了电话,意料之中,没有接。 这一层都没有,地下停车场也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去了一层大厅。 「雨行,加个微信可以吗?下次我们可以约着一起来conference。」 寧雨行瞥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唐琪琪,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烦躁和讨厌,「别跟着我。」 唐琪琪愣在原地,看他火急火燎地走出大厅,拉住那个只穿了条白色吊带裙的人。 寧雨行快气死了,刚转头就看到松息在旋转门外跟那个叫antoine的外国人说话,还拥抱告别。 说再见就说再见,抱什么抱,他都还没那样抱过! 松息本来是准备要打车回去的,叶起说顺路要送她,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又碰到了正要离开的eugen和kamiar,还有几个跟他们同行的教授。 她把他们送到楼下,聊了一会儿好好道别后,准备回楼上取外套,没想到又碰到了antoine,叶起趁两人说话先上去帮她拿外套了。 于是她就留在大厅跟antoine说了会儿话,又把他送上车,antoine刚走,又不知道从哪里鑽出来一个人,说要送她。 今天见了那么多人,她连这人是谁都没对上,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忽然被一个人拉过去,倒在了他的怀里。 哦,是寧雨行的怀里。 寧雨行对着面前这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冷言道:「她已经有人送了。」 那个男人尷尬地走了,其实不是他不怀好意,是任何男人在寧雨行眼里都不怀好意。 寧雨行这才低头看怀里的人,「长总监身体真好,大冬天穿这么少在外面逛,别到时候又发烧了哼哼唧唧来找我。」 松息本来还挺感谢他帮忙拒绝人的,结果被他这么一说,立马火冒三丈,她以为只会在外面呆一会儿,哪想到遇到一茬又一茬的人。 「我又没让寧顾问照顾我。」 寧雨行生气归生气,还是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然后搂着她肩走回大厅,「你最好不要。」 外套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很暖和,她拉了拉外套,撇过头不说话,这个人凶什么凶。 叶起拿着她的大衣过来,寧雨行上前一把抢过来,「她有人送了。」 松息对叶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本来就不打算让他送的,「抱歉,就不麻烦你了。」 寧雨行一直把她搂进电梯才松手,按了负一层,看在她没有推开他的份上,他稍微消了点气。 松息盯着他的背,不高兴,非常不高兴,「我西装外套还没拿。」 「你去车里给我待着!」 寧雨行说完意识到自己太兇了,转过头看到她低着头一脸委屈,他立马平復下情绪,轻声道:「外套在哪儿,我去给你拿。」 松息吸了吸鼻子,「在晚宴的房间里。」 凭什么凶她!凭什么!? 寧雨行把她送到车上,上去找外套,顺便叫了代驾来。 她这外套还真是随手一脱,他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最后还是拜託小范和齐楠才找到的。 「寧哥,你送松息回去?」 小范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立马拿出手机在一个叫「小赌五毛钱」的群里发了条消息。 寧雨行这一来一回的,情绪也稳定了,他刚刚确实是气上头了,语气有点不太好。 他拉开车门,本想说两句话缓和缓和,结果松息已经裹着他的外套睡着了。 他坐进后排,等代驾来开车。 车堵了一路,松息也睡了一路,寧雨行伸手捧住她的头,免得她晃来晃去睡得不舒服。 一天下来一直在跟人说话,确实会很累。 她手上的戒指从食指换到了中指上,算她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以后最好直接戴无名指。 快到家时,松息醒过来,发现自己枕在寧雨行的腿上,她小心翼翼眯着眼瞥了他一眼,幸好他也睡着了。 她刚抬起头要坐起来,就听到上方传来磁性的声音。 「睡醒了?」 她犹豫两秒,还是坐直身子,小声应了一声,「嗯。」 她靠着车窗悄悄看寧雨行,他还闔着眼在休息。 窗外车灯流动,光打在他脸上把他的脸衬得更立体了。 这鼻子也长得太优秀了,她盯着他的脖子,又看向他的领带结,胸口,腰…… 「长总监在看什么?」 寧雨行忽然睁开眼,吓得松息立马转过头看窗外,「没看什么,发呆而已。」 寧雨行勾了勾唇,没继续问。 代驾把车停好,寧雨行付钱,松息的手机震动,是一个陌生电话,打的是她的工作号码,她还是接了起来。 寧雨行手上拿着她的外套,跟她一路走向电梯,听她跟电话里的人说话,看样子是今天刚在会场认识的人,这就已经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了,还真是殷勤。 松息借坐电梯掛了电话,她只是交换了名片,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打电话,说的还是跟工作无关的事。 「长总监的电话还真是好要。」 松息皱了皱眉,没有理寧雨行。 她的电话又震动了,这次是叶起,还是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她说了两句就掛了。 寧雨行不爽,不爽到炸,「要是我没来,长总监今晚打算坐谁的车回家?」 电梯到了,松息头也没回地走出电梯,脱下寧雨行的外套,转身塞在他手里,「谢谢寧顾问的外套。」 寧雨行皱了下眉,紧接着高跟鞋和皮鞋的声音踢踏回荡在走廊,有些激烈,有些慌乱。 寧雨行再次被无视,气地直接把她压到了墙上,他低头看着她,松息也看着他。 「长总监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打算坐谁的车回家?」 「坐谁的车都可以。怎么?只准寧顾问身边有那么多女人,我就不能有很多男人?」 寧雨行看着她的眼睛,气地咬了咬后槽牙,却又忽然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我身边有很多女人,你生气了?」 Chapter 31-1 要试试吗 -31- 松息被说中心思,撇过头转开眼,寧雨行的心情忽然就好起来,压着笑道:「我没理她们。」 松息鼻间冷哼一声,寧雨行是没有理她们,但也没有拒绝她们,那一个个人就差掛在他身上了。 寧雨行歪头看她的脸,确定她不高兴,嘴角反而扬得更高了,「那长总监想要我怎么做?」 他一脸得意,松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寧雨行垂下头靠近她,又问了一遍:「长总监想要我怎么做?」 松息瞪着眼,踮起脚,没有预兆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寧雨行愣住,遂又皱起眉,「什么意思?」 他呼吸乱得不行,心脏怦怦乱跳,偏偏松息盯着他却又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声音里有些不悦,「长总监又把我当成谁了?」 「反正寧顾问不会拒绝人,把你当成别人又怎样,你要是不喜欢倒是推开我啊。」 寧雨行还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就被她猝不及防抓着领带扯了过去,吻再次落在了他唇上。 松息缠上他的舌尖,他喘起粗气,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她闭上眼,他顷刻间失了控,一把圈住她的腰,捧起她的脸,用力又强势地回吻。 松息瞬间失去了主动权,被他搅弄地喘不过气,轻哼起来,这声音传进寧雨行耳里,让他本就剩的不多的理智全丢了。 寧雨行压着她头,握着她腰,热得发烫的身体紧贴着她,体温透过衬衫传了过来。 耳边喘息环绕,松息失了力,腿一软往一边退了小半步,寧雨行紧跟,一点喘息的空间都不给她。 寧雨行被本能冲昏了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知道身下的人想要逃走,他不让。 她退一步,他就上前一步,直到他自己背靠在门上,手被拉着放上门锁,他才回过神来。 他的手指被压在指纹识别器上,但指纹识别错误,门没有打开。 他喘着气,欲望在眼底翻腾汹涌,「长总监想干什么?」 松息不说话,转开眼,又把他的手指按上指纹识别器,寧雨行勾唇一笑,「长总监是真不知道单独去一个陌生男人家里有多危险?」 松息抿了抿唇,似天真道:「寧顾问要教教我有多危险吗?」 寧雨行的笑消失,她这是往烈火里加乾柴。 他低头吻上去,嗶嗶的密码声响起。 「进入门锁设置,请选择2。」 「添加用户,请选择1。」 松息被吻地昏头转向,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指被捏着放在了门锁上,只忽然听道:「指纹录入成功。」 寧雨行松开她的唇,抬起她脸看着她眼睛,「长总监想清楚了吗?」 松息盯着他的唇,恋恋不捨,把手指放上指纹识别器,门锁嘀哩一响,寧雨行猛地拉开门,一手抱起她的腰再次吻住她,把她带进了屋里。 门轻轻关上,三件外套被扔在玄关,黑色皮鞋也歪扭地摆在地上。 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声音清脆悦耳,但盖不住沉重的呼吸和唇齿间的交响。 寧雨行坐上沙发,拉过松息,松息侧坐在他大腿上,抱着他脖子跟他接吻。 寧雨行扶着她的背,伸手脱掉她脚上的高跟鞋,指尖在她的脚背脚踝细细摩挲,轻柔的嚶嚀扰得他皱起眉。 他一把扯开领带扔在沙发上,这才觉得舒服些。 松息睁眼看到他的动作,被勾得走了神,寧雨行只感觉她不专心,停下来,「怎么了?」 她转头,看到了桌上敞开的纸箱,寧雨行也看过去,好巧不巧,一箱安全套,还是她抽的。 松息转回眼,「寧顾问不行啊,这么久了还没有用过,要与你同行的人不是挺多的吗?」 寧雨行笑着看她,「行不行,长总监要试试吗?」 Chapter 31-2 要试试吗(H) 「长总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寧顾问不是要教我来男人家里有多危险吗?还是你不行教不来?」 寧雨行咽了下喉,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话激他,「我行不行,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评价。」 松息自觉嘴上又输了,噘了噘嘴低头吻上去,寧雨行仰着头十分享受。 她一颗一颗解开他的衬衣扣子,手伸进他衣服里,摸他的肩,锁骨,胸肌,腹肌,寧雨行没忍住喉间低吟,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手顺着大腿往上,探进她裙子里,捏住软肉。 「长总监现在知道按摩肌肉和摸屁股的区别了吗?」 松息也不甘示弱,手顺着他腹肌往下滑,半覆在他西裤鼓起的一大包上,「寧顾问的包里放了什么?」 「反正不是车钥匙。」寧雨行皱了皱眉,伸手把桌上的纸箱拉到地上,「长总监自己选。」 那一箱里还真是什么牌子什么花样的都有,松息咬着唇挑了一个塞进他手里,寧雨行抬眉一笑,「001?长总监这是真要考验我。」 寧雨行一边吻她,一边站起来朝卧室走去,松息搂着他脖子,像个树袋熊一样掛在他身上。 寧雨行半跪在床边,放她上床,一手撑床,勾着脖子死命吻她,松息被他吻得往后仰去,本以为他会托一下,谁想他大手张开轻轻圈住她脖子,微微用力将她往前面拉过去。 她说不上是被他吻得喘不过气,还是脖间那隻手压得喘不过气,但也仅是一瞬,那隻手往下滑去,覆在她胸口上摩挲了一寸,又往右,手指带着手掌穿过她肩上的吊带,顺着她肩拨开了她的裙子。 寧雨行埋进她颈窝,鼻尖带着气息来回反覆的轻蹭嗅闻,松息仰起头,轻嗔了一声,覆在她肩头的大手顺着下滑,捏了捏她手臂停顿,忽而回转往上,一把揉上了她胸前的软肉,她颤了一下,寧雨行转头吻上她的唇舌,将她推倒在床,大手更肆意地揉捏她的胸,指尖来回拨弄她挺立而起的乳头。 松息咬着唇轻喘起来,寧雨行两下扒下碍事的裙子扔到一边,俯身又吻住她,松息被他吸着舌头,半闔着眼,看他单手解开皮带又直起身,脱掉西裤扔床下。 寧雨行注意到她的视线,勾了勾唇角,故意问道:「看什么?」 松息从他裤襠上转开眼,没吭声,寧雨行贴上她的身,手在她小腹上摩挲了两下往下滑,隔着内裤就已经摸到了一片湿,他皱了皱眉,他的前戏还没正式开始她就这么湿了,搞得他手指揉了两下,就迫不及待地从边上探进去。 光是碰到就让松息轻抽了一口气,她难受,太难受,她不想要什么前戏了,也不需要了,只想他现在立刻进来,立刻填满她所有的空虚。 寧雨行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脱下她的内裤,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安全套,撕开,戴上。 他轻轻分开她的腿,大手在她腿根揉抚了两下,用指尖碰了碰她湿黏呼吸的穴口。 「长总监这样根本不需要用极润的。」 身下的人急不可耐,寧雨行也忍到了极点,扶着早就肿胀到发烫的大物抵在她双腿间,他沉沉喘了口气,耐着性子上下滑了两下,才挺腰将庞然大物插进她的穴口。 松息疼得嘶了口气,皱起眉,寧雨行立刻停下,诧异道:「第一次?」 松息咬着唇,否认,「不是,是你太大了。」 寧雨行一顿,眼底欲泄出快将人淹没,「长总监知不知道,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只会让男人更兴奋。」 他往里进去,松息直推他胸口,他再次停下。 不是说不是第一次吗,他已经很轻了,这怎么看都是第一次吧。 松息真不是第一次,她跟寧擎做过很多次,只是穿越回来后,时间和身体都回到她二十二岁那年,她这么多年也再也没跟哪个男人有过亲密接触,没想到这方面也恢復了初始状态,妈的,竟然还要经歷一次这样的痛。 「痛就不做了。」 「别,我想要。」 寧雨行本就忍得难受,听她这么一说,更是腹火旺盛,他竭力忍耐,俯下身吻她,感受到她放松下来再次缓缓进入,到底,他也闷哼了一声。 被湿热温软全方位包裹,他忍得很难受,但依旧不动继续吻她,待她接受适应了一会儿,他才轻缓地动起腰。 温柔的碾摩驱散了疼痛与不适,快意漾起,渴望被满足,松息长舒了口气,在虚无中漂浮,陷落,喘息。 寧雨行被她舒服的声音弄得兽慾难压,俯在她身上,绷紧了腹部的肌肉,不再收力,深进深出,每一次都碾到底,每一寸都狠狠地抚慰。 松息大喘起气,抱着他的脖子,承受一下又一下的衝击,寧雨行喘了口气,直起身,根据前戏中总结的重点,调整了一下角度,往她的穴口处的一个敏感点撞去,只是一下,松息就破口惊叫出声,来回几下,他直接把她送上了巔峰。 让她短暂休息了一会儿,他换了个姿势,换了点,抱着她,狠狠顶撞蹂躪,两分鐘不到,她咬住他的肩头,颤抖着身体又高潮了。 几次下来,寧雨行也终于忍不住了,将她翻过来,直直地往最深处碾去,松息在爆炸的快意中挣扎哭喊,寧雨行紧紧抱住她也喘出了声,低沉磁性,极致情慾,他下腹一紧,撞进被情慾打开的颈口,被她紧紧吸住,射了出来。 他抱着她沉沉喘气,亲吻她的唇,她的脸,她的肩。 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她。 Chapter 31-3 再来一次(H) 寧雨行用湿巾帮睡着的人简单清理乾净,然后去了浴室洗澡,虽然松息累得睡过去,但他觉得自己没发挥好。 跟她做太舒服了,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是,他有些兴奋过头了。 洗完澡出来十一点,泰山开始嚎,他去对门餵泰山吃饭,又带它去散步上厕所还陪它玩了一会儿,回来时,松息也醒了。 她睁眼看着他,「我想洗澡。」 寧雨行歪头一笑,「洗啊。」 松息瞪他一眼,身上根本没劲,「我起不来。」 寧雨行跪床上抱她起来去浴室,要抱就直说嘛,撒什么娇啊。 松息坐进浴缸里,寧雨行的眼睛黏在她身上。 「寧顾问在看什么?」 「长总监觉得我在看什么?」 松息向他勾了勾手指,他靠过去以为她要说什么,没想到她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他又发疯了,穿着衣服就进了浴缸。 「长总监,我想再来一次,可以吗?」 「先帮我洗乾净。」 寧雨行听话,打开花洒,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待水温合适,分开她双腿,低头吻住她,将淋浴蓬头衝着她的花穴。 水流不断刺激她的阴蒂,酥麻阵阵如电流般扩散到松息全身,她不受控地轻颤起来,寧雨行垂眼盯着她,眼神很兇,凶到下一秒就要将她吃掉一样。 他手指覆上越洗越湿润的沟壑,缓慢摩挲,试图将黏腻衝去,松息头一仰靠到他肩上,寧雨行喘了口气,用力搂紧她,指尖插入穴口。 松息抽了口气,转头抱住他脖子深吻,寧雨行退出手指,改成两根手指插进去,各个方向各个角度反覆捣弄抠压,他抽出手指,黏液腥甜缠满他指尖,花穴开合舒服地又吐出一滩花液。 「长总监,你这样是洗不乾净的。」 「谁让你这样洗的。」 寧雨行勾唇笑了笑,再次将两根手指插进去,到底,松息深吸了口气,只见他曲起手指大力抽插她深处,另一手覆上她阴蒂,顺时针揉压,她阴蒂充血胀起更加敏感,偏偏寧雨行还加快了两隻手的速度,他紧盯她迷失在快意中的双眼,低声命令道:「舌头伸出来。」 松息转向他刚开口,他的唇舌就直直压过来,探进深处,连她的舌头也要逮着欺负,她抓紧他的小臂,花穴抽插的频率已经快达到顶峰,早就高潮几次了,他还不停。 「停一下,我……啊……」 松息话没说完,身体绷紧,在寧雨行大力使坏下失控地喷出来,寧雨行掌心积了水,手却不停,吸着她舌头延续她的高潮,直到她花穴再也喷不出水来时,他才停下,抽出手,把花洒一关。 「不洗了。」 他脱掉身上湿透的衣服,拿起浴巾裹住松息,抱起她去床上,只是这次他被压在了下面。 他疑惑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怎么这么会? 甚至比他还了解他的身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地方会很舒服,他根本忍不住自己的声音。 松息喜欢听他的声音,很满意地抬眼看着他,然后继续往下,舌尖打转吮吸,寧雨行舒服得快死了,可她却忽然停下动作,坐在他身上失了神。 「怎么了?」 她轻轻摸着他腰腹间一条暗褐色的痕跡,微微皱起眉,「你这里……受过伤?」 「没有,胎记。」寧雨行皱了皱眉,又出现了,那种他看不懂的眼神,「怎么又用这种眼神看我?」 松息抿了抿唇,俯下身轻吻他那条胎记,泪水已经溢满眼眶,一滴落下,寧雨行疑惑,搞得他觉得那不只是一条胎记一样。 「长总监——」 他后半句话变成了一声低吟,松息抬起臀,对准他布满青筋血脉挺立而起的大物直直坐下,插到底,寧雨行啊了一声,还没换过气,她便撑着他胸口欢愉地扭动起腰肢,雪白挺翘的双乳在他眼前上下晃动,他大手覆上任性揉捏,将她乳头的搞得又红又硬。 寧雨行本来想让她自己玩玩的,听到她娇柔动听的喘息,最终还是忍不住双手按住她的细腰自己来。 他往上快速大力地顶撞,不过几下,松息一声娇喘瘫倒在他胸口喘息,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撑着身体坐起来,松息抱着他的脖子,「等一下,刚刚才……慢一点」 「我不等。」 寧雨行翻过身,抱住她双腿提起来,挺腰猛操。 松息大口呼吸空气,却怎么也不够,她的声音飘进寧雨行耳里全转换成了发动机的燃料,很难想像他是如何能同时粗暴又温柔地侵占她,动情之处,意识混乱,两个身影模糊重合,她下意识喊道:「雨行,慢一点。」 寧雨行身子一顿,然后更疯了。 「长总监真狡猾,这种时候叫我的名字,我怎么慢的下来。」 不出所料,松息又高潮了,寧雨行这次等她休息,等她睁开眼,呼吸平缓,他才问道:「休息好了?」 松息向他伸出手,面对她的撒娇,他抿唇微笑,明知故问:「想干嘛?要抱?」 「想亲亲。」 疯狂跳动的心脏顿时化成一滩水,他俯身吻住她,卖力动情地抽插,最后在接吻中跟她一起到了。 松息又睡过去,一盒安全套还剩一个,他这次体贴地没有提出再来一次。 他抱了她很久才去阳台抽了半根烟,然后去洗了第二次澡。 回来,松息侧躺背对着他睡得熟,他撩开被子也侧躺下,轻抚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雨行总让他觉得好像不是在叫他。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根本没办法拒绝她,就算是被她当成了别人。 松息翻过身,鑽进他怀里抱住他腰,心里空荡荡的那处被填满,他抱紧怀里的人昏睡过去。 寧雨行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身边早没了人,他起来坐在床边清醒了一会儿才去洗漱,然后把昨晚搞得一团乱的房间收拾乾净。 他抖顺被子,怔愣一瞬,心情有些复杂地从他睡的那边床上捏起一条被压皱的白色蕾丝内裤。 这……她就这么回去了? Chapter 32 有点变态 -32- 办公室里,松息觉得自己快散架了,身上比滑完巔峰那天还要痛,她昨晚衝动了,是真的衝动了。 不管她怎么提醒自己寧擎是寧擎,寧雨行是寧雨行,她昨天看到寧雨行周围那么多女人的时候还是酸了,或者说是对他身体的占有欲在作怪,就像她没法想像寧擎会有别的女人一样。 可要是诚实一点,她好像根本没法拒绝寧雨行的身体,甚至在跟他第一次接吻后变得有些渴望,她也说不清这种渴求到底是对寧擎还是寧雨行的。 同一个身体,但里子差得有些太多,可她又好像不讨厌跟寧雨行做这种事。 第一次跟寧雨行接吻,她很清楚,自己想的是寧擎,可跟寧雨行做爱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太忙,她来不及想那么多,不像第一次接吻那样难受到崩溃。 不过看到寧雨行胎记的那一刻,她还是差点没忍住。 寧擎长年打仗浑身都落得是伤疤,寧雨行身上乾乾净净,偏偏那个地方有个胎记,不论是位置还是形状,都跟寧擎腰腹上那一条疤太像了。 那条疤是她和寧擎第一次见面时她给他缝的,她缝得不好,歪歪扭扭,像条蜈蚣,所以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就算寧擎和寧雨行真的是前世今生,但她觉得她爱的是寧擎这个人,如果仅仅因为寧雨行跟他是同一副身体她就对寧雨行產生了同样的感情,那她以为的爱又是什么?只是对身体的爱? 光是对身体的爱也能让她挣扎痛苦这么多年还忘不了吗? 「松息,会议的资料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小范敲门进来,她才回过神,「没有。」 小范过来,撑在她桌旁,「你昨天跟寧哥一起回去的?」 她心里一惊,面上淡定地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寧哥让我们帮你找外套,我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小范停顿了几秒,说道:「没发生什么?」 松息正喝水,差点喷出来,硬是皱眉咽下去,呛水咳嗽起来。 小范抿嘴笑,帮她拍背,「没有就没有嘛,这么激动。」 齐楠敲了敲门,「松息,寧哥到了,开会吗?」 松息点头,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跟他们一起出去,之所以她说昨晚衝动了,是因为她完全忘了今天还要跟寧雨行开会,调整第二阶段的测试流程和实验设计。 说实话,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长总监,我给你买了咖啡。」 松息迎面撞上寧雨行,他拿着咖啡,一脸春风得意,松息一把拉他进办公室,迅速把门关上。 小范一转头,发现两人都不见了,「松息,你们不来吗?」 松息对外大喊道:「稍等一会儿,我跟寧顾问说个事。」 寧雨行一听,把咖啡放在她办公桌上,坐在她办公椅上悠间地转圈,「长总监想跟我说什么事?」 松息眉头紧皱,哐哐拉开抽屉,找到创口贴,往他脖子上贴了两个。 寧雨行笑着看她,「长总监,我身上还有很多,要不要都贴贴?」 松息瞪他一眼,拿起咖啡,转身出办公室,「不用!」 这个人就不知道穿衣服遮一遮脖子上的吻痕啊,大冬天不说穿高领,围个围巾也可以啊,非要穿个圆领长袖把脖子露出来,生怕别人看不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身材多好一样。 真的气死人! 寧雨行看她出去了,摸了摸脖子上的创口贴,怪满意的,他的长总监真可爱。 - 会议结束。 齐楠盯着寧雨行,一开始就想问了,「寧哥,你脖子怎么了?」 寧雨行抬眼看向松息,松息假装在地上找东西,他抿嘴笑了笑,「没什么,被虫咬了,抓破了。」 「这大冬天还有虫?要不要买个杀虫剂喷一喷?」 寧雨行抬了抬眉,话里带笑,「不用,小虫子挺可爱的。」 齐楠:「???」 松息迅速收拾好东西,逃出会议室,不想继续听这种乱七八糟的对话。 她本来想赶在寧雨行之前下班走人的,结果还是被齐楠追上电梯,寧雨行跟在后面慢悠悠走进来,「长总监跑得真快。」 松息想邦邦给他胸口两拳。 齐楠看寧雨行背着运动挎包,随口问道:「寧哥,一会儿去健身啊?」 「嗯。」 「今天练什么?」 「腿。」 松息瞥了他一眼,什么人啊,昨天还没累死你,还有精力去练腿,什么变态。 寧雨行看到她的眼神,刚要对她说什么,她电话响了。 她接起电话,寧雨行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憋笑憋得很痛苦。 松息压低声音对电话那边说道:「嗯,我今天就不来了,身体有点不舒服。」 「不是,就是……昨天有点运动过度了。」 电梯里信号不太好,她咬了下唇重复道:「运动过度。」 寧雨行抓了抓头掩饰自己脸上的笑,最终,松息十分尷尬地掛了电话。 齐楠好奇,「松息,昨天那么晚回去还运动啊?」 松息想一头撞死在电梯里,「嗯。」 「你都做什么运动?」 寧雨行这下是真忍不住了,捂嘴笑起来,松息气地猛瞪他,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踹死他。 电梯到了,她走出电梯,丢下一句:「多人运动。」 齐楠:「???」 * 松息到家才发现寧雨行这个人是有多过分。 他掐着她到家的时间给她发了条消息,【长总监到家了吗?你有东西落我那了,我放你门口了。】 她取下门把手上的小袋子,里面是一条白色的蕾丝内裤,嗯,竟然还洗乾净了。 寧雨行在健身房,硬拉做完一组才看新来的消息。 长总监:【下次直接扔了就好。】 寧雨行咧嘴笑,迅速回了条消息,继续做下一组。 「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下次约着一起健身啊。」 寧雨行停下,搭訕的美女以为他要拿手机,把二维码都准备好要递上去了,却看他抬手撕掉脖子上的创口贴,美女意会了一下,走了。 松息看到寧雨行发来的消息,气地快发疯了。 寧雨行:【还有下次吗?】 有!下次让你床都下不来,还练什么腿! 她冷静下来,阻止了自己口嗨,带泰山出门散步静心去了。 寧雨行运动完看松息没回他,有些无奈,逗她归逗她,这事还挺麻烦的。 松息遛完泰山回来,在电梯上碰到了寧雨行,他唇角一勾,「长总监,真巧。」 松息拉了拉狗腿子往外扒的泰山,没用,泰山完全被诡计多端的寧顾问蛊惑了。 寧雨行抱着站起来的泰山摸摸,看她一脸不爽,「吃醋了?」 松息冷笑,「谁会跟狗吃醋?」 寧雨行抿唇,回道:「我是说吃我的醋。」 松息忍耐,他绝对是故意的,「寧顾问——」 话说一半,她抬起头,愣了一下,「你的创口贴呢?」 寧雨行摸了摸脖子,「运动完在健身房洗澡就撕掉了。」 她委屈,「今天健身房的人多吗?」 「不少。」 「你在健身房换的衣服?」 寧雨行:「……」那总不能去大街上换吧。 松息生无可恋,这男人真的太野了。 她走出电梯往家走,寧雨行在后面本想拉她,想想又算了,下次再说吧。 她回家没多久收到松息的消息。 长总监:【给寧顾问买了个东西,在门上。】 寧雨行开门,从门把手上取下一个袋子,还是他用来给她装内裤的那个,里面是一支活血化瘀的药膏。 他呼了口气,怎么办,要被笑死了。 他回了条消息过去:【给我这个什么意思?】 长总监:【你知道。】 寧雨行:【长总监下次轻点不就好了。】 长总监:【又不是我咬的,是虫子咬的。】 寧雨行:【虫子咬的用这个有用吗?】 长总监:【……没有下次了。】 寧雨行抬了抬眉,打了几个字又删掉,最后回道:【你跳舞的视频我剪好了,要看吗?】 他等了十分鐘,才收到一个「要」的回覆。 寧雨行:【你自己过来看。】 长总监:【你发给我不行吗?】 寧雨行秒回:【不行。】 寧雨行没再收到回復,本来以为她不会来,结果过一会儿有人在外面敲门,他故意没去开。 门又响了几声,紧接着门锁嘀哩一响,开了,他勾起唇角,假装从卧室走出去。 松息进来,微微皱眉,「寧顾问怎么不开门?」 「上厕所没听到,长总监不是会开吗?」 松息十分怀疑他的说辞。 寧雨行带她去书房,她坐在电脑桌前,他把剪好的片子放给她看,没想到他还剪了前两支舞的视频,别说,剪得还真不错。 她看到一半,寧雨行端了一小盘切好的水果过来放她面前,松息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谢。 寧雨行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撑着桌子,跟她一起看,「有哪里不满意吗?」 她吃着水果,摇了摇头,她本来就是个外行,只觉得剪得好,看不出不好的地方。 「视频发给我可以吗?」 「可以。」 看完视频,她习惯性返回桌面,忽然看到桌面上一个叫k4的视频文件,刚刚看的视频是k1,k2,k3,估计是取的她kiefer的首字母命名,那这个k4是什么? 寧雨行来不及阻止她,她点开那个k4的视频,瞪大了眼,转过头看着身后挠头的人。 「寧顾问是不是稍微有点过于变态了?」 Chapter 33 炫耀吻痕 -33- 寧雨行抢回滑鼠,关掉他剪的长总监可爱合集视频,把文件拖向回收站。 「我删了。」 「算了,你留着吧,我回去了。」 寧雨行手一滞,挑了挑眉,一把拉过站起来要走的松息,「不怕我是变态?」 松息转开眼,清了清嗓,「反正我比你更变态。」 毕竟她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摸摸抱抱的,而且那视频剪得还挺可爱的,给他留着也没关係。 「长总监什么时候对我做过变态的事了?」 她眼神躲闪,最后视线落在了他脖子上,「昨天。」 寧雨行没忍住笑出声,又看着她肯定道:「嗯,是挺变态的。」 她不乐意地噘了噘嘴,「药膏用过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用?」 「明天还要去健身房炫耀。」 松息皱眉,拉着他去客厅,把他按沙发上,寧雨行乖乖坐着,任她给自己脖子上的吻痕抹药。 她涂完药,盖子拧了一半,寧雨行一脸蔫坏,咧嘴笑道:「身上还有。」 松息瞪他,「身上自己抹。」 「那算了,明天去健身房——」 松息打断他「炫耀」两字,冷言道:「脱衣服。」 寧雨行迅速脱了衣服,松息看到他身上的痕跡,皱了下眉,别说,自己还真他妈变态,怎么能弄成这个样子。 寧雨行满意她的反应,觉得真好,今天又是快乐的一天。 松息指尖沾药,在吻痕的地方打转,「疼吗?」 寧雨行眼都没眨一下,「不疼。」 这算什么? 他反问:「你疼吗?」 松息瞥他一眼,回道:「不疼。」 「我是问腰。」 松息把药膏往他身上一摔,扭头就走,寧雨行得逞笑,伸手拉回她,松息跌坐到他身上,起身想走,却被他抱着动不了。 「刚刚不是还在电梯里说运动过度了?」 松息又挣了挣,「我没有运动。」 「但是过度了。」 松息怒瞪他,笑笑笑,笑个屁!要不是你笑得好看,早就给你邦邦两拳了。 寧雨行唇角弯得好看,捏了捏她手臂,「给你按摩放松一下?」 松息扭捏拒绝,「不用。」 寧雨行不管,直接上手,松息比他禁錮着贴在他胸口,挣脱不开。 「寧顾问,你这样属于私人囚禁,犯法了。」 寧雨行低头一笑,他犯的竟然是非法拘禁罪,而不是性骚扰罪,他盯着她眼睛,笑着问道:「昨天不是才教过你单独来陌生男人家有多危险吗?今天就忘了?还是说今天想再学一遍?」 松息转眼看向还放在桌上的纸箱,寧雨行也看过去,她嘴硬,「你现在不是陌生男人了。」 「熟人犯案,没学过吗?」 寧雨行说着就抱起她,把她压在沙发上,顺手把她翻了个面,她就是只后颈肉被咬住的小猫,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好好趴着,给你揉揉腰。」 寧雨行又往她胸下塞了个抱枕,她趴在靠枕上,呆呆地盯着沙发,在心里復盘,不是来看视频的吗? 寧雨行认真给她按摩,又嘴欠道:「长总监,真的没有下次了吗?」 松息怒吼:「没有!」 「那你建议我怎么处理你给我抽的奖品?」 「去找那些要雨寧同行的人。」 「可我想雨松同息怎么办?」 一阵沉默,松息许久开口道:「寧顾问,我说过我是把你当别人了。」 寧雨行垂下眼,「把我当成谁了?」 松息不语,寧雨行沉声道:「前男友?」 「我回去了。」 松息从沙发上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寧雨行坐沙发上垂着头,她轻叹了口气,他这样的神情,她太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寧雨行身边的沙发又凹陷下去,他转头看着旁边的人,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现在也是把我当成别人了?」 松息抽出手腕,默不作声继续给他身上的吻痕涂药,直到涂完把药膏放桌上,她起身回道:「现在不是。」 寧雨行目送她离开,又转回头看着桌上的药膏,低头微微一笑。 松息回家后收到了寧雨行发来的视频,她又看了一遍,剪得真的很好。 她坐在工作檯边的椅子上转了很久,起来架好拍视频的相机,从书架上挑出一张黑胶放上唱片机,点燃香薰蜡烛,打开窗上掛的灯串。 泰山咬了个玩具过来趴在她脚边,松息拍了拍它,坐在工作檯前开始画画。 * 寧雨行周六时看到kiefer_radio更新了,这次的视频有些不一样,画面不只有唱片机,还有一个坐在工作檯边低头工作的背影和一隻狗。 同一张唱片循环了整整两个小时,寧雨行也看了整整两个小时,看完顺手用大号转发到动态。 松息忽然涨了一波粉,她翻了翻评论才发现有不少是从snowvibe那边过来的,有很多评论都在夸泰山可爱,还想看更多狗狗视频的,也有不少说视频很适合用来陪伴学习,希望她以后能做一个歌单的陪伴学习。 松息给评论点完赞,打开微信,点开寧雨行的对话框,打了半天字,想了一会儿又删掉。 寧雨行先发来消息:【下周四一起出发去度假村吗?开我的车。】 下周四是要做测试,当天去当天回,寧雨行轻敲手机等消息,他的长总监只会正在输入,就是不会发消息。 长总监:【我开我的车去。】 他垂头叹了口气,那边又发来两条消息。 长总监:【要带泰山,它掉毛。】 长总监:【寧顾问要坐我的车吗?】 周四早上,松息在收拾东西,门被敲响,泰山比她先跑到门口,叫了一声:小弟! 她打开门,寧雨行卫衣雪裤,头上戴了顶浅灰色冷帽,鑑定完毕,今天也很帅。 「东西多吗?我帮你拿。」 「不多,就雪板包。」 「今天要滑雪?」 「结束得早就玩一会儿。」 「收拾好了吗?」 松息挪开身,「十分鐘,你要进来等吗?」 泰山已经咬着玩具趴地上邀请寧雨行进来玩了,寧雨行进来,坐地板上陪它玩,一个纯纯的陪玩工具人而已。 松息收拾好东西,捏了五个刚洗的草莓过来,问:「吃草莓吗?」 寧雨行和泰山同时停下,转过头看她。 「吃。」 「汪。」 寧雨行看了眼泰山,泰山也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松息面前乖乖坐下,松息给它嘴里塞了一个,把捧着草莓的另一隻手伸到寧雨行面前。 「我手脏。」 寧雨行也坐在地上看着她,她实在是被他的眼神打倒了,捏了一个草莓放到他嘴里。 寧雨行和泰山一样,都是一口一个。 松息又餵了泰山一个,看寧雨行吃完了又餵他一个,两隻手都在忙。 「甜吗?」 「甜。」 「汪。」 松息吃掉最后剩的那颗草莓,确实很甜。 两人收拾好,出发去山上,车辆驾驶权最终还是被寧雨行抢走了,他们半路上看到了齐楠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进了停车场。 寧雨行从松息车上走下来时,齐楠和小范几个人在车里不一而同卧槽了一声,小范光速下了车,「松息,寧哥怎么开你的车来的啊?」 寧雨行正在后备箱拿雪板包,帮她答道:「我车送去保养了,顺路坐长总监的车。」 松息抿了抿唇,没吭声,她会主动问寧雨行要不要坐她的车,其实是因为他那天问她的那个问题。 她也有些想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会把他当成寧擎,什么时候他又只是寧雨行而已,至少这一路来,他都还是寧雨行。 小范好奇,继续问:「寧哥,你跟松息住的很近吗?」 寧雨行把车钥匙给松息,随口回道:「很近。」 「小范,来帮我一下好吗?」 松息赶在小范问出下一个问题前支走了她,寧雨行看她一眼,先去准备了。 测试六点结束,齐楠他们先下山回去,松息饭也没吃抓紧时间去黑道上玩会儿。 寧雨行指导了她平花的动作,她练动作时,一颗鱼雷衝下来,寧雨行发现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向她,但还是晚了一步。 松息听清下面的人的吼叫时,已经来不及躲避直接被铲翻了,摔得头昏眼花,躺在雪道上半天也没动一下。 「长总监,听得到我说话吗!?」 她盯着寧雨行的脸,眨了两下眼。 寧雨行帮她脱了板,迅速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右脚踝和右手腕都有伤,好在颈部脊椎和腿骨没有明显的伤痛。 救援队很快到场,他跟着工作人员一起下了雪道,松息被他抱起来,看着他的侧脸,一股即视感袭来。 五年前那次也是这样吗? Chapter 34 医患关系 -34- 度假村的医疗中心。 「长总监。」 寧雨行轻轻拍了拍床上的人,她还是没反应,他看了眼时间转身就要去叫医生。 「寧……擎。」 寧雨行怔住,转过身看她。 松息刚睁眼,又忽然紧闭上,寧雨行回来,摸了摸她头,「头疼吗?」 她盯着他,慢慢眨着眼,声音很轻。 「不对……你是……寧雨行。」 寧雨行眼眸微动,轻声应着。 医生进来又给她做了几个检查,她的手腕和脚踝都做了紧急处理,但还是需要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寧雨行推来轮椅,扶她坐起来,「头还晕吗?」 她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还有点,那个撞我的人没事吧?」 寧雨行抱她到轮椅上,不高兴道:「他没事,我跟他留了联系方式。」 她点点头,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次好像又出意外了。」 寧雨行叹了口气,「这次不怪你,走吧,回去做个检查。」 寧雨行推她到车边,打开车门,她抬起右臂搭上他脖子,寧雨行轻松把她抱起来放在副驾,正要抽手,转眼对上了她的笑眼,「怎么了?」 「看你。」 寧雨行的心咚地一跳,他垂眼看着她笑得好看的唇,低声道:「好看吗?」 松息眼也不眨地回道:「好看。」 寧雨行微微一笑,抽出手臂。 泰山被工作人员带过来,伯医生急着要检查她的伤势,嚶嚶个不停,寧雨行把后座车门打开,泰山跳上去把头伸到前面,放在松息左手上。 「好了好了,我没事,乖乖坐好啊。」 寧雨行坐进驾驶座,也伸手揉了狗头一把,然后俯身接过松息刚拉出来的安全带。 松息微微低头,鼻尖贴在他脖间不可察觉地轻嗅了两下,淡淡的汗味不仅不让人讨厌,还刺激了她荷尔蒙的分泌。 她咬了下唇,贴近他耳边,轻轻说道:「现在是寧雨行。」 咔噠,安全带插销扣上,寧雨行身子一僵,抬眼看她。 她垂下眼,压住狂跳的心,说道:「怕你又问,先告诉你。」 寧雨行挪开眼,坐回去系上安全带,什么也没说。 松息盯着自己被固定起来的手腕发呆,「寧顾问,怎么办?现在好像有点还不清你人情了。」 寧雨行发动车,想也没想回道:「那就欠着。」 她笑笑,摸出手机,「要听音乐吗?」 浪漫温柔的小调填满车内,车辆大灯驱散了黑暗,却照不亮整段蜿蜒的山路。 寧雨行驾驶得格外小心,预判规避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旁边的人点了下头又醒过来,用力眨了眨眼睛。 寧雨行趁直道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困就睡会儿。」 松息看着前路眨巴着眼,「我怕你也困。」 寧雨行笑了笑,「我不困,你睡会儿,一会儿到医院还要做检查。」 松息从头上拿下他的手,小声道:「为什么老是摸我的头?」 寧雨行把手放回方向盘,「泰山坐后面,我摸不到它的。」 她噘了噘嘴,把椅背调平,「那我睡会儿,你困了就叫我。」 寧雨行调小音乐,一路开到医院停好车,松息都还没有醒,他靠着椅背侧头看她,右手又放上她的脑袋。 泰山把狗头也伸过来,寧雨行转眼看着它,「不摸。」 泰山收起笑容,扭头把松息拱醒了。 * 门诊大厅。 松息坐在轮椅上等寧雨行,他在不远处掛号,一米九的个子就算在人堆里也很显眼,更别说现在门诊大厅没几个人。 他掛完号到大厅外打电话,好像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于是转过身来面对她继续讲电话。 除了很帅,还很靠得住。 寧雨行掛了电话过来,她的视线下意识一路跟随他。 寧雨行推着她往诊室去,「想吃点什么?」 松息想了想,仰头看他,「突然有点想吃汉堡。」 寧雨行垂眼一笑,「儿童套餐吗?」 他们到诊室门口,医生站起身过来。 「雨行。」 「安哥。」 松息看两人打招呼,这是认识? 寧雨行给她介绍:「安医生,我原来的主治医生。」 安原对她笑了笑,「雨行刚刚跟我说过你的情况了,问题应该不大,我再给你检查一下,然后去拍个片。」 她跟随安原的指令又做了一遍全身检查,检查完,她发现寧雨行不在诊室,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手机上也没他的消息。 安原写着病例,看她四处找人,说道:「给你买吃的去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安静等。 安原先挑起话题,「你跟雨行怎么认识的?」 「同事。」 「同事?」安原看她一眼,笑了一下继续打病例。 「寧顾问原来受伤都是安医生治疗的吗?」 「嗯,还是小孩的时候就常来了。」 松息抿唇笑了笑,安原瞥了她一眼,又说:「小时候除了爱滑雪,还打架。」 她咧嘴笑起来,「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有那么两次是哭着来的。」 「什么哭着来的?」 寧雨行捏着一个纸包走进来。 松息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跟他说:「说你打架打哭了。」 寧雨行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她,认真道:「疼哭的,不是打哭的。」 「有区别吗?」 「打赢了。」 安原笑起来,把两人赶去拍片了。 * 趁出片的时间,两人在花园里吃汉堡,泰山坐在两人面前直流口水,但它在度假村已经吃过了。 寧雨行帮忙理开包装纸,把汉堡递给她,然后拿出自己的汉堡,一口下去,汉堡少了三分之一。 而松息右手使不上力,一隻手捏不稳,吃了半天才少了一个小缺口,「寧顾问,你是不是吃太快了。」 寧雨行吃完一个,又拿出一个,「我饿了。」 他狼吞虎咽,松息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跟平时有些不一样,忽然变得像个屁孩。 她咬了一口手里已经快散架的汉堡,「我发现一隻手吃汉堡好像不太方便。」 寧雨行刚拿出的汉堡已经少了一半,「我吃完了餵你。」 松息探过头去,「你的汉堡是什么?」 「双层芝士双层牛肉,要尝尝吗?」 松息盯着他手里的半个汉堡,不说话。 「再不说话就没了。」 她小声道:「就尝一小口。」 寧雨行把汉堡餵到她嘴边,她张大嘴咬了一口,寧雨行看了眼剩下的汉堡,「你这一口也不小啊。」 她腮帮子鼓鼓囊囊,努力忍住笑怕自己喷出来,她咽下嘴里一大口,才把手里的汉堡餵到寧雨行嘴边,「你要尝尝我的吗?」 寧雨行吃完最后一口,把包装纸揉成一团放进盒子里,拿过她手上的汉堡递到她嘴边,「你先吃,吃不完我再吃。」 松息撩了撩耳边的头发,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大口。 「寧顾问,同事关係可以做这种事吗?」 寧雨行眼都没抬道:「医患关係。」 「医患关係就是被你们这种人搞乱的。」 两人一愣,同时回头,安原站在他们身后,手插在白大褂兜里,也不知道来了有多久。 安原绕到两人面前摸泰山,「松息,你的狗?」 「嗯,叫泰山。」 「这什么品种?」 「伯恩山,瑞士犟种。」 寧雨行餵了她一口汉堡,安原跟泰山玩握手游戏,随口问道:「最近膝盖怎么样?」 寧雨行从纸袋里拿出餐巾纸,擦了擦她的嘴角,「还好。」 松息看了他一眼,又悄悄舔了舔嘴角。 安原提醒道:「冬天别玩得太疯啊。」 「知道。」 寧雨行看她吃完,又把汉堡递到她面前,她咬了一口后摇摇头,小声道:「吃不下了。」 寧雨行一口吃掉剩下的汉堡,又餵她喝了点饮料,安原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手机说道:「片子出来了,进去吧。」 * 诊断结果出来,松息右手手腕软组织挫伤,右脚踝韧带轻微撕裂,打了石膏固定,还有轻微脑震盪,建议住院观察两天。 她呆在单人病房里,给元赫和研发组的人说了一声,几个人轮番打电话过来问候,她通完电话捧着手机看了很久,又给寧雨行打了电话。 「寧顾问,你到家了吗?」 寧雨行刚带泰山上完厕所,正在她家里,顺便帮她收拾点东西。 「刚到,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心里好受了些,她摇了摇头,「没有,就是问你有没有到家。」 「要我今晚来陪你吗?」 「不用,你在家休息。」 「那我明天再来。」 「嗯,你早点休息。」 她掛了电话,寧雨行又发来一条消息,是泰山趴在狗窝里睡觉的照片,她锁上手机,闔上眼。 五分鐘后她又拿起手机给「生薑煮梨」发了条消息:【你说我画一部漫画怎么样?】 Chapter 35 心动但不配 -35- 第二天早上,寧雨行遛完泰山来医院,在门口碰到下夜班的安原。 安原递了支烟给他,「这么早就来了?」 他摆手拒绝。 安原点燃烟,好奇道:「你跟松息认识多久了?」 他想了一会儿道:「两三个月吧。」 「两三个月?」安原是真有点惊讶,「你这样的,两三个月都没追到?」 寧雨行沉默不语。 「也是,你就没追过人,追不到也正常。」 「我看松息也不是对你完全没意思啊,要哥教你吗?」 安原看他没拒绝,就跟他传授起了经验,「你身边那么多美女围着你转,你就得找个人让她吃吃醋——」 寧雨行站起身,「我走了。」 就这还需要他教? 早就用过了,有用但不打算再用了。 他到病房,松息还在睡觉,手保持着握手机的姿势,这是玩了一晚上手机的样子,要不是她非让他回去,他肯定就呆在这陪她了。 他捡起她掉在一旁的手机,不小心碰到开关键,看到两条通知。 生薑煮梨:【好呀!我一定追番!】 ifun漫画:【你追的《虎视眈眈》有了最新更新……】 他把手机放在床头,在床边坐下盯着她,发呆,又想到她昨晚在车上说的话。 昨天给她系安全带时他是寧雨行,那天她给他涂药时他也是寧雨行,但偏偏是跟他做最亲密的事时把他当成了别人。 不爽,十级不爽。 松息睁眼就看到他拧着眉头,问道:「谁惹你生气了?」 他舒展开眉头,「有那么一个人。」 松息没太睡醒,也没仔细想他的话,手在床上乱摸找手机,「几点了?」 寧雨行把手机递给她,「八点。」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吃早饭吗?」 她点点头,寧雨行扶她坐起来,撑起桌板,拿出一个双层饭盒打开,香煎三文鱼片,煎芦笋,煮鸡蛋,皮蛋瘦肉粥,草莓。 松息睁大了眼,「你做的?」 「嗯。」寧雨行往她左手里塞了个勺子,「右手能用吗?」 她把勺子换到右手试了试,还不如左手,她用回左手,「会不会吃得太好了?」 「恢復期间要多吃蛋白质。」 「我搜搜专业陪护一天工资多少,我转给你。」 她打开手机,屏幕还停在昨天看的漫画上,寧雨行瞥到她的屏幕皱了下眉,又是半裸着上身的八块腹肌男。 「看的什么?」 「你别看!!!」 松息一慌张直接把手机从桌板上打了下去,寧雨行捡起掉在桌板那边的手机,翻了两页,心情十分复杂地把手机还给她。 「长总监一晚上不睡觉就是在看这种东西?」 她接过手机,画面正停在两个肌肉男主的香艷场面,她赶紧退出漫画软体,昨天本来是想学习一下怎么画漫画的,结果不知不觉就走偏了。 「说了让你别看。」 寧雨行还没缓过来,刚刚的画面对他的衝击力还是有点过于大了。 「长总监的爱好还真是特别。」 松息埋头吃早餐,转移话题道:「寧顾问你厨艺真好,太好吃了,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早餐。」 她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好像还没缓过来。 「长总监喜欢——」 「为了你的身心健康,我建议你把刚刚看到的东西忘了。」 寧雨行垂头呼了一口气,对他一个直男来说,看到那种东西确实太难受了。 「要不我找个普通性取向的让你转移下注意力?」 她翻了半天,选了个胸大屁股翘的女主角漫画,把手机递给他,寧雨行翻了几页,「长总监喜欢看尺度这么大的?」 她用勺子跟三文鱼片斗争着,「不是,尺度大的比较注重人体结构,我学习一下怎么画。」 她努力为自己辩解罢了。 他目光如炬,松息只觉得自己的辩解毫无说服力,最后还是小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变态。」 寧雨行扭头抿了抿唇,放下手机,拿筷子夹起两块鱼片放进她勺子里。 * 吃完早餐,松息戴着耳机在平板上看韩剧,没看一会儿,视线落在了对面。 今天天气很好,冬日的阳光暖和又不刺眼。 寧雨行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他脱了外套,只穿了件有些宽松的纯色短袖,手腕上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戴的那款运动腕錶。 他光是坐在那,就已经够赏心悦目了,更别说他现在一副专注的样子,更是让人看得入迷。 那双有力的手用来打字虽然也不错,但用来搬重物好像更不错。 寧雨行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眼,她立刻垂下眼假装看韩剧,过了一会儿,她才又抬眼看过去。 寧雨行被盯得有些分心了,再次抬起眼,松息又是一副认真看平板的样子。 松息估摸着时间,再次偷偷看过去,没想到寧雨行正抱着手臂看她,把她逮了个正着,她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脸,摘下耳机问道:「寧顾问,你可以不用一直待在这的。」 寧雨行继续写分镜脚本,随口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点外卖吗?」 「我可以回去做。」 这来回一趟不算做饭时间也得有一个小时,本来就很麻烦他了,松息说道:「我点外卖吧,你懒得跑,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寧雨行写得认真,忘了回答她,她闭上嘴,带上耳机继续看剧。 快到中午,寧雨行还在工作,她在手机上选外卖。 寧雨行瞥了眼震动的手机,收回眼后才反应过来是她发的,抬眼看到她正抱着手机看他,他打开消息,原来是让他选午餐吃哪家。 直接跟他说不就好了,几米远的距离还发消息,什么可爱鬼。 「你挑,我都行。」 松息撇了撇嘴,小声道:「我就是决定不了才问你的。」 寧雨行抿嘴笑,拿起手机仔细看了看几家,「第三家吧。」 松息笑眯眯地给他比了个ok。 她忽然发现左手比出的ok是镜像的,又反过手把ok调整过来,寧雨行被她惹得头靠在沙发上笑。 松息麻利点好餐,寧雨行继续工作,直到外卖送来他才合上电脑过来跟她一起吃饭。 寧雨行给她夹菜已经熟练默契到根本不需要她开口了,她眼睛刚放在菜上,寧雨行的筷子就伸了过去,搞得她还做了下测试,假装看别的菜,然后才看她想吃的,最后又看别的菜。 没用,寧雨行还是夹对了。 「寧顾问,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猜的。」 寧雨行把她的小表情全看在眼里,他已经不想再感叹她可爱了,她就是最可爱的。 * 寧雨行吃完午饭要去趟工作室,他走到停车场,发现自己忘了拿手机,回去时,松息正在打视频,他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也听到她应该是在跟家人打电话。 「不用,你不用来,我明天就出院了。医生说没事,就是观察观察,你明白吗?观察。」 「你一个人在那断手断脚的,上厕所都不方便。」 「什么断手断脚,只是笨手笨脚而已,我朋友在这呢。」 「朋友?什么朋友,你老闆啊?」 「不是,就是新交的一个朋友,我跟他一起去滑的雪。」 「说到滑雪,妈妈跟你说多少次了,要注意安全注意安全,五年前那次你就吓死我们了,再这样以后不让你去了。」 「唉呀,这次真不是我的问题。而且你看我两次不都没事嘛,我有守护神,你别瞎操心。」 寧雨行在门外勾了勾唇角,他这又是朋友,又是守护神的,关係越来越混乱了。 算了,总比同事关係和医患关係好一点。 「我看你才是神,一天神叨叨的。」 「总之,我就是没事!你跟爸不用来啊,别管我,去玩你们的。」 寧雨行等她掛了电话,又等了半分鐘才进去,「我忘拿手机了。」 松息找了找自己身边,没有。 他径直走向沙发,拿起手机,「那我走了。」 松息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他走到门口,又转身对她说道:「晚上我做好饭送来。」 松息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麻烦你了。」 寧雨行走后,她继续看韩剧,剧看了一大半,倒是一点心动的感觉也没有,毕竟看了某个人一上午,这韩剧男主角看起来只能说索然无味。 她也不知道自己突然看什么韩剧,或许是想搞懂她跟寧雨行现在到底是什么关係吧。 同事?朋友? 还是说,炮友?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有炮友,可炮友好像也不会在生病时照顾对方,还做饭餵饭什么的。 她退出韩剧,点开相册,打开了上次团建时拍的视频。 她其实不讨厌寧雨行,细细回想自己的心情,有感激有欣赏有心动,甚至因为他跟寧擎同一具身体还有点占有欲。 可跟他在一起,她还是时不时会想起寧擎。 想起寧擎摸她的头,寧擎工作的样子,寧擎吻她的样子,但好像因为他在身边,她想起这些时也不像原来那样寂寞痛苦了。 可看着他还在想别的男人,虽然那个男人可能是他的前世,但不管是前世还是平行空间的他,对寧雨行来说都是一个跟他无关的独立个体,甚至在她看来也是这样。 他要是知道了,会觉得她把他当成替身吗? 替身什么的,对寧雨行来说太不公平了,他那样的人值得拥有完全属于他的爱,而她现在不配。 她拿起手机犹豫半天,打开寧雨行的对话框,语音转文字: 【寧顾问,我晚上还是点外卖吧,就不麻烦你跑一趟了。】 Chapter 36 不结婚吗 -36- 松息发完消息换了一部韩剧看,这次男主类型对味看进去上头了,一连几集退出来才注意到寧雨行一小时前回了她消息,发的居然还是语音。 她取下耳机,点开语音放耳边。 「饭已经做好了,我六点半到。」 已经六点了,既然饭都做好了,那就来吧。 她又点开语音听了一遍,这个声音,在床上也是好听地让她腿软,她对这种大白天幻想别人的行为感到羞耻,韩剧害人。 寧雨行到病房时,她正看剧看得哇哇叫。 「又在看什么,这么激动。」 她赶紧暂停,关了平板,寧雨行拿出饭盒,摆在桌上,「我带泰山来了,吃完去看看它?」 她一听马上拿起勺子开始乾饭,寧雨行一边帮她夹菜,一边提醒她吃慢点,但没用,她想看泰山,很快吃完笨手笨脚下床,被寧雨行推到花园。 她等了几分鐘,寧雨行拉着一隻猪突猛进的泰山过来。 泰山很激动,也知道她受了伤,跑到她面前后收起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松息拍了拍腿,「上来,抱抱你。」 泰山轻轻搭上爪子,嚶嚶着跟她抱抱,她拍着它狗头安抚,「好狗好狗,我明天就回去了。」 寧雨行看她跟泰山玩乱七八糟的游戏,什么碰鼻子,咧嘴笑,大声叫,小声叫,呲牙,吐舌头,这样还嫌不够,她还拖着一条瘸腿,跳来跳去跟泰山玩扔树枝。 他跟在旁边,生怕她摔了。 松息跳了一会儿,实在没劲了,「不玩了,泰山休息。」 泰山乖乖坐到她面前,把狗头放在她腿上。 「寧顾问,谢谢你每次都帮我照顾泰山。」 「不客气。」 泰山也蹭到寧雨行面前要摸摸:小弟今天昨天都陪我玩拔河了! 两个小男孩看到泰山,兴奋地跑过来,但又只是站在一旁看,想跟它玩又有点害怕,松息跟他们招了招手,「要摸摸它吗,它很乖的。」 他们犹犹豫豫走过来,小心翼翼伸出手,泰山怕吓到他们放低了身子,趴在地上。 「啊!」小朋友摸到它了立刻缩回手,又很开心,「姐姐,它叫什么名字啊。」 「泰山。」 「怪不得它这么大。」 小朋友蹲在地上跟泰山玩,笑声不断,「姐姐,它力气好大啊,你拉得动它吗?」 另一个小朋友已经趴在泰山背上抱它了,「姐姐拉不动,哥哥肯定拉得动。」 松息看了眼寧雨行,笑着道:「我俩这个年纪了还被叫哥哥姐姐。」 寧雨行也微微一笑,确实是该被叫叔叔阿姨。 小朋友好奇问道:「哥哥,你们结婚了吗?」 松息愣了一下,瞥了眼寧雨行,他一副不打算回应的样子,她抿了抿嘴道:「我还没结婚,他也还没结婚。」 小朋友根本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继续笑嘻嘻地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哥哥你还没跟姐姐求婚吗?姐姐这么漂亮当新娘子肯定更漂亮。」 寧雨行脸上带笑,不否认。 松息尷尬,解释道:「那个,哥哥的结婚对象不是我。」 「为什么!?哥哥你不觉得姐姐很漂亮吗?我要是再长大点,我就娶姐姐了。」 松息被逗笑,刚准备说你再大点年龄也还是太小了,没想到寧雨行先开了口。 「你不可以。」 「为什么我不可以?」 寧雨行冷脸,「她不喜欢年龄小的。」 松息转眼看着他,「我没说过我不喜欢年龄小的。」 小朋友附和:「就是!姐姐没说过!而且我很快就长大了。」 松息赶紧对小朋友说道:「但你年龄还是太小了,不行。」 寧雨行唇角一勾,「听到没有,说你太小。」 小朋友撇嘴气不过,嚷着要跟他决斗,掰手腕,松息没想到他还答应了,「寧顾问,你干嘛呢。」 寧雨行握上小朋友的小小手,一本正经道:「男人之间的决斗。」 小朋友也有样学样,跟着应道:「就是,男人之间的决斗,姐姐你别管!」 松息已经没眼看了。 小朋友自然是输了一万次,不服气地放下狠话:「我今天回去就吃三碗饭,明天一口气就能把你赢了。」 寧雨行:「随时等你。」 松息翻了个白眼,随时等个屁啊,她明天就出院了。 两个小朋友又玩了一会儿被家长叫走了,松息转眼盯着寧雨行,摇了摇头。 寧雨行:「怎么了?」 她扭头对着空气大喊:「这里还有个小朋友,怎么没有家长来领啊!寧叔叔!」 寧雨行轻轻一笑,「我把他电话给你,要吗?」 「不要,我又不是幼儿园的老师。」 * 寧雨行开车把泰山又带去公园玩了一圈才回去,到家已经九点半了,他坐在沙发上休息,打开微信点开跟松息的聊天界面。 今天收到她消息时他正在工作室里,别说饭做好了,菜都还没送到,中午都还答应得好好的,搞不明白怎么突然又让他别去了。 他抬眼看着桌上那箱安全套,到底怎么才能让她不把自己当成别人? 寧雨行又想到他早上看到的那个漫画,他走进浴室,脱了衣服对着镜子检查,这个状态也不比漫画上的差吧,要再控下体脂让腹肌更明显一点吗? 他运动完洗完澡,坐了会儿,还是又开车去医院了。 病房的门关着,房间里静悄悄漆黑一片,他轻轻拉开门,床上没人。 他走进去,发现沙发上的一大坨黑影,他打开手机,用屏幕的光照着,抬手拉开被子。 「啊!!!!!!!!」 松息吓得一个尖叫,要不是她一条腿瘸了,她就跳起来了。 寧雨行用手机照亮脸,「是我。」 「啊啊啊啊!!!」 一波尖叫未平,松息又尖叫着手忙脚乱地把平板扔了出去。 「啊!啊!!!!」 寧雨行还没反应过来,松息又啪地把什么东西扔出去了,然后一把抱住他腰哭吼起来,寧雨行懵逼地抱着她脑袋,还没搞清情况。 「寧顾问……你怎么突然来了……吓死我了……」 寧雨行听她呜呜呜只觉得可爱,摸了摸她的头,「是我吓到你了,还是电影吓到你了。」 她还没有平復下来,「你先吓到我了……刚刚那个鬼出来又吓了我一跳。」 「而且……我忘记我戴的是蓝牙耳机了,那个鬼一直在我耳边吼,吓死我了……」 寧雨行仰头笑得肩膀都在抖。 「你别笑!你不知道有多吓人,真的吓死我了……」 寧雨行轻拍她的背,「怎么突然想看恐怖片了?」 「我就觉得医院的氛围很适合看恐怖片嘛……」 寧雨行快笑死了,她这是什么氛围都喜欢吗。 松息抬起头看他,「寧顾问,你怎么又回来了?忘拿什么了?」 寧雨行垂头看她,她抱着他腰是一点也没有要撒手的意思,「我怕长总监晚上太寂寞了,又一个人偷偷看那种成人漫画。」 「什么偷偷……」她松了手,推了他一把,然后哇哇大叫起来:「啊啊啊啊!痛痛痛,用错手了!」 寧雨行开灯,松息拧着眉头,握着右手腕,一脸幽怨,「什么偷偷看,我光明正大看的好吗?而且,才不是因为太寂寞!」 护士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看了一眼,寧雨行道歉说她不小心碰到受伤的手了,疼地没控制住,松息也不好意思,跟着道歉。 护士走后,寧雨行捡起地上的平板,电影还在放,还好屏幕没碎。 松息从沙发上下来,单脚跳,在地上到处看。 「找什么?」 「我刚刚把蓝牙耳机甩出去了。」 寧雨行憋着笑,「床上呆着去,我给你找。」 松息乖乖上了床,寧雨行蹲在地下,捡起床下的蓝牙耳机递给她,「还要继续看吗?」 她看了眼平板,咬了咬唇,「你要一起看吗?」 寧雨行反问道:「要我陪你看吗?」 她撇了撇嘴,也不回答问题,「你害怕吗?」 「不怕。」 松息哼笑一声,「你把灯关了过来。」 寧雨行关灯坐到床边,她把两隻蓝牙耳机塞进他耳里。 「不一起看吗?」 她一脸坏笑,把电影拉到前面,「等一下,先给你体验一下。」 寧雨行依着她,松息贴在他背后,一边看他反应一边看电影,鬼脸跳出来,寧雨行是明白她想让他体验什么了,别说这戴着耳机,音效不错还真有点吓人,怪不得她刚刚吓成这样。 鬼脸一过,寧雨行按暂停,取下耳机。 松息一脸失落,「就这?不吓人?」 寧雨行淡定道:「挺吓人的。」 松息不服,「你是有心理准备才没被吓到的。」 寧雨行应付:「嗯,我胆子小,要一起看吗?」 Chapter 37 管不住手 -37- 晚上十一点,住院楼熄灯,走廊上的鼾声此起彼伏。 走廊尽头的病房传出细微声响,一片白光照亮了两张靠得很近的脸。 寧雨行半坐在床边,掌着平板,松息躺在他身边,怕他一个姿势太累,往边上挪了挪,「寧顾问,你要不躺上来吧。」 寧雨行脱了鞋,躺上床,把平板搁腿上,一隻手扶着。 鬼脸闪出,松息下意识抱住他手臂躲在后面,半遮半掩地看。 寧雨行转眼看回屏幕,这鬼确实挺吓人的。 鬼脸消失,松息放开他手臂,他估摸着剧情,举起靠她那边的手臂,枕在自己头下。 松息注意力在电影上,剧情再次紧张,她也不管抱的是什么,先找到掩护再说。 寧雨行看得不太认真,等她抱住自己腰,抿唇一笑,把头下枕着的手臂搭在她身后。 松息半埋在他胸口躲鬼脸,恐怖情节过去,她松了口气,往后靠去,发现寧雨行的手臂在那,乾脆就保持了现在的姿势。 剧情平淡下来,她有些热,才意识到自己跟寧雨行靠得有多近,隔着两层衣服,他的体温也灼人。 她悄悄抬起头看了眼寧雨行,他看得很认真,好像没注意两人的姿势,她轻咬下了唇,轻轻挪了挪身体,不经意往他胸口上靠去,那里枕着真舒服。 寧雨行压下唇角,手臂轻轻揽住她腰,松息一僵,他依旧看得认真神色自若,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无意识的动作。 只有她一个人因为这样心跳加速了吗? 寧雨行放松身体,又往她那边靠了靠。 「寧顾问,你洗过澡来的吗?」 「嗯。」 寧雨行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垂眼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贴着自己悄悄嗅他身上的味道,他的嘴角落不下去,「好闻吗?」 小动作被发现,松息脸烧得烫,却嘴硬:「我又不是变态。」 寧雨行轻笑,反问:「不是吗?」 「我又不是故意要闻的。」 松息想从他身上起开,寧雨行收紧手臂搂住她,没让她溜走,她抬眼看着寧雨行,寧雨行也看着她,像是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反问她:「怎么了?」 她心跳太快,呼吸不太顺,躲开他视线,假装镇定道:「没什么。」 她问不出口,问他这是抱她还是什么,为了不让自己想些乱七八糟的,她集中精力看电影。 电影进入高潮,气氛越来越紧张,一旦有什么过于恐怖的地方,她立马转脸埋进他胸口,只留一丝缝暗中观察。 寧雨行早没心情看电影了,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身上的人,努力调整呼吸,他想把平板丢了,把她抱进怀里,就像那天抱着她睡觉那样。 电影结束,两人还维持着同样的姿势。 「电影看完了。」 「嗯。」 松息的心脏怦怦乱跳,偏偏又有点捨不得放开。 「还要再看吗?」 「算了,挺晚的了。」 平板自动熄屏,房间里一片漆黑,如果现在有人来测他们的呼吸频率,两个人都快超出正常的生理范围了。 松息盯着那张轮廓分明到连黑暗也盖不住的侧脸,脑子里的想法开始有些不乾净,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那双唇上,怎么也挪不开,今天不该看韩剧的。 寧雨行也不太好过,喉咙有些干,想喝水却又不想动,只能轻轻咽喉,缓解症状,如果他现在直接问出口,她会拒绝他吗? 「长总监。」 「嗯?」 「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 想那天在楼道里的吻,在门厅的吻,在沙发上的吻,在床上的吻,在浴缸里的吻…… 她藏起自己的情绪,不冷不淡道:「什么都没想。」 「电影都看完了,你还不放开?」 松息轻轻清了下嗓,撑着他腰起来,寧雨行闷哼一声,她好奇看着他,手指试探着在他腹肌上用力戳了两下,寧雨行再次皱起眉,但没出声。 她偷笑,「你今天练核心了吗?」 寧雨行唇角一勾,「嗯。」 她又使坏,故意戳他的腹肌,他忍痛,腹肌收紧变得更硬了。 「好摸吗?」 她收回手,小声嘀咕:「这个又不算摸。」 「那什么才算摸?」 她的手蠢蠢欲动,最终还是没忍住诱惑,掌心覆上他腰腹,贴着摩挲了两下,「这样才算摸。」 低沉的男声里带着笑意,「好摸吗?」 好摸,爱摸,还想摸。 「没摸明白。」 「还要再摸一下吗?」 松息用动作回答了他的问题,她不轻不重的力道弄的寧雨行下腹又痒又麻,心里更是一团火烧得他躁动不安。 他盯着那双被轻咬着的唇,慢慢靠过去,他也想咬,他不会咬疼她,他的唇贴近,松息手上的动作也慢下来,她缓缓闭上眼,微微张开唇,盼他吻上来。 可等了好几秒,那双唇并没贴上来,她睁开眼,寧雨行头靠着床,垂眼看着她,「现在摸明白了吗?」 期待落空,她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只觉得脸上烧。 「我要去厕所。」 她坐起来,下床,灯也没开,单腿跳去厕所,逃离了尷尬的现场。 「长总监,要开灯吗?」 「不用。」 她不想被他看到脸,可不就是没吻上来吗,她至于这么难受吗。 她出来,寧雨行立在门外等她,护着她躺上床。 「寧顾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太晚了,我在这睡。」 寧雨行躺在沙发上,睡不着,心里也一堆情绪,他想吻她,但不想被她当成其他人。 床上的人也翻来覆去。 「睡不着吗?」 「嗯,吵到你了吗?」 「没有。」 「害怕吗?」 「嗯。」松息撒了谎。 「要我过来陪你吗?」 寧雨行看着床上的一团往一边挪了挪,半天才听到一声轻轻的「嗯」。 他起来,走过去,坐在床边陪她,一隻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拉住他衣角,「你上来。」 他盯着她的手,半天也没动作,松息以为他不想,松开他的衣角,缩回手,自己也缩进了被子里。 医院的平板床就算铺了棉絮也还是硬得很,一有点动静还晃得响。 「睡吧。」 松息忽然睁大眼,然后又闭上,被窝外的人侧躺下,大手轻拍着她脑袋,她悄悄往他身下挪去,若有若无靠着他胸口。 寧雨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过了会儿,被窝里的人撩起被子盖住他,攥着他腰间的衣衫又贴过来,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松息找到舒服的姿势,半分鐘不到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她刚睡着,一个晚安吻轻轻落在了她头顶。 第二天早上,安原查房,打开门,看到一米二宽的床上挤了两个人,那个一米九的大个子蜷缩着身体,抱着另一人的腰,头埋在她胸口,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 他关上门,找个理由带护士走了。 松息被吵醒,看到自己怀里的人,愣了一下。 寧雨行也被吵醒,他本想起来,没想一隻手插进他头发里,轻轻揉着他脑袋,另一隻手顺着他后颈一下又一下地轻抚,他闭上眼,假装没醒,以不可察觉的力度又往那柔软的身体上贴了贴。 他好喜欢这样,想每天都这样醒过来。 安原第二次来查房时,松息已经起来了,在洗手间洗漱,寧雨行也被吵醒。 他起来坐在床边,安原过来,笑得意味深长,「医院床太小,睡不舒服吧?」 「挺好的。」 安原笑着摇了摇头。 松息出来,接受简单的检查,寧雨行出去买早餐,然后回去餵泰山。 泰山上完厕所回来,饿地咬着不锈钢盆在地上摔得噹噹响,寧雨行把盆给它没收了,泰山一脸幽怨望着他。 「马上好了。」 装满肉和蔬菜的盆还没放在地上,泰山迫不及待地把嘴懟进去。 寧雨行看它吃饭,发呆,门锁突然嗶嗶响起来,门口还有说话声,泰山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吃饭。 寧雨行皱了皱眉,走到门口查看情况,门从外面被打开。 长隶和姜莹怔住,退后一步看了眼门牌号,2801,密码都对了,没可能走错啊。 「小伙子,你是?」 Chapter 38 亲哥哥 -38- 长隶和姜莹坐在客厅沙发上,厨房里的男人忙着泡茶,他们反倒像变成了客人。 姜莹小声对长隶说:「原来松息说新交的朋友是男朋友啊,怪不得不让我们来,这孩子也是藏着掖着不告诉我们。」 长隶眉头紧锁打量寧雨行,姜莹拍他一巴掌,「这么凶干什么?我看挺帅的一小伙子,挺好的,你别对人家黑着脸。」 长隶努力放松脸,他也不是故意要黑脸的,毕竟这是女儿的男朋友,他能放松吗。 寧雨行泡好茶,端过来,端坐下,泰山从姜莹手下扭头跳到他旁边,趴在他身上,姜莹心想看来他是没少来啊。 长隶坐直身子,清清嗓,「小伙子,怎么称呼啊?」 「寧雨行,下雨的雨,行走的行。」 「寧雨行。」长隶点点头,又问道:「你家是哪里的?」 「我家在山白市,但因为父亲工作的关係,我母亲和弟弟现在住在平塔市。」 「山白市跟我们离得不远。」长隶觉得这样挺好,以后回家挺方便。 姜莹:「你弟弟今年多大啊?」 寧雨行:「今年满十七。」 姜莹:「那不快高考了吗?你比你弟弟大多少岁啊?」 寧雨行:「我今年二十七。」 「那跟我们家松息是同一年的。」 长隶又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过去是职业运动员,现在做自媒体,算是自由职业者。」 姜莹本来满脸笑,一听这个笑容减了几分,「那你这工作是不太稳定啊。」 长隶不同意,反驳道:「年轻人自己创业闯一闯是对的。」 寧雨行面不改色,跟姜莹解释:「我自媒体下有一家工作室,固定员工有十七个人,除此之外,斯山滑雪度假村我有百分之三十八的股份,雪氛滑雪学校也是我创立的,在全国八家雪场都有提供滑雪课程和专业的滑雪教练培训资格考核,明年合作的雪场预计还会增加两个。」 长隶和姜莹听完这工作匯报般的自我介绍都愣了两秒,长隶先开口道:「不错,那你有结婚的打算吗?」 「暂时还没有。」 姜莹笑笑打了圆场:「也是,我们松息才刚回来多久。」 长隶点点头,结婚可以慢慢来,不急,「你跟松息交往多久了?」 「我跟长总监只是同事。」 长隶和姜莹傻眼,只是……同事?? 那合着他俩在这问了半天是干什么?? 「但我喜欢长总监,很喜欢。」 寧雨行神色认真,语气平淡。 长隶和姜莹对视一眼,还算没有白问。 姜莹试探地问道:「那松息是什么态度啊?」 寧雨行垂下眼,想了一会儿道:「态度不明。」 姜莹叹了口气,「小寧啊,我们松息虽然长得挺漂亮的,但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这方面可能有些迟钝也有些慢热,但她是个很好的孩子,善良聪明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可能刚开始需要你稍微主动一点。」 长隶也赞同地点点头,他女儿肯定是最好的。 「长总监的优点我很清楚。」寧雨行顿了一下,还是有些疑惑,「长总监没谈过恋爱?」 「没有,她小时候班上喜欢她的男孩子不少,我们都知道,还开玩笑问她有没有喜欢的,她说有过好感但也没到喜欢,她也很懂事没有早恋。后来大学她学校男生那么多,我们也问过她,她说什么跟她一个专业的男生,她不来电。」 寧雨行抿嘴笑了笑。 「她大学毕业后出过一次意外,那之后性子变了不少,不像原来那样喜欢跟人交流了,喜欢一个人呆着,甚至连以前的朋友也渐渐没有联系了。她接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后来去瑞士留学才慢慢好了起来。」 「说实话,我们也不是天天跟她在一起,也不知道她是真好还是怎么。她怕我们担心也只报喜不报忧。所以我们有时候也希望有个人能陪在她身边,两个人相互照顾有什么事我们也放心一点。」 长隶怕他误会他们的意图,「小寧啊,跟你说这些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不搀和,但这次松息受伤,我们还是非常感谢你能照顾她的。」 寧雨行还在想姜莹的话,慢了半拍才应道:「我喜欢长总监,照顾她理所应当。」 长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惊讶过后笑笑。 寧雨行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眼长隶和姜莹,说道:「长总监打的。」 姜莹笑着点头,催他接,寧雨行当场接起视频,姜莹和长隶一声不吭,在旁边正大光明地偷听。 「寧顾问,你在忙吗?」 「没有,怎么了?」 「噢,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我就想跟你说,护士刚刚来跟我说中午之后我就可以出院了。」 「嗯,我等下来接你。」 「嗯,你还在我家吗?」 姜莹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又摆摆手,寧雨行明白,没提他们的事,只说道:「嗯,刚带泰山散步回来。」 泰山听到松息声音就开始哼唧了,但无奈被寧雨行压着头,凑不过去。 「谢谢。你下午有事吗?要不要一起吃午饭,我请你。」 姜莹用力对寧雨行点头,寧雨行转回眼问道:「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选你想吃的。」 姜莹和长隶觉得两人的关係比他们想像中的好不少啊,他们听到寧雨行说「态度不明」还以为松息跟个愣头脑一样对他不理不睬呢。 寧雨行掛了视频,姜莹立刻说道:「那小寧,一会儿就再麻烦你去接一下我们松息可以吗?」 寧雨行点头答应,他肯定是要去的,「叔叔阿姨下午怎么安排?」 长隶和姜莹带了不少吃的来,本来是打算把吃的先冻上,再去医院看松息的,现在倒也不需要他们去了。 长隶:「你们安排,不用管我们。」 姜莹也笑眯眯道:「小寧,你跟松息去吃午饭,下午要是没事再去哪儿玩会儿也行,晚上再一起回来吃饭,我和你长叔给你做好吃的。」 寧雨行去医院接上松息,去了家墨西哥菜餐厅吃午饭。 两个人点完菜就陷入沉默,寧雨行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她长隶和姜莹来了,姜莹让他不要说,让他趁机跟松息去玩,可他一下还想不出带她去哪里玩,她这手脚也不方便的,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了看电影,可昨天他们才看了电影。 松息看他面色凝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外面单独吃饭,她本意是想感谢他这几天的照顾,但因为昨晚的气氛,她现在多少还是觉得有点彆扭。 她最终还是决定装傻,假装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他们是同事,是朋友,「寧顾问,你下午有安排吗?」 寧雨行摇头。 「我想吃完饭去理发店洗个头,你方便带我去吗?」 当然可以,正好寧雨行想不出好的去处。 吃完饭,松息挑了家商场里的理发店,周末下午的商场人不少,理发店也需要排队,她提议让寧雨行去看电影等她,寧雨行不要,就要坐着等她。 她有点过意不去,问他要不要也剪个头发,她请。 寧雨行头发确实有些长了,他没拒绝,松息给他挑了个最贵的托尼,等了一会儿,她先去洗头,寧雨行陪她到洗头间,然后坐回沙发继续等位。 给她洗头的小妹看得实名羡慕,「姐姐,你男朋友好喜欢你啊。」 她两眼一闭,「他是我朋友。」 「啊?是吗?我看他好关心你啊。他这么帅,你不跟他谈恋爱不可惜吗?」 她不太想说这个话题,随口说道:「人太帅,身边女人太多,麻烦。」 「噢,这样啊。」 她洗完头出来,本没打算剪头发的,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有些没精神,跟托尼讨论后,决定换个发型,她剪到一半,寧雨行那边已经结束了,她从镜子里看到他过来,他头发剪短了,用发蜡抓了造型,帅得更清爽了。 她实在忍不住,发自内心地夸道:「你这个发型也好好看啊!」 寧雨行笑了一下,「我去那边等你。」 松息点点头,又对他说了一遍,「真的好看!」 托尼继续给她剪头发,调侃道:「你男朋友这么帅,什么发型不好看?」 幸好寧雨行已经走了,她小声嘀咕道:「不是我男朋友。」 「啊?」托尼不相信,「还没确定关係?」 她为了避免更多话题,胡说八道,「我哥哥。」 托尼更意外了,「哥哥?亲的?」 「亲的。」 托尼转头看沙发上的男人,认真道:「仔细看还是有点像,你家基因真不错。」 她努力憋笑,「是,我爸我妈都好看。」 话题到此为止,托尼认真剪头发,胡说八道真的可以有效避免许多不想接的对话。 托尼剪完,帮她打理最后的造型,情不自禁感叹道:「你也是什么发型都好看,跟刚刚完全是两个风格了。」 她也很满意,一次成功的挑战,可以笑着从理发店出去了,「主要你技术好。」 「美女嘴真甜,跟我加个微信吗,下次来可以直接微信跟我约时间。」 她答应,好托尼求之不得,托尼加上微信,又问道:「有男朋友了吗?」 她笑笑,「问这个干嘛?有男朋友要给我打折吗?」 托尼:「没男朋友给你打折。」 她大笑,「别欺负我没男朋友啊,我腿已经折了。」 托尼反应一下,才接道:「给你价格打折!考虑一下我吗?」 「我哥在那呢,你去问问他。」 「算了,我怕被你哥打折。」 松息去洗手间,寧雨行到前台,接待小妹对他笑得灿烂,「跟你女朋友一共368。」 松息的托尼在旁边做帐单记录,听到义正严词纠正:「别乱说,人家的妹妹,亲妹妹。」 嗶。 扫码成功,寧雨行愣住,什么妹妹? Chapter 39 叫哥哥 -39- 前台小妹以为他忘了多少钱,提醒道:「368。」 寧雨行付完钱,松息从洗手间出来嚷道:「不是说我请吗?」 托尼邪魅一笑:「害,你们两兄妹还这么客气。你就让你哥请吧,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妹妹,别说请理发了,什么钱不给她花。」 松息忘了这茬,努力忍笑,看了眼一脸懵逼的寧雨行,甜甜地说道:「那就谢谢哥哥。」 前台小妹来回比对两个人的脸,也跟托尼一样感叹,「姐姐,好羡慕你家的基因!」 两人出了理发店。 寧雨行:「什么时候变成我亲妹妹了?」 松息偷笑,「刚刚那个托尼一直问我私人问题,我胡说八道的。」 寧雨行:「我不接受。」 松息:「我随口说的,没让你接受。」 寧雨行:「但可以叫哥哥。」 松息瞪他一眼,「我不接受。」 寧雨行:「刚刚不是挺会叫的吗?」 她耍赖,「我没有。」 她扭头看一家橱窗,寧雨行也回头看,问道:「进去逛逛?」 松息坐着轮椅,怕他嫌麻烦,再次确认道:「可以吗?」 寧雨行推她进去,店员小姐十分热情,立马迎上来问他们想买什么,松息给他指了指男装区,跟店员说道:「我就随便逛逛。」 店员小姐跟在旁边,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切换,最后下结论:「是给男朋友买衣服?」 「我哥。」 寧雨行现在是知道刚刚托尼问的私人问题是什么了,她还真是乱七八糟的关係张口就来,「你又想买男装了?」 店员小姐过于认真处理两人对话的信息,没来得及插嘴。 「随便看看,想送朋友一个礼物。」 寧雨行皱眉,「男的?」 松息看他一眼,点头,寧雨行不爽,「为什么要送礼物?」 「他帮了我很多忙,想感谢他一下。」 寧雨行眉头舒展,唇角一勾,故意道:「送衣服会不会太亲密了?」 被他这么一说,她还真犹豫了,「那你建议我送什么比较好?」 寧雨行冷漠脸,「又不是送给我的,我不建议。」 店员小姐算是理清了来由,总算逮住时机出马,「你那位朋友身材大概是什么样的?我可以帮你推荐。」 松息扭头看寧雨行一眼,面不改色道:「跟我哥这样的差不多。」 寧雨行垂头摸了摸脖子,憋笑。 店员小姐挑了两件过来,「这两件怎么样?帅哥穿这种衬衫肯定很好看。」 松息婉拒,寧雨行跟在后面不说话,好奇她会给他选什么样的衣服。 店员小姐又挑了两件外套过来,「这种长款大衣呢?还有这种摇粒绒的,今年也很流行。」 她依旧不满意,「估计他不太喜欢这种风格。」 她说完下意识看向寧雨行,寧雨行一副我不知道跟我无关的样子,她指着件浅色的卫衣,「这件可以给我m码吗?」 寧雨行突然出声,「m码太小了。」 「我喜欢这件,想试试。」她转而对等着两人商量的店员说:「那就再拿一件xxl的。」 她示意店员把xxl的给寧雨行,「你要是喜欢也试试。」 寧雨行接过,去了试衣间,她懒得进去,脱了外套直接套上,寧雨行换好出来,站到她旁边一起照镜子,店员小姐笑道:「你们两个穿这件都好看,兄妹装不错。」 寧雨行也觉得这件挺好看的,「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码?」 「我知道我哥穿什么码不是很正常。」 寧雨行压下翘起的唇角,回试衣间换衣服,拿她没办法,他换回自己衣服开门,刚刚的店员拎着七八件衣服笑嘻嘻地看着他,「你妹妹让你帮她朋友试试。」 寧雨行换好出来,宽松的街头背心和运动短裤,店员和店里其他客人都看得眼睛一亮,没想到他脱了这么有肉。 「这个天送背心短裤会不会太冷了?」 「可以在家穿嘛,」松息一脸平静,没有评价好坏,只是说道:「再试试别的。」 寧雨行又去换衣服,她神色才有些变化,妈的,太好看了,跟她脑补的一模一样,太显他肩臂的肌肉了,不亏是色气猛男。 寧雨行试完所有的衣服,都没得到她的一句评价,他觉得除了其中三件不太适合他,其他都不错,但她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他穿回自己衣服出来,松息已经付完钱了,店员小姐把几个袋子交给他,喜笑顏开,他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两眼,除了他不太喜欢的那三件都买了,松息收到他诧异的眼神,戏演到底,「先帮我拿一下,我手断了。」 他接戏,「买这么多送朋友,他不喜欢怎么办?」 「反正他穿肯定都好看。」 寧雨行抿嘴一笑,不跟她斗嘴了。 两人等电梯,寧雨行忽然道:「我去趟卫生间,你等我一下。」 他回到刚刚那件店,店员以为衣服有什么问题,立刻过来问他,他指着一件衣服,「帮我拿件m码的,谢谢。」 店员眉开眼笑,今天是碰到大单了,「给妹妹买啊?」 他没否认,已经放弃挣扎了。 店员一边包衣服一边说:「你对你妹妹真好,我哥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 「刚刚那个是他妹妹誒,不是他女朋友。」 「怎么办?我好想去要联系方式!」 「真的帅死了,你看我刚刚拍的照片,那件浅色卫衣太适合了!少年感拉满!」 「走啊,我跟你一起去。」 松息等了十来分鐘,寧雨行回来时,后面跟着两个鬼鬼祟祟的妹妹,这还真是走到哪儿都有人追。 寧雨行过来,重新按下电梯按钮。 「那个,请问可以加一下微信吗?」 果然是刚刚那两个妹妹,松息抬头看寧雨行,寧雨行沉声道:「不方便。」 两个妹妹对看一眼,「不是问你。」 她们转而笑嘻嘻地对轮椅上的松息说道:「姐姐,可以加个姬会吗?」 两个妹妹加上微信后开心走了,两人进了电梯,到停车场,寧雨行抱她上车,收起轮椅,坐进驾驶座,半天没发动车,松息不解,问道:「怎么了?」 寧雨行认真:「什么叫加个机会?」 松息:「怎么,你也要加吗?」 寧雨行:「要。」 松息忍住,「你知道什么是姬会吗?」 他要知道他就不会问了,听完她有关「姬会」的科普,寧雨行恍然大悟,她这个狼尾半扎发的新发型确实挺帅的,配上她偏中性的穿衣风格,能吸引到女生倒也合理。 他一本正经又问道:「你喜欢女的吗?」 松息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解释不太明白,让他误会了,「那两个妹妹就是玩梗。」 「我知道,所以你喜欢女的吗?」 现在是怎样,她被怀疑性取向了吗,不过她仔细一想,还是认真回道:「这个很难说吧,但当下我可能还是更喜欢男的。」 寧雨行做阅读理解,更喜欢男的,也就是说还是可能喜欢女的。 松息反问:「寧顾问你呢?」 寧雨行不用想,「我喜欢女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确认完毕,都有种怪异感,寧雨行发动车,松息看了眼时间,提议道:「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可以。」 她在手机上搜起餐厅,「你想吃什么?」 「回去吃,我做了饭。」 「你什么时候做的饭?」 「上午。」 松息没怀疑,也行吧,反正她回去也是点外卖,蹭顿饭也一样。 到家,寧雨行停好车,姜莹刚好发来消息,让他差不多回来吃饭了,等上了电梯,他想了想还是告诉松息,「咱爸妈来了。」 「啊?」松息脑子转了三圈,也没想明白,「什么?」 寧雨行没说第二遍,推她出电梯,朝她家走去,松息更疑惑,「不是去你家吃饭吗?」 寧雨行敲了敲门,「我家不方便。」 「敲什么门啊?让泰山来给你开啊?」 松息抬手要输密码,门咔嚓开了。 姜莹:「哟,小寧,这么快啊?刚给你发消息。快进来。」 长隶夹了一块红烧排骨过来,「松息,来,尝尝味道。」 松息张开嘴接住,机械地嚼肉,这他妈什么情况?? 松息坐在沙发上,看一屋人其乐融融,她像个外人。 「小寧,下午去哪儿玩了啊?」 寧雨行帮长隶准备碗筷,打下手,「剪头发,买东西。」 姜莹在一旁看得笑眼迷,「我是说你怎么看起来更帅了,都买了些什么啊?」 「长总监送给她朋友的礼物。」 松息实在受不了了,一顿输出,「妈,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不是让你们别来了吗?还有什么就叫他小寧了啊?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这进来这么久,你也没说关心关心我,就小寧来小寧去的,谁是你亲生的啊!?」 长隶从厨房又夹了块排骨过来餵进她嘴里,一句一句回答道:「我跟你妈上午来的,本来想说把东西放下再去医院接你的,刚好碰到小寧就聊了几句。你这脚医生怎么说,多久才好?」 「没事,恢復得快一两周拆石膏,之后还要做做康復训练。」松息有被长隶安抚到,转而把矛头转向寧雨行,「寧顾问,你怎么不告诉我我爸妈来了。」 「刚刚在电梯上跟你说了。」 「哈?你说的那是啥?你说咱爸妈来了?谁跟你咱爸妈?」 Chapter 40 勾引她 -40- 咱爸妈? 姜莹和长隶对视一眼,保持沉默,又听寧雨行说:「你不是刚刚在商场到处跟别人说你是我亲妹妹吗?」 姜莹这下明白了,啪地一巴掌拍松息手臂上。 「啊!」松息委屈,「妈,你打我干嘛,我手都断了你还打我!」 「一天到晚嘴上没个把儿。」 松息幽怨,「我嘴上要那玩意干嘛?要把儿也不长那个地方啊。」 姜莹伸手就去捏她的脸,十分嫌弃,「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有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小寧都还在这,你要不要脸。」 寧雨行靠在沙发上笑得肩膀抽搐,松息瞪了他一眼,回懟,「我不要脸,我要把儿,不需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姜莹咬牙恨,懒得说她,长隶倒是一脸宠溺,觉得他女儿幽默极了。 菜出锅,寧雨行帮忙拿出露营桌子,姜莹端菜,又开始嫌弃,「上次让你买个餐桌你偏不,你看现在小寧来,我们吃个饭都没地。」 松息坐在地上,点播猫和老鼠,「又不是我让小寧来的,你要嫌弃就去他家吃。」 寧雨行在她旁边坐下,松息看着他,幽怨,「小寧你坐沙发去吧,不然一会儿你妈又找些话来说我。」 姜莹啪把勺子放她面前,「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你那十岁的侄子一个样。」 寧雨行咧嘴笑,想捏捏她脸,松息皱鼻轻哼,凶他,不让他笑。 寧雨行忍住笑,给她夹菜,松息就着勺,一口一口吃,两天下来,倒是很习惯他这样。 姜莹笑眼看两人,刚刚吵吵闹闹,这不相处得挺好嘛。 长隶也想给松息夹菜,但没机会,寧雨行的动作永远比他快一步,姜莹给他递了个眼神,让他别瞎忙乎了。 松息吃完饭,寧雨行才真正开始吃,姜莹对他是越看越喜欢,松息瞅着姜莹的眼神,简直了,忍不住吐槽:「妈,你要不让小寧做你乾儿子吧。」 姜莹瞪她一眼,「小寧那么照顾你,你也不知道感激,吃个什么飞醋。」 她顶嘴,「我哪里不知道感激了?我今天还请他吃饭了!」 「人家那么照顾你,你请吃个饭不是应该的。」 松息苦涩,看向寧雨行,歪头靠上他手臂,做作撒娇道:「哥,你快帮我说两句好话!我哪里不知道感激你了。」 姜莹被她皮笑,寧雨行倒是很享受她这一声哥,抬手摸了摸她脑袋,说道:「你知道感激。」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哥哥。 吃完饭,长隶洗碗,寧雨行也去帮忙,两个人在厨房聊车,滔滔不绝。 松息和姜莹坐在沙发上休息,吃水果,商量之后要不要留这照顾她,松息不想天天被她嘮叨,坚决反对。 姜莹不放心,想着她一个人,不说洗澡洗头,吃饭也不方便,提议道:「要不你拜託小寧再帮你一段时间?」 松息嗤笑,点头,「要不你给他发工资吧,问他愿不愿意。」 姜莹忍住想打她的衝动,「妈妈好好跟你说,你就知道贫嘴。」 「有你这么好好说的吗?你乾脆让他来给我洗澡得了,有你这样的吗?」 姜莹想想这话好像也没错,是她太急了,转而问道:「你跟小寧现在怎么样?」 松息看着动画片,随口胡诌:「什么怎么样,没听见我刚叫他哥吗,兄妹关係。」 姜莹最终还是没忍住拍了她一巴掌,「算了,你这样,我也不想在这照顾你,要被你气死。」 松息哈哈大笑,转过去抱住她撒娇亲亲,姜莹嘴上嫌弃,脸上是笑,看寧雨行洗完碗,赶快招呼他过来坐,松息也跟着喊道:「哥,你快来坐。」 相亲相爱不过两秒,松息又被姜莹扯脸了。 长隶洗完碗过来,松息给他让座,她坐去寧雨行旁边,泰山也跟过去在他俩中间趴下,头枕在她腿上,屁股贴着寧雨行,眯眼休息,比谁都舒服。 墙上投的猫和老鼠播到汤姆约会记那集,松息看得傻乐,寧雨行手搭在沙发背上,看着她,唇角上扬,也傻乐。 一集结束,松息看时间,问寧雨行要不要回家,姜莹也关心,「小寧,一会儿怎么回去?」 寧雨行坐直,认真道:「走路回去。」 松息故意闭嘴不吭声,等姜莹继续问,姜莹果然问出她预料之中的问题,「你家住哪儿?很近吗?」 「很近,对面。」 「对面的公寓?」 松息实在憋不住,大笑,「我家对面,2802。」 姜莹和长隶愣住,这也稍微太巧,松息十分满意他俩状况外的反应,觉得寧雨行配合得默契,抬手跟他击掌,寧雨行由着她,轻轻碰她掌心。 姜莹瞪她一眼,又笑着对寧雨行说道:「住这么近也好,你们两个人可以相互照顾,以后要是不想做饭就来松息这吃。」 松息举起被固定住的右手挥了挥,「hello姜女士,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寧雨行抿唇轻笑,想拍拍她的头,奈何只能拍泰山的屁股。 松息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他们,站起来郑重道:「长先生,姜女士,忘记跟你们介绍了。寧雨行,寧先生,五年前我的救命恩人。」 长隶和姜莹瞪大了眼,松息对他们点点头,肯定了他们心里的疑问,「就是这么巧,五年前你们没联系上的好心人,寧先生。」 她转身对寧雨行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寧哥救我狗命,姜女士不要说我不知感激了。」 寧雨行微微一笑,「不客气。」 寧雨行在长隶和姜莹心中本就美好的形象变得更加高大起来。 感谢的话说了整整十分鐘,长隶坚持要请寧雨行吃饭正式道谢,寧雨行推辞说不用,在松息的调和下,双方终于达成共识,等她手脚好了再挑个时间吃饭。 时间不早,寧雨行准备带泰山去散步,长隶和姜莹不想再麻烦他,但松息怕他俩镇不住泰山,还是让寧雨行帮忙遛狗。 寧雨行走后,长家三人又围绕到底要不要留个人在这照顾松息讨论了半个小时。 松息费尽口舌终于成功劝说两人明天回去,一个人住习惯了,跟爸妈一起住只会觉得不方便,更别说姜莹嘮叨个不停。 况且,真要有什么事,还有个好邻居。 好不容易决定好这事,本以为可以清净一下了,姜女士又提出了晚上怎么分床的议题。 松息再次舌战二儒,抢到了独自睡沙发的权利。 寧雨行遛完泰山回来,松息刚在姜莹的帮助下洗完澡换好衣服,她听到敲门声,立马跳出去给他开门。 姜莹在房间里喋喋不休,寧雨行在门口都能听到。 「松息,妈妈跟你说,你遇到不错的男孩子,不要端着……」 松息一脸生无可恋,看着寧雨行,「寧顾问,收留我一会儿行吗?」 姜莹自说自话半天,发现没人理她,出来找了一圈,松息早跟寧雨行溜了。 松息在寧雨行家刚安静了五分鐘,姜莹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她接起电话,姜莹的声音中气十足,说了那么久的话像是一点也不觉得累。 「松息,这么晚了,你跑去哪儿了?」 「我在对面,我哥家里。」 姜莹震惊,「小寧家里?」 松息点头,她是真一点话不想多说了,就想自己安静玩会。 「这么晚就别麻烦他了,你快回来,妈妈不嘮叨你了。」 没想到姜莹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但她摇头拒绝,她才不信姜莹能憋住不嘮叨,「没有麻烦他,我就坐沙发上,他忙他的。」 「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跑男人家里不好。」 长隶也凑过来,附和。两人虽然挺喜欢寧雨行的,但这方面还是比较传统。两个人现在毕竟连男女朋友都还不是,孤男寡女晚上共处一室,怎么也容易让人想歪。 松息当然清楚他们的想法,但真不想回去,打算装死到底,胡说八道起来,「我今晚跟寧顾问一起睡,我跟他一起睡床。」 姜莹和长隶一整个呆住无话可说,她继续一本正经道:「那就这样啊,我掛了,别打扰我们啊,我明天回来,你们早点休息。」 姜莹和长隶还没反应过来,视频就被掛断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态度不明」吗? 松息掛了电话,傻乐半天,胡说八道太让人快乐了。 她在沙发上玩了好一会儿,好奇寧雨行干嘛去了,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在干嘛,寧雨行回了三个字,「训练室。」 她一瘸一拐到训练室门口,门半开着,她探了个脑袋进去,寧雨行正在运动。 寧雨行看着她,「有事?」 她摇摇头,小声道:「就看看你在干嘛,打扰到你了吗?」 寧雨行放下槓铃,拉开门,她意会了一下,是欢迎她参观的意思吗? 她进去靠墙坐下,抱着膝盖,乖巧样,认真观赏,寧雨行丝毫没被她影响,非常专注地在运动。 明明不是她在运动,她却觉得气喘口渴还有些发热。 这轻微的喘息声,紧绷的肌肉,点点滑落的汗珠,哪一点都让她觉得房间里的男性荷尔蒙有点过剩了。 寧雨行练完一组,擦擦汗,喝水。 松息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有种想咬上去的衝动。 寧雨行放下水,准备第二组,看到她红脸咬着唇,目不转睛盯着他,问道:「好看吗?」 松息回过神,立马转开眼,被抓包不好意思,喃喃道:「我还是出去好了。」 寧雨行唇角一勾,撩起衣服擦了擦汗继续运动,他故意没关门的,就要勾引她。 松息出去,坐回沙发冷静,但寧雨行的样子和声音怎么也挥不去,更别说她面前还放着一纸箱的安全套,她越是让自己不要想些不乾净的东西,她的大脑越是反抗。 怪寧雨行,怎么也不知道把这纸箱里的东西收拾一下,但这么大一箱好像放哪里都怪怪的。 寧雨行出来,她手上拿着一纸箱的安全套,在客厅里乱晃,「你在干什么?」 她僵住,缓缓转头,对他笑了笑,「你运动完了吗?」 寧雨行点头,「你不回去?」 她缓缓走过来,把纸箱放回茶几上,两人视线相交又落在纸箱上,空气凝滞,松息抿了抿唇,轻轻开口: 「今晚我睡你家沙发可以吗?」 Chapter 41-1 干了什么(微H) -41- 寧雨行洗澡去了,松息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听音乐,努力平静她浮躁的心。 这个点,姜莹他们估计也快睡了,姜莹还真没有再发消息或打电话打扰她,这是她有些意外的。 她在犹豫要不要回家,头却忽然被轻拍了两下,睁眼,寧雨行俯视她,「床上去睡。」 她不自觉从他的脸扫到锁骨,胸肌,腹肌,人鱼线,嗯,还有半卡在胯上的运动短裤,她转开眼,「你怎么不穿衣服?」 寧雨行笑了下,顺势坐茶几上擦头发,「这是我家。」 她坐起来,眼睛还是不知道该放哪儿,「算了,我还是回家睡沙发好了。」 她站起来,寧雨行也站起来挡在她面前,身上的热气和沐浴露香味迷得她头晕,她条件反射往后躲,忘了她现在一条腿,身体做不了这么复杂的动作。 她失去平衡,寧雨行一手环住她腰,捞起她。 炙热压在她腰上,她心脏乱跳地数不出一二三,更别说,这人还靠过来,问她:「不跟我一起睡床了?」 她眼神躲闪,「我就是跟我妈口嗨。」 她跟姜莹打电话声音不大,以为寧雨行在房间里听不见。 寧雨行盯着她泛红的耳尖,自己的气息也不太稳,「口嗨的意思是,只敢想不敢做?」 松息紧咬嘴唇,半天才应道:「不是。」 寧雨行轻轻一笑,靠得更近,「敢想敢做,就不是口嗨了。」 她小声道:「我随口乱说的。」 寧雨行没继续逮着这个戏弄她,而是看向地上几个装衣服的纸袋子,问道:「这个是什么?」 「送给朋友的礼物。」 寧雨行勾唇一笑,「那为什么要放在我这?」 明明知道还问她,松息脸烫,埋下头,「送给你的。」 寧雨行抬起她的脸,松息垂下眼,盯着他的唇,他的喉结,他的锁骨,只为躲开他的目光。 寧雨行低声道:「在看哪里?」 她眨了眨眼,对上他的双眼,寧雨行这下满意了,继续问道:「想让我穿你买的衣服?」 她挪开眼,皱眉道:「不想穿就算了。」 寧雨行读着她脸上的小表情,「你委屈什么?」 「我没有。」 「不委屈你嘴噘那么高干什么。」 她低头平復自己的情绪,等她压下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寧雨行一句话又让她的表情管理失效。 「昨天晚上睡觉为什么抱我?」 她耳机里还放着轻柔平静的自然声,可现在不管放什么她都平静不下来了,她用力推开寧雨行,但没用,寧雨行反把她搂得更紧。 他目光深邃,语气有些不悦,「又把我当别人了?」 松息不喜欢他咄咄逼人的语气,没好气道:「不知道。」 她脸上一凉,寧雨行发尖上的水珠滴下来,他看到了,抚上她脸,指腹抹去水珠。 她垂眼,看他手指还在她脸上轻轻摩挲,轻声道:「那你又为什么抱我?」 寧雨行捧着她的脸,贴近,「你觉得我为什么抱你?」 她不答,凭什么每次问他问题他都不回答,还要反问她,什么都要她说出来。 「又委屈?」寧雨行看着她眼睛,「怎么问你什么都委屈?」 「因为寧雨行你讨厌!」 寧雨行一怔,松了手,不语,拿起掉在桌上的毛巾去了卫生间。 吹风机的呼呼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松息努力控制情绪,明明是他先问一些奇怪的问题的,他怎么还生气。 寧雨行吹完头发出来,看她还立在沙发前,漫不经心道:「不是要回去吗?」 松息垂着头没理他。 「讨厌我还不回去?」 他过来,屈膝去看她的脸,她瞪着眼,泪水在里面打转,他声音语气都软下来,「怎么你讨厌我,你还哭了。」 她鼻尖一红,皱眉,眼泪滚出来,寧雨行轻叹口气,问道:「是因为我哭还是因为别人哭?」 松息吸着鼻子,转回眼看他,他一脸平静,等她回答。 「因为我哭,就安慰你。」 她咬着唇不说话,眼泪倒是止不住地掉。 寧雨行又叹了口气,算了,因为别人哭,还是安慰她。 他抬手要去擦她的眼泪,她忽然开口,能听出她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控住不住声音颤抖,寧雨行耐心等她说,她试了两次才完整吐出一句话。 「我没有讨厌你。」 寧雨行皱眉,捧住她的脸,偏头吻了上去,是他错了,是他做让人讨厌的事了,是他活该被讨厌。 松息毫无防备,瞪大了眼,寧雨行吮着她的唇,慢慢抬起她头,站直身,抱紧她的腰,舌头贴着她像波浪一样翻滚,吻得她缺氧腿软。 寧雨行抱紧她的肩把她揉进怀里,浑身发烫,在她家门口时,她身上的香味就让他心猿意马了,穿着短裤跑来他家,还坐那看他运动,他多努力才能不分心。 他吻过耳垂,把头埋进她脖间,深吸她的味道,在她肩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吻痕。 松息软塌在他强壮结实的身体上,勾着他脖子,被他抱去了卧室,躺上床,热浪压过来,她唇瓣被轻咬着,身上被滚烫有力的大手侵占着。 寧雨行在她耳边喘着气,低声询问更是让她完全沦陷。 「想要吗?」 她勾住他脖子要吻他,寧雨行使坏往后退,欣赏她脸上的红晕,还有她微微张开要索吻的双唇。 「又委屈?」 寧雨行轻笑一声,低头吻上,口中轻搅,安抚这个动不动就委屈的小可爱,他吻了一会儿坐起来,松息恋恋不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走了。 「打着石膏你想干嘛?」 寧雨行很享受她脸上藏不住的失落,还有委屈,算了,刚刚就让她委屈哭了,不能太过分了。 他刚俯下身,松息就攀上他的脖子又跟他吻在一起。 温热的大手在柔软的小腹上打转,短裤连着内裤被顺势扒了一下,半掛在她腿上。 寧雨行抬起她腰,往下垫了个枕头,埋她身下,舌头覆上她的阴唇,舔的她阵阵抽搐,他轻含住阴蒂,拨弄舔吸,也不忘照顾开合吐水的小穴,手指进去揉弄她最喜欢的地方。松息受不了伸手推他,最后却又轻轻薅住他的头发,也不知道连着高潮了多少次,直到连抓他头发的力气都没有了,寧雨行才松了口。 寧雨行轻轻吻过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嘴唇,还有她的泪痕,然后在她身旁躺下,笑着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松息闭上眼,把脸埋进他怀里,哪有人这样问的。 寧雨行抱着她,轻轻摸她头,又在她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要下床。 松息勾住他的裤腿,「去哪儿?」 「卫生间。」 松息盯着他被高高撑起的运动裤,「回来。」 寧雨行回来又吻她一下,「很快。」 她勾住他脖子坐起来,手直接覆上那鼓鼓的一包,连着运动裤一起握住又硬又烫的大物,隔着柔软的布料上下抚摸,「要我帮你吗?」 寧雨行喘了口气,咽了咽喉,极力忍耐。 「不要的话就张嘴拒绝。」 松息倚在他身上,拉开他裤子的系带,握住弹出来的硬挺,寧雨行哪里拒绝得了,只能发疯般地吻她,喘息声低沉又有节奏。 「我快没劲了,你不是说很快吗?」 「骗你的,怎么可能很快。」 寧雨行覆上她的手,连带着一起握住,自己动起来借力给她,速度加快,喘息急促,松息手下的大物时不时胀大跳动一下,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吻我。」 命令的语气,他喘息着说出来变得跟祈求一样,松息的唇舌早被他吻得发麻了,依然吻上他。 白浊温热黏腻,手上身上都不可倖免。 Chapter 41-2 她的噩梦 半夜,寧雨行醒了,怀中的人很不安分,应该是做噩梦了。 他轻轻吻她额头,想叫醒她又不想吓到她,犹豫半天,还是试探地叫出他至今为止只叫过一次的名字,「松息。」 「松息。」 松息像是听到他的声音,展开眉头,他继续轻唤她,不过一瞬,她又皱起眉头,眼泪从眼角滑下。 「……寧擎……你别去……」 寧雨行心脏一紧,难受,寧擎到底是谁? 他不是没有想过问她,但他怕问了也得不到答案,还让她躲得更远。 「寧擎是谁?」 没有回答。 他改口问道:「寧擎要去哪里?」 松息眉头一皱,泪似泉涌,含糊道:「……出征。」 寧雨行沉默。 出征?为什么会用这个词? 「寧擎还回来吗?」 身下的人呜咽起来,「……回不来了……我回去了……」 寧雨行听不明白,也有些惊讶她哭成这样了都还没醒过来,他不再继续问,低头吻上去,渐渐止住她哭泣。 她在梦里回吻他,寧雨行好奇,她现在的梦里是什么样,是那个寧擎在吻她吗? 她嘟囔了一句,他没听清,把耳朵贴在她唇边,问道:「什么?」 「雨行……」 他心脏猛烈撞击着胸口,他深深吸了口气,又轻声应道:「怎么了?」 她往他怀里鑽了鑽,「别走……抱抱……」 寧雨行抱紧她,想不明白。 * 早上六点,寧雨行被闹铃叫醒,去对门前先给姜莹发了个消息。 姜莹和长隶也刚起来一会儿,没想到他会这么早起来过来遛狗,泰山更是早就坐在门口等他了。 「小寧啊,太麻烦你了,其实我和你长叔可以带泰山去散步的。」 寧雨行拿上了牵引绳,「我刚好去晨练。」 姜莹和长隶对看一眼,试探道:「松息呢?还在睡觉吗?」 寧雨行点点头,出门前又补了一句:「我睡的沙发。」 「噢……」 「那多不好意思,又麻烦你。」 「没有,我出门了。」 姜莹和长隶的心情有些复杂,就算他睡的是沙发,但这事,他们怎么说也不该觉得这么抱歉吧。 寧雨行遛完泰山回来又给它准备早饭,这事还真只能他来做,姜莹和长隶没养过狗,跟泰山也没见过几次,更不清楚松息复杂繁琐的餵狗流程。 他餵完泰山准备回去,姜莹想留他吃早饭,他说已经吃过了。 「那一会儿跟松息过来吃午饭啊。」 姜莹说出这话后莫名有种松息跟他已经结婚了的错觉。 寧雨行回家吃完早餐,松息还在睡,他这么早也没事可干,于是又躺上床抱着她睡了个回笼觉,这样的周末可太美好了,真想让她一直留在这。 松息睡醒睁眼,寧雨行正在看她,她缩进被子里,结果昨晚最后还是跟他一起睡床了,口嗨变成了现实,反倒像她一开始就在打这个算盘一样。 寧雨行隔着被子亲了她一下,「吃早餐吗?」 她露出一隻眼睛看他,她家明明就在对面,可她却有点不想回去。 寧雨行摸摸她的脑袋,又问道:「喝咖啡吗?」 她轻轻嗯了一声,「想喝冰的。」 寧雨行下床,她继续赖在床上,她昨天晚上好像梦到了寧擎,穿古装的那种。 她原来喝酒到某个量肯定会梦见寧擎,直到前不久她也这样认为,实际上她已经很久没梦到寧擎了,前几次她以为是做梦,那根本就是寧雨行出现在了她面前。 昨天也没有喝酒,是因为跟寧雨行做了那种事,潜意识下又想起寧擎了吗? 她昨晚想要的是寧擎吗? 她起来,随手捞了件寧雨行的外套穿上。 厨房岛台上放着她要的冰咖啡。 她坐在岛台边看寧雨行做早餐,这种时候总有想从他背后抱他的衝动。 他穿着宽松的背心,跟她昨天买的那件很像,要是不穿就更好了,像他昨晚洗完澡出来那样。 她昨晚想要的是寧雨行吧? 寧雨行转过身看到她抱着咖啡杯在发呆,「不好喝?」 她摇摇头,「我忘了我生理期快到了。」 上个月好像的确是这几天,寧雨行拿过她手上的杯子放一边,又重新给她泡了杯热的。 松息握着热乎乎的杯子,看寧雨行把早餐一样一样摆在她面前。 「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应该很早就起来去遛泰山了,这么说来,他是回来后又去床上跟她睡了一会儿吗。 寧雨行端起冰咖啡喝了一口,看她脸红通通的,问道:「怎么了?」 她瞥了眼他手里的咖啡杯,杯口还有她留下的咖啡印子,「那杯咖啡我喝过。」 寧雨行当然知道她喝过,想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他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还故意贴着她留下的咖啡印子,「你介意?」 她小声嘟囔道:「我怕你介意。」 寧雨行轻轻笑起来。 「长总监,要我提醒你一下,昨晚我们都干了些什么吗?」 Chapter 42 想干坏事 -42- 松息当然知道昨晚干了什么,但他这么自然喝她喝过的东西,就好像……算了,忘记在医院他还吃她没吃完的汉堡了。 她埋头苦吃,寧雨行像是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怎么了?」 「哦没什么,」寧雨行只是有些好奇,「你是因为生理期快到了所以……」 「不是!」 她近乎是喊出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生理期前后欲望比较旺盛,她刚刚也是想到这个才想起自己生理期快来了,可被他说出来就好像她故意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一样。 寧雨行笑着点点头,又问道:「那conference那次……」 「不是因为排卵期!」 寧雨行偷笑,他还什么都没说呢,「那是因为什么?」 松息又被他带坑里去了,「那寧顾问是为什么?大晚上也是发情期吗?」 寧雨行捂嘴笑,认真道:「我对喜欢的人随时都是发情期。」 松息本来已经想好怎么回懟他了,他这个回答打的她措手不及。 这算什么?算表白吗? 寧雨行饶有兴致看着她,好奇她会怎么回。 「那寧顾问你可真行。」 寧雨行笑死,「这是你发自内心的评价?」 松息想摔碗!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寧顾问每次都会调查用户反馈吗?」 寧雨行挑了挑眉,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回应,但他游刃有馀,「我只在意你的反馈。」 「不知道!没体验!」 松息端起空盘子,寧雨行接过收拾,她趁机端着咖啡溜去客厅了。 寧雨行把碗盘放进洗碗机里,也端着咖啡坐到沙发上,悠间地喝了口咖啡,语气淡淡地说道:「还想再体验一下吗?可以体验到你得出反馈为止。」 两人同时看向桌上的纸箱,松息咬了下唇,说出了一直以来想说的话,「你就不能把这个收起来吗?」 寧雨行抿嘴笑,「你建议我放在哪里?」 「放你家门口,再贴个电话号码和照片,谁想体验谁就联系你!」 她还真是下了床就翻脸,寧雨行无奈,「放门口也只有你会看到,那还不如直接放你家。」 松息冷笑,「行啊,放我家以后男人来都不用自带了。」 寧雨行放下咖啡杯,一手拎起箱子离开了客厅。 松息勾了勾嘴角,她总算赢了一回合! 寧雨行空手出来,她乘胜追击,「这么快就想好放哪儿了?」 寧雨行坐回她身边,「你下次联系我就知道了,你有我电话,还要给你发张照片吗?」 松息皱眉,「不用!我有!」 寧雨行微微一笑,「你有我照片?」 她故作淡定道:「上次的合照。」 寧雨行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放到她面前,「这张?」 是她星星眼看他的那张照片。 她嘴硬,「不是!」 「那是哪张?」 她打开相册翻了半天,「这张!」 寧雨行靠过去看,不是照片,而是暂停的视频,是他星星眼看她跳舞的时候,他毫不掩饰道:「我喜欢看你跳舞。」 她就是发呆他也喜欢看。 松息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说不过寧雨行了,她一直在防守,而他总是在进攻,她转头,逼着自己看着他眼睛,呼吸有些乱,似嘴硬道:「我也喜欢看你滑雪。」 她说完转回头,呼了一口气,快憋死了。 大手伸过来转过她脸,毫无防备,寧雨行倾身吻上她的唇。 「寧……」 寧雨行堵住她的嘴,两人唇舌都留着咖啡的醇香,一冷一热交缠,互相传递着温度。 松息被他吻地晕乎乎的,寧雨行松开她又不舍地轻吻了下她的嘴唇,「还喜欢穿我的外套吗?」 她抿了抿唇,心跳得很快,还没缓过来,「刚起来有点冷就随手拿来穿了。」 寧雨行捧着她脸,笑得温柔,「怎么不拿件乾净的?」 她犹犹豫豫,轻声道:「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寧雨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顿时熊熊燃烧,他垂头靠在她肩上,在她脖间轻轻嗅了嗅,嘴上却说道:「汗味有什么喜欢的。」 松息脖间发痒,她轻轻咽了咽口水,「不是汗味,是你的味道,你床上也有。」 寧雨行一向很爱乾净,就算是刚运动完,身上也只有淡淡的汗味,而她说的味道是他独有的,任何时候都有。 「你是泰山吗?」 寧雨行话虽这么说,他自己也还靠在她肩上,沉浸在她的气味中。 「不是狗也能闻到气味的,我只是这方面比较敏锐。」 「上次在度假村,你说想为我做点什么,我现在可以提一个吗?」 * 松息跪坐在寧雨行的腿上,搂着他脖子,她没想到寧雨行提出的要求竟然是这个,让她当他的抱枕。 明明连亲她都不会问直接亲上来的,明明可以让她做别的事的,怎么就只要了一个抱抱? 寧雨行把头埋进她脖间,紧紧把她揉进怀里,上次在度假村怕她发现他没睡着,只轻轻抱了她,这次可以用力抱了,还可以抱很久。 松息枕在他肩上,悄悄闭上了眼,上次在度假村这么抱他被客房服务打断了,这次没人会打断了吧。 他的怀抱太温暖太舒服,她总是会想睡觉。 「这样坐着累吗?」 「还不累。」 「累了就告诉我。」 「嗯。」 两人沉默,耳里只有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对方的心跳透过颈上的脉搏传过来,谁也不敢说是不是太快。 松息还没喊累,寧雨行先放开了她,最后反倒是她有些捨不得从他身上下去了。 姜莹打电话过来,她接起说了两句掛断,问寧雨行:「我妈让我带你过去吃午饭,你想去吗?」 松息跟寧雨行一起回了家,其实姜莹只是让她醒了就先回去,一会儿再叫寧雨行去吃午饭,可她想着自己回去,估计还是逃不了一顿嘮叨,带着寧雨行一起,姜莹能说的话大概率得减一半。 她算盘打得不错,姜莹看到寧雨行,一肚子话全憋回去了。 午饭还没做好,她跟寧雨行并坐在沙发上,看了对方一眼,又转开眼。 她想找些话说,回想半天刚刚他们都在聊些什么,最后发现他们一上午说的话题没有一个是能在这继续的。 寧雨行也一声不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俯身拿过边几上的遥控器,投影仪的光标在墙面上亮起,两个人同时开口。 「要看个什么电影吗?」 「要看我滑雪的视频吗?」 松息没好意思说她其实悄悄关注了snowvibe,他发的视频她都看过了。 寧雨行把手机连上投影仪,他放的是那些没有剪辑的素材,还有很多去滑雪的日常vlog。 姜莹在厨房,拍了拍长隶的肩,长隶看她眼神,跟着转头看向客厅。 松息手搭在寧雨行身后的沙发上,靠过去看他手机上还有哪些视频。 寧雨行跟她讲在法国阿尔卑斯山滑雪的趣事,他边讲边笑,松息也听得大笑,也跟他分享她去法国滑雪的经歷。两个人发现三年前的雪季,他们都去了德国的同一个雪场,前后相差不过几天。 姜莹小声跟长隶嘀咕道:「我们松息现在这是算态度明确了吗?」 长隶小声回道:「唉,你让孩子自己看着办,最后决定了肯定会告诉我们的。」 姜莹撇了撇嘴,不再跟他说话,他懂个屁。 * 长隶和姜莹走之前帮松息做了些家务,换洗床单衣服什么的,然后又叮嘱了她大半个小时,她和寧雨行一起把他们送到停车场,看他们走了又一起回去。 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上。 松息瞥了眼旁边的人,开口问道:「寧顾问一会儿准备干什么?」 「处理些工作上的事。你呢?」 「周末都还要工作?」 「滑雪学校那边有点事。」 「滑雪学校?」她还不知道寧雨行有个滑雪学校,「你还要兼职教练?」 寧雨行跟她介绍了一下自己创立的滑雪学校,松息惊讶又羡慕,再次感叹:「果然只有我是个社畜。」 寧雨行笑了笑,「晚上一起吃饭?我做饭。」 姜莹和长隶走之前其实给她做了不少吃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两人出了电梯,各自朝自家走去。 松息走到门口,想起还穿着他的外套,她边脱边说道:「等等,外套还给你。」 寧雨行想让她继续穿,但又没有什么理由,只好接回来,「晚上想吃什么?」 松息笑笑,「我都可以,反正都是蹭饭。」 寧雨行点点头,「你想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 松息也点了点头。 两人没有话可以再说,嗶嗶的密码声和指纹识别的声音同时响起,进门前,松息回头看了一眼,寧雨行也刚好转过头。 她有些尷尬地向他挥了挥手,「那拜拜。」 寧雨行点点头,「嗯。」 * 松息看了一下午的漫画,这次是真的在学习怎么画漫画,她虽然手还不太能动,但已经在脑海里构建起人物了。 时间太久了,除了寧擎和苏墨啟的样子,其他人的面貌早就变得很模糊了。 到晚饭时间,她去寧雨行家前还是给他发了条消息,但他没有回,她最终还是自己开门进去的。 油花滋滋作响,空气里瀰漫着浓郁焦香的烤鸡味。 寧雨行听到声响转过身,「饿了吗?」 「还没。」松息蹭到他身边,瞅了瞅还没做好的食材,「要我帮忙吗?」 寧雨行看了眼她的手腕,「手腕今天还痛吗?」 「感觉好多了。」 寧雨行给她倒上一杯水,转身继续翻炒锅里的蔬菜,「之后我帮你做康復训练。」 她点点头,坐在岛台边撑着脑袋欣赏他做饭。 寧雨行知道她在看他,每次转过身也会看她两眼,可她总会别开眼。 「明天要送你去公司吗?」 「我估计拆石膏之前都在家远程办公了,下次你们测试我也不一定去得了。」 「需要什么随时联系我。」 「你平时都在家吗?」 「有时会去工作室,时间不固定。」 松息难得有机会跟他这样聊天,现在才知道他平时工作都要做些什么,没想到他平时的工作时间比她这个社畜还要长。 寧雨行从烤箱里端出烤鸡,用刀叉拆分起来,她看得咽了咽口水,寧雨行扯下一块带软骨的肉送到她嘴边,「尝尝味道。」 她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就着他手把那块肉咬进嘴里。 滑嫩多汁,香软入味。 「好吃。」 寧雨行继续处理鸡骨上的肉,看她吃完了又餵了她一小块。 她脸上泛着好看的红晕,眼神飘忽不定,他更是一块接一块不停地喂,直到鸡骨上的肉一丝不剩了他才停手。 松息松了一口气。 寧雨行转身把鸡骨扔进厨馀,洗掉指尖滑腻的油。 她的嘴唇真软,软的他想干坏事。 Chapter 43 请自重 -43- 吃完饭,松息回家,寧雨行带泰山去散步。 她立在窗边,城市的灯火迷濛闪烁,她隐约看到两个影子走出公寓楼,觉得家里好像有点太安静了。 寧雨行遛完泰山回来,敲了两下门,接着输密码开门。松息给了他自由出入的权限,方便他遛狗,但他还是会在进门前敲门,给屋里的人一点心理准备。 门打开,鼓点律动,温柔囈语,仿佛在迷幻梦境一般。 有点纠结,有点浪漫,有点空虚。 泰山窜进去,松息闻声过来,「回来啦?」 「嗯。」 「麻烦你了。」 「不会。」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寧雨行还站在门口不走,要邀请他进来坐坐吗? 「明天早上我还是六点来。」 她轻嗯一声,盯着他垂下的手,咬了下唇,「你要不要——」 寧雨行比她先开了口,「今晚要去我家睡吗?」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寧雨行淡定平常的表情,让她觉得好像只是在问她要不要去他家吃饭一样。 他静静地看着她,她垂下头,压下自己的慌乱,回道:「今晚就不了。」 就好像在回答今晚就不去你家吃饭了一样。 寧雨行点点头,眼里没有任何情绪,「那我回去了。」 他转身离开,松息反倒觉得像是自己被拒绝了? 泰山趴在地上打了个大哈欠,慢慢眯上了眼,再大的音乐声也吵不到它。 沙发的靠枕被松息抱在怀里压得变了形,寧雨行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问她要不要去他家睡的? 是在对她发出那种邀请吗? 还是真的只是睡觉? 怎么可以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 换下的睡衣睡裤被她扔进脏衣篓里,霜绿色的丝绸睡裙垂落下来,她侧头看着自己的肩,两个淡淡的红痕。 心跳加速,呼吸有些不畅,音乐让她脑子里的漩涡越转越快,把她卷向那个不断扩张的危险陷阱。 她上床,靠在枕头上,犹豫半天给寧雨行发了条消息,她盯着聊天界面,轻咬手指。 寧雨行很快回道:【还没睡。】 她眉头舒展,删删打打半天,回道:【你在干嘛?】 两分鐘后。 寧雨行:【运动。】 寧雨行回完消息,继续下一组的动作,力量感爆棚的动作和耳机里播放的音乐一点也不搭。 他在kiefer_radio里找到了松息刚刚在家听的那首歌。 她听这种音乐的时候在想什么? 反正他是在想她,只会想她。 手机又震动了,他瞥了眼,但没停下来,直到这组结束,他才去看消息。 长总监:【你今晚想不想来我家睡?】 他放下手机,灌了大半杯水,然后进了浴室洗澡。 松息后悔了,消息过了两分鐘也不能撤回了。 为什么寧雨行被她拒绝的时候可以这么淡定,而她没收到回復就已经觉得难堪极了。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书,翻到夹了书籤那页,一行行的文字在她眼中掠过,她却不记得讲了什么,同一个段落读了一遍又一遍。 两下敲门声打破了安静的夜晚。 嗶嗶的密码声响起,泰山的爪子在地板上嗒嗒作响,低沉磁性的男声让狗头疑惑地歪了歪。 「今天不睡沙发。」 松息盯着紧闭的门,怦怦的心跳声也震耳欲聋。 又是两下相同节奏的敲门声,卧室门把手被压下,房门被打开又关上。 寧雨行走过来,在床边坐下,强劲有力的手臂撑在床上,柔软的丝绸床单被压得起了皱褶,他的视线落在她肩上那条细细的吊带旁,那两个吻痕上,淡淡的痕跡,克制又曖昧。 松息有些不敢看他,「运动完了?」 他反问:「准备睡了?」 她把书籤夹进书页,合上书,放回床头,压着气息应道:「嗯。」 寧雨行撩开被子坐上床,轻声问道:「一个人睡不着?」 男士沐浴露的味道,清爽冷冽,但每次都让她浑身黏腻燥热,她垂下眼,又撒谎了,不是睡不着,只是连着两晚上都跟他一起睡,一个人觉得有点不习惯。 「你……」她犹犹豫豫,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也一个人睡不着?」 她其实想问他为什么邀请她去他家睡觉,但她觉得寧雨行不会回答,大概率又会反问她,你觉得我为什么邀请你。 她怎么知道为什么。 寧雨行唇角勾起,「不是。」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你要过会儿再睡吗?」 「现在睡。」 寧雨行双手抓住领口往上拉,腹肌,胸肌,肩臂的肌肉,无一不默契配合脱衣服的动作。 衣服刚从头上拉下,他猝不及防地被凑过来的人吻住了。 她贴上他的嘴唇,又觉得有些不够的轻吮了两下,舌尖若有若无地触碰挑得他心痒。 松息及时打住,偏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说道:「晚安。」 她退回自己那边,想鑽进被子藏起来,寧雨行迅速拉下还掛在自己手臂上的短袖,随手扔在地上,倾身吻上去。 他温热的唇舌舐地她浑身酥软,她根本没有抵抗,是她自己跳进这个危险的陷阱里的,她闭上眼,被他压在身下,任他用炙热强壮的身体贴自己。 寧雨行摸着丝滑贴身的睡裙,在白皙柔软的身体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吻痕。 「长总监,我是来睡觉的,什么都没带。」 松息羞得脸红,她也只是真的叫他来睡觉的。 「要我回去拿吗?」 「不用。」 她压抑喘息,短暂回答后,声音又像泄了的洪水。 寧雨行褪下她的内裤,「那就只有像昨天那样了。」 眨眼一小时过去,夜灯熄了,房间里只有平稳轻缓的呼吸声。 寧雨行抱紧他怀里的人,轻柔细密地吻她的额头,脸颊,肩膀。 他今天稍微有些过分了,明知道她已经累了,但因为太喜欢听她的声音,又执意让她多体验了两次,好在她没生气。 他轻轻摸着她的手,摩挲她的指腹掌心,然后轻扣住她的五指,他喜欢她在他做这种事的时候抓他的头发。 不,做任何事的时候都喜欢。 他闭眼静了好一会儿,还是下床去了浴室,松息亲吮他手指的画面他怎么也挥不去,他实在是忍不住,太难受了。 早上六点,房间漆黑一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名为「遛狗」的闹鐘。 寧雨行皱了皱眉,不想从舒服的被窝里起来,也捨不得放开手里的柔软。 松息在他怀里拱了两下,然后鑽出来压在他身上去够他的手机,想关掉闹鐘,他的闹铃太硬核了,她实在有点受不了。 寧雨行眯着一隻眼,长臂一伸赶在她之前摁掉闹鐘,然后顺势把她揽进怀里。 「我再睡十分鐘。」 松息趴在他胸口被他紧抱着,动也动不了。 「你睡吧,我起来餵泰山。」 寧雨行抱着她往旁边一滚,把头埋进她胸口,「我喂,你再睡会儿。」 他话虽这么说,但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样子。 松息低头看他,他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 寧雨行开心地扬起唇角,她在摸他头,他喜欢,他不想起来。 泰山打开门,进来对他叫了两声:小弟!起来!散步! 寧雨行装死,泰山走到床尾,咬着他那边的被子掀开,他不管,使劲往松息那边鑽,松息笑了笑,把被子扯过来盖住他的背,「好了泰山,过来。」 泰山走到她那边坐下,可怜巴巴地告状:你看小弟他! 她轻轻拍了拍寧雨行的背,示意他松手,「你再睡会儿,我起来餵它。」 闹鐘又响了,寧雨行抬头快速吻了她一下,翻身关掉闹鐘,起来坐在床边。 泰山跑过来,寧雨行盯着它,它张嘴咬住他脚踝,把他往床下拖。 寧雨行衣服都没穿,光着上身就跟它扭打在一起,泰山被他压制在地上,一顿乱扭反抗:小弟,你造反! 松息开灯,一边裹睡袍,一边看两隻狗打架。 大早上的,精神真好。 她跳着出了房间,「吃早饭吗?」 一人一狗停下。 寧雨行丢下泰山,从地上捡起短袖穿上,泰山一个翻身起来跟在后面出了房间。 松息喝着咖啡看寧雨行做早饭。 怎么觉得像是在做梦? 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寧雨行把煎好的鸡蛋盛出来放岛台上,眼睛黏着她不放,她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放下杯子准备去客厅,谁想寧雨行一步到她面前,圈住她的腰。 「怎么一下床就变了个人?」 她推着他的胸口,看向一边,「没有。」 大手贴着她腰轻轻揉捏,「大早上穿成这样会不会太不顾虑我的感受了?」 松息往后仰跟他拉开距离,借了他之前的说辞:「这是我家。」 寧雨行轻轻一笑,「你不知道大早上是男人的固定发情期吗?」 他说完就要去吻她,松息扭过头推他,「寧顾问,请自重。」 「昨天叫我来的时候怎么不让我自重?」 Chapter 44 他撒娇 -44- 人的决定大多数时候并不理智,甚至单纯被体内激素牵着走,松息也是在这一刻才意识到这点,她吸了口气,决定摆烂,「我生理期快来了。」 「所以呢?」 她脸不红心不跳,「所以跟你早上是发情期一个道理。」 寧雨行没理明白关係,那她不该跟昨晚一样吗,松息推开他,冷漠脸,彻底进入贤者模式,「我生理期刚刚到了,我要去厕所。」 她上完厕所顺便换了身衣服,寧雨行坐沙发上等她吃早饭,本想问需不需要帮她洗裤子的,想想又算了,「家里有止疼药吗?」 「不是每次都会痛。」 寧雨行默默在大脑里扩充关于她的知识库。 吃完饭,他带泰山去公园,松息开始工作,视频会议开到一半,发现泰山回来了,但没看到寧雨行,于是给他发了条消息道谢。 下雨了,本就阴的天更暗,雨水啪啪打在窗户上,模糊了整个城市。 寧雨行在镜子前打领带,松息又给他发了消息:【你出门了吗?】 他拉着松垮的领带,单手回道:【还没,怎么了?】 长总监:【下雨了,记得带伞。】 他唇角扬起,出门前专门拍了张手拿伞的照片发给她。 松息工作日程满,会议不断,一直到五点才结束工作,窗外的雨还在下,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泰山趴她脚边也被雨天搞得昏昏欲睡,寧雨行今天有约,晚上在外面吃饭,也不知道他回来时雨会不会停。 她点开寧雨行发来的那张雨伞照片,他深灰西装袖口下露出半块手錶,她放大,不是平常的运动腕錶,他是去见合作商吗? 晚上八点半,寧雨行的饭局结束,代驾很快到了,他坐在后排看微信消息,脚边的雨伞还滴着水,浸湿了他的裤腿。 要不是她提醒他带雨伞,他可能真的出了门才会想起来,但也会懒得回去拿。 也不知道她在家做什么,他半小时前给她发的消息现在都没收到回復,但这样的天气,他知道她肯定会听音乐。 到家,他直接去了对门,依旧先敲门再输密码,屋里乾燥温暖,音乐愜意舒适,跟外面像两个世界。 他脱下皮鞋,穿上门口新的浅灰色男士居家拖鞋,大小刚好合适。 泰山从沙发上探起头,睡眼惺忪,看他过来轻轻摇起尾巴。 原来她在睡觉,他往上拉了拉她身上的毯子,松息迷迷糊糊睁开眼,「你回来啦?」 他微微一笑,她刚睡醒的声音真可爱,「怎么在沙发上睡?不舒服吗?」 松息闭上眼摇摇头,轻声道:「等你回来。」 寧雨行放在她头上的手一滞,俯身吻住她的唇瓣,用力又肆意,没有半分克制。 松息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抬手去推他,「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寧雨行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把她揽进怀里抱起来,「床上去睡。」 松息困得睁不开眼,却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和潮湿,「身上怎么湿了?」 「风大,飘湿的。」 「别感冒了。」 「嗯。」 寧雨行抱她放上床,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领带,她扭头把手压在枕头下,睡得舒服,他拉起被子,却迟迟没给她盖上,咽了咽喉,还是没忍住俯身吻上她的脖子。 她肩上和胸前还留着好几个他吻的红印,他还想再留一些。 松息皱眉嚶嚀了一声,抬手推他,他停下,又在她唇上轻吻两下才帮她把散开的睡袍整理好,给她盖上被子。 「寧雨行喜欢你,很喜欢。」 松息醒过来,天还没亮,她没找到手机也不知道时间,坐起来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不是在沙发上睡吗。 外面有轻微的动静,她皱了下眉,叫了声泰山,起来,打开卧室门,咖啡香味飘过来,泰山也噠噠跑过来:老大,早! 一个帅得不像话的男人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睡醒了?吃早餐吗?」 她眨了眨眼,找到沙发上的手机看了眼,七点半了,「怎么不叫我?」 「我只负责遛狗,不负责叫床。」寧雨行给她泡咖啡,抬眼一脸坏笑,「还想加个叫醒服务吗?」 她努努嘴,「只负责遛狗,那你做什么早餐?」 「赠送服务。」 松息抿唇一笑,不再跟他多话,去卫生间洗漱。 寧雨行摆好早餐,喝着咖啡等她,听到她在卫生间大叫:「寧顾问!」 「怎么了?」 她从洗手间出来,急匆匆跳到他身边,微微抬起下巴露出脖子,「请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寧雨行抿了抿唇,伸出手指,轻轻摩挲她脖子上的那个红痕,满脸关心,「怎么了?过敏还是被虫咬了?」 松息一拳捶他胸口上,「我得把这隻虫给捶死!」 寧雨行没忍住笑出声,抓住她的手,语气诚恳,「对不起,我错了。」 松息抽出手,皱眉又拍了他一巴掌,「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不记得了?」 她努力回想半天,有点印象,「你昨天喝酒了?」 「就只记得这个?」 她被他问得心里发虚,「你还干了什么?」 寧雨行眉毛一扬,「要帮你回忆一下吗?」 松息半信半疑,总觉得他没安好心,她隐约记得他穿着西装,抱她去床上,在这之后就没有印象了,不过她这生理期的,他也做不了什么太过分的。 寧雨行抿嘴一笑,凑过去就要亲她,她一脸冷漠,抬手挡住自己的嘴唇,寧雨行只亲到她掌心,她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寧顾问,请自重。」 寧雨行眉头轻挑,「长总监还真是床上床下两个人。」 松息压制自己想捶他的衝动,拿起一个剥好的煮鸡蛋塞他嘴里,「闭嘴,吃饭。」 寧雨行听话,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半,松息没打算餵他,但寧雨行也没有要自己拿的样子,她只好等他吃完再把手里的半个鸡蛋塞他嘴里。 寧雨行开心,咽下鸡蛋,说道:「长总监,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 「早上起来能不这么穿吗?」 松息低头看自己睡袍裹得严严实实,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是我家。」 寧雨行叹了口气,抬手脱掉身上的卫衣,又脱掉自己的短袖,赤着上半身,耍无赖,「那我以后这么穿。」 松息盯着他的胸肌腹肌,淡淡道:「跟我解释一下,你这穿了什么?皇帝的新衣?」 寧雨行抿嘴笑,就是不穿衣服,松息不理他,吃完早饭才去房间换了衣服。 她出来,寧雨行在洗碗,还光着身子,她拿起沙发上的两件衣服,塞他手里,「穿上。」 寧雨行拿着,坏笑,耍废,「我不。」 松息挑眉,「你确定?」 寧雨行点头,好奇她要怎么办。 松息不屑一笑,上手治他,寧雨行脸上的笑消失,他垂眼盯着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指,喉结滚了两下。 松息专挑他的敏感点下手,寧雨行被她弄得腹火丛生,偏偏她一脸淡定从容,根本没有一点害羞紧张,完全就是单方面玩弄他。 松息盯着他裤襠,手上动作不停,好心提醒道:「寧顾问,现在穿衣服还来得及。」 「已经来不及了。」 寧雨行捉住她的手,贴近想吻她,她把受伤的手放他脸上,没怎么用力推了一下,「出门直走,2802欢迎你,我要工作了。」 寧雨行被赶出去了,手上还拿着他的两件衣服。 这女人怎么回事?她生理期都是这样的吗? 他接下来几天大概是明白她生理期为什么会有点不一样了,他连着几天有事,晚上八九点回来,她都已经睡了,估计她是太累了,没精力想些乱七八糟的。 好在早上还能跟她见见面,虽然她依旧丝毫不顾及他感受,每天早上起来只穿一件睡袍。 寧雨行没办法,只能拼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也不敢轻易穿皇帝的新衣了,毕竟最后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周五晚上,他跟合作商吃完饭,外面在下小雨,他没带伞,淋了一截路才上车。 路上又一直堵车,就算他听着kiefer_radio的音乐,心里也烦躁,这个时间到家,估计松息又睡了。 这周滑雪学校和snowvibe的工作堆到一起,他饭局就去了四场,早上还要六点起来遛狗,每天只能勉强睡六小时,一周下来还是有点吃不消了。 半小时的路程,硬是堵了一个半小时,他到家,敲了敲松息家的门,刚按下一个数字,门从里面打开了。 他有些意外,「还没睡?」 松息点点头,看他又是一身西装,「今天很忙?」 「有点。」寧雨行站在门厅,不准备进去,「我马上带泰山下去。」 「没事,你先进来。」松息拉他进来,关上门,「你没带伞?」 泰山凑过来在他腿边蹦躂:小弟,摸摸。 「不知道要下雨。」寧雨行蹲下跟它贴贴,「你今天带它出去过?」 「唐昂下午来过,顺便带泰山出去走了一圈。」 寧雨行这才注意到门口还有一双穿过的一次性拖鞋,「唐昂?」 松息以为他不知道是谁,解释道:「就是上次在电梯遇到过的那个男生。」 「他来干什么?」 「算是探病吧。」 松息从鞋柜里拿出专门为他准备的拖鞋,又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出来。 寧雨行坐在沙发上扯开领带结,冷着一张帅脸,「你让他以后都早上来,我还可以多睡会儿。」 松息抿嘴,把毛巾递给他,寧雨行接过,满脸不高兴,敷衍地擦了两下。 松息只觉得好笑,又不是只有十岁,发什么脾气,她拿过他手里的毛巾,搭他头上,帮他擦头发。 寧雨行抬眼看着她,脸不那么臭了。 松息瞥他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 他嘴角渐渐扬起,然后手一圈抱住她腰,头靠在她胸前,「我休息一会儿。」 松息身子一僵,继续给他擦头发,算了,看在他这周这么辛苦的份上。 她擦完摸了摸,确认头发差不多干了才停手,寧雨行抱着她不放,很高兴自己没被推开,甚至用脸蹭起她睡袍,全心全意地享受她摸摸头的奖赏。 感觉到她站累了,他揽她过来,让她跪坐在自己腿上,继续抱着她腰,「再休息一会儿。」 松息咬了下唇,还是没有推开他,柔声问道:「这周工作很累吗?」 「很累。」 她轻轻一笑,拍拍他的头道:「辛苦了。」 是她的错觉吗,还是他真的在撒娇。 Chapter 45 帮她洗澡 -45- 寧雨行埋在柔软间舒服得不想出来,奈何泰山跳上沙发,非要挤进两人中间也想加入,寧雨行推它,「你走开。」 泰山衔住他的手不放,人狗掰扯把松息挤到了一边,她见惯一人一狗打架,不新鲜,转身去浴室看洗澡水放好没有。 泰山看她走了,立马挣脱寧雨行的束缚,跳下沙发跟过去,寧雨行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带和外套,也跟过去。 「你要洗澡?」 松息扭头看到一人一狗在浴室门口守着,她走过去,被堵着出不去,皱起眉道:「你俩杵在这干嘛?让开。」 泰山听话地让开,但寧雨行不听话,不让反倒一胳膊撑着门框拦住她,「需要帮忙吗?」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松息一时还真不知道他是想帮忙还是在想别的,「寧顾问,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寧雨行抬了抬眉,他俩不合适的事情做的可太多了,「又不是没帮你洗过。」 松息从他手臂下鑽过去,到客厅坐沙发上拆下午刚到的石膏防水套,寧雨行跟在后面,抢过她手里的包裹拆起来,「我帮你。」 他取出防水套,抬起头,恰好逮住她飘移的视线,他唇线上扬,主动蹲地上帮她穿防水套,看来是生理期结束了,她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帮她封好防水套,她的视线才转回他身上。 寧雨行把包装袋扔进垃圾桶,急着下楼,「我带泰山去上厕所。」 「麻烦你了。」 松息继续坐在沙发上等洗澡水,她还以为寧雨行会赖着不走要帮她洗澡呢,没想到他还挺自觉。 这一周相处下来,她已经有点找不到两个人的边界在哪儿了,他每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来帮她遛狗,给她做早饭,搞得她有一种本来就该这样的错觉。 甚至他现在把亲她抱她都变成了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好像根本不担心她是否会拒绝,但她好像真没拒绝过他几次,有时候,她也是真的拒绝不了。 乱死了,她起身去浴室,心里还在琢磨她是怎么一步步把两个人的关係搞得这么乱的?寧雨行又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光着身子站在浴缸前,发现自己一条腿进不去。 这时敲门声响起,密码输入的嗶嗶声紧跟其后,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寧雨行这回来的时间掐得太准了。 她手忙脚乱拿起浴巾裹在身上,果不其然,寧雨行敲完浴室门直接进来,「我帮你。」 她皱眉,「我还没允许你进来。」 寧雨行退出去,重新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她看回浴缸,她虽然穿了防水套,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打算把右腿放进水里,她还专门在浴缸边缘铺了毛巾避免打滑。 寧雨行又敲了两下门,「你自己有办法进去吗?」 她不服气,解开浴巾再次尝试,她坐在浴缸边缘,扶着墙转过身体再把左腿放进去,然后再撑着浴缸边缘坐下去,完美! 寧雨行在外面,半天没得到回应,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里面忽然扑通一响,一声惊叫。 他拉开门就冲了进去,他两步衝到浴缸前,一把拉起失去重心落进水里的人。 松息高估了自己手腕的恢復程度,撑着坐下时,手腕承受不住力,直接失力往后倒过去,要不是寧雨行来的及时,她呛的就不只一口水了。 她多少被吓到,抱着寧雨行的手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缓过气后也不知道放开,更没想她胸前就这么紧贴在他手臂是有多么「不合适」。 好在寧雨行的注意力也不在那,她呛水咳了半天,他拧着眉帮她顺气,他就该早点进来。 等她顺过气后他拉着她让她慢慢坐下,「磕到哪里没有?」 「没事,就是手腕有点痛。」 寧雨行提起她手臂检查,发现她手肘擦破了点皮,有点红,他脸色不好,「说了我帮你。」 他语气比平常凶,松息以为他是怪她,生气又有点委屈,「我不好意思嘛!」 寧雨行叹口气,轻轻揉她手腕,声音温柔下来,「手腕还痛吗?」 他西装湿了大半身,半透明的白衬衫映出小麦色的皮肤,肌肉的形状清晰明显,松息垂下眼,也软了声,「对不起,衣服给你弄湿了。」 寧雨行根本没当回事,顺手脱了西装外套,拉开领带一起掛在毛巾架上,光穿着湿透的衬衫半蹲在浴缸边,「我检查一下手腕,如果不太痛了,这几天可以开始做些康復运动了。」 松息跟着他的指令动手腕,心思却在别的地方,「寧顾问,你要不把衬衫脱了吧。」 他这若隐若现的反而比全露着还色气,她看着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寧雨行这才察觉到她神色异常,压下唇角,站起来面对她,不紧不慢一颗一颗解衬衣扣子,「现在又好意思了?」 她脸烧得通红又挪不开眼,寧雨行脱下衬衣,转身搭毛巾架上,裸着上半身又过来,握着她右手腕轻轻按摩,她挪开眼,刚刚光顾着看他了,后知后觉自己才是一丝不掛,她缓缓屈起腿,抱着肩膀挡住胸,早知道应该加点泡泡浴,多少也能遮一下。 「寧顾问,可以管理一下你的视线吗?」 「抱歉,管不住。」 寧雨行嘴上这么说,却在努力转移注意力压制呼吸和欲望,他看她头发飘在水里,湿了大半,询问道:「要洗头吗?」 「会太麻烦你吗?」 他打开花洒调水温,低声发令:「闭上眼睛。」 松息抿了抿唇,闭上眼,寧雨行一边淋水一边轻揉她的头发,她微微仰头挺胸配合他的动作,为了保持平衡,她挡在胸前的手也拿开抓住了浴缸边缘。 寧雨行眼底深得要命,呼吸声愈加粗重。 松息就算闭着眼也觉得盯着她的目光有些太灼人了,她睁眼,一张欲到泛红的俊脸在她面前,搞得她本就不慢的心率更是直线上升。 寧雨行关掉花洒,面对好几种瓶子不知道该选哪个,「用哪个?」 「蓝色瓶子。」 他按了两泵洗发露在手心,揉匀了才把手放到她头上揉搓起来,松息轻轻咬着唇,那么有力的大手,怎么可以这么温柔。 「重吗?」 「刚好。」 他的声音太诱惑,就好像不是在问她洗头重不重,而是那什么重不重一样。 寧雨行怕她仰着累,一手托着她的脖子,拧着腰帮她洗头。 让人流鼻血的肉体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从帐篷上挪开眼,在心里无能狂叫,告诫自己全是激素在作祟! 她想到一万种方案该怎么应对现在的状况,最后却还是受本能驱使,採用了最暖味的那种。 「寧顾问。」 回应她的又是一声低沉的嗯,她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要不要进来?」 寧雨行身子一僵,然后打开花洒试水温,不急不慢冲洗她头上的泡沫,「你这是邀请我跟你一起洗?」 松息闭着眼,好听的男声吐息在她耳边,她假作镇静,口是心非,「怕你站着太累了。」 水声停止,身边一阵窸窣,她睁开眼,寧雨行出去了,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被拒绝了,寧雨行又回来,腰间围了条浴巾。 她转回眼,心脏快爆炸了。 大手落在她头上,拍了拍,「往前坐一点。」 她当然是听话地往前挪了挪,给他留出一点位置。 浴缸的水上涨,满上,溢出,洒了一地。 寧雨行坐到她身后,「泡一会儿再帮你洗。」 她轻嗯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放松靠在了他身上,不得不说,这样比她自己撑着哪哪儿都硬的浴缸舒服多了。 寧雨行从后面抱着她,垂头在她肩上轻吻了一下,也闭上眼睛享受。 松息微微偏头,悄悄看他,寧雨行忽然睁开眼,她来不及躲乾脆两眼一闭,寧雨行盯着她轻抿的双唇,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跳顷刻间又过高了,他浑身上下的血液沸腾翻涌,在体内横衝直撞,不遗馀力地激发着他雄性的本能。 「坐起来一点,帮你洗头。」 松息扶着他手臂坐起来,大手裹着泡沫又抚上她头发,动作还是一样的轻缓,她好奇他怎么可以这么淡定,搞得她好像才是男的一样。 水声响起,泡沫顺着水流落到寧雨行的胸口上。 他用手轻轻搓了搓她耳朵上的泡沫,只是这样的触碰,一股暖意过遍全身,她不受控地颤抖了一下。 寧雨行咬了咬牙,「护发素用哪个?」 「还是蓝色的瓶子。」 寧雨行把护发素均匀涂到她的发尾,她呼了一口气,心想终于快结束了,再这样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会衝动做些什么,下一秒温暖的大手贴着她头做起按摩,她终于知道上次泰山为什么翻白眼吐舌头了。 她太舒服了,酥麻一阵一阵从头顶过到脚趾,她浑身发软无力,只能倚着身后的人。 「舒服吗?」 「嗯。」 她都快晕过去了,还问舒服吗。 寧雨行產生了一种错觉,他不是在给她按摩头,而是在做别的事,还想让她更舒服。 腰后被硬物抵住,松息皱了下眉,睁开眼,缓缓偏过头,「寧顾问。」 寧雨行垂眼看着她。 「你的那个……」 「抱歉,你太美了。」 她把没说完的话咽回去,盯着寧雨行轻轻滑动的喉结抿了抿唇。 寧雨行对她的小动作和微表情一如既往的敏锐,看着她的唇,低头缓缓贴过去,松息也不自觉闔上眼,仰起脖子贴近他。 唇贴上,分开,松息微微睁开眼,胸口起伏有些剧烈。 寧雨行看着她眼睛,又抬手捧着她脸,再次低头吻上去,不用他刻意做什么,她几乎是张着嘴在迎接他,他辗转在她的唇舌之间,吸吮摩挲。 松息沉浸在他饱含技巧与情感的吻中无法自拔,寧雨行却忽然松开了她,站起来跨出浴缸,然后把她从水里提起来抱出浴缸,揽她进怀里,这次他没有问,直接按了两泵沐浴露。 松息背靠着他,为了保持平衡只能反手勾住他脖子,寧雨行抬起她下巴,低头吻住她。 冰凉的沐浴液在她胸前被揉搓成泡沫,寧雨行半闔着眼,看她的乳头渐渐立起来,变得更红更硬,手也不听指挥,假意是抹沐浴露,掌心趁机压着她乳头碾过。 松息无意识挺起胸,仿佛是还想把胸部往他手里蹭些,寧雨行一隻手左右来回大力揉了几把,手指若有若无地把她的乳头揉得东倒西歪,最后还是忍不住换成两隻手,一手捏了一颗乳头轻捻拉扯。 就连深吻也压不住她舒服的声音,她腿软无力,寧雨行退靠墙上,屈膝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继续吻她,他逮着她欺负,松息实在是喘不过气了,抬手推开他。 寧雨行垂眼喘息,「不洗了?」 他伸手打开花洒,松息抬眼看着他,掛着他脖子的手缓缓往下滑,「要让我帮你洗吗?」 寧雨行皱了下眉,压着她后颈又吻上去。 「要。」 Chapter 46 解释关系 -46- 早已湿透的浴巾落在地上啪嗒一响,水雾裹挟着自製难捱的低吟在浴室里瀰漫。 水流声中夹杂着唇舌交轻响,寧雨行掐着细腰越来越用力,随着腹部绷紧,手臂上的青筋也渐渐暴起,行至顶峰,他再怎么用力接吻也掩不住喉中的低吼。 松息依旧紧握,等他释放,他深深吸气吐气,头垂靠在她肩上,还不忘拿过花洒冲开射到她身上的精液。 松息按了两泵沐浴露揉开,涂在他背上,寧雨行低头轻吻了下她的肩头,抱她进浴缸,「我自己来,你再泡会儿。」 他快速清理乾净自己,又帮她冲乾净,然后拿起浴巾裹住她,抱她出浴室,松息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受伤了,但还是有生活自理的能力,「我自己能走。」 「浴室滑。」寧雨行腾不出手开门,把她往肩上送,一胳膊托着她臀,「抱着我。」 松息勾住他脖子,他才腾出手开门。她几乎是坐在他手臂上的,知道他力气大,但这也稍微大得让人想入非非了。 寧雨行抱她上床又回浴室,松息套上睡裙,身上还沾染着他的体温,被冰凉的丝绸贴得发痒。 寧雨行出来,只穿了条内裤,拿了条毛巾站在她面前帮她擦起头发,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我可以自己擦。」 她脸上一直染到耳廓的红晕被寧雨行看去,他心猿意马,想着别的东西,随便找了个藉口,「报答你刚刚帮我擦头发。」 松息不吭声,坐在床边,视线落在他腰腹间的那条胎记上。这条胎记真的无论是位置还是形状都跟寧擎腰上的那道疤一样,但它光滑平整,只是个印记。 穿越的那个世界在她回来之后烟消云散,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网上有一种迷信的说法,胎记是前世的死因,但她知道寧擎不是因为这个死的,她觉得这条疤,或者说胎记,更像是她和寧擎在另一个时空相遇的见证。 「这种时候又想别人了?」 寧雨行的声音没有太多温度,她被拆穿心思,心虚地缩回贴在他腰腹的手指,拿过他手上的毛巾,「我自己来吧。」 寧雨行转身去了浴室,她默默擦头发,知道他生气了,但她和他本来就还不是那种关係,她想谁不是她的自由。 寧雨行拿着吹风机出来,她又确认了一次他的眼睛,是在生气。 她想接他手上的吹风机,寧雨行没理她,弯腰把插头插上。 暖风呼在她头顶,风力强却又温和,寧雨行边吹边揉她的头发,松息偷偷看他,他还冷着脸,她咬了咬唇,轻声问道:「我不可以想别人吗?」 寧雨行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能说什么?他有说什么的资格吗? 他低气压不散,松息也难受,她也不知道自己问出这话是想得到怎样的回答,但她不得不承认,她不想让寧雨行生气。 她往前,额头抵着他胸口,寧雨行抓了抓她头发,确认都干了,冷声道:「又把我当别人靠?」 她站直身,低着头,轻声道:「不是。」 寧雨行转过身背对她,吹起自己的头发,他手忽然一滞,腰腹下意识收紧,他僵了两秒,忽视掉环在他腰间的手后,又若无其事继续吹头发。 他吹完头发,拔下插头,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松息自然也松了手,看他走了,叹了口气,上床裹紧被子准备睡了。 生气就生气吧,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寧雨行在忙,清理浴缸和地面,把用过的毛巾收起来放进洗衣机里,松息没管他在干什么,努力压下心里五味杂陈,想快点入睡。 是不是要是没有寧擎,一切就变得简单很多了? 可没有寧擎,她还会对寧雨行產生现在这样的感觉吗? 可能会吧。 她脑子被乱七八糟的想法填满,混乱地竟也快睡过去,这时她被子忽地被掀开,寧雨行躺到她身边,在她头上轻吻了一下,她顿时清醒了。 「你不回去?」 「没衣服穿。」 「你家就在对面。」 「不想光着出去。」 几步路的距离,这个时间就算裸着出去也没人会撞见,何况他还留了条底裤,他不走,是消气了吗? 寧雨行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用行动回答了她心中的问题,他消气了,早在她靠他的时候就开始消气了。 松息心里不安一消而散,她闭上眼,寧雨行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什么时候会用到『出征』这个词?」 她认真想了几秒,回道:「古代出征打仗吧,怎么了?」 「没什么,晚安。」 寧雨行第二天赖床了,松息关掉他的闹鐘,他拧着的眉头立刻舒展开。 她又鑽进被窝里躺了一会儿,看了他半天,起身下了床。 就算没有寧雨行,她也该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感情了,逃避了那么多年,积压在那的情绪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天亮,她听到卧室的声响,立马切换了桌面,顺手锁了屏幕。 寧雨行从卧室出来,瞥了眼她的电脑,去厨房泡咖啡,随口问道:「在干什么?」 「画画。」松息跟过去,打开冰箱问他:「想吃什么?」 「都可以。」寧雨行站在她身后,伸手抽出牛奶盒,「手腕不痛了?」 「嗯,没事。」 松息按自己的早餐给他做,寧雨行靠着岛台看她打鸡蛋,加牛奶,切法棍,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理。 占有欲? 总之想看她为自己做点事。 「你带泰山上过厕所了?」 「嗯。」 敲门声突然响起,松息转头看了一眼,这个时候会是谁? 寧雨行先去应门,她关了火跟在后面,走到门口,傻了眼。 门口的唐昂更是傻眼。 寧雨行嘴里咬着刚出锅的法式吐司,身上还是只穿了条内裤,「有事?」 唐昂尷尬笑:「哥,你怎么在这?」 松息想把寧雨行推进去,但他一动不动,她只好站到他面前挡住他,「唐昂,有事吗?」 唐昂的视线越过她,看着她身后的人,「没什么,本来想问需不需要帮你遛狗的,给你发了微信你没回,我就顺便上来问问。」 松息还没开口说不用麻烦了,就听到身后的人没好气道:「下次准时点,每天早上六点。」 松息拍了拍他的手,对唐昂不好意思道:「没关係,不麻烦你了。」 唐昂对她勾手,她凑过去,他小声在她耳边问道:「哥是你男朋友?」 寧雨行冷着眼看他们交头接耳,身上还只穿着内裤,再说不是男朋友也有点说不过去了,她背着寧雨行,对唐昂做了个口型,「还不是。」 唐昂跟着她嘴型重复了一遍,恍然大悟点点头,他看着寧雨行,犹豫了一下说道:「哥,可以加个微信吗?健身的时候能带带我吗?」 松息噗嗤一笑,本来还担心两个人会起什么衝突,她是低估了寧雨行这副肉|体的魅力。 她离开雄性崇拜的现场,让两个雄性单独交流。 寧雨行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关门,「没拿手机。」 「誒,誒,哥,那我回头让姐姐推给我行吗?」 唐昂的声音被关在外面,寧雨行回来端起岛台上的吐司坐沙发上吃。 松息拎着他一套西装过来,「衬衫帮你熨好了,穿吗?」 他接过,穿上衬衣,随意系了两颗扣子,继续吃早餐。 松息皱眉,拉开他的手,一颗一颗给他扣纽扣,大早上,搞什么衬衣诱惑,衬衣诱惑也不是他这么搞得吧。 寧雨行心情很好,非常好,十分好,等她给他挽好袖子,他低头一看,三颗纽扣没扣,他半个胸口露在外面,「不扣了?」 松息轻咳一下,实诚,「这样好看。」 寧雨行抿嘴一笑,「不穿裤子?」 松息甩脸,「你爱穿不穿!」 寧雨行吃完早饭,就这么个形象,提着西装回对面去了。松息换了身衣服,准备跟他一起去公园遛狗,然后顺便带泰山去宠物店洗澡。 下了快一周的雨,周末终于出了太阳,公园里的人比平常多了一倍。 松息和寧雨行坐在长凳上晒太阳,寧雨行时刻注意着不远处的大花狗,而她眯着眼享受阳光,完全把遛狗一事丢给他了。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她拿出手机,是唐昂的微信消息,出门前,她自主主张答应了唐昂的请求,把寧雨行的微信推了过去,没想到寧雨行还真加了。 她边笑边回消息,被寧雨行看去,酸不溜秋来了一句,「谁的消息。」 「唐昂,他说你加他了,他高兴。」松息没听出他话里别的意思,只好奇他为什么会加,「你要带他健身吗?」 「不想遛狗的时候叫他来。」 他说完,把泰山叫过来喝水,面无表情,这是还因为唐昂帮她遛狗不高兴? 泰山喝完水,又跑去玩了,寧雨行坐下,瞥了她手机一眼,「你们在聊什么?」 「聊你。」 「聊我什么?」 「说你身材好,唐昂现在已经完全沦陷了。」 「你沦陷了吗?」 松息愣住,假装在包里找耳机,「听音乐吗?」 她在逃避他的问题而不是否认,寧雨行勾起唇角,接过她递来的耳机,耳机里是欢快带着春意的小调,她心情很好,他心情也很好。 一隻纯黑德牧突然跑过来,是泰山的好朋友。 「朱迪,过来!」 朱迪像一辆小车一样衝过来,松息抱住它疯狂贴贴,「你碰到过朱迪吗?」 寧雨行也伸手过去摸朱迪的头,「碰到过。」 「你跟它挺像的。」 寧雨行皱眉,上下打量朱迪,「哪里像了?」 松息拍了拍长凳,朱迪跳到两人中间,她拍了张合照给他看,「气质像,都挺帅的。」 寧雨行不予评价,说他帅就说,干嘛非要跟狗放在一起说,「那你怎么不养德牧?」 「运动量太大了,怕没时间。」 「泰山运动量还不大?」 「呵呵,它跟朱迪比,完全就是个体育差生。」 松息把泰山叫过来,扔了几个飞盘,朱迪全速衝刺,凌空接住,轻盈敏捷。泰山四隻大爪子吨吨跑在后面,抢不到就算了,好不容易有一次接住还是地上捡的。 寧雨行忙不迭道:「我是体育优生。」 松息不明所以,「不用说我也知道。」 「哟,美女,今天跟男朋友来遛狗啦?好久没看到你了。」 来人是朱迪爸,寧雨行起身跟他打招呼,还是一整套击掌撞肩的问候。 松息一脸状况外,他这才遛多久的狗,就跟狗友这么熟了? 她尷尬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 「啊?」朱迪爸看向寧雨行,很是意外,「那你们是?」 寧雨行一副什么也不打算说的样子,松息无奈,接话,「朋友,我脚受伤了,暂时麻烦他帮我遛狗。」 朱迪爸意味深长噢了一声,给寧雨行拋了个「不打扰你们了」的眼神,然后拉着朱迪走了。 松息不满,「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解释?」 「我看你挺会解释关係的。」 Chapter 47 床上扭 -47- 「我看你挺会解释关係的。」 寧雨行话里有话,松息听出嘲讽的意味,却又无话反驳。她编出的什么医患关係,兄妹关係确实有够离谱的,但总不能跟别人说是炮友吧。 人的关係本来就很复杂,哪那么容易定义一种关係,非要说,他是同事,邻居,恩人,朋友,炮友,还是曖昧对象?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在她心里早就脱掉了寧擎现世的那层皮,他是寧雨行,是独一无二的寧雨行。 她默默看寧雨行跟刚来的几个狗友打招呼,这些狗友她认识的时间更久,见到她却无一不是以「你男朋友怎样怎样」的开头跟她打招呼。 她对此只是笑笑,决定把解释关係这个工作推给寧雨行,可他跟狗友们有说有笑,就是不对两人的真实关係作回应。 「兄弟,你这身挺好看的,女朋友买的?」 寧雨行:「妹妹买的。」 松息一口水喷出来,爱谁谁吧。 泰山在公园里玩了一身泥,两人把它送去宠物店大清洁后,本来是想找个咖啡厅坐着等,松息发现小鱼的舞室就在附近,上次从度假村回来后,小鱼邀请她好几次去舞室玩,她太忙加上受伤一直没去成,她徵求寧雨行的意见,问他想不想去,寧雨行二话不说就带她去了。 她买了咖啡蛋糕带去,小鱼在练舞,看到她惊喜地衝过来抱她又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唇印,「松息,你这个发型好帅啊!」 「嘿嘿,我也觉得挺帅的。」 小鱼对一旁的寧雨行笑笑,小声问她:「你们还是同事?」 这个问题真是一天反反覆覆要来个好几遍,她点点头,还是同事,但也不仅是同事。 舞室的其他老师也过来一起喝下午茶,小鱼吃着蛋糕,一脸美滋滋,另外几个老师放着音乐,兴致一来,突然开始随机音乐freestyle。 松息心痒,利用自己有限的行动力也小幅度freestyle,她本来以为寧雨行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的,结果他看得很投入,还跟着音乐在律动。 「寧顾问,你会做wave吗?」 「怎么做?」 「就这样做!」 松息扶着他给他wave了一个,寧雨行拒绝跟做。 「那你做个胸roll。」 寧雨行照她的动作roll了一下,僵硬。 她大笑,开玩笑道:「要不你扭个胯吧,想看你扭胯。」 寧雨行不扭,「又不是没看过。」 「你什么时候扭过?」 「自己想。」 松息反应过来,一脸嫌弃,「你那不叫扭胯。」 寧雨行:「那叫什么?」 松息冷漠脸,「不知道。」 寧雨行撇嘴笑,耍流氓,「下次床上扭给你看。」 松息拒绝跟他继续交流。 那天从舞室回来后,松息开始坐不住了,先恢復了核心和肩臂的运动,寧雨行有次晚上去遛狗刚好碰见她运动,第二天就带她去医院复查,她恢復得很不错,手腕没什么问题了,脚上的石膏也提前拆了。 她现在可以自己遛狗了,但寧雨行有时候还是会来跟她一起,她也没收回他自由出入的权限,想着说不定以后还有麻烦他帮忙照看泰山的时候。 当然,这只是一个原因,很小的原因。 周五晚上,她正准备跟泰山出门,寧雨行掐着点过来,熟门熟路地把水杯零食装进泰山的背包里,然后拿上牵引绳,他来的时候,她会像失去驾驶权一样失去遛狗权。 说是去遛狗,其实更像是跟他去散步。晚上气温低,两人都裹了厚外套,并肩走在公园的小道上,衣服时不时摩擦地窸窣作响。 小道每隔十米才有一个路灯,灯罩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阴云密布的天空让夜晚更加昏沉。 松息脚踝还没完全好,走得很慢,寧雨行的大长腿也迈得同样慢,她偷看了他一眼,「寧顾问,想听音乐吗?」 寧雨行一手牵着泰山,一手插在衣服口袋里,面对她递过来的耳机只是微微侧身屈膝,她犹豫一下,还是帮他戴耳机。 她半天没放好,寧雨行耐心地等她弄,倒是一点也没有要自己动手的意思,她睫毛扑簌扑簌地闪着,温热的手指若有若无地碰到他冰冷的耳朵,挠得他心痒。 寧雨行喜欢她挑的歌单,他现在都会记下她播放过的歌单,上次在公园听的是「在冬日暖阳中迎接春天的气息」,从度假村回来那次听的歌单他也问过了,叫「周末出口,逃进山林湖泊」。 「今天的歌单叫什么?」 松息嘴边呼出一团白气,没告诉他歌单的名字,「就上次跟你推荐的那个up主,他新出的歌单。」 寧雨行侧眼看着她,她的皮肤本来就白,冻过后变得像雪花一样,他最喜欢的那种,晶莹剔透的粉雪。 她鼻尖的红渐渐蔓延到脸颊,寧雨行收回自己不带掩饰的视线,不过两秒又看过去,盯着他好久没亲过的唇,快有一周了。 「我这周末不在家。」 松息轻嗯一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寧雨行要是不在家或者回来得晚都会跟她说一声,她从不会问他要去做什么,这次也一样,但她想到之后的春节长假,还是好奇道:「你过年要回家吗?」 寧雨行点点头,「回山白市。」 「山白市?」松息知道的还没长隶和姜莹多,「你家在山白市?」 「嗯,我爸妈住平塔市,但过年会回去。你要回家吗?」 「嗯,我打算下周五就回去。」 「你自己开车?」寧雨行有点不放心。 「我脚好多了,不影响开车。」 「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年后吧。」 松息没想好确切的回程时间,她想避开高峰期所以提前几天回去,这么算起来,大概得有两周见不到他,忽然有点捨不得,他会跟她有一样的心情吗? 两人回家后,寧雨行找到了刚刚听的那张歌单,他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告诉他歌单名了。 「凉风习习的夜晚,躲在爱侣的怀里。」 想到过年期间这么久不能见到她,他就烦躁。 松息躺在床上,手机也还在放刚刚那张歌单,寧雨行发来条消息:周末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轻咬着唇,想了半天回復了个「好」,但她能有什么事。 周末平平无奇的两天也验证了她的想法,她能有什么事? 除了没见到寧雨行,除了她又喝酒了。 寧雨行周日晚上看到kiefer_radio更新了,两小时长的视频跟上次的一样,有黑胶音乐,有泰山,有她的身影,还有红酒。 他打开微信,想问问她但又不知道该问什么。他知道她喝酒的时候会想别人,那个叫寧擎的人,不是寧雨行。 「哥,看什么呢?」寧雨辰擦着头发凑过来,滴了寧雨行一脸的水,「什么东西啊?美女直播学习啊?」 寧雨行没跟他废话,锁上手机去浴室洗澡,过了会儿,寧雨辰在外面大声嚷嚷:「哥,你手机密码是多少?」 寧雨辰没听到回答,以为他没听到,推开浴室门就进来了,「哥,密码!你这歌单曲循环地我耳朵麻。」 「0819。」 「你这啥数字啊,你生日不是八月二十四号?这谁生日啊?」 「出去。」 寧雨行洗完澡出来,听到耳熟的音乐,寧雨辰在翻他的手机相册,歪头看他,痴笑道:「哥,姐姐这么会跳舞的吗?」 他黑脸,伸手,「手机拿过来。」 「你跟姐姐现在什么情况?还没追到啊?不行啊你。」 寧雨辰把手机放他手上,还没认识到问题到严重性,嘴上继续叭叭,寧雨行拿回手机,关掉视频,一脚踹他屁股上。 * 周一,松息下班回来,寧雨行家的门刚好打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走出来,她愣了一下,「寧雨辰?」 寧雨辰震惊,「姐姐,你也住这?」 寧雨辰想去她家玩,她当然非常欢迎。 她在厨房准备晚饭,对正在跟泰山疯玩的寧雨辰问了一嘴,「你哥呢?」 「还没回来,他今天有事。」 两人聊了一会儿,她才知道,原来周末寧雨行是带他去度假村滑雪了,今天上午两人才回来。 寧雨辰徵得同意后自主参观起了房间,他看到工作檯上的黑胶,又看了眼泰山,忽然想起寧雨行昨晚看的视频,「姐姐,你平时要直播?」 「啊?」松息疑惑,「不直播,为什么?」 「噢,没什么。」寧雨辰站在书架前看她的黑胶片,「姐姐,你真有品味。不像我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住健身房呢。」 她哈哈大笑,健身房稍微夸张了一点,但寧雨行家确实挺简单的,没太多东西。 「你晚饭怎么安排,跟我一起吃吗?」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啦!」寧雨辰出门就是为了买吃的,现在不用了。 松息跟他边聊边吃,听他讲学校里的事,女装的爱好,还有吐槽寧雨行的各种行为,他金句频出,逗得她笑得肚子疼。 吃完饭,两人一起出门遛狗,回来又准备一起看一部电影。 松息让他挑电影,他挑到一半,手机响了,「我接个电话。」 他专门开了免提,「喂,哥。」 松息偷听。 寧雨行:「去哪儿了?」 寧雨辰跟她对视一眼,「你猜。」 寧雨行:「重新回答。」 松息捂嘴偷笑,他怎么可以这么凶。 寧雨辰委屈,「在姐姐家。」 Chapter 48 背着偷吻 -48- 那边沉默,掛断了电话。 两分鐘后,寧雨行自己开门进来了,寧雨辰震惊,「哥,你怎么知道密码?」 寧雨行根本没理他,对松息说道:「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松息第一次见他这么客气,搞得她都不自在起来,「没事,我让他来玩的。」 他架上寧雨辰的脖子,「那我回去了。」 寧雨辰扭曲,挣扎,反抗,「你回去别拉上我啊,我还要在这玩会儿。」 寧雨行收紧了手臂,寧雨辰嚎叫,松息忍住笑,「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那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投影仪的白光打在墙上,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在聚会上远远看向对方,小心翼翼,反覆试探。 松息收起腿,半压在泰山身上,舒服地蜷缩起来,寧雨行摸了摸趴在自己腿上的大狗。 寧雨辰一个人抱着靠枕躺在侧边沙发上,他本来是想坐松息旁边的,但寧雨行给了他一个十分不友好的眼神,他只能屈服于暴力,独自坐了个沙发。 电影进行到一半,男女主马上就要捅破窗户纸了却发生了一点小误会,女主消失了。 松息打了个哈欠,不是电影不好看,只是工作一天到这个点还是有些累了,她侧躺在泰山身上,眼睛眨得很慢,感觉随时都会睡过去。 头顶忽然被一隻大手覆上,她往后仰头,寧雨行也垂下眼看她,手还在她头上轻揉,是想摸泰山吗? 他不是想摸泰山,是想摸她的头。 她瞥了眼寧雨辰,寧雨行也跟着看过去。 寧雨辰反手想拿边几上的水杯,摸了好几下也没探到,只好翻身起来。他跪在沙发上端起水杯喝了两口,瞥了眼寧雨行和松息,躺回去继续看电影。 松息轻呼了一口气,但寧雨行刚收回去的手又放回她头上,她怕一会儿被寧雨辰看见,抓起他的手想放在泰山的脑袋上。 寧雨行任她抓着自己摆弄,但在她松手时,大手一握,反抓住她的手。 她抽手,寧雨行加了两分力,她没抽出来。 温热的大手只是握着她,没有做别的,她不敢转过头看那隻手的主人,反而瞥了眼那边的寧雨辰,他的注意力在电影上。 她轻咬着唇,慢慢曲起手指,抓住那隻手的大拇指,大手一顿,握得更紧了。 体温从掌心开始升高,渐渐扩散到全身,连带着把周围的空气也加热了几分。 松息的手心有点出汗,寧雨行的也有一点,但谁也没有松手。 他们拥抱过,亲吻过,做过更亲密的事,但唯独没有牵过手。 牵手,比拥抱更无关情慾的触碰,松息跟他做爱时也没有这么紧张过,她好奇寧雨行现在是什么心情,却又没有勇气转回头看他。 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忽然就捅破了窗户纸,在街边抱在了一起,浪漫轻柔的音乐响起,搔地人心痒。 她不知道男女主是怎么解除误会的,也不知道自己看漏了多少,但她现在没有心思梳理剧情。 男女主没有止于拥抱,深情对视后,缓缓吻在了一起,先是试探般地贴唇轻吻,接着是激情热烈的深吻。 握住她的大手用手指轻轻摩挲起她的手背,指腹的薄茧蹭地她痒,她压制自己的呼吸,撑着泰山坐起来,想抽回自己的手。 第二次尝试也失败了。 那隻和自己有明显肤色差的大手握着不放,她轻抿了下唇,微微侧头看向寧雨行,寧雨行也转眼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看向一边,又用力抽手,寧雨行用力握着。 寧雨辰突然回头,寧雨行手一松,她迅速收回手摸了摸脸。 寧雨辰转回头继续看电影,他只是好奇他们看吻戏是什么反应,没想到两个人都是一脸冷漠,什么也没发生,失望。 松息坐直身体,拿了个靠枕抱在怀里,掌心的馀温还没有散去。 寧雨行握了握自己略感空虚的手,转回眼看电影,男女主还在热吻,他端起边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半。 松息侧眼盯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寧雨行放下水杯,她不留痕跡地转回眼。 街边热吻终于结束了,男主开车送女主回家,只是停好车后两人又在车里吻了起来,一路吻进电梯,吻进家里。 唯一的未成年人看得津津有味,而两个成年人却别开眼转移起了注意力,但松息的注意力转移偏了。 她脑子里全是寧雨行的身体,他炙热滚烫的体温,他低沉难捱的喘息。 她摸了摸鼻子,悄悄看向寧雨行,他仍然面无表情,好像并没有被影响到。他注意到她的视线也转过眼,她躲开,看回电影。 电影里的男女主吻到床上,松息屈起腿,把脸埋进靠枕里,又忍不住瞥向旁边的人,寧雨行没在看电影,还在看她。 电影里的亲热和喘息声縈绕在耳边,寧雨行抬手摸上领口,一愣,他今天既没有打领带也没有穿衬衣,一件圆领的休间长袖领口还能怎么松。 寧雨辰又好奇地回头,成年人不亏是成年人,对这种场景不屑一顾,真没意思。 实际上,松息和寧雨行都在他回头前默契地看回了电影,两个人默默憋着气熬过了这段亲热情节。 男女主回归生活日常,寧雨辰忽然暂停了电影,「等等,我去上个厕所,憋不住了。」 卫生间门啪地关上,客厅里安静得像时间静止了一样。 松息盯着自己半握成拳头的手,觉得手有点凉。 寧雨行刚刚握住她的手此刻正放在泰山背上,她也摸起泰山屁股上的毛,这样手心会更暖一点。 她盯着地上发呆,手背忽然一热,她身子一僵,有些紧张地看向寧雨行,他的手再次覆上握紧了她。 寧雨行看着她,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唇上,她轻抿唇,视线也下移,两个人缓缓靠近,温热的气息洒在对方鼻尖,呼吸得有几分急促。 卫生间的冲水声响起,两人对看了一眼,继续靠近。 门把手咔嚓一响,寧雨辰从卫生间走出来,客厅里一阵骚乱。 「泰山,好了!」 「别舔了!」 松息用力推开狗头,泰山扭头凑到寧雨行面前,寧雨行也推开它,顺手把它压制在沙发上。 松息抽出两张纸,递了一张给寧雨行,两人擦脸。 泰山跨起个批脸:为什么你们都不跟我亲亲! 泰山生气,跳下沙发走到寧雨辰身边,跟他躺上沙发。 寧雨辰继续播放电影,跟泰山相亲相爱地抱在一起。 松息和寧雨行之间少了泰山,距离变得更远了。 电影结束,男女主因为事业分道扬鑣,没有在一起却成为了对方记忆中最特别的存在。 寧雨辰十分感性,难过了好一会儿。 寧雨行没多少情绪,而松息打了个大哈欠,完全不知道看了什么。 寧雨行起身,「那我们回去了。」 松息伸了个懒腰,点点头,送两人到门口。 寧雨辰:「姐姐,下次又一起看电影啊!」 松息:「你什么时候回去?」 寧雨辰:「等过年跟我哥一起回去,明天我哥带我去蓝云湖那个景区玩,晚上在那露营,你要一起去吗?」 她笑笑,「我还要上班呢,你们玩开心。」 寧雨辰遗憾,寧雨行也遗憾。 她立在门口等两人换鞋,「早点休息啊。」 寧雨辰:「你也是!拜拜!」 寧雨行换好鞋,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笑着跟他挥手,「晚安。」 寧雨辰打开门走出去,寧雨行跟在后面,走到门口忽然转身,反手把门拉上,寧雨辰被关在了外面。 松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寧雨行上前一步压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上来,忍耐到了极限,欲望只会报复式的增长。 细碎的呜咽溢出,软舌纠缠舔舐,寧雨行搂紧她的腰,揉捏着她腰间的柔软,更用力地在她口中搅弄勾缠。 敲门声咚咚响。 「哥!你干嘛啊?」 松息勾住寧雨行的脖子,贴上他滚烫强壮的身体,热烈地回应他。 寧雨行皱了下眉,喉间低吟,将唇舌移向她耳边,脖间,轻柔细腻地舐吸。 「哥!!!哥!!!」 寧雨辰的嘶吼夹杂在有节奏的咚咚敲门声中。 「哥!我知道你在里面!」 寧雨行把头埋进她颈窝,紧紧地抱着她喘气。 「哥!你!出!来!」 他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抬起头,松息眼里水光泛滥,脸上一片潮红,嘴唇被他吻地湿润透红。 「要睡觉了吗?」 松息无力地倚在他身上,轻轻嗯了一声,寧雨行又抱她去卧室,把她放上床,低头在她唇上贴了一下,「我带泰山下去上厕所,你睡。」 松息松开他的脖子,轻轻点头,再次道晚安。 寧雨行又吻上她,浅浅温柔的吻,「晚安。」 他带上卧室的门,给泰山穿上牵引绳。 门咔嚓打开,寧雨辰发疯,「哥!!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不出来在干什么!!」 「下去遛狗。」 寧雨辰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忽然发现他耳尖通红,猖狂大笑,「哥!你是不是在里面跟姐姐偷偷干了什么!!」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啊哈哈哈!」 「怎么样??姐姐怎么说?」 寧雨行耳朵疼,「闭嘴。」 「你跟我说说嘛,求你了。姐姐什么态度?」 「你们发展到哪个阶段了?」 寧雨行一声不吭走出电梯,寧雨辰围着他转,嚷个不停。 「牵手没?抱过了吗?」 「卧槽,你这样不会是已经接吻了吧!是那种纯洁的亲亲还是不纯洁的那种?」 「是不是跟刚刚电影里那种一样?」 「哥,你是不是看电影看得春心荡漾了?」 一声惨叫划过天际,世界终于安静了。 Chapter 49 突袭房间 -49- 临近周五,寧雨行和寧雨辰还在景区没回来,松息忙着收拾过年要带回家的东西,她的东西其实不多,泰山的东西的才是大头。 她时不时收到寧雨辰发来的现场直播,小视频和照片都有,除了风景照,大多是他和寧雨行的合照,包括但不限于寧雨行开车,搭帐篷,生火,甚至还有睡觉,而寧雨辰永远都是在照片右下角露出小半个脑袋。 她觉得照片很可爱,全都保存了下来,有时还会回復一张自己的实时自拍。 周四晚上,她最后清点行李,寧雨辰又发来小视频。 「姐姐,今天天气超级好,可以看到好多星星,我给你看!看得到吗?你要是一起来就好了,光跟我哥一起,说实话有点无聊。但我们明天就回来啦!」 她又播了一遍小视频,这次的注意力在后面那个人身上,他穿着黑色衝锋衣,坐在火堆边烤火,听到寧雨辰抱怨他,转过眼,杀气腾腾。 她抿嘴笑,又看了一遍,然后也拍了个小视频发过去。 寧雨辰坐在寧雨行旁边看着满天繁星发呆,「哥,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姐姐发消息啊?」 寧雨行不说话,寧雨辰抱怨,「每次都让我把姐姐发来的照片发给你,你想要倒是自己去要啊。姐姐是发给我的,不一定愿意让我发给你。」 寧雨辰说完突然一阵寒意,转眼看到黑夜中一双眸子正盯着他,如夜间出没得狼一样,他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但还是安静闭了嘴。 寧雨行打开手机相册翻看,最新的照片全是松息的,有她在办公室拍的,有在公司楼下咖啡厅拍的,有餵泰山吃饭时拍的,有跟泰山去散步时拍的。 他跟松息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一个多星期前,他打下「睡了吗」三个字,想想又删掉,重新输入:这里的风景很好,下次要不要一起来? 他又加了一句「泰山应该会很喜欢」,他的手悬在发送键上迟迟没摁下去,最后还是删掉了两行字。 「啊!姐姐回我消息了!」 一旁的寧雨辰兴奋地点开松息发来的小视频,寧雨行没靠过去,只是静静地听她的声音。 「可惜我明天就要回家了,我行李终于收好了,你看,全是泰山的东西。下次要是有机会,再一起去啊。给你看看泰山,听到它打呼了吗?」 寧雨辰傻笑,又看了一遍,泰山打呼的声音超大,他注意到寧雨行的视线,非常自觉地把小视频转发过去。 寧雨行的手机震动,他打开,本以为是寧雨辰发来的视频,结果不是。 长总监:【睡了吗?给你推荐一张适合露营烤火时听的歌单。】 他唇角扬起,点开那条歌单连结。 冬日夜晚的露营区很安静,没有虫鸣草动,只有噼啪柴火声,还有轻快愉悦的音乐。 「哥,你还听这种歌啊?」 「长总监发给我的。」 寧雨辰一脸嫌弃,他这是在炫耀吗,一首歌就能把他高兴成这样,没出息。 松息坐在床上,手机里也在放刚刚发给寧雨行的那张歌单,视频上显示着「2人正在观看此视频」,是他在听吗? 寧雨行回她消息:【明天几点出发?】 她轻抿唇,眼里闪闪发光,回道:下午两三点左右吧。 寧雨行打开导航看回程时间,对寧雨辰道:「明天我们提前两个小时出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松息本来以为寧雨行也会跟她说他们几点回来,结果他发来一张他站在悬崖边的照片,面无表情,酷哥本人。 寧雨行:【这里风景很好,下次要不要一起来?】 她删删打打半天终于把消息发出去了,她缩进被子里,心脏还怦怦直跳,脸颊有些烧。 寧雨行盯着新来的消息,抬了抬眉。 长总监:【就我们两个?】 寧雨行:【你想几个人?】 松息撇嘴,摔手机。 寧雨行半天也没收到回復,他正要补一句「他都可以」,松息回了一个泰山鑽进狗窝睡觉的表情包,他改回「晚安」,松息心情复杂,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松息在家远程工作到中午,吃完午饭,她带泰山出门遛了一圈,回到家才一点半,对面的人似乎没有要回来的样子。 她又打开电脑处理了些工作,两点五十,她撑着脑袋敲了敲桌子,再不走就要堵车了,行李也不少,她估计得跑两趟。 她关掉家里的电源,检查完窗户,刚换上鞋,门被敲响了。 她立在门口,门又被敲了两下,她等了一会儿才打开门,寧雨行听到声响,转回身,身上穿着昨晚的黑色衝锋衣,还有点喘气,「还没出发吗?」 他以为她已经走了。 松息笑着点头,「刚准备出发,你才回来?」 「嗯。」寧雨行拉开门进来,「我帮你拿行李。」 松息牵着泰山,只拿到了一个手提袋,电梯一层层往下,好像比平常快了许多。 「寧雨辰呢?」 「找苏墨啟去了。」 回来的路上,苏墨啟给寧雨行打了个电话,寧雨辰一听立马心血来潮要去找苏墨啟玩,寧雨行绕了点路送他去,没想到那段路出了事故,几百米愣是堵了快一个小时。 松息点点头,没再说话,越是这种时候,越不知道说什么。 到车库,她打开后备箱,寧雨行把行李一件一件放上去,摆得整齐有序,她关上后备箱,抬眼看他,「那我走了。」 寧雨行点点头,想说点什么,最后只僵硬地吐出几个字,「路上小心。」 她也点点头,泰山嚶嚶地扒上寧雨行:小弟!你要好好活着! 寧雨行摸着泰山的脑袋,又看向她,犹豫道:「到家跟我说一声?」 她垂下眼又点点头,握紧手,还是压下了想要抱他的衝动,「我走了。」 「嗯。」 寧雨行目送她的车离开车库,摸了摸脖子,叹了口气,转身去自己的车上拿行李。 心好空。 松息晚上快八点才到,姜莹给她留了晚饭,一直跟她说个不停,她吃完饭才想起给寧雨行发消息,没想到他秒回道:【堵车了吗?】 她没好意思说自己忘了给他发消息,于是撒谎说堵车了。 寧雨行:【嗯,早点休息。】 松息:【嗯,你也是。】 她确实有些累,快速冲了个澡躺上床,看着戛然而止的对话,犹豫半天又发了条消息过去:你在干嘛? 寧雨行又是秒回:【运动。】 寧雨行擦了擦汗,准备做下一组运动,又收到她发来的消息:【玩了几天不累吗?】 他回道:【不累。】 他心烦。 长总监:【那寧顾问你可真行。】 他被逗笑,回道:【你真心的评价?】 长总监:【假装听不懂】 又是泰山的表情包,他垂头嗤笑,编辑的消息打到一半,她又发来两条消息。 长总监:【姜女士来嘮叨我了,我要睡了,不然就睡不了了。】 长总监:【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他删掉编辑了一半的消息,回道:【晚安。】 * 除夕当天,松息在工作小群里发了新年祝福和红包。 小范:【松息,新年快乐!老闆大气!】 齐楠:【卧槽,我只抢到两毛钱。】 松息:【真老闆还在潜水。】 元赫:【我抢到了八十八,好兆头。】 元赫:【红包】 毕威:【红包抢不过来了!!!】 松息:【老闆大气,我把本赚回来了!】 …… 群里消息不断,寧雨行也在群里,但一直没有说话,松息点开他的头像,上一次说话还是她刚回来那天,这几天她没给寧雨行发过消息,寧雨行也没找过她,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她正犹豫是现在给他发新年快乐,还是等晚上再给他发时,寧雨辰给她打了个视频电话,她顿时紧张,但还是镇定自若接起来。 「姐姐!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 寧雨辰:「你在家吗?今天在哪儿吃年夜饭?」 松息:「就在家吃,你呢?」 寧雨辰:「我们也在家,你们家好安静啊,你看我们家好多人。」 寧雨辰把摄像头调成后置,给她展示客厅坐的客人,她眼也没眨地搜寻那个身影,但没看到寧雨行。 松息:「你家真热闹,我们家亲戚都初一才一起吃饭,除夕都在家各过各的。」 姜莹:「松息,跟谁打电话呢?」 松息:「寧顾问的弟弟。」 寧雨辰听到,立刻问:「是阿姨吗?让我跟阿姨打个招呼!」 松息给姜莹招了招手,姜莹坐到她旁边凑过来,寧雨辰嘴超甜:「阿姨,新年快乐,我叫寧雨辰,我是我哥的弟弟。祝你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早日抱孙子。」 姜莹哈哈大笑,「谢谢乖乖。你也新年快乐啊,阿姨也祝你身体健康,学业有成,天天开心。」 她转头对松息说道:「帮我给乖乖发个红包。」 寧雨辰:「唉呀,谢谢阿姨,这多不好意思啊。」 松息抿嘴笑,「寧雨辰,有你这么祝人早日抱孙子的吗?」 寧雨辰嘿嘿一笑,姜莹笑嘻嘻地问他:「雨辰啊,你哥哥呢?」 「噢!」寧雨辰这才想起打这通电话的本意,「我哥在厨房忙呢,他是我们家年夜饭大厨,我去给你们看看啊。」 松息没说话,心脏怦怦跳,姜莹满脸笑意,「小寧这么能干啊。」 寧雨辰走进厨房,先给她们看已经准备好的菜品,然后才把摄像头转向那个忙碌的背影。 松息呼吸有些不顺畅,看到那个穿着短袖围着围裙的背影,唇角无意识地弯起上扬。 「哥!」 「哥!你转过来一下嘛!」 寧雨行忙着处理鱼,理都没理寧雨辰,寧雨辰调回前置摄像头,委屈,「我哥不理我。」 姜莹大笑:「你哥哥在忙呢,帮我跟你哥哥说新年快乐啊。」 寧雨辰:「没问题,阿姨。」 姜莹:「那阿姨也去做饭了啊,拜拜。」 松息:「年夜饭多吃点啊,你多长点肉,太瘦了。」 寧雨行听到声音转回头,寧雨辰已经出了厨房。 寧雨辰可怜巴巴,「我还在长个子呢,你要把我跟我哥比,那我死也长不成那样。」 松息大笑,「确实,长成你哥那样光靠基因还不行。」 寧雨辰灵光一现,「姐姐,带你突袭我哥的房间。」 Chapter 50 新年礼物 -50- 「姐姐,准备好了吗?我要开门了。」 寧雨辰把手机调成后置摄像头,他打开门,房间比松息想像的大了很多,可以说是卧室和书房整合在了一起。 「其实没什么太多东西,我哥小时候住这,后来我们搬去平塔市就只有过年才会回来住住,但是!这里有很特别的东西。」寧雨辰把摄像头捂住,又问道:「准备好了吗?」 松息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但也十分配合,「准备好了。」 「三,二,一!」 寧雨辰挪开手,她惊讶地捂住嘴,视频里是一整面墙的奖盃奖牌。 「这个是我哥的第一个奖盃,他七岁的时候得的,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这个是他十岁那年赢得,我刚出生,嘿嘿……」 松息认真听他介绍寧雨行从小到大获得的奖项,虽然知道寧雨行滑雪很厉害,但看到这么多奖盃奖牌心里还是有些震惊,忍不住狠狠崇拜一把。 「寧雨辰,你对你哥的奖怎么这么清楚?」 寧雨辰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还是很崇拜我哥的,我小时候他忙着在外面集训,我其实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我妈就经常跟我说他得了什么奖,但他只要有比赛我们一家都会去。」 松息笑得很开心,「一会儿可以拍张照片发给我吗?」 「那肯定没问题。」寧雨辰又把摄像头调成后置的,「除了这个,再给你看个东西。」 摄像头对准房间里的书桌和书架,书架上摆满大大小小的汽车模型和玩具。 「我哥小时候特别喜欢车,现在也还喜欢,我原来经常偷偷玩他的玩具。」寧雨辰拿起一个汽车模型,给车门上的断痕拍了特写,「这个就是我玩坏的,我当时被他打得可惨了。」 松息哈哈大笑,「你怕你哥吗?」 「那也不怕,本来就是我不对,他后来还用比赛奖金专门给我买了个一样的玩具,我还放在平塔市那边。」寧雨辰打开一个柜子,翻找起来,然后拿出了几张纸,「给你看看我哥的黑歷史。」 寧雨辰把手机凑近,松息看到寧雨行的名字,原来是高中的成绩单。 「我哥刚回学校第一次参加考试,全校六百多个人,他五百八十三名。你瞧这化学,二十六分,是人考的出来的吗?」 松息笑得快哭了,寧雨辰展示完每一科的成绩,又换了张成绩单,「但我哥脑子还是够用的,第二次月考就三百多名了。后来基本就稳定全校前三十了。」 松息忽然好奇起来,「那你呢?」 「我?你说我考试?」 「嗯。」 寧雨辰的脸出现在视频里,「我那肯定是比我哥优秀了十倍。」 「真的吗?」 他翻出自己的成绩单,口头给她报分数,「我都稳定前五,我哥根本不能跟我比。」 「寧雨辰。」 是寧雨行的声音,寧雨辰迅速收拾起成绩单,小声说道:「我哥来了,我先掛了,他要是知道我给你看这些,会捶死我的。」 寧雨行:「在我房间干嘛?」 「没什么,好久没来参观了……」 视频忽地终止,松息自己笑了半天,然后给寧雨辰转了两次帐,寧雨辰一个小时后回她消息:【姐姐,怎么发这么多红包啊?】 松息:【一个是姜姨给你的,一个是我给你的,学习再接再厉啊。】 寧雨辰:【谢谢姐姐!爱你!】 松息:【你不会又被你哥打了吧?】 寧雨辰:【没有,我哥没发现,抓我给他打下手去了,他又使唤我了(大哭)。】 松息:【哈哈哈,你快去。】 寧雨辰:【行,照片一会儿我给你拍!】 * 厨房里,寧雨辰泪流满面,「哥,你怎么不自己切啊?」 寧雨行离他三米远,质问道:「刚刚跟谁打电话?」 寧雨辰一顿,不会就因为这个让他来切洋葱吧,他小声道:「跟姐姐打的。」 寧雨行又放了三个洋葱在菜板上,「说什么?」 寧雨辰:「没说什么,就祝她和阿姨新年快乐,她和姜姨还给我发了红包呢。」 寧雨行:「你收了?」 寧雨辰瞥了他一眼,「不能收吗?」 「可以。」寧雨行的手机震动,他看了一眼,拿着手机出去,「把剩的洋葱切完。」 松息给寧雨行发了新年快乐,本来以为寧雨行在忙着做饭的,没想到他给她回了个视频电话,她衝进洗手间整理了下仪容,然后才回到自己房间接起视频。 几天不见,寧雨行还是那么帅。 「长总监,除夕快乐。」 她笑眯眯道:「嗯,你也快乐。」 寧雨行:「你在家吗?」 松息:「嗯,今天在家吃饭,明天才跟亲戚一起。」 寧雨行:「晚上要跟朋友出去跨年吗?」 她摇摇头,「应该会待在家吧,或者带泰山出去放放烟花也可以。你呢?」 寧雨行:「在家休息,做饭做累了。「 她咧嘴大笑,「就你一个人做吗?」 寧雨行:「让寧雨辰切洋葱去了。」 松息:「他哭了吗?」 寧雨行:「哭了。」 松息:「魔鬼哥哥。」 寧雨行抿嘴笑,「心疼他?」 松息:「那倒不至于,还是你比较辛苦。」 寧雨行刚张嘴要说什么,松息先听到寧雨辰的咆哮。 「哥!!我切完了!!」 寧雨行:「把蒜也切了。」 她捂嘴偷笑。 「我不切!!」寧雨辰挥舞着手上的菜刀,「你在打电话?跟谁打呢?」 「刀离我远点。」 寧雨行拿着手机走到另一边,寧雨辰迅速跟过来,「反正我不切了。」 寧雨行没办法,只好对她说:「那我先掛了。」 松息对他挥挥手,「拜拜,你去忙。」 寧雨行掛了电话朝厨房走去,寧雨辰跟在他屁股后面,「你跟姐姐打电话?」 「嗯。」 「你们说什么?」 「关你什么事?」 「我就好奇嘛。」 「去把蒜切了。」 * 年夜饭结束,寧雨行终于间下来,松息两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 长总监:【图片消息】 长总监:新年礼物,谢谢寧哥今年对我和泰山的照顾!【烟花】【烟花】【烟花】 「哥,看啥笑成这样?」寧雨辰凑过来,「这你和泰山?」 图片是松息画的他和泰山躺在沙发上睡觉,画面不亮,但光影错落,寧雨行的脸被勾勒得稜角分明,就连手臂上的肌肉纹理线条也清晰得丝毫不输本人。 寧雨行保存图片,推开寧雨辰的头,给她回消息:【谢谢,什么时候画的?】 长总监:【就最近。】 寧雨行回房间,出来时换了身衣服,连头发也是精心抓过的。 「哥,干嘛去呀?不跟我们一起看春晚吗?」 「打电话。」 门砰地关上了,寧雨辰不懂为什么打个电话还要去外面,还要换衣服做发型。 * 电视里放着春晚,松息却没有心思看,隔一会儿看看手机,两个小时过去了,寧雨行还是没回她。 窗外一声烟花炸响,姜莹瞥了眼外面,「现在城市里不是不准放烟花了吗?谁胆子这么大?」 她走到窗边看到了一点菸花的尾巴,烟花离这里有点距离,被一栋高楼挡了一半。 一桶烟花结束,春晚主持人的声音才重新抢回主场。 「松息,电话。」姜莹把手机递给她,「小寧打的?」 她捏着手机赶快回房间,快速深呼吸了两下后接起视频,「寧顾问。」 寧雨行那边有些暗,他好像在车里,但不妨碍他声音一如既往地撩人,「睡觉了吗?」 「还没,怎么了?」 「出去放烟花了吗?」 她轻笑了,「还没有,你呢?」 寧雨行拿着手机开门下了车,「要出来吗?」 她疑惑地歪了歪头。 「我应该没找错地方吧。」 烟花再次炸响,她看向窗外,手机里也传来回声。 寧雨行扭头看向后面的天空,黑夜被绚丽的花火染成了三种顏色。 「寧顾问,你在哪里?」 松息随便套了件外套,在唇上抹了点口红,迅速牵着泰山下了楼。 街边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大g,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背靠在车门上低头看手机。 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寧雨行抬起头看到她,把手机放进兜里,站直了身子。 泰山飞奔过去,她也只能跑起来跟上它,泰山一头扎进寧雨行怀里,而她只能立在一旁看一人一狗亲亲我我。 「寧顾问,你怎么会在这?」 寧雨行拍了拍泰山,站起身看着她说道:「开车来的。」 她轻轻一笑,拉了一下还往他身上扑的泰山,寧雨行拉开身后的车门,「去河边放烟花吗?」 她抿着唇点点头,走到车边,忽然想起还牵着泰山,转过身还没开口,寧雨行伸手接过她手上的绳子。 他的手擦过她的指背,有些凉,她看着那隻大手,手往前伸了一下又缩回来,悄悄握成了拳头。 寧雨行拉开后座的车门,泰山跳上去,他回过身,松息还站在车外,「不上车吗?」 几簇烟花在夜空绽放,盛开,消散,在夜空拉出缕缕残影。 「寧顾问,你到底为什么来这儿?」 寧雨行张口,几发烟花升空,松息没听清,她往前靠了点,「什么?」 寧雨行垂下头,贴在她耳边,低沉磁性的声音和烟花声再次同时响起。 「给你送新年礼物。」 Chapter 51 早晚的事 -51- 除夕夜的路上没什么车,宁雨行开车去河边,一路畅通无阻,松息的手机连着蓝牙,音乐盖过了导航播报声,她在宁雨行这永远拥有音乐播放权。 “宁顾问,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的?” “上次阿姨说过。” “你开了多久过来?” “两个多小时。” 他最后一次回她消息也是两小时前,意思说他那个时候就开车出发了,也难怪她后面没再收到回复,她原还以为他是在忙别的事,他行动力也是真强,说来就来,这都十点过了,“你除夕不在家,爸妈不会不高兴吗?” “就几个小时不在而已。” 她笑了笑,又好奇起来,“我的新年礼物是什么?” 宁雨行不说话,她歪了歪脑袋,笑问道:“不会就是放烟花吧?” 宁雨行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你会送我礼物,也没有提前准备。” 她抿嘴偷笑,转头假装有些失望,“我可是准备了很久。” 宁雨行唇角勾起,“准备了多久?” “有那么快一个月吧。” “不是说最近才画的吗?” 她完全忘了这事,一不小心说漏嘴,强行圆回来,“一个月也是最近嘛。” 宁雨行算了算时间,她手腕受伤的时间肯定是不能画画的,这画看起来也不像是一天两天就能画完,他估计道:“conference之后画的?” 松息震惊,“你在我家安了摄像头?” “安摄像头的是你自己。” “我自己?” “kiefer_radio我转发过的那条视频。” 她忽然怀疑她是不是失忆了,她不记得她在那两条视频里露出过电脑屏幕啊,她立马打开手机确认,宁雨行听到音乐知道她在干嘛,也不说话等她自己看。 她确认完,她的确没有露出电脑屏幕,“你怎么知道我在画画?” “猜的。”宁雨行本来不知道那两条视频她在画什么,现在她这么一提示,时间又刚好对得上,他就猜到了,“为什么在那时候想给我准备新年礼物?” 他记得那时候他们本来因为在酒吧的事闹得有点不愉快,难道是因为跟他睡了所以想画的? “当时觉得你帮我剪的跳舞视频挺好看的,就想给你画张画,作为回礼嘛。” 这当然不是主要原因,但宁雨行信了,总比他自己想的那个原因合理多了,“所以这不是我的新年礼物。” 松息不可置信,这人怎么还挑上了,振声道:“新年送的就是新年礼物。” 宁雨行轻笑,“画的是我第一次去喂泰山,在你家睡着那次?” 她轻嗯一声,总觉得有些不妙。 “为什么画这个?” “不知道。” 宁雨行从后视镜里看她,从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唇角勾起,不再继续问。 河边停了不少车,人都不约而同跑到这来放烟花了,两人选了个人少的地方,宁雨行拎着个大袋子,松息埋头挑得眼花,“买了这么多啊?” “嗯,我也想放。” 她选了个放在地上的小烟花,宁雨行把袋子放远处,准备点火,她自告奋勇:“我来!!” 她把泰山交给他,抢过打火机,上前点燃烟花,然后立马跑回他身边贴着,“这个爆吗?” 花火喷发,照亮两人的脸,泰山兴奋地汪汪大叫,宁雨行侧头看她,一脸笑意,“应该不爆。” “啊,我眼花了。” 他想帮她遮眼睛,她却扭头把脸埋到他肩上,他抬起的手顿住,然后落在她头上轻拍两下,“那放个别的。” 松息用力眨眼,待视力恢复,小烟花也熄灭了,她蹲在地上翻袋子,“仙女棒你放吗?” “都行。” 她一手一根仙女棒,舞着在空中画圈,泰山围着她蹦跳个不停,宁雨行拿出手机给她拍照。 “宁顾问,快!延续我的光明!” 宁雨行收起手机,拿出两根仙女棒,对接她手上快熄灭的两根,新的仙女棒燃起,他递给她,她接过又在空中乱画起来,笑得灿烂明媚,比她手中的花火更闪耀灼灼,她转眼看着他,咧嘴笑,“你不放吗?” 宁雨行看得出神,眼尾扬起,“你放好看。” 她皱鼻,眉眼下沉,不满道:“你一起来放嘛,我一个人没意思。” 宁雨行能这么办,她都这么撒娇了,他拿出两根仙女棒借她的火点上,火花迸溅刺眼,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松息哈哈大笑,在空中比划教他,“宁顾问,你要这样。” 她在空中画了半天,nyx,是他名字的缩写,她过来撞了撞他手臂,催促道:“快点,你的都快灭了,别浪费了。” 宁雨行敷衍地在空中写完她名字的缩写,最后一点火光刚好燃尽,松息只顾看他晃了,也没注意他写什么,只觉得他一副被强迫的样子很好玩,笑得花枝乱颤。 她玩够了,挑了个看上去会爆的炮,“放点你想玩的。” 宁雨行把打火机递给她,她连忙把炮塞给他,“你先放个试试。” 他刚点燃炮,她赶快捂住耳朵贴他身后催他快扔,他手一抛,炮飞出去七八米远,一声巨响,泰山吓得躲到两人身后。 他连放好几个,松息也渐渐长了胆,也尝试放一个,她小心翼翼点燃,飞快往前一丢,没想到只丢出两米远,吓得她捂着耳朵大叫朝远处跑去。 “宁顾问,泰山,快过来!” 泰山速度比谁都快,宁雨行慢悠悠地走向她,炮在他身后不远处炸响,她呼了口气跑回他身边,“吓死我了,还是你来放。” 宁雨行笑着摸了摸她脑袋,“你点,我丢。” “那行。”松息举着打火机,“准备好啊,三,二,一,快丢,快丢。” 炮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轰然消失。 两人放了半袋子的烟花炮竹,松息笑得嗓子都快哑了,宁雨行脸也笑僵了,他觉得跑这么一趟是今年做过最好的决定。 烟花声骤然变大,人声喧嚣,松息站在他身边,望着比之前还要盛大几倍的烟火,跟人群一起大声倒数,“三,二,一!宁顾问,泰山,新年快乐!” 宁雨行注视着她眼里的光亮,脸上的笑意泛滥,“新年快乐。” 泰山汪汪:老大,小弟,新年快乐!! 松息拍完烟花,选了几张照片发到工作小群,又录了个小视频发给宁雨辰,“宁顾问,要一起拍张照吗?” 宁雨行找路人帮忙,两人站在一起,他依旧是一脸酷哥,松息在旁边欢乐地摆各种各样的姿势,最后两人又一起横抱泰山拍了一张。 他们给路人道谢,凑在一起看照片,松息哈哈大笑,“我好像傻狗。” 宁雨行也笑得开心,发自内心说道:“挺可爱的。” “这张我喜欢,发给我。还有这张!宁顾问,你怎么每张都一样啊?” 警车鸣笛忽然响起,人群惊慌乱窜,嬉笑打闹声却不断,松息提起地上的半袋烟花,“宁顾问,快走快走。” 宁雨行不急不慢地迈大长腿,她返回来,到他身后用力推他,“你快点,别新年就被抓去坐牢了。” 宁雨行把手伸到后面拿过她手上的袋子,“你先跑,我被抓了记得来看我就行。” “一日同伙,终生共犯,我不会丢下你的。” 宁雨行咧嘴一笑,“那我勉强跑跑。” “就是,要……”她话还没说完,宁雨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泰山一愣,来了劲,四驱一动,追上他,跟他不相上下,松息原地傻眼,大喊:“诶!不等我吗?” 等她追过去时,宁雨行已经不知道在车上坐了多久,半个狗头从后座车窗探出头吐着舌头喘气,她也气喘吁吁,拉开车门坐进副驾,暖气很足,十分温暖,烘得满车酸甜清爽的香味。 “宁顾问,不是说一起走吗?” “同伙犯案,留一个在车里方便逃跑。” 车外红蓝警灯闪烁,路边不少人人赃俱获被警察拦下,他的车从旁边经过,渐渐把嘈杂甩在身后,浪漫惬意的citypop坏绕,震得鼓膜跟心脏怦怦跳。 “宁顾问,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 宁雨行忙了一整天几乎没休息过,现在快一点了,疲惫感也适时涌上来,“我在车上休息一会儿再走。” “要不你睡一晚再走吧?我给你开间房。” 宁雨行没说话,打灯转方向盘,把车停在她家楼下,靠着车椅背看她在手机上捣鼓。 松息选好酒店,给他看,“行吗?就在附近,开车几分钟,我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开回去。” 宁雨行在车载导航上输入酒店名称,“你回去吧,我自己去。” 松息抿了抿唇,往车椅一靠,“我陪你去。” 酒店大厅。 宁雨行把身份证交给前台办理入住手续,松息靠在一旁看酒店的装潢,她选的离她家最近的一间四星级酒店,她也第一次来。 “女士,您的身份证?” 她摆摆手,“我不住。” 前台办理完入住,把房卡交给宁雨行,“先生,2501,左手边上电梯。” 宁雨行接过房卡,装进口袋里,往外走,“走吧,送你回去。” 从酒店到她家不过五六分钟的车程,又是说什么都不合适的时间,宁雨行打了个哈欠,松息也跟着打了一个,泰山早在后座上睡着了,她看了眼时间,确实很晚了,“宁顾问,明天你准备几点回去?” “早一点吧。” “你家要走亲戚吗?” “不用,你呢?” “我们也不用,就明天一起吃个饭。” 宁雨行送她到家楼下,松息打开门,又回头。 “怎么了?” 她轻声道:“谢谢你今天来,我玩得很开心。” 宁雨行微微一笑,“谢谢你的新年礼物,我很喜欢。” 她咬唇笑了笑,跟他道别,走进公寓大厅等电梯,电梯从16楼往下降,她又走回门口,宁雨行的车刚离开,她在门口看着他的车消失,才又回到电梯间重新按下电梯。 宁雨行回到酒店,宁雨辰发来好几条消息,他回了个电话过去,“我明天回去。” “哥!!!你跑姐姐那去了?” 他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真的吗!姐姐给我发的小视频,我听到她叫宁顾问了!你怎么不带我一起去?!” “挂了。” “等等!你今晚住哪儿?姐姐跟你一起?” “我一个人。” 宁雨辰失望:“噢,我还跟妈说你找女朋友去了呢。” 宁雨行嗯了一声,没有反驳,宁雨辰一听,声音高了八度,“你跟姐姐谈上了?” 他淡淡道:“还没。” “害,那你在那乱占人家便宜。” 他坐床上,翻看手机里新的合照,唇角轻轻勾起。 “早晚的事。”早晚得是。 Chapter 52-1 想操哭她(H) -52- 寧雨行掛了电话,洗完澡手机又多了两个未接来电,是松息打的。 他回拨过去,一看时间又掛断,改发消息问她什么事,等了几分鐘没收到回復,估计她已经睡了。 突然有人敲门,他没理,去浴室吹完头发,外面的人还在敲,他走到门口,问:「谁?」 「是我。」 是她,寧雨行意外,大半夜在酒店敲门,他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人。 松息立在门口,被他身上裹着的浴巾带走注意力,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后转开眼问道:「还没睡吗?」 「还没,有事?」 她深吸口气,轻声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寧雨行眉一挑,后退半步给她让路,她默默走进去,有些拘谨地环视一圈,最后坐在了床边。 寧雨行被她的样子惹笑,走到她面前,故意问:「进来想做什么?」 她咬着唇没说话,寧雨行蹲下,看着她脸,再次逼问:「坐我床上是什么意思?」 松息没跟他对视,看向窗边的沙发椅,磕磕巴巴,「那我坐沙发去。」 寧雨行站起来,单腿跪她腿间,双手撑床,她还没站起来又一屁股坐回去,寧雨行垂头贴着她脸,她每一次呼吸肺里都被他清新诱人的气味填满,唯独缺少了氧气。 他声音低沉,带着笑意,「怎么又回来找我了?」 她盯着他腰上的浴巾,觉得比之前松了些,不知道会不会掉下来。 「长总监,不说话我会误会你的意思。」 寧雨行的脸越来越靠近,她往后退去,「不是这个意思。」 寧雨行视线落在她唇上,鼻尖贴近,「那是什么意思?」 她扭开头,推他胸口,寧雨行手一圈,像手銬一样牢牢扣住她的手腕,给她下最后的通牒,「大晚上单独来男人的酒店房间,知道有什么危险吗?」 「知道。」 寧雨行拉起她手腕放唇边,轻吻一下,抬眼看她,「那你还来?」 松息浑身一颤,攥紧了拳头,寧雨行温热的唇瓣贴着她指背辗转反侧,她不仅抽不出手,还被他吻得失力松了拳,他鼻尖蹭进她掌心,从她掌心吻上她指尖。 「又想我教你有多危险?」 「我怕你除夕一个人在外面觉得孤单。」 寧雨行动作一顿,看着她,缓缓松开她手腕,她缩回手,转开眼,「你要是想一个人待着,那我就回去。」 寧雨行捏起她下巴,倾身吻住她唇瓣,他毫无预告的进攻让本就呼吸不畅的她更加窒息,她不断后退,寧雨行上床,步步紧跟,始终把她压在身下,捧住她脸死死吻住她。 他的深吻总是热烈又霸道,她喜欢,却有些受不住,「寧顾问。」 「嗯。」 「我喘不过气了。」 寧雨行暂时放开她,她还没来得及喘两口气,他又低头要吻上来,她赶紧坐起来退到最远,靠着床背喘息,「我真的只是想来陪你的。」 寧雨行盯着她脸颊上的一片红,喉结不着痕跡地滑动了一下,嗓音哑了几分,「我知道。」 松息不敢直视他眼睛,怕被他毫不掩饰的欲望吞噬,她顾不上自己发软的双腿,强装镇定,「那你快休息吧。」 寧雨行轻轻一笑,又倾身吻上去,她迅速用手背挡住自己,再亲下去失控的就不止是他了。 「我在休息。」 她来不及说什么,寧雨行直起腰,跪在床上,抓住她小腿一拖,她毫无反抗力被拉到他身下,他拿开她的手,俯身吻下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住他脖子,近乎狂热地回吻。 寧雨行埋进她脖间,「什么时候洗的澡?」 「刚刚回去洗的。」 「回去就为了洗澡?」 「才不是。」 寧雨行低笑,撩起她的上衣,舐着她耳垂,手指不听话揉着她乳头,「在我这洗也可以。」 「我本来就要洗澡!」 他轻笑,「我知道。」 寧雨行边吻她边把她衣服一件件放在床头,放内裤时还特意示意她,「我放这了,明天别找不到又不穿就回去了。」 她噘嘴,生气,「上次还不是你乱——」 她话没说完,忽然咬住唇,抓紧寧雨行的头发。 寧雨行抬眼看她,满意地勾起唇角,埋头继续取悦她,松息的阴蒂被他吃的一阵一阵抽搐,下面早就湿的不成样子了,但他偏偏不碰,非等她高潮两次,他才扯下腰间松垮不成形的浴巾,抱起她,往她腰下塞了个枕头。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今天你没得选,这个可以吗?」 松息拿过他手上的黑金小盒子,撕开包装,他直起身,俯视她笑问:「你来?」 松息捏着套,顺着他硬到青筋暴起的肉棒往下滑,戴好,寧雨行分开她腿,鸡蛋大的龟头在她穴口蹭了两下,然后直直地碾着软肉操进去。 有了几次经验,他除了知道什么样的角度力度不会让她感到痛楚,对她喜欢的方式更是熟稔于心。 想听她轻柔细腻地喘,他就缓进缓出,慢慢磨过穴道的每一寸。 想让她急促难耐的喘息,他就不深入,恰把龟头放进去,反覆操她穴口的敏感点。 想让她大声浪叫,他直直顶到最里面,然后全速抽插顶撞她的宫颈。 听完一整套不重样的,他加大了力道,让她先高潮一次。 等她舒服完一阵,他往前倾了些,衝着她小腹的方向轻轻顶了两下,她忽然眉头一皱,一声呜咽。 寧雨行一顿,挑了挑眉,又试了一下,她果然是同样的反应,他压下唇角的弧度,假装漫不经心有一下没一下地继续顶撞那个地方。 这感觉太陌生,有些奇怪,松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想哭,「不要这样。」 寧雨行不停,笑问:「为什么?」 她忍不住,眼泪哗地滚出来,推开他呜咽道:「别。」 寧雨行嘴角一勾,使坏不听,她眉毛一耷拉哭出了声,「让你别。」 寧雨行忍住笑,俯下身吻她,不再强行碰到那个地方,「那这样可以吗?」 奇怪的感觉消失,松息放松下来,寧雨行翻过她后入,又翻来覆去抓着她臀肉乾的她直接高潮了三次,松息最终勾着他脖子,轻声哀求道:「我不行了。」 就这样,寧雨行还是已经贴心给她留了些力气,不至于让她立刻昏睡过去,他在她腰下垫了块枕头,低头温柔地吻她,「马上好了,最后一次。」 他调整了下角度,一插到底,刚动两下,奇怪的感觉再次袭来,松息失声大哭,「不是让你别吗……」 寧雨行这次根本不理,对准他新探索到的区域猛操,他发疯地想弄哭她,想看她哭,但只在这种时候。 她哭得越大声,他操的越用力,最后也兴奋到忍不出,抱紧她低吼一声,用力射了快半分鐘,他也舒服得快死了。 耳边呜呜的哭声稍微减弱了些,他侧头亲吻她的耳朵,眼睛,眼泪,声音温柔道:「对不起。」 松息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委屈地抽泣,「你根本就不觉得抱歉。」 寧雨行轻笑,又吻了她两下,「被你发现了。」 松息又打他两下,控诉他,「都跟你说别这样了。」 寧雨行用拇指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毫不犹豫地低头示弱,「我错了。」 松息撇过头不理他,寧雨行转过她的脸,低头吻她,又问她:「这样不舒服吗?」 她沉思半天,犹犹豫豫,「也不是不舒服,就是有点奇怪。」 寧雨行面上正经,声音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所以是舒服吗?」 松息不否认,但反驳道:「但是很奇怪!」 寧雨行在她头上亲了一下,翻身躺旁边,「习惯了就不奇怪了。」以后还要操哭她。 「谁要跟你习惯!」 「还洗澡吗?回去洗还是在这洗?」 「在这洗!」 哗哗水声回荡在浴室里。 「刚刚那个可以算是我新年礼物的回礼吗?」 「不可以!」 「你不喜欢吗?」 「不是……」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Chapter 52-2 睡梦Play(H) 新年的第一天,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时,寧雨行醒了,十分精神,还用特别的方式把怀里的人也叫醒了。 松息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摸她,被扰醒有些不满,嚶嚀了一声,「寧顾问……」 寧雨行嗯了一声,掰过她的脸跟她接吻,松息人没醒,身体先醒了。 口中被搅得舒服,大手贴着她全身一遍一遍抚过,又挤到她胸前,揉捏两团肉和乳头。 「寧顾问,我困。」 「嗯,你睡。」 好听的男声在她耳边只是答应得好听,顺着她耳朵一路吻下来,她半梦半醒,忽的啊了一声,乳头被人含住了,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花穴吐出一片水。 寧雨行极为耐心的帮她按摩,然后鑽进被子,她的腿被强制掰开,大开的m,花穴就毫无遮掩的在男人眼前开合呼吸。 松息身子一抖,寧雨行在舔她的阴蒂,阴唇,然后手嘴并用下,像在梦里一般,酥麻扩散,高潮袭来。 她呼了口气,翻过身,半趴着,快睡过去,终于结束了。 下一秒,滚烫的硬物从后面抵进她双腿间,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塞满了,下意识舒服地一夹,惹得寧雨行皱了下眉,忍了半天。 「寧顾问……」 她本来就困,高潮完更困了,寧雨行怎么还不停,她不满地再次抱怨,只是被人听去只像是欲求不满在撒娇。 「很快。」 寧雨行在她耳边吻了她一下,然后挺腰快速抽插起来,睡梦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穴口的软肉,肉壁,宫口,每一处都被那根大物从后面操到收缩抽搐。 「啊……寧……」 大床咔噠咔噠有节奏地轻响,床单皱缩被子堆叠,一个黑金空盒子被震地滑落到地上,房间里细碎的声音像是晨间囈语,含糊不清,克制含蓄。 身下的人已经完全被操醒了,寧雨行拨开她咬着唇,非要使坏地问她,「是不是边睡边做也很舒服?」 松息不说话,他就加大力道,「看来还不够舒服。」 「啊……舒服……」 寧雨行勾唇笑了笑,心满意足,抱着她加快了速度,贴在她耳边徵求同意,「我快忍不住了,可以射吗?」 「嗯。」 松息扭头吻住他,寧雨行吸着她舌头,喉间喘息着射了出来。 抱着她休息了一会儿,等两人身上的热气散去,他拉起被子盖在她身上,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头上脸上,「再睡会儿。」 松息早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寧雨行也跟着陷入了温柔香甜的梦乡里。 轻微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从酒店走廊里传进房间,寧雨行皱了下眉,闭着眼睛在床上摸了半天,旁边的空位还有些温热。 浴室的水声哗哗作响,他看了眼手机,已经九点过了。 松息围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走到床边,拿起衣服,她刚穿上内衣内裤,一隻大手忽的从被子里探出来把她拉到床上。 「寧顾问。」 寧雨行抱着她轻嗯一声。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还没出来就醒了。」 她以为他没醒才这么大胆放肆在他旁边换衣服,哪想他一直悄无声息在旁边观赏,她从他怀里起来,「你偷看我换衣服。」 寧雨行又把她抱进怀里,脸皮很厚,「正大光明地看。」 她趴在他身上挣脱不开,「醒了还不起来?」 「再等两分鐘。」 两分鐘不到,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他闔着眼没理,松息瞥了眼来电显示,是寧远,他爸,「寧叔叔给你打电话了。」 寧雨行松开手臂,她从他身上起来,坐在床边继续穿衣服。 寧雨行坐起来,接起电话,没说两句就掛了,她拉开遮光帘,寧雨行眯起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拉开被子下床。 她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上欣赏他的身体,不得不说新年第一天一大早就看到这样的画面,真是太美好了。 寧雨行毫不遮掩地让她看,还顺口问道:「好看吗?」 「好看。」 得到她的肯定,他开心,走到她面前俯身在她头上一吻,转身进浴室洗澡了。 他洗完出来,房间里已经没了人,松息给他发了条消息,说在楼下等他,他收拾好下去,大厅里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她的人,他开始办退房手续,松息才从大厅外面走进来。 前台还是昨晚的那个工作人员,她接完查房的电话,看了松息一眼,专业礼貌不带一丝感情道:「先生,您额外消费了199元。」 Chapter 53 笑你可爱 -53- 寧雨行对前台应了一声,确定这额外消费没问题,身旁的人正假装忙着看手机,他忍不住勾起嘴角,他现在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先下楼等他,还要等他退房时才从大厅外面走进来了。 松息的想法很简单,欺骗前台,欺骗自己,什么额外消费她不知道,跟谁消费的她也不知道,反正跟她没关係。 前台其实也见惯不怪,没去深究,噼里啪啦一顿操作,报了总费用,询问寧雨行怎么付款。 松息打开手机,抢先回道:「微信支付。」 寧雨行也准备好微信支付,「你干什么?」 「寧顾问你难得来一趟,我请你。」 寧雨行挑眉,「这么客气?」 她轻咳一声,「我东道主嘛。」 毕竟他是为了她才那么远赶过来的,昨天留他睡一晚怕他开车回去的路上不安全是真心的,来陪他不想他一个人过年的话也不假,但要说她完全没别的心思那也不可能,以她的角度来看,她更像是那个蓄谋已久,哄骗人开房的那个。 前台盯着两人,来开房的情侣不少见,这种抢着付房费的还挺新鲜,「请问谁付款?」 两人异口同声:「我。」 前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扫谁的码,乾脆把机器往前放,等他俩自己决定。 寧雨行捂住她的手,连带挡住她手机的二维码,抢先扫码付了款,松息在前台的打量中不好意思地缩回手。 「你开车来的?」 「嗯,跟你车停一起。」 退完房,两人走到电梯间,等电梯下来去地下停车场。 电梯里人不少,寧雨行先上去,电梯里的人看他人高体壮,不约而同给他挪出一个角落的位置,松息进来,被他拉到身前,他就像道屏障把她跟其他人隔绝开来。 他双手插兜,微微垂下头,声音不大,「你昨晚怎么上去的?」 松息背靠着他,转过头小声回道:「本来是想让前台帮我刷卡的,刚好碰到两个人去二十五楼,我就蹭了下电梯。」 寧雨行看着她眼睛,勾起唇,声音依旧很低很轻,「昨晚想找前台帮忙刷卡就好意思,今天退房就不好意思?」 噗嗤一声轻笑,松息唰地脸红,也没去看是谁在笑,而是手肘撞他,逞强道:「我没有!」 寧雨行抬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她打开他的手,电梯停下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就像是平常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两辆黑色大g并排停在一起,寧雨行开门上车,连再见也没跟她说,她对他挥挥手,「你路上小心。」 等他把车开出来,她才要上车,他的车不在旁边,她也不用侧身挤着上驾驶座。 她拉开车门,寧雨行的车又停下,他下车大步过来,一把拉过她紧紧抱住,她被圈錮在他怀里有些手足无措,他突如其来的直球,毫无遮掩的不舍情绪都让她顿时有些迷失,他们到底是什么关係。 她半握住拳头,缓缓抬起手,也轻轻抱住他,但她很快放了手,这只是个朋友般的拥抱,她骗自己,「那我走了。」 她想退回到正常的距离,结果没拉开十厘米,她又被搂抱回去,她垂着手,像个柔软的安抚小玩偶,几乎被他抱得双脚快离地。 他的怀抱气息一如既往的温暖安心,轻易让人沉溺,她抓住他腰间的衣服,给自己找回些支撑力。 「什么时候回去?」 她的手攥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又冷静,「可能大年初五吧。」 寧雨行得到答案后放开她,「嗯,回去吧。」 这下反而是她贪恋起他身上的温度了,她垂着头,看他垂在身侧的手,轻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还不确定。」 她点了点头,藏住了心里的失落,「那我回去了,你开车小心。」 两辆大g出了停车场开到路口,一车先轻按了下喇叭,另一车也回了一声响,接着一车左转,一车右转,越走越远。 * 大年初五,松息按照计划回了家,她刚停好车就给寧雨行发了条消息,寧雨行也立刻回了消息,他让她把不重要的行李留在车上,他明天回来搬。 第二天下午,她正在画画,听到敲门声,开门看到寧雨辰正被寧雨行架着脖子往对门拖。 「姐姐,救我!」 泰山衝出去跟两人贴贴,寧雨行也放开寧雨辰,「车钥匙给我,我下去给你拿行李。」 她抿唇轻笑,摇了摇头,「我都拿上来了。」 「姐姐,这种体力活以后让我哥干不就好了,不然他那身肌肉不就白长了。」 那也不至于白长,除了好看,还可以做别的事,她回道:「没事,不重。」 寧雨行似有些失望,收回手,又问道:「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做。」 寧雨辰猛拍马屁,「我哥厨艺一级棒,你不知道年夜饭我家亲戚夸得嘴都烂了,巴不得当场把他嫁出去……」 寧雨行皱眉,捂住他的嘴,嫌他吵,松息被逗笑,答应道:「我来帮忙。」 「一会儿跟我去逛逛超市?看看你想吃什么。」 寧雨辰的嘴还被捂着,他举起手呜呜道:「我也要去!」 超市里,寧雨行负责推车,松息跟在他旁边,寧雨辰在前面一直叭叭个不停,嚷着想吃这个那个。 寧雨行朝生肉区走去,问她想吃什么,她把决定权交给他,她不挑食,更主要的是他确实做的好吃,不用寧雨辰说,她对他的厨艺也无条件信任,他做的她都爱吃。 寧雨行认真挑晚餐食材,她在旁边看做活动的特价牛肉,他放下手里的羊排,问道:「想吃牛肉吗?」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她挑了几块牛肉,「趁打折给泰山囤点肉。」 寧雨行一块块接过放进推车,寧雨辰看着足足十几公斤的牛肉有些震惊:「怪不得泰山这么壮实。」 她玩笑道:「你也让你哥给你吃好点。」 寧雨辰摇头:「吃成我哥这身材,穿女装不好看。」 她噗嗤一笑,搭上寧雨辰的肩往前走,小声道:「说不定别有一番味道。」 「姐姐,你认真的?」 「长总监,我听到了。」 她转移话题,「寧顾问,我想吃小番茄。」 「想吃什么就拿。」 「上次你做的那个沙拉挺好吃的,里面除了有蘑菇还有什么来着?」 「想吃吗?今天给你做。」 三人去了蔬果区买蔬菜,寧雨行正跟她说沙拉怎么做,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寧哥!你也来买菜啊。」 松息反应迅速,戴上卫衣帽子,头也没回淡定离开了现场,寧雨行转头跟齐楠打招呼,齐楠盯着那个离开的背影看了半天,直到她消失在转角才回应道:「寧哥,没回去过年啊?」 「回来了。」 寧雨辰拿了一大盒小番茄过来,「哥,这个可以吗?」 寧雨行接过放进推车,齐楠来回打量两人,找到不少相似之处,「寧哥,你亲弟啊?」 寧雨行点头,寧雨辰礼貌打完招呼,四处张望,「姐姐呢?」 齐楠:「你们家还有个姐姐?」 「害,不是,是我哥的……」 寧雨辰突然打住,犹豫看向寧雨行,齐楠脑瓜一转,接上话,「女朋友?」 * 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小赌五毛钱」群活跃起来。 齐楠:我刚刚在超市碰到寧哥了,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小范:有屁快放。 齐楠:寧哥有女朋友了! 小范:!!! 毕威:卧槽,跟松息在一起了?? 大板:新年大瓜啊! 齐楠:不是,不是,你们别激动,我没看到他女朋友谁。 小范:那你怎么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齐楠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群里是真的在认真分析讨论。 小范:你说寧哥弟弟口中的姐姐有没有可能是松息? 齐楠:但松息不是回家了吗? 小范:有道理。 毕威:寧哥这速度也是快,我还以为他会把松息追到呢。 小范: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松息啊? 齐楠:要我把松息拉进群吗? 小范:齐楠,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 齐楠先去结帐了,寧雨行给松息发了条消息,跟寧雨辰在原地等她。 「哥,你不解释一下吗?姐姐也不算你女朋友,你这样是不是太占人家便宜了?」 其实不是寧雨行不解释,在齐楠脱口而出「女朋友」后,他说了不是,但齐楠完全听不进去自嗨起来了。 松息偷偷摸摸回来,「齐楠走了吗?」 寧雨行拿过她手里的零食袋子放进推车里,沉着脸,「这么不想被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 她心虚,「不是,我怕齐楠误会嘛。」 寧雨辰在一旁没吭声,他本来以为齐楠是寧雨行的朋友,跟松息不认识,现在看来情况比他想像中复杂那么一点。 寧雨行往前走,「还想吃什么?」 「没什么了。」 松息跟在他身后,担心他是不是有点不高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结帐队伍有点长,她躲在他身后,紧张兮兮,生怕齐楠还没走,要不是要付泰山的肉钱,她就去外面等他了。 寧雨行拿起泰山的肉放上结帐台,被她拦住,「寧顾问,这个分开付。」 「我一起付。」 他强硬的时候,她总是抢不过他,「那我把钱转给你。」 他没说话,付完钱之后,松息要了收银条,还没找到牛肉在哪里,收银条就被他抢过,一把捏成团扔进了垃圾桶,她愣在原地,小心翼翼看他,「寧顾问你生气了吗?」 寧雨行看着她,忽地没压住弯起的唇线,「我给泰山的新年礼物,走吧,回去做饭。」 她莫名其妙,缓缓跟上,小声嘀咕:「你又笑什么?」 寧雨辰在一旁忙着来回划手机屏幕,儘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寧雨行开口,他默默睁大眼,着实没想到他哥嘴里还能吐出这种话。 「笑你可爱。」 Chapter 54 不太妙 -54- 从超市回来,松息把给泰山买的肉处理好冻起来,然后带它去对面,寧雨行正好在拌她想吃的鸡肉蘑菇沙拉。 她凑过去,问要不要帮忙,寧雨行舀了一大勺沙拉餵到她嘴边,「帮我尝尝味道。」 她抬手接他手里的勺子,他移开手,她收回手看着他,他又把勺子递到她嘴边,寧雨辰在客厅跟泰山玩,她迅速张口吃掉那勺沙拉。 「差味道吗?」 她摇摇头,「很好吃。」 寧雨行笑笑,把勺子给她,转身看主菜去了,「饿了就先吃点。」 寧雨辰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知道自己很多馀但他也没办法。 松息除了帮寧雨行尝尝味道就没帮上什么忙,她在一旁观赏他做饭,充当陪聊,「寧顾问,要不要喝点酒,我回去拿一瓶来。」 寧雨行忙着做饭,随口回道:「你想喝可以陪你喝。」 「你要是不想喝我就不喝了。」 寧雨辰这么久终于插上一句话,「我也可以喝吗?」 他和松息都看向寧雨行这个监护人,寧雨行点头同意,他从沙发上蹦起来,松息回去拿酒的时间,他主动准备好酒杯,又帮忙开酒醒酒。 「姐姐,你能喝多少?」 「看状态吧,能多能少。」 「喝醉过吗?你喝醉会发酒疯吗?」 松息下意识看向寧雨行,「喝醉过,应该不会发酒疯。」 寧雨行压下嘴角的弧度,「对你来说什么才叫发酒疯?」 她听出他话里别的意思,辩驳道:「我没有又吵又闹拉不住到处乱跑跳舞什么的吧。」 寧雨行点头,「那确实没有。」 寧雨辰察言观色,「所以哥,你是见过姐姐喝醉?」 寧雨行张口,松息轻咳一声,他说道:「听她说过。」 「噢。」寧雨辰不太信,「姐姐,你见过我哥喝醉吗?」 松息好像还真没见过寧雨行喝醉。 寧擎喝醉她倒是见过,那侵略性是比平常强了好几倍,她其实有点喜欢他喝醉的状态。也不知道寧雨行喝醉会不会这样,但寧雨行在某些方面本来就比寧擎直接主动了不是一星半点,寧擎作为古人某些方面还是含蓄很多的,她不敢想寧雨行要是比现在还要有侵略性会是什么样子。 寧雨行声音里带了浅浅的笑意,「想看我喝醉?」 她挪开眼,轻咽了下口水,没否认自己的想法,「也不用特意喝醉。」 寧雨辰再次觉得自己太多馀了,悄悄溜了。 三个人吃饭都喝了大半杯红酒,寧雨辰喝完明显有点上头兴奋了,吃完饭一直在客厅跟泰山聊上了。 寧雨行和松息收拾完厨房,并坐在岛台边,把酒瓶里剩下的红酒分了。 松息撑着脑袋,想起他们第一次喝酒是在雪林音乐酒吧,那算的上是一起喝酒吗,他请的酒,她几口喝完,几句话不投机她就匆忙逃跑了。 「在想什么?」 她看向寧雨行,笑了笑,把手里酒杯往他那边靠去,「想到之前的事了。」 寧雨行跟她碰了碰杯,没继续问她想什么,而是道:「你最近很少喝酒了?」 她低嗯了一声,又听他说道:「想喝酒我可以陪你。」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压低声音问道:「你不怕我喝醉又对你做什么?」 寧雨行鼻间轻嗤,「你还有什么没做过?」 她可能是有些醉了,对他这样的玩笑也没急着划清关係,反而问道:「你为什么不生气?」 寧雨行看着她,许久道:「生什么气?」 她抿了口酒后,缓缓说道:「我第一次见你就对你又摸又抱。」 寧雨行抬了抬眉,「你想起来了?」 她轻轻点头,「有那么点印象。」 「下暴雨那次也想起来了?」 她转过身面对他,手搭在吧檯椅背上,「谁让你洗完澡不穿衣服的。」 寧雨行不知道在想什么,自顾喝了口酒,才又问道:「只想起了这个?」 还有别的事?她想不起来,「我还干了什么吗?」 「没什么。」 她回到正题,继续问:「所以你为什么不生气?」 寧雨行低笑一声,酒杯靠过去,她举杯跟他相碰,两人喝了一口,寧雨行细细品完,转眼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很好看吗?」 她在他的注视下先挪开了眼,她压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假作镇定道:「我当然知道。」 说完又看回他,「所以只要长得好看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吗?」 寧雨行读着她脸上的表情,皱眉笑起来,「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她喝了一口酒,冷冷扔下:「来者不拒。」 寧雨行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形象,顺着她说:「那我下次试试拒绝你?」 她皱眉,「随便你。」 寧雨行抿嘴一笑,伸手呼嚕一把她的脑袋,松息推开他的手看向客厅,好在寧雨辰睡着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寧雨行忽然问道:「五年前的那次意外,你还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这个话题开啟得太突然,她半天才嗯了一声,寧雨行观察着她神情的变化,「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还是你不想知道?」 她撩了一把落下的头发,不想聊这个话题,自说自话道:「有些事情是解释不清的。」 「比如你为什么明明第一次见我却对我又摸又抱的?」 她抿了下唇,喝下一小口酒,「我喝多了。」 「五年前那次也是?」 她皱眉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寧雨行不带情绪地跟她解释:「我带你下山的路上你醒来过,见到我又哭又抱的。」 她愣了下神,然后道:「可能我太怕死了。」 寧雨行还想说什么,她一口乾掉杯子里的红酒,「带泰山出去散步了。」 她又逃跑了,寧雨行也干掉了剩的红酒。 两人走路到公园,松息最后一口酒喝得太急,出来吹着冷风头还是有点晕,寧雨行握住她牵泰山的那隻手,她摆了摆手,「没关係,我来牵。」 泰山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谁牵都无所谓。 寧雨行没说话,拿走她手里的牵引绳,握着她的那隻手转入她掌心,她身子一僵,偷偷看了他一眼,纠结半天,竟握紧了他的手。 寧雨行拉着她的手放进衣服口袋里,「明天准备几点去逛街?」 「噢。」她回过神来,「明天下午吧,你也要去吗?」 她答应陪寧雨辰明天去逛逛春装,女装大佬想买条新裙子,让她帮忙参考一下。 「陪你们去。」 「逛女装你也去?」 「我不可以去吗?」 「不是,怕你觉得无聊。」 「跟你一起不无聊。」 她不再说话,觉得脸烧,是酒劲上头还是寧雨行上头,她不知道。 寧雨行看她越走越偏,手臂一用力,把她拉回自己身边,她抬起头看他,寧雨行心情极好地欣赏她脸上的红晕,「脸怎么红了?」 她低下头,贴着他手臂藏起脸,「我头晕。」 寧雨行轻笑,忽然松开她的手,她一下不知道是该把手拿出来还是继续放他口袋里,犹豫间,寧雨行长臂一圈揽住她的肩,还顺手在她头上揉了两下,他语气温柔至极,「休息一会儿吗?」 她咬了下唇,把头埋进他肩膀,她的头是有点晕,但没晕到这个程度,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顺势而为了,寧雨行的外套的拉链没拉,她又往他靠了些,他身上很暖。 公园里的长椅随处可见,寧雨行没想她有这么难受,摸了摸她脑袋,「要不要坐着休息?」 她忽的伸手环住他的腰,鑽进了他的外套里,他怔了怔,接着脸上泛起笑意,把她搂得更紧了些,「喝醉了?」 她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松开手退出他的怀抱,轻声说道:「没有喝醉。」 寧雨行微微一笑,「不休息了?」 她埋着头,「回去吧。」 她看着走在前面的泰山,牵引绳还在寧雨行手里,她双手插在兜里,又把头缩进领口里,许久开口道:「过几天ag的年会你去吗?」 寧雨行停下等泰山尿尿,「去。」 她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泰山标记结束,他继续往前走,她跟在他身边,又瞥了眼他的手,想不出还有什么话题了。 寧雨行顺着她的话题说:「一起去吗?我开车?」 他掌心忽然一热,他看了眼旁边的人,没说什么,握紧了她的手。 松息心脏乱跳,完全忘了他刚刚问了她问题,自顾自地又开啟了新话题,「寧雨辰什么时候开学啊?」 「他下周四飞机回平塔市。」 她抽了抽手,寧雨行以为她不想牵了于是放开她,谁料她手指在他掌心轻划然后插进了他指间跟他十指相扣。 松息呼了一口气,为了显得自然,继续接他的话,「这么快就回去?」 寧雨行皱了下眉,不太妙,「嗯。」 松息目的达成后就不再没话找话,心满意足牵着他一路走回去,寧雨行把她送到家门口,她用没牵他的那隻手输密码,门打开后才恋恋不捨放开他。 「谢谢你的晚餐。」 「嗯。」 「早点睡觉。」 寧雨行没回应她的道别,抬脚跨进她家,反手把门一关,他突如其来的深吻打得她措手不及,她两三下就被他的唇舌勾缠地浑身发软,跟没骨头一样掛在他身上。 「为什么牵我?」 他的声音模糊不清,唇舌渐渐往别的地方挪去,松息压着声音回道:「是你先牵我的。」 「我怕你头晕走不稳。」 「我也怕我头晕走不稳。」 寧雨行轻笑,吻回她的唇,「嘴挺软的,不硬啊。」 她恨了他一眼,反击道:「寧顾问,你倒是挺硬的。」 寧雨行往后挪了挪身体,低声道:「谁让你牵我的。」 她被他躲的动作惹笑,打趣道:「别装清纯小男生。」 寧雨行嘴角一歪,「不喜欢清纯的?」 Chapter 55 你穿好看 -55- 松息笑得靠着他肩颤,寧雨行见自己随口一句的贫嘴能把她逗成这样也跟着开心,想每天都能让她这样开心。 松息抬起头,渐渐止住笑,看着他忽的勾上他脖子,踮脚又吻上去,寧雨行还没抑制下去的衝动又被一把大火猛地点燃,他抱起她往沙发去,俯身把她压在身下。 吻很激烈,喘息声粗重又急促。 松息也迷在深处,或许是酒喝多了,一切的感官情绪都被放大,心里那股不明分说的感情在此时也跳动得厉害,她想他是喜欢他的。 寧雨行的手探进她的衣服下摆,她抓住,推开他。 「寧雨辰还在。」 「他又没在这。」 寧雨行还想亲她,却被她用力推开,「不太好,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寧雨行笑了一下,作罢,确实不太好,她家里什么都没准备,不方便。 松息起来拉起他,把他推向门口,「那明天见。」 「这么急赶我走?」 「嗯,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寧雨行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在门口转身站定,歪嘴一笑,「走不了就不走了。」 松息推不动他脚下连打滑,依旧坚决,「不行,你要回去。」 寧雨行看着她笑,抽出手搂住她,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晚安。」 第二天吃过午饭,寧雨辰盛装打扮,松息之前看过他女装的照片,但看到真人版的还是忍不住激动,拿着手机猛拍。 寧雨辰非常配合,各种摆姿势,还妄想拿寧雨行当模特,寧雨行当然脸一冷,甩开他走到松息身边。 松息大笑,「哥哥,不要这么冷漠嘛。」 寧雨辰女声应和:「就是嘛,哥哥。」 寧雨行看着松息,「你可以叫哥哥,他不可以。」 寧雨辰戏精上身,扑向他抱住他手来回晃,「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寧雨行嫌弃到死,抽出手,抬脚就想给他一个,松息赶忙拉住他,憋笑。 三个人去了附近的商圈,寧雨辰领着松息到处逛,说是让松息帮他参考,但他除了看自己的也帮她看,寧雨行跟在后面,一进店直奔沙发看手机,唯有松息拿着衣服在镜前比划的时候才会抬起头来。 寧雨辰拿了一条蓝色的碎花吊带连衣裙过来,「姐姐,这条裙子你穿肯定好看!」 松息笑笑,「好看是好看,但我很少穿这样的。」 寧雨辰把裙子放她面前比了比,真心觉得不错,「你试试吧,真好看!」 她犹豫,寧雨辰对店员姐姐甜甜一笑,「请问试衣间在哪里呀?」 她被寧雨辰拖走,寧雨辰换好短裙出来好一会儿,她才出来,寧雨辰眼睛一亮,急忙大喊:「哥,你快看姐姐穿这条是不是很好看。」 其实不用他喊,寧雨行的眼睛早就从她进去那刻起就没离开过那间试衣间了。 松息走到镜子前看,确实挺好看的,显白修身,慵懒浪漫。 寧雨行坐的沙发正好在她身后,她没办法忽视他直勾勾的眼神,想让他收敛一下,结果她刚转过身,寧雨行张口就道:「好看。」 她施法被打断,只回道:「谢谢。」 「姐姐,买吗?真好看!」 她又照了下镜子,纠结两秒,还是不要了,「算了,好看但没什么机会穿。」 「是吗。」寧雨辰遗憾,但他立刻又递来一条黑色细吊带裙,「这条呢?黑色好搭,日常。」 寧雨行盯着那两条细到快看不见的吊带,心里意见有点多,十分怀疑这裙子能不能遮住屁股,但这条松息觉得可以一试,拿着进了试衣间。 她出来,连店员小姐也忍不住夸她身材好。 「姐姐,太辣了!」 她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你这什么夸法。」 「真的!」寧雨辰生怕她不信,转头向寧雨行求证,「不信你问我哥,是不是很辣。」 寧雨行咽了咽喉,眼底发沉,松息躲开他过于炙热掠夺的眼神,撩开帘子进了试衣间脱下,不用他开口她也知道他对这条裙子是什么看法,那个眼神她太熟悉不过了,他在床上时都是那种眼神。 她换回自己衣服出来,把两条裙子还给店员,寧雨辰巴巴望着,「不要吗?」 她摇摇头,「本来就是陪你来逛的,你这条也挺好看的。」 寧雨辰立马转了个圈,「是吧,我也觉得还不错。哥,你觉得呢?」 寧雨行死死盯着店员手上的两条裙子,「好看。」 寧雨辰:「行!那我买这条。」 寧雨辰进试衣间换衣服,松息又随便看了看,回头沙发上没了人,寧雨行正在跟店员说什么,店员笑得一脸灿烂。 寧雨辰出来,还不死心,「姐姐,你真不要那两条裙子吗?我觉得真好看。」 她还是摇了摇头,寧雨辰难过,觉得可惜,独自到收银台付款,寧雨行等在旁边,打开手机,「我来。」 寧雨辰脸都快笑烂了,「哥!这多不好意思啊!」 寧雨行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付完钱,店员小姐把两个袋子交给他,他把其中一个袋子给寧雨辰,另外一个自己拎着。 「寧顾问,你也买女装了?」 「买给你的,先帮你拎着。」 松息猜到了,皱眉道:「我说了我不要。」 寧雨行大步走出店,「新年礼物。」 她跟上,「新年礼物不是已经送了吗?」 「你穿好看。」 她开口,脸红,妥协,「好吧,谢谢。」 「不客气。」 寧雨辰在旁边偷笑,觉得他哥还是挺机灵的。 逛到饭点,他们找了家人少的餐厅吃饭,吃完饭三个人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寧雨行坐在中间,看得不是很认真,注意力总是被右边那隻不断拿爆米花的手勾走。 松息注意到他的视线,以为他想吃,把爆米花塞给他,顺手拿饮料喝了一口。 寧雨行抱着爆米花,低头在她耳边说道:「你喝的是我的饮料。」 她僵住,瞥了眼自己手里饮料,又看了看放在自己右手边的饮料,凑到他耳边,「要不你喝我的吧,我还没喝过。」 寧雨行轻轻一笑,低声道:「没关係。」 她还是把自己的饮料拿过来放在中间,而她刚喝过的那杯饮料还没放下就被寧雨行抢过去,他故意喝了一大口,她只好又把中间那杯饮料放回右边。 她伸手去他那拿爆米花,寧雨行盯着她,她这下不知道他想干嘛了,悄声问:「怎么了?」 寧雨行靠过来,她自然地靠过去,方便听他说话。 「晚餐没吃饱?」 「吃饱了,我就是手间着。」 她说完从包里拿出湿巾擦了擦手,不打算再吃了,免得寧雨行又说她。 她继续看电影,手背忽然一热,她转眼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手,寧雨行看了她一眼,泰然自若。 她抽手,他握紧,她挪了挪身体,贴他耳边问道:「你干嘛?」 「怕你手间吃太多撑得难受。」 她撇嘴一笑,「下次就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吗?」 寧雨行认真看着她,反问:「你觉得什么理由比较好?」 她被问住,还能有什么理由,当然是那种正大光明的理由,「随便你。」 她话虽这么说,还是任他牵着,反正寧雨辰看不到。 她看了一会儿有点累了,往下面缩了缩,侧身倚在他手臂上,寧雨行侧眼看她,嘴角噙着笑意,手指滑进她指间,改成跟她十指相扣。 她没吭声,也悄悄扣紧了他的手。 剩下的电影,寧雨行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电影快十点才结束,松息看完哈欠连天,在回程的路上累得睡着了,就连回家遛泰山她也偷懒了,交给寧雨行后立刻上床睡觉,节假日的最后一天还是得早点休息,毕竟她是社畜。 一个小时后,她的卧室门被轻轻打开,狗先进来,一个人跟在后面,走到床边摸了摸她头,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晚安。」 节后第一天,她本来和寧雨行约好晚上三个人一起吃饭,结果寧雨辰起床后觉得不舒服,下午就开始发烧,她下班回来想去看看,寧雨行怕传染给她连门都没开。 就这样她连着好几天没见到对面两人,有事全凭电话联系。 又过三天,她在下班回家路上收到寧雨辰的视频电话,寧雨行也病了。 Chapter 56 她就是药 -56- 寧雨辰跟她打完电话,她立马掉头去药店买了些常用药,又去超市大採购,回家照顾完泰山拎着大包小包去了对门。 寧雨行躺在沙发上睡觉,额头上搭着的毛巾已经热了,她换了条毛巾给他量体温,38.7度。 寧雨辰听到声响从房间里走出来,戴着口罩,「姐姐,你怎么进来的?」 泰山跑过去跟他贴贴,寧雨辰本来很不舒服的突然就被治癒了,松息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他没发烧又让他回床上休息,「晚上想吃什么?」 寧雨辰怕传染她,立马退后好几步,不好意思道:「我都可以,姐姐,你还是戴个口罩吧。」 她拿出一个口罩戴上,又翻出退烧药,「你哥吃过退烧药了吗?」 「没有,他睡着了我就只给他弄了条冰毛巾。」 哥俩平时闹归闹打归打,这种时候就不一样了。 松息怕寧雨辰无聊,让泰山陪他回房间休息,她烧好水,到沙发边轻拍寧雨行的脸叫醒他,「寧顾问。」 寧雨行皱着眉半天才微微睁开眼,看来是很难受,她心里也一揪,摸着他脸轻声说:「起来把药吃了。」 寧雨行很累,又闭上眼,「你怎么来了?」 「来报恩的。」 寧雨行轻轻一笑又睁开眼,捏着她手摩挲,「我没事,睡一下就好了。」 她不高兴,语气也凶,「睡一下午了也没见你好,起来吃药。」 她扶他坐起来,餵他吃药喝水,寧雨行吃完躺下去,她刚站起来,寧雨行拉住她的手,「去哪儿?」 「做饭。」 「点外卖就行了。」 她抽出自己的手,很兇,「别废话,睡觉。」 寧雨行勾唇笑了笑,生病卖惨不仅没得到该来的温柔,反而被骂了,他闭上眼立马又昏睡过去,松息做好饭看他睡得熟,先叫寧雨辰吃饭。 寧雨辰出来看了眼寧雨行,小声道:「我哥不吃吗?」 「让他再睡会儿,还烧着呢。」 寧雨辰的胃口还不错,吃了很多,松息很满意。 她收拾好厨房又去看寧雨行,他领口湿了一圈烧却没完全褪下去,她给他量完体温,又用毛巾帮他擦身上的汗,寧雨行忽然握住她手腕,她摸了摸他脸,「想吃饭吗?」 寧雨行闭着眼摆了下头。 「喝水吗?」 他嗯了一声,起来灌了大半瓶水后又躺回去。 松息看他这么虚弱难受心里不是滋味,「去床上睡吧。」 「不去。」 「为什么?」 「不想跟寧雨辰睡。」 她笑了笑,「去我那睡吗?」 寧雨行睁眼看着她,她看着他眼睛再次问道:「去吗?晚上也好照顾你。」 寧雨行笑,闭上眼,「不去。」 「为什么不去?」 「不想传染你。」 「你现在这样就不传染我吗?」 「睡觉你不能戴口罩。」 松息没办法,叹了口气,「那你再睡会儿,我带泰山出去散步,回来叫你吃饭。」 寧雨行侧过身往沙发里挪了挪,腾出点位置,「再陪我一会儿。」 松息在他身边坐下,他环手抱住她腰,还要握着她的手,一米九的个子可怜又可爱地蜷缩在她腿上,她抿唇轻笑,一手轻轻摸他脑袋,「明天寧雨辰几点的飞机?」 「下午三点。」 「他要改签吗?」 「他周一就开学了。」 「那我送他去机场?」 寧雨行捏了捏她的手,「让他打车去。」 「没事,我送他。」 寧雨行转过脸看她,笑着道:「把他当自己弟弟了?」 松息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冷漠回道:「说了我是来报恩的。」 卧室的门打开,泰山出来,松息抽出手站起来,寧雨辰跟在泰山身后走出来,看了眼寧雨行,心想坏了,出来的不是时候,他故意说给寧雨行听,「泰山想出来。」 泰山跑过来跟寧雨行贴,松息摸了摸泰山,又拍了拍寧雨行脑袋,「我带泰山去散步,你再睡会儿,我回来叫你。」 一个小时后,她回来叫醒寧雨行,他总算退烧了,湿透的短袖贴在他身上,毫不吝嗇地拓印出他诱人的肌肉轮廓。 她扶他起来,「要洗个澡吗?」 寧雨行肚子叫得大声,「饿了。」 「那把衣服脱了先擦一擦。」 松息去他卧室给他拿乾净的衣服,他衣柜很整齐,分门别类很好找。 寧雨辰躺在床上玩游戏,关心道:「哥退烧了吗?」 「退了。」她抽出一套短袖短裤,想想又从抽屉里拿了条内裤,还挑了条她喜欢的,「你想吃冰淇淋吗?我买了好几种。」 「感冒还能吃冰淇淋吗?」 「本来买给你哥退烧的,你想吃可以给你来一点。」 「那我要!」 「我先去给你哥热饭,一会儿再给你拿进来。」 她出去,寧雨行还呆坐在沙发上,衣服也没脱,啥也不干看着她,她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衣服,跪沙发上撩起他衣服下摆,寧雨行唇角扬起,十分配合她的动作。 帮他脱完衣服,她躬着腰帮他擦汗,寧雨行眼睛黏着她脸一尺不离,松息瞥了他一眼,「看什么?」 「你明天要去年会吗?」 她看着他,反问:「你不想我去?」 寧雨行这样肯定是去不了,「没有。」 「我可以在家陪你。」 「不用。」 松息看着他,笑了笑,男人也有口是心非的时候。 寧雨行想洗个澡再换衣服,就穿了条裤衩吃饭,松息在一旁撑着脑袋看他吃饭,好看,爱看,看不够。 寧雨行吃得一口不剩,吃完端起碗盘要收拾被她一把按在凳子上,她是命令的语气,「休息。」 她收拾好,转身看他还真就乖乖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不得不说他某些方面真和朱迪很像,比如服从力高,不过也就只有这种时候。 「要洗澡吗?」 「要。」 「要我帮你吗?」 寧雨行笑着摇了摇头,她一脸认真,「真不用?」 「不用。」 「那有事叫我。」 松息坐沙发等他,随时关注浴室里面的动静,十分鐘后,水声停了,她过去想帮忙,刚走到门口,里面咚的一声,她心脏也咚地一跳,拉开门就衝进去,「没事吧?」 寧雨行扶着墙,满脸惊讶,他就是头晕没站稳而已,「没事。」 「碰到哪儿了?」 松息过去扶他,寧雨行低头看着她,勾着唇,「这么担心我?」 「当然担心啊。」 寧雨行笑眼弯弯,嘴上却道:「是担心我还是想看我不穿衣服?」 松息一脸嫌弃,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就走,又不是没看过,想看也不至于专挑这种时候,寧雨行笑着拉住她,明摆着撒娇:「扶我一下,我头晕。」 松息倒以为他真晕,又摸了摸他额头,「是不是又有点发烧?」 「没有,就是有点热。」 她拿过浴巾帮他擦乾身体,寧雨行盯着她笑,等她擦完立马倒她身上,松息把浴巾扔一边,担心道:「怎么了?」 他抱住她,「头晕。」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撒娇,抱住他拍了拍他背,跟哄小孩一样,「把衣服穿上睡觉去。」 「没力气。」 「刚刚不都还能站着?」 「力气用完了。」 「还期望我抱你回去吗?」 寧雨行轻轻笑起来,「我就休息一下。」 松息忍着笑,故作严肃道:「衣服也不穿,真好意思。」 「你也挺好意思的。」 她也笑起来,「又不是没看过。」 「喜欢看吗?」 「就还行吧。」她一脸敷衍,「还要我帮你穿衣服吗?」 寧雨行摇头,松开她自觉穿起衣服,她带上毛巾和脏衣服去洗衣间,转身看到寧雨行立在后面吓了一大跳,「跟着我干嘛?」 寧雨行让开路,又跟在她屁股后回客厅,「要回去了吗?」 她点头,又问道:「去我那睡吗?」 寧雨行想去,「不去。」 「那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她接了两大壶水,一壶送到卧室,寧雨行就坐在沙发上望着她,看她出来又跟着她到门口,松息拉他回沙发,让他躺下帮他把被子盖上,「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 寧雨行巴巴望着她,她知道他不想她走,摸了摸他脸,取下口罩在他额头上一吻,「快点好起来。」 寧雨行眼睛微微睁大,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嗓音有些哑,「会的。」 他看着她离开,温热湿润还残留在他额头上,她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药。 Chapter 57 替代 -57- 第二天,松息起得早,遛完泰山回来去对面看两个人,寧雨行在睡,暂时没烧,寧雨辰在收拾行李,准备赶下午的飞机。 中午,她送寧雨辰去机场回来,寧雨行又开始发烧。 物理退烧效果不大,她餵他吃了退烧药,一小时后他开始退烧,她放心不下,本打算不去年会了,寧雨行非让她去。 她等到他完全退烧,帮他换了身衣服,才回家收拾出门参加年会。 她走后,寧雨行又睡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手机的消息吵醒。 他迷迷糊糊点开手机,是群消息,小范发了两个视频,他眯着眼,点开视频,人声音乐热闹,显得他家太安静了。 视频里的人穿着他买的裙子,又成为了焦点,七八厘米的高跟鞋,不影响她跳性感的爵士舞,她不跳也性感,他担心她会不会扭脚,担心她脚踝撕裂的韧带有没有完全恢復。 他坐起来,想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是他非让她去的,他打了半天字又删掉,不想显得自己太口是心非。 才九点而已,他坐在沙发上,灯也没开,太安静了,他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他起来,家里乱晃了一圈,发现岛台上留着晚餐,他坐下,一口一口吃完,洗完碗,坐回沙发又无事可干。 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可能是睡了太久,这么点孤独才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他傻坐了二十分鐘,看了眼门,躺下,还不如睡觉。 他闭上眼,想她,想她,还是想她。 门锁忽然嘀哩一响,他一下坐起来,看向门口,又躺下。 松息进来,一片黑,她打开门口的灯,脱下外套,走进客厅,寧雨行从沙发上缓缓坐起来。 她的关心比她的人先到,「好点了吗?」 她过来摸摸他额头,又用手背贴了贴他脸,确定他没再烧,「吃饭了吗?」 寧雨行仰头看着她,拉过她的手握着,「吃过了,这么早就结束了?」 「没有,先回来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担心你。」 寧雨行鼻尖贴着她手腕,轻嗅她淡淡的香水味,他轻笑,嗓音有些沉哑,「为什么担心我?」 松息被他弄得痒,抽出手,转身去厨房,觉得他明知故问不想回答,「吃点水果吗?」 寧雨行笑,答应。 她从冰箱拿出橙子,蜜瓜还有草莓,洗洗,放到菜板切小块,寧雨行走到她背后,从后面把口罩掛在她耳上。 「没事。」 她说着话回头,寧雨行低头吻上,隔着两层口罩,只能是浅浅一吻。 她长睫轻扇两下,转过脸,轻轻呼了口气,寧雨行头一垂,下巴扣在她脖间,环手抱住她的腰,被口罩捂住的声音有些朦胧,像是从遥远梦里传来的。 「想你了。」 她的心飘起又沉下,她若无其事继续切水果,装盘,端起盘子转过身,「吃吧。」 寧雨行看着她不说话,或许是因为口罩的缘故,他的眉眼比平时更深,像漩涡,引得她一点一点往里溺。她插起一块蜜瓜,餵到他嘴边,寧雨行抬起手,不是摘口罩,而是拿过她手里的盘子,放到一边。 他抬起她脸,隔着口罩,再次吻上,他太想她了,忍不住,就算是隔着口罩也好,拜託给他一点她的气息。 松息推他,他反压住她腰,垂头吻她脖子,最终还是嫌口罩碍事,一把扯下,温热的唇瓣贴上她微凉的肌肤,轻吮,点舐。 「寧顾问,吃水果。」 「嗯。」 他应着,手却拉下她肩上的细带,轻咬她肩头锁骨,她抓着他头发,喘息难捱,寧雨行抬起头,又吻上她口罩后微张的唇瓣,大手一把捏住她臀上的软肉,有些粗暴地想把她据为己有。 他在她耳边喃喃,像是自言自语,「我买的裙子。」 松息攥着他腰间衣服,不解道:「怎么了?」 「你喜欢吗?」 他吻不了她的唇,只好在别的各处宣洩他的想念,松息被他吻得失力,对他的问题显然思考力不足,「喜欢。」 寧雨行突然抱起她,转身把她放上岛台,贴着她耳廓细碎道:「我也喜欢。」 她肩上另一条细带也松散垮在手臂处,大手顺着她肩颈滑下,覆着她肩头摩挲。 「寧顾问,你还生着病呢。」 她无力地推他,仿佛她才是生病的那个,寧雨行埋在她胸口,她的呜咽溢出,被口罩笼去。 寧雨行蹲下,贴着她腿细密地吻,他拉开一个柜子,摸索两下,拿出一个盒子放在她手边,他起身,滚烫的下体也跟着贴上来,「用这个可以吗。」 松息被他的手弄得分不出精力,但她知道那是什么,「寧顾问把安全套放厨房里?」 「哪里都有。」寧雨行盯着她欢愉的脸,眼底汹涌,「你想找找吗。」 「又不是復活节。」 寧雨行轻笑,边拆盒子边吻她,「可以是情人节。」 「不要,别,你还生着病呢。」 寧雨行转过她的身体,她趴在岛台上,下意识撅着屁股,寧雨行撩起她的裙边,扒下她的内裤,直直插进她黏湿的小穴,没有一点过度,疯狂地抽插起来。 她叫他慢点他根本不理,他今天怎么这么凶,凶到根本就不听她的话。 寧雨行盯着她扭动的细腰,听着她动情的声音,被她舒服地紧夹着,眼底欲到发沉,他在一下下的衝撞中沉溺,失控,直到她腰软无力,他才停下,翻她过来,抱起她去了卧室。 床温暖柔软,跟岛台冰凉刺激的大理石不一样,但她身上的男人依旧疯狂,这人生病了,难道不该有点生病的样子吗。 她陷在里面,不满足他手上的安抚,拉下口罩,想要他的吻。 寧雨行知道,他也一样,但他拉上她的口罩,柔声拒绝,「不可以,戴上。」 她呜咽,很是可怜,用力靠近他,「寧顾问,求你了。」 他心软但坚决,只在她口罩上轻吻了一下,「忍一下。」 「不要……我不要……」 她眼里泛着泪,拉下口罩,趁他不注意,压着他后颈吻上他唇舌,焦灼不安终于散去,寧雨行破防,一边担心后悔怕她被传染,一边很诚实,逮着她软舌蹂躪。 「松息……」 松息身子一颤,本是欢愉的泪水里掺杂了别的情绪。 寧雨行吻着她,声音低哑含糊,不知道是怎么了,不断重复着她的名字,更加兴奋,更加卖力,压抑心底的情话也脱口而出。 「松息,我想你,好想你。」 她想他吗,她只知道她在年会上没有心情玩,就连跳舞也是为了不扫别人兴,交个差后赶着早点回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怕对他来说不够真诚,不够特别。 寧雨行沉浸在她身体热烈动情的回应中,只觉得太幸福太满足,每一次他都倾尽全力,根本不管她受不受得了,「坐我身上来。」 松息被他抱着腰,閾值被打破,她渐渐迷失,垂头抱着他脖子,贴在他耳边情不自禁叫他的名字。 寧雨行的城墙在一声声的「雨行」中崩塌,他防不住,忍不住,吻住她的唇,颤抖中轻语道:「松息,我喜欢你。」 「很喜欢。」 * 许久,松息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后知后觉发现身边的人浑身滚烫,她摸黑起来,打开夜灯,寧雨行赤身躺着,面色难受。 她顾不上自己身体的不适,随意套上他的短袖,出去找体温计,倒水,准备冰毛巾体温计。 她看着体温计上的38.5度,鼻头一酸,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叫醒寧雨行,「寧顾问,起来喝点水。」 寧雨行就着她手喝完一杯水,躺下,隙着眼看她给他敷毛巾。 「寧顾问,烧一会儿再吃退烧药。」 寧雨行握住她手腕,轻声道:「怎么不叫我名字。」 她低下头,不是她不想,是清醒过来后她又叫不出口了,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名字,对她来说却是太多说不出口的秘密和情绪。 「松息,寧擎是谁?」 她心一沉,像是有石头咚地落下,狠砸在上面,她死咬唇也压不下眼泪,声音颤抖,「你……怎么知道?」 「你总是把我当成他,」寧雨行的声音平稳轻缓,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你第一次喝醉见到我,就抱着我叫他。」 「第二次也是。」 「睡着了说梦话也是。」 「对不起。」她转开头,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松息,」寧雨行抚上她的脸,让她转过来,「我不想听对不起。」 他平静得可怕,连他自己都惊讶,「我想知道他是谁?」 松息拉下他的手,抿唇好久,终做了决定,坦诚道:「未婚夫。」 寧雨行僵住,「未婚夫」三个字对他来说过于陌生,他甚至一时不信,以为她是为了拒绝他找的由头,但看到她落下的泪,他不得不信。 他心情太复杂,以致于说出的话反倒冰冷无情,「他人呢?」 「死了。」 他脑子嗡响,一片空白,他想过那个男人背信弃义,出轨不忠,或是单纯的变心不爱,但他怎么也没能想到那个男人会死了。 他看着眼前崩溃大哭的人,不知道他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他怎么死的?」 「打仗死的。」 寧雨行抚去她脸上的泪,许久道:「那你还爱他吗?」 松息看着他,又转开眼,最后咬着唇点了点头。 寧雨行心里绷紧的弦一下断了,他松开她的脸,收回手,松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擦了擦眼,起身想出去,「你好好休息,我过会儿再来看你。」 她转身,滚烫的大手又拉住她,低沉磁性的男声叫住她。 「我能代替他吗?」 Chapter 58 放下过去 -58- 松息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吃了一块她给寧雨行切的蜜瓜,只觉得口中酸涩。 她怎么也想不到,寧雨行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能代替他吗? 她的回答是不能。 她过去可能还会犹豫,但当寧雨行问出口的那刻,她比任何时候都确信,他是他,寧擎是寧擎,他不可能代替寧擎,寧擎也不可能代替他。 那她呢,她爱寧擎,但对寧雨行,她的感情也不清白。 他跟寧擎不一样,而她的答案早就从「寧擎」变成了一个个「寧雨行」,她现在担心的是寧雨行,她想念的是寧雨行,她想吻的是寧雨行。 她尝了块草莓,意外挺甜,她吃掉果盘里所有的蜜瓜,进去看了眼寧雨行,他吃了退烧药睡着了。 她回家,坐在工作檯前,打开电脑,做她没做完的事。 半夜她又过去看寧雨行,他退烧了睡得熟,她没叫醒他,直接回家后又继续画画,直到天亮。 寧雨行睡醒,觉得一切跟梦一样,他庆幸自己病了,不然他会彻夜难眠。 厨房里传来声响,他起来,喊了一声,「长总监?」 傅清放下手里煮的梨汤,「儿子,你醒啦?」 「妈?」寧雨行意外,穿好衣服出来,「你怎么来了?」 傅清上前,摸了摸他额头,没发烧,「来看看你啊,饿吗,吃早餐。」 寧雨行坐下,傅清热好早餐放他面前,看他吃,问道:「好吃吗?」 「嗯。」 傅清轻笑,调侃道:「女朋友做的早餐就是不一样啊。」 寧雨行停下,抬起头,看着她,「什么意思?」 「还跟你妈装蒜。」傅清从冰箱里拿出一个保鲜盒,打开放他面前,里面是切好的水果,「雨辰都跟我说了,你除夕去找的不是你女朋友吗,这早餐我来的时候还热着,我要早点来说不定就能见到她了。」 寧雨行默不作声,继续吃早餐。 「照片有吗,给妈看看。」 「没有。」 「快点,别开玩笑。」 「我没女朋友。」 寧雨行病好得快,傅清周日就飞回了平塔市,有些遗憾没见到他女朋友。 在机场,傅清还不忘提醒他,「什么时候跟女朋友约个时间,我们吃个饭。」 寧雨行不耐烦,「说了没女朋友。」 「谈恋爱吵架很正常,你不要赌气,要好好处理你和她的情绪,把问题解决就好了。」 寧雨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怎么说傅清也不信,而且这个问题也不是他想解决就解决的。 他回到家,也心烦,想给松息发消息,又不知道说什么。说来也奇怪,明明平时一天没事也能见到一两次,这两天他愣是没见到她半个人影,有必要躲他躲得这么远吗,就算他不能代替那个叫寧擎的男人。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她没谈过恋爱,到她嘴里就变成了有过一个未婚夫。都到订婚的地步了,以她和姜莹长隶的关係,她也不至于瞒到这种程度啊,他也不觉得是莹长隶说谎。 他坐在客厅里,听到对门的动静,立马开门出去,泰山见到他叫了一声,开心摇尾巴。 寧雨行皱眉打量牵着泰山的男人,「你是?」 「啊,你好,我是宠物管家。」 周二,寧雨行去ag开会,才知道松息是和元赫去瑞士出差谈合作了,快的话两周能回来。 小范有些意外他不知道,觉得不应该,「寧哥,松息走之前没告诉你吗?」 「没有。」 寧雨行脸色不太好,气压低,开完会齐楠约他一起吃午饭,他也拒绝。 小范几个人私下琢磨了半天,也没搞清楚状况。 齐楠:「好啦,别纠结啦,说不定松息跟寧哥本来就没什么,她出个差本来就不用跟他说。」 小范细想,也不对,「那你看寧哥今天那个脸色,明显是因为松息没跟他说,他不高兴啊。」 齐楠神经大条,「那可能是因为别的事啊,再说寧哥不是有女朋友吗,上次我在超市碰到那个。」 「你不是没见着人吗,你就说是女朋友。」 「那寧哥也没否认啊。」 「万一那人就是松息呢?」 「不会吧,松息当时不是回家了吗。」 …… 远在瑞士的松息刚起床就收到了宠物管家的几条消息。 【您好,那个有点突发状况,你男朋友说之后不用我去照顾泰山了,他自己去。】 【我还是把之后的钱退给你,如果觉得我们服务不错的话,以后有需要可以再联系。】 她收下宠物管家退的钱,又给他发了个红包表示歉意,她等到国内凌晨,才给寧雨行发了条消息:【谢谢,麻烦你了。】 她和元赫在瑞士谈的合作很顺利,提前三天完成了工作,刚订好回程的机票,元赫收到了一封邮件。 他之前联系了一个滑雪俱乐部,想跟他们合作採集更多滑雪数据调试用寧雨行数据建立起的模型,那边听后很有兴趣愿意帮忙,但因为训练行程没确定下来,暂时没法给个准话,加上当时寧雨行的数据模型还不太完善,元赫就没急着敲定这事。 现在俱乐部的负责人发来邮件,两天后,他们会去日本北海道进行为期半月的集训,问元赫有没有条件派人过去,这样他们也不用再另约时间,省钱省时间。 元赫头疼,能赶在他们集训的时候当然最好,但两天,他根本没有时间准备,办个签证最快也要一周。 「我应该能去。」松息翻出护照,确认签证日期,「我三年的日签还没过期。」 「你什么时候办的签证??」 「去年趁假期去日本滑了趟雪。」松息顺手搜起机票,「明天中午有一趟航班,你要跟那边确认,我就直接飞过去了,刚好设备什么都有。」 元赫回邮件,跟那边确认情况,「泰山那边没关係吗?」 「嗯,没事。」 十分鐘后元赫收到确认邮件,敲定她飞去日本的行程,她订完机票住宿,打开那个免打扰的聊天对话框。 好几页的视频照片消息,全是泰山的,但她一条也没回,她犹豫半天,还是发了条消息给宠物管家:【你好,我出差估计还要半个多月才能回去,能麻烦你再帮我照顾一下泰山吗?】 两分鐘后,那边回道:【当然没问题,你男朋友那边知道吗?】 她到札幌,下飞机,收到宠物管家的消息:【梅开二度,你男朋友果然说不用我了,我带泰山去散了个步,就收你一次的钱。】 她依旧发了个红包过去道谢,她明知寧雨行会再次擅自辞退她的宠物管家,但还是麻烦人去一趟。 俱乐部的人明天晚上才到,她今天先住札幌,明天再开车去二世谷。她到酒店,放下行李,去最近的酒屋买了两瓶酒,回来打开电脑数位板,又坐了整整一夜。 她更新完漫画新章节,没过多久收到了几个追更读者的评论,她的微信同时也弹出两条消息。 生薑煮梨:【能不能别卡在这种地方啊??追更很痛苦你知道吗?】 生薑煮梨:【有存稿吗,我能付费先看吗?】 她笑回道:【快画完了。】 生薑煮梨:【好奇,男主是照着本人画的吗?】 生薑煮梨:【!!!!本人也这么帅吗!!?】 松息连回了两个是的。 生薑煮梨:【那今生知道寧擎这个人了吗?知道你穿越的事情吗?】 松息:【知道这个人,但不知道我穿越。】 生薑煮梨:【为什么不跟他说?】 松息:【怕他觉得我有病。】 她是认真的,因为连她都怀疑过自己有病。 她刚穿回来那年还在一个超自然论坛上发过帖子,她也是在那认识「生薑煮梨」的,「生薑煮梨」是唯一相信她有过穿越经歷的人,就连那些逛超自然论坛的网友大多数也觉得她是编故事。 这么多年,两人仍旧是网友,双方的了解也仅限于穿越这事上,她曾经问「生薑煮梨」为什么会信,他只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后来从他字里行间里猜测,他可能也有过常人不知的经歷,但他不主动说她也不问。 生薑煮梨:【理解,不过创作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会让心情好些?】 她苦笑,回道:【可能画完的那一刻会吧,画不完的时候还是很痛苦的。】 生薑煮梨:【笑死,我也这样,别勉强自己,慢慢来。】 松息:【我想快点画完,已经拖太久了。】 生薑煮梨:【为什么?】 因为她想放下过去了。 她拉开窗帘,外面在下小雪,她裹上外套出去,顶着雪花,穿过几条小巷,找到了她去年来吃过的那家小馆。 小馆人不多,开店的是对老夫妻,见到她很热情地打招呼,她会的日语不多,夹着英语跟阿婆说话,她本来想点去年来吃过的套餐,在阿婆强烈推荐下,点了他们新出的一人定食。 她吃完出来,雪停了,她买了杯咖啡,沿着街边慢悠悠地走回酒店,北海道的雪景和瑞士不一样,有滤镜,总会让人想到恋人,让她想到他。 她想他了。 Chapter 59 做个了断 -59- 松息在二世谷住的民宿离雪场有二十分鐘车程,三层的独栋隐没在雪林间,入住的客人不多,除了两位管理员和一对情侣,她没再见到别的人。 滑雪俱乐部的队伍到二世谷的第二天,她和教练运动员沟通完实验测试流程,当天就开始进行运动数据採集的工作。 过去一个团队的工作,现在全部压到她一个人身上,还要採集七八个人的数据,一天下来也是累得够呛。 小范和齐楠每天固定时间跟她视频会议,交接每天的运动数据和分析结果,工作内容谈完,小范有些担心她,「松息,没休息好吗?怎么脸色看着这么差?」 她恰好咳嗽了两声,估计是累的抵抗力下降,但也是她自己作的,为了能早点完结连载的漫画,她每天都画到两三点才睡,她喝了口水缓解发乾发痒的嗓子,摇摇头回道:「没事。」 元赫本来是想派人来帮她,但签证一时办不下来,等签证到手,她那边也差不多快完事了。齐楠心很痛,对痛失北海道滑雪之旅耿耿于怀,松息本意安慰他,跟他聊了会儿北海道和滑雪俱乐部的运动员,结果只让他更羡慕,捶胸顿足口嗨以后一定要组织一场滑雪之旅。 要不是他接下来还有别的会议,松息估计他现场就能给她做个旅行策划出来。 齐楠掛断电话,才发现寧雨行在旁边,不知道他来坐了多久,「寧哥,咋来了也不吭一声。」 寧雨行从手机上抬眼,视线不经意落在他电脑上,那个狗头图标显示离开,「看你在开会。」 两人进会议室,元赫和小范在里面间聊,小范刚说到松息,看到寧雨行进来,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闭了嘴,元赫跟寧雨行打了个招呼,继续之前的话题,寧雨行坐下没吭声,默默拿出手机,对着那个有去无回的对话框,关心的话最后还是压了回去。 两天后,小范午休和研发组的人一起出去吃饭,等餐时忽然嚎起来。 「咋了?」 她指着手机,激动道:「你看朋友圈。」 齐楠探过头去,「咋了,你说啊。」 「苏总发了条朋友圈,跟泰山的合照!」 「啊?」 「所以呢?」 小范放大照片,列文虎克上身,「这张应该是松息家拍的,这几张应该是苏总家吧。」 「小赌个五毛钱」的群聊又热闹起来,连着好几个红包发在群里,最后都被一个人领了,连他都没想到他随口压的苏墨啟能让他成为最后的赢家。 红包领完,消息又炸开。 「不是,松息啥时候跟苏总好上的啊?」 「你管人家。」 「那就不能松息拜託苏总帮她照顾泰山吗?」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 「……」 「好啦,苏总这都能到人家里去了,关係肯定不一般,愿赌服输啊。」 「你们说,寧哥知道这事吗??」 * 周五,松息做完测试,开车先回了趟民宿,把数据整理好上传后,又开车去便利店,回来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她不知道自己画了多久,醒过来时,她趴在桌上,头疼得厉害,手边的水杯空了,她嗓子干得难受,她起来去接水,一脚踢倒了一堆空酒瓶,叮铃哐当一阵响。 她顾不上,灌了两杯水后,找到床上的手机看了眼,周六晚上十点,她倒床上裹紧被子又昏沉睡过去。 睡得不安稳,一直做梦,惊醒几次没了睡意乾脆起来。她一脸的泪乾了,干得皮肤也起了皮。 才凌晨两点,她盯着窗外一片黑发呆,脑海里的记忆如海啸般一阵一阵袭来,涌出她眼眶,又湿了她衣领。 她晃了晃手边的滑鼠,电脑屏幕亮起,漫画还有两章就能结束了,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画完一切就结束了。 不过一晚上,她买的酒全喝完了,她裹了件过膝羽绒服,拿上车钥匙出去。 走到外面,寒风从她脖间灌进去,她清醒了些,不确定自己现在能不能开车,她在雪里蹲了半天,最近的24小时便利店走路要半个小时,她走也要走过去,她要买酒,没酒她今晚上过不去。 她站起来,打着手电筒,走到便利店时冻得有些僵,挑完酒又买了两个热包子,在便利店吃完,出来往回走,过了两分鐘,一人从便利店出来,跟在她身后。 她开了罐啤酒边走边喝,活脱脱像个醉鬼。 最后两章漫画的剧情在她脑子里跑来跑去,一听啤酒她五分鐘就喝完了,她又开了一听,喝到一半她觉得有些累,看到路边的石墩,一屁股坐上去,喝了两口酒,眼前又雾蒙蒙的看不清,她抹了抹,也只清晰了十秒。 压在心底七年的记忆一点一点被勾起,那些刻苦铭心的美好时光她害怕回忆,但又不得不一点点想起来。 她想要是她没去过那个世界,没遇到过寧擎,他会不会就不会死,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寧擎没遇到她,或许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晚他就已经死了。 易拉罐送到嘴边,她仰头半天也没有一滴酒流出来,她晃了晃,哐得把空罐子摔进袋子里,泣不成声,妈的,一罐酒怎么这么不经喝。 她拉开新的一罐,半口进去,呛地咳嗽,咳地眼泪流了一脸,咳地嚎啕大哭。 她不敢想,寧擎是怎么死在战场上的,是被万箭穿心,还是被乱刀砍死,她没见到他最后一面,连尸体也没见到,她不知道他满是伤疤的身体还能他妈的怎么再添伤。 一口灌了半听啤酒,剩下的全倒在了地上。 天上开始落雪,她站起身,继续往回走,她穿越去古代又穿回来都毫无预兆,除了两次都在下雪,她在想她这么走下去会不会突然又穿去了哪个世界,然后他妈的,她又再也见不到了寧雨行了。 想到这,她忽然破涕而笑,她可能真多少有点病。 要是寧雨行看到她现在这样,不知道他会不会下头到转身就走。 啊,寧雨行,怎么突然就想到他了。 她这么一声不吭走了大半个月了,消息也不回,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不知道他感冒好没好,要是她回去找他他不愿意见她了怎么办。 寧雨行是个很好的人,他跟寧擎不一样,她喜欢他,但她想先跟过去的感情作个了解,她对他的感情不是从寧擎那转移过来的。 她踩到一颗小石头,往前踉蹌两步,又打滑,摔了,手掌擦地,磨破了一大块皮。 她望着眼前不知道从哪儿鑽出来的男人忘了爬起来,男人扶起她,用日语问她有没有事,她掌心火辣辣的痛感才传来。 她用日语回道没事又道谢,男人拉着她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说,松了手,告别,往反方向走去。 他戴着羽绒服帽子,围巾绕了几圈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眼睛,光线太暗,她看不清,却有种熟悉感。 她望着那个背影,想到了寧雨行,她是真喝多了才会看到男人就觉得是寧雨行。 她往民宿走去,忽然停下,又往回看了眼,路上只有她一个人,她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脑袋里本来就乱,什么也想不明白。 回到民宿,坐在电脑前,她看着线稿,又喝了半罐啤酒才拿笔开始画,画了没十分鐘,房间门被敲响,她去开门,门外没有人,地上有盒消毒纸巾和创可贴。 她探出头看了看两边,没见到人,犹豫半天还是捡起两个盒子回了房间。 隔壁的人贴在门上,听到门关上的动静才打开门,确认地上的东西被拿走后又关上门。 松息早上十点被敲门声吵醒,她从床上起来,有些暴躁,打开门是管理员小哥,小哥看她的样子知道自己吵醒她了,道了半天歉才说来意。 小哥英文不太好,但松息也听明白了,民宿的客人昨天看到她喝多了,有点担心她,告诉了管理员让他早上来看看。 她道谢说自己没事,小哥正要走,她又叫住他,问他那个客人长什么样。 小哥的英语夹日语,连比带划,松息也没太听明白,只知道那个人是个男的,长得很高,她想到昨晚扶她那个男人,但很快又觉得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跟她反方向,不该住同一间民宿。 她回去洗了把脸,眼睛肿得睁不开,她厚着脸皮要了颗鸡蛋,回来又坐在电脑前开始画,最后一章了,快画完了,马上就结束了。 本打算用来消肿的鸡蛋被忘在了床头。 傍晚,她开车出去,回来抱了一个纸袋,跟管理员打了个招呼回了房间,后面的男人跟进来,也跟管理员打了招呼,两人聊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回了自己房间。 晚上十二点,男人被隔壁传来的哭声吵醒,他贴着墙坐了半天,握着手机,手机熄屏又亮起,他正编辑消息,隔壁哐当一声,紧接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他立起来,听了半天又没了声响,他衝出房间,敲响了隔壁的门。 Chapter 60 强吻 -60- 松息听到有人敲门,但趴在地上起不来,她头晕,分不清上下左右,不知道撞到哪里,酒瓶碎了,可能扎进了手里,或许还有别的地方,她现在哪里都疼。 她再次尝试爬起来,手里的玻璃又往里扎深了些,疼得她失力趴回地上,脚踢得一酒瓶哐当滚远。 疼痛让她清醒了些,她想回应外面敲门的人,开口却是哑音,她喝了太多酒了,她不该喝这么多,但她没办法不喝这么多。 敲门声停了,门外的人走了,她借着电脑屏幕的光,仔细辨别地上的液体是红酒还是血,但实在是看不清。 她盯着液体走了神,脑子里的漩涡乱转,她看到寧擎在战场上挥着尖枪,十几个人都衝着他去,他就那么一个人,死扛着杀了一个又一个人,不远处两人拉开弓对准他,她哑着嗓子喊:「寧擎,躲开!」 不知道寧擎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手一挥挡开飞来的箭,她刚松一口气,下一秒就看到寧擎身子一僵,她双眼失神,就这么看着他栽倒在一片血泊中。 她张大嘴,痛苦地发不出声音,她想叫他,却徒劳无功,她往前挪身体,她的寧擎不能就这么死了,说好打完仗回来就成亲的,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不可以就这么死了。 她嚎啕大哭,他就这么死了,丢下她死了。 她哭得快昏倒,还固执地想爬过去,但有人在后面拉她,她抠着地往前,却还是眼睁睁看着寧擎离她越来越远,他就这么孤零零地躺在那,「别拉……我。」 她不知道是谁在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话,只想让那个带她走的人放开她,她眼前兀地一黑,温热的大手覆在她背上,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她看不到寧擎了,寧擎不在了,她就这么倚在不知道谁的怀里,眼睛失了焦。 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她,她听不太清,却觉得这声音熟悉,是寧擎吗? 她脸上一湿,她又哭了,不对,她没有哭,是他在哭。 她睁开眼,电脑屏幕亮得刺眼,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脸,她哭太久了,眼睛看不清,她伸手抚上他的脸,确认是他在哭。 他是谁,为什么在哭,为什么她知道他哭心里很难受,她抹掉他的眼泪,张嘴告诉他不要哭,不然她的心也会痛。 他靠过来,侧头吻住她,松息皱眉,想推开他,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回应他,这个男人她不认识,可这个吻又似曾相识,是寧擎吗? 不是,寧擎的动作更轻,她细细感受,脑子转了半天,嘴边呜咽出一个名字,「寧雨行。」 搂着她的人一顿,又猛地紧贴过来深吻,她被堵得喘不过气,脑子的那个想法却更加具体,好像寧雨行的吻,只有他会这么用力,会这样贴着她的舌头涌动。 他每次亲她,她都会觉得他好像很想她,就像是等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才吻到她那样迫切。 寒风裹挟着雪花吹进房间里,她恢復些神志,她在日本,寧雨行在国内,她用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你不是寧雨行。」 可压在她身上的人似乎更加兴奋,埋进她脖间想侵占她,她推他,但推不动,她急地哭喊,「你别碰我。」 男人不理,她打他咬他,咬得狠,要是寧雨行在就好了,她就不该一声不吭跑去瑞士又跑来日本,如果是寧雨行,他一个眼神就能把那些想靠近她的男人吓跑,她嘴里下意识喊出寧雨行的名字,让他救她。 压她身上的男人停下,最终还是收了手,她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累了,脑子昏沉得再也撑不下去,也管不了那人会不会回来对她再做什么,她眼一闭,没了意识,沉睡过去。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射进来,在床上墙上留下一道光束,她睁眼,先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疼痛,接着是脑门传来的。 她缓了半天,坐起来,盯着被绷带包扎好的右手,又看向地面,没有碎玻璃,没有血跡,甚至连空酒瓶也没了,屋里的一切都整洁得诡异。 她衣服还算整洁,除了手痛头痛身体也没有不舒服,她回想半天,确定昨晚混乱记忆里的那个男人不是幻觉,有人进来过她的房间,还帮她把房间收拾乾净了。 那她被强吻的记忆真实吗? 她起来,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隔壁的阳台不过一米远,要翻过来轻而易举。她出门遇到管理员,问了问这两天住进来的旅客,好巧不巧,其中一位就在她隔壁。 她赶着去雪场做今天的测试,暂把这事放在了一边,测试到下午五点结束,她本想回民宿跟管理员确认下监控,却被俱乐部的运动员们盛情邀请去聚餐。 有人在身后拍了拍她肩,是诺尔。 诺尔是华裔,在义大利出生长大,虽然长了张东方脸,却是典型的意式帅哥,嘴甜会撩,很会哄女生,她好几次见到雪场有女生跟他搭訕。 「kie,你要一起去吗?」 他的普通话不太熟练,有股异域风情,但他总是跟她说中文,几天下来成了俱乐部里松息最熟悉的人,她心里有事,不太有心情,婉拒道:「我还有点工作要做,得把今天的数据处理一下。」 「需要花很多时间吗?」 「一个小时左右吧。」 诺尔看了眼时间,「可以做完一起去啊,雪场的酒店有咖啡厅会议室可以用,我帮你问问。」 「不用不用,没关係。」 他过于热情,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再拒绝。 「kie,有事吗?」 她摇摇头,「没事,我先回去一趟再来找你们吧。」 诺尔拉住她,换成英语说道:「kie,我是说,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 他一脸的关心很真切,她犹豫了,在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独自直面一个闯入她房间的陌生男人,她心里还是不太有底。 她说出她的担心,诺尔听完,立马提出陪她回民宿看看。 她带上他一起回去,找到管理员,只说觉得有人进过她房间想看看监控。管理员答应帮她看看,最后说昨晚凌晨一点,有个男人敲过她的门,过了两分鐘他就回了隔壁房间,也没别的动静。 管理员看她还是担心,询问道:「你有丢失什么东西吗?」 她摇头,她没有证据那男人从阳台翻进她房间,也不好意思跟管理员详细讲发生了什么,毕竟有可能只是她喝多了。 「我可以看看监控吗?」 「抱歉,我很想帮你,但我不能这么做。」管理员怕她想太多,又安慰道:「我会帮你留意一下。」 她跟管理员道谢,没再提什么,诺尔担心,问她:「就这样吗?不用报警吗?」 她说实话,不知道这种事在日本报警有没有用,她对诺尔说道:「我想去见见那个男人,你能陪我去吗?」 诺尔答应,跟她一起去敲她隔壁房间的门,许久也没人应。 「我晚点再来看看。」 「嗯,我陪你。」 「谢谢。」 她回房间放下东西,把数据整理好上传,换了身衣服,去找在公共区域等她的诺尔。 俱乐部的聚餐订在一家很有名的居酒屋,居酒屋不远,走过去也就二十多分鐘,她怕晚上会喝酒也没开车,就跟诺尔一起走过去。 他们到时,俱乐部的成员已经开始喝了,她和诺尔坐在一起,渐渐也被热闹转移了注意力,几大杯啤酒下去,有些微醺上头,诺尔被人拉去喝酒,她没打算待太晚,跟教练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去。 她一个人往民宿走去,心想要是隔壁的男人这时候在房间,她敲开门后该怎么说。 天黑得很彻底,她走在小路上,一路都没遇见别人,她鬼迷心窍,打开微信,发了条消息出去:寧顾问,你在干嘛? 她自然没收到回应,她二话不说冷了他那么久,他不回也合情合理,可她有点难过。 她手指冻得有些僵了,打字也不利索,几条消息连发过去后,她把手和手机一起插进了兜里。 她拐进小道里,路灯的数量也骤地变少,她只能勉强看清路,嫌冷也不想打手电筒,更不想拿出手机看到消息发出去没有回信。 小道上满是石子和枯掉的树枝,她刻意踩断树枝觉得声音好听,她看中几步远的一根树枝,还没踩上,背后先传来清脆的断枝声。 她停下回头,却没看到人,她继续走,踩断她看中的那根树枝,越想越不对劲,心里毛毛的,又回头,三十米外,路灯没照到的地方,一个人影也停下。 那人影不停还好,一停她瞬间开始胡思乱想,她下意识加快脚步,没走多远,身后的脚步声也加快,听上去应该是后面的人跑了起来。 她吓得也小跑起来,后面的脚步声忽然停下,一声闷哼,她扭头看到两个高大的男人打成一团。 她觉得其中一人的脸有些眼熟,待她看清,她转身跑过去,「诺尔!」 另一个男人一顿,挨了一拳,他的棒球帽落下,松息脚下一顿,傻傻地看着他,直到诺尔的下一拳又挥过去,她回过神来。 「诺尔,不要!」 Chapter 61 不想了 -61- 诺尔没听,也收不住拳头,眼看着快砸到对面分心的男人脸上,男人注意力回来,抬手迎上他的拳头。 寧雨行手上的青筋暴露,冷眼看着面前这个被叫做诺尔的男人,后槽牙都快咬断了。 诺尔的拳头被他捏着,进退不得,两人身材差不多,没想到他的力气竟比他大了不少。 松息跑过来,想分开两人,她看了眼寧雨行,话堵在喉间,一时竟先道:「诺尔,你没事吧?」 寧雨行皱眉,手一松,诺尔收手,正要说没事,结果被一拳打在脸上。 松息瞪大了眼,顾不上看诺尔脸上的伤,转头质问气头上的寧雨行:「寧顾问,你干什么?!他明天还要集训!」 他们都清楚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打架受伤意味着什么。 寧雨行躬身捡起地上的鸭舌帽,戴上,一声不吭走了,诺尔用指背擦了擦嘴角,破了但没出血,对方收力了。 「诺尔,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认识吗?」 松息看向远去的背影点了点头,诺尔也看过去,「抱歉,我把他当成跟踪你的人了。」 她摇摇头,转头看着他,「是我的错,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诺尔不明白她为什么说是她的错,但他猜应该是跟前面那个男人有关,他跟她往前走,前面的人已经拉下他们快一百米了,诺尔瞥了她一眼,「你确定你不跟上去?他好像很生气。」 松息呼出一团白气,轻咬下唇,犹豫两秒对他说道:「诺尔,对不起。」 「我先走一步,在民宿等你好吗?」 诺尔点头,看她跑了出去。 松息边跑忍不住边掉眼泪,跑到离寧雨行几步远的地方却又停下来,慢慢跟在他身后。 寧雨行至始至终也没回头看她一眼,她握紧拳,快走两步轻声叫他:「寧顾问。」 他没应,她默默跟在他身后,民宿的小屋从树林里露出檐,她又叫了他一声,他还是没理,径直朝民宿大门走去。 她咬紧唇,忽然加快脚步,拉上他的手,寧雨行停下,目视前方,短短两秒,甩开她的手。 那一刻,松息只觉得心跟她的手一样冷,她垂下头,手往脸上抹了一把,寧雨行头也没回回了房间。 诺尔看两人冷场收尾才进去,拍了拍她的肩,「先回去吧。」 松息控制住情绪,先回房间,诺尔送她到门口没进去,「我回去了,明天见。」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诺尔咧嘴一笑,「kiefer,他会生气的。」 松息还是拿了消毒纸巾和创可贴出来给他,诺尔接下,「谢谢,我自己来吧。」 他看了眼隔壁的门,问道:「进你房间的是他吗?」 她没看到寧雨行回的房间,但他在这,昨晚上的那个男人也只能是他了。 诺尔走后,松息敲响隔壁房间的门,没人来应,她想了半天,打了个微信电话,门里果然响起了铃声。 电话被寧雨行掛断,她叹了口气,回了自己房间。 * 寧雨行坐在床上,看着被他掛断的电话,她就真的没再打过来。 长总监:寧顾问,你在干嘛? 长总监:好几天没看你发泰山的视频来了,它还好吗? 长总监:你还好吗? 长总监;寧顾问。 长总监:我想你了。 这是她之前发来的几条消息,他现在看着,只觉得火气更大。 他把手机一摔,没两秒又拿起来,回拨过去。 微信铃声驀地在他窗外响起,他弹起来,走到窗边,刚好看到松息在翻阳台,他眉皱得更紧,拉开落地窗,身体却下意识接住她,「你知不知道这是三楼。」 松息像犯错被训的小孩,还顶嘴,「我知道,你不也翻过来了吗。」 寧雨行撒手,无话可说,转身回房间,松息跟在他后面进去,把推窗关上。 寧雨行坐床边不说话,她坐到他身边,才看到他脸上干掉的血跡,估计是被诺尔右手的戒指刮破的,明明是他挨了一拳,她刚刚却先问诺尔有没有事。 「寧顾问……我刚刚是太意外了,没想到你会在这,所以才先问诺尔……」 她的解释太苍白,而且根本不在点子上,寧雨行转脸看着她,眸子里的冷意让她觉得他离她有千万里远。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连呼吸都忘了,直到憋得心慌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细声道:「我没想到你会来日本,也没想过这时候能见到你,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你。」 寧雨行终于开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为什么?」 她抿唇许久才缓缓说道:「我出差没告诉你,也不回你消息,我怕你生气。」 「你告不告诉我回不回消息都是你的自由,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做任何事——」 寧雨行声音冰冷到她不习惯,他后面的话她不想听,也不想听他这么冷冰冰地跟她划分关係。 「我喜欢你。」 寧雨行被打断,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她继续说道:「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知道我不好,我怕你生气,我不想你生气。」 「寧顾问,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会有点奇怪……」松息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颠,但话到嘴边,她忍不住了,脱口而出道:「我喜欢你,想跟你谈恋爱,你愿意吗?」 寧雨行的大脑从她说「因为我喜欢你」时就陷入了空白,他好像听到她说了好多遍「喜欢」,但半天也没处理过来时什么意思,只觉得此情此景都有些太不真实了。 「寧顾问。」 他回过神来,对上她的眼,「什么?」 松息不懂他是在犹豫,还是在考虑,还是在想怎么拒绝她,她再次鼓起勇气道:「我说我喜欢你,你要是不愿意就拒绝我。」 她转过寧雨行的脸,寧雨行盯着缓缓贴近的唇瓣,沉沉地喘了口气。 「寧顾问,你要是再不躲开,我就要吻上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时说的话,她那时没有躲开,他会躲开吗? 他好像也没有,她缓缓垂下眼,继续靠近,下一秒,大手压上她后脑勺,猛地把她拉近,她睁大眼,寧雨行闭着眼,紧压她唇瓣,吻得汹涌热烈。 他这是答应了吗,她鼻尖忽然一酸,看着他的脸,感受她想念许久的吻,寧雨行忽然睁开眼,抬手捏住她双颊,拇指抚上她下唇,沉声命令道:「张嘴。」 不等她张嘴,他手指已经迫不及待拨开她的唇瓣,压上她舌尖,寧雨行看她的眼神跟刚才完全不一样,她知道这是什么眼神,她见过很多次。 手指摩挲着她软舌的每一处,她耳边的呼吸更沉,寧雨行再次吻上来,缠得深追得紧。 那是他情慾上头时才会有的眼神,这种时候他总是又凶又狠地侵略,就像现在这样。 她被推倒在床,浑身被吻得焦躁,她薅住寧雨行的头发,极力克制她的声音,想让自己听上去冷静理性,「寧雨行,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 寧雨行停下,抬起身上前,看着她眼睛,「我愿不愿意还不明显吗。」 她转开眼,再次确认清楚,「你是愿意跟我谈恋爱还是愿意睡我?」 低沉磁性的男声笑得发颤,他再次吻上来,低声道:「愿意当你老公。」 她脸发烫,「别开玩笑。」 「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松息的心跳得比刚刚还要不正常,哪有他这样的,又没问他,「那我还没想好呢……」 寧雨行直起身脱掉上衣,她看得走了神,下一秒又被他吻住,「专心点,以后再慢慢想。」 她衬衣的扣子被他一颗颗解开,层层阻碍落地,大手抚过她的每一处,一点一点将她推向黏腻缠绵的梦。 床边的手机被震得落到地上,但谁也没听到谁也没管。 「声音小一点,不隔音。」 寧雨行俯身,堵住她的口,帮她减小音量。 欢愉的多巴胺渐渐散去,两人陷入了沉默中,松息半睁开眼看着他,看了好久然后叫了一声「寧雨行」。 他一顿,温柔应她:「怎么了?」 她眼角一颗泪珠滑落,埋进他耳边轻轻道:「想你了。」 他吻去她的泪,紧接一遍又一遍地吻她,「我知道,看到你的消息了。」 她憋了太多话想跟他说,又不知道从哪儿开始。 「你什么时候来的日本?」 「三天前。」 「你是来看我的吗?」 寧雨行沉默了好久,久到她快以为他说不是,她不想太自作多情,换了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寧雨行是在想这几周他是怎么过得,好像抽了不少烟,差点没忍住发疯跟她打电话,最后还是想她想到把泰山丢给了苏墨啟,从齐楠那套出她住的地方,半夜买了张机票就飞到北海道来了,和一个跟踪狂没什么两样,最后他只回道:「我想你了。」 松息搂紧他,又问道:「昨天晚上是你吗?」 「嗯。」 「让管理员来看我的也是你吗?」 「嗯。」 「路上扶我的也是你。」 「是。」 她抬起头吻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喝这么多酒是想他了吗?」 寧雨行就在黑夜中这么看着她的双眼,这次她没有躲开,也没对他说谎。 「不想了,以后都不想了。」 Chapter 62 新婚快乐? -62- 然而夜里,寧雨行被怀里不安的人吵醒,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寧擎」让他陷入了难以名状的情绪,最终他还是轻声开口道:「松息,我在。」 「寧擎……寧擎……你不要去好不好……」 「好,我不去。」 「寧擎……我们成亲吧……」 寧雨行皱了皱眉,藤蔓荆棘在他心脏缠了一圈又一圈,最终他还是强忍着酸楚,答应她,「好,我们成亲吧。」 怀里的人终于在一片泪水中安静下来,而寧雨行躺到近乎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松息早上起来,看寧雨行睡得熟就没叫醒他,轻手轻脚起来准备去雪场。今天的测试是最后一场,结束后数据没问题就能打道回府了。 一路开车去雪场,看着雪花飘扬,漫山白雪,她再次不由衷地想起跟寧擎在一起的一幕幕,本来想画完漫画就跟过去正式做个告别的,但看来没有她想的那么容易。如果实在做不到,那就藏好她对寧擎的那份感情吧。 到中午,寧雨行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她正跟俱乐部的成员们吃午餐,掛了电话两分鐘,寧雨行出现在她面前。 她有些吃惊,「寧顾问,你怎么来了?」 寧雨行在眾多好奇的目光中坐到她身边,「下午给你当助理。」 她欣然同意,「那就麻烦你了。」 有运动员问她寧雨行是谁,她藉此跟所有人介绍,「这位是寧顾问,下午会帮我们做测试。」 诺尔吃完过来,向寧雨行伸出手,「我叫诺尔,抱歉,昨天把你当成跟踪狂了。」 寧雨行握上,「没关係,麻烦你照顾kie了。」 松息在旁边不太好意思,跟两人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昨天的事就这么一泯恩仇了,寧雨行很快跟俱乐部的成员打成了一片,聊着滑雪运动就像回到了过去还是职业运动员的时候,松息在一旁听他讲比赛,按捺不住星星眼。 测试前,松息就在餐厅跟他寧雨行过了一遍测试中需要他帮忙做些什么,虽然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测试的流程,她还是仔细跟他梳理一遍。 寧雨行听着仿佛又回到刚跟她见面的时候,她讲专业相关的东西时总是严谨认真,让人挪不开眼。 他们第一次在ag开会时他就有种错觉,他好像有很多次像这样坐在她身边,听她讲一些晦涩难懂的原理设计。 他一开始甚至怀疑他们过去是不是同学,但想想也不对,他的校园生活跟大多数人不太一样,他没有跟同学互相答疑解惑共同奋战的经歷,更多时候他都一个人,一个人准备考试,一个人去训练。 他看着她,再次确定他以前没见过她,见过的话他肯定就早恋了,不会到二十七岁才交女朋友。 「寧顾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即视感再次袭来,他好像被这样问过很多次,他还有问题吗,有,对她还有太多问题了。 「寧顾问?」 「没有。」 松息觉得他有些怪,但来不及细究就赶着去雪场测试了。 雪板测试到后期,运动员做的动作难度都比较高,松息测了两组,看着数据走向觉得有点问题,「抱歉,设备好像有些问题。」 接受测试的几个运动员一听,凑过来看了眼数据,发现看不明白就散了。 松息对比了几组数据,怀疑是设备有几个参数需要重新调一下,好在寧雨行在。 寧雨行换好装备,本来在旁边聊天玩的运动员都看过来,松息跟他讲清需要做什么就放他去雪道了。 有他之前的数据,只要让他测一次很快就能对比出到底是哪个参数的问题。 寧雨行简单热了热身,然后就按照测试流程开始做相应的动作,俱乐部的成员全聚在一起看,寧雨行每做完一个动作,就一片欢呼。 寧雨行也是玩上癮了,做完测试需要的动作,在u型场地自由翻转跳跃,frontsidedoublecork1440后紧接一个cabdouble1440,然后backsidedoublemctwist1260,在阵阵的欢呼中,松息脸上的笑渐渐落下,双眼被一层水雾蒙住。 她不禁想起他一整柜的荣誉奖项,属于他的欢呼和胜利都在他伤病之后离他远去,她难以想像他得知无法继续比赛后的心情,满腔热情无处可置,他心底该有多失落难过。 「天啊,十分我给你打十分!」 「寧!太酷了!」 「谢谢。」 「真可惜你那么早就退役了!」 「寧!respect!」 寧雨行从场上下来,跟队员们击掌撞肩谈笑,就好像真是刚比赛完下场一样。 注意到他看过来,松息赶紧背过身,抹了一把脸,寧雨行缓缓走过来,见她转过身又是笑脸洋溢,将「怎么了」三个字咽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谁在旁边说了一句,「kie,还不给你的冠军一个大大的吻吗!」 紧接所有人起鬨起来,「亲一个!亲一个!」 松息一脸惊讶,「你们怎么知道的?」 「拜託,你的眼神太明显了好吧。我们在这训练这么多天,也没见你那样看谁。」 另一个人点头应和,「是的,我女朋友看我是这样的眼神。」 松息噗嗤被逗笑,转眼看着寧雨行,他似乎一脸期待,她拉着他踮起脚,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上去,下一秒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她咬了下唇,强顏欢笑道:「你是我的冠军。」 寧雨行怔愣了一瞬,搂过她热烈回吻。 一人在旁边阴阳怪气地打趣,「我的天,我想我们这有个婚礼。」 「新婚快乐!」 松息破涕为笑,「好了好了,测试还没做完呢!」 插曲过后,她对比寧雨行之前的测试数据,重新调整好了设备,有寧雨行的帮助,测试也比平常提早了一个多小时结束。 寧雨行一手拎着设备箱,一手拉着她,走向停车场,上车后,松息看着他问道:「寧顾问,约会去吗?」 寧雨行轻笑,啟动车,看了她一眼,问道:「还叫寧顾问?」 松息抿了抿唇,「那不然叫什么?」 寧雨行勾起唇,「都新婚快乐了,你说该叫什么?」 松息翻了他一个白眼,寧雨行反倒乐得笑,算了,不叫就不叫,总有天会叫的。 两人先回民宿放东西,趁松息简单处理数据的时间,挑了家餐厅,打电话过去运气很好,还有位置。 松息处理完,发现寧雨行不在房间,给他打电话,他说十分鐘到,她顺便化个妆等他。 门被敲响,她开门,寧雨行一身西装,手上拿着花,另一隻手拎着两袋子,她噗嗤笑出声,「不是,需要这么正式吗?你不会买衣服去了吧?」 「来的时候没带衣服。」衣服是带了,但没带正装。 寧雨行拉她进房间,其中一个袋子给她,毕竟是第一次正式约会,「米其林餐厅,有着装要求。」 松息被他的仪式感搞乐,「哟,让您破费了。」 他买的裙子还挺好看,是她喜欢的风格,简约性感,她换好后往寧雨行面前一站,他眼神发直,拉过她就想亲,松息推开他,「刚化的妆。」 寧雨行盯着她的唇,不高兴,就想亲,尝试两次没成功,一脸闷闷不乐,松息没辙,浅亲了他一下,寧雨行勾起唇,给台阶就下,反正一会儿晚上回来慢慢亲。 餐厅也就十多分鐘的车程,两人都喝了点酒,松息喝得还不少,微醺,看着寧雨行的脸还有些上头。 「松息。」 再次听到寧雨行这样叫自己,她心脏微微一紧,有些恍惚,两个身影似乎在她眼前渐渐重合在一起。 寧雨行后面的话被堵在嘴里,又出现了,她落寞的表情,他喝了一口酒,咬了咬牙,问道:「寧擎是什么样的人?」 松息一怔,立刻低下头,知道自己被看穿了,沉默了一会儿,开玩笑缓和气氛,「第一次约会就问前任?」 寧雨行看着她,没笑,很认真点点头。她脸上的笑落下,转过眼,端起酒杯一口乾掉,「你确定想知道?」 寧雨行知道是自找不快,但就算难受他也想知道,「我确定。」 松息鼻头一酸,眼里又裹了泪,手指一下又一下轻敲着桌面,停的那一瞬缓缓开口,「他呢,跟你有点不一样。」 寧雨行胸口发紧,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开心她喜欢的是自己,难过他还是无法替代寧擎的位置。 松息垂着眼,没敢看他的表情,自顾自的往下说,「嗯……他这个人看着很冷很硬,不怎么笑,别人都怕他,但他……」 她抬起头,瞪大眼睛,「但他很好,温柔体贴又有责任感,驍勇善战……忧国爱民……」 说到后面,松息已经止不住哭起来,她起来去了卫生间,「对不起。」 寧雨行愣在原地,虽然后两个评价有些奇怪,但他想,她真的很爱他。 Chapter 63 小小官宣 -63- 松息在洗手间呆了十分鐘,整理好心情,走出去,没想到寧雨行正在门口等她,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她被他一把揽过去抱进怀里。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轻吻落在头上,耳边,他说:「好好的约会被我搞砸了。」 松息咬住唇,抓皱了他腰间的外套,寧雨行拉过她的手,捏了捏她手心,笑着道:「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小雪,雪花在车窗上薄薄堆了一层,还没化成水珠又被雨刷刮开。 「寧顾问?」 「嗯?」 寧雨行转眼看着她,笑眼温柔,只让她觉得说什么都很苍白,犹豫片刻,她问道:「你相信人有下辈子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寧雨行沉默了一瞬,他回道:「我不知道。」 松息微微一笑,没再继续说什么。 回到民宿,寧雨行送她回房间,想回隔壁自己静静,松息拉住他,「别留我一个人。约会还没结束,要跟我看电影吗?」 她挑了部轻松喜剧,窝在寧雨行怀里看到深夜,电影结束,两人的心情也轻松了些。松息仰头吻了吻他下巴,寧雨行低头吻上她的唇,本来只是浅浅地贴一下,分开后又觉得不太够,再次吻上,反反覆覆,直到唇舌被吻到麻痹,两人才停下来,晃眼就过了一个多小时。 松息看着他的脸,伸出手指贴着他的唇摩挲,「我说过你穿西装很好看吗?」 寧雨行轻笑,吻她的指尖,「我看的出来。」 松息挑眉,「有这么明显吗?」 「有。」 寧雨行看她不好意思的埋进自己怀里,唇角笑意漾开,抱着她脑袋揉了揉,只听她嘟囔着说道:「conference那次就是你太好看了,我没把持住。」 寧雨行抿唇笑,「没事,我也没把持住。」 松息鑽出来,看着他笑,又抬头吻他,寧雨行摸着她脸,许久,一本正经道:「那次,我觉得没发挥好。」 松息没绷住笑出声,又哈哈大笑,反问道:「那你觉得哪次发挥得好?」 寧雨行还真仔细想了想,诚实道:「过年把你弄哭那次。」 「你讨厌!」松息一巴掌拍他身上,「你就是故意的!」 寧雨行也不反驳,笑着道:「下次还敢。」 松息翻身骑他身上,挠他痒痒,想报仇雪恨,寧雨行笑到眼泪出来才抓住她,「好了好了,扯平了。」 她闹完作罢,趴他身上,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么躺了很久。 「寧顾问。」 「嗯?」 「给我点时间。」 寧雨行眉心一跳,又听她继续说道:「本来是想借这次出差好好整理下心情的,我以为我可以完全斩断过去的感情,但好像没那么容易,如果你很介意这个事。」 她顿了顿,「我们可以慢慢来。我昨天也有点太衝动了,因为太想你了,没想到你能来,衝动下就跟你告白了,也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寧雨行故作轻松,问道:「后悔了?」 「没有,不管怎么样,我喜欢你是真心的,但是对寧……」她改口,不想在寧雨行面前提寧擎的名字,「但过去的事情对我来说太深刻了,我需要一点时间,你要是不能接受,我们就——」 「我愿意。」寧雨行打断她,态度有些强硬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昨天就说过我愿意了。」 他越坚定,松息就越内疚,声音哽咽,「那你……」 「我自己做的选择,我知道。」寧雨行拍了拍她的头,「我愿意给你时间。」 一天不行,但一年,五年,十年,他不信他没办法取代寧擎在她心里的位置。 「寧顾问,我订的后天机票回国,明天要一起去札幌逛逛吗?」 「好。」 两人睡得晚,但还是一大早就起来了,为了能让这次短途旅行更长更久一点。 到札幌,两人虽说一路游客打卡,但也玩得很开心。去北海道神宫松息给寧雨行整了个粉色hellokitty御守掛包上,在商店街看见什么好玩的都得往寧雨行身上比划一下,逼着酷哥拍了好多见不得人的照片,最后本来有点累了不想去白色恋人公园,寧雨行一句「来都来了」,两人又开车过去咔咔一顿拍,买了一堆伴手礼。 晚上,她带寧雨行去了那家老夫妻开的小馆,没想到阿婆认出了她,连比带划交流半天,寧雨行笑着看了半天,最后用流利的日语给阿婆翻译:「她说,我是他男朋友,她本来是来出差的,结果我太想她了就来找她了。」 「太想她了」是他自己加的。 松息跟阿婆一脸震惊,没想到他日语那么好,寧雨行又跟阿婆聊了半天,阿婆时不时笑着看她,最后用日语对她说祝福她什么的才走了。 「可以啊寧顾问,藏着掖着,给你装到了啊。」 寧雨行不否认他的装逼行为,「你知道阿婆说了什么吗?」 「什么?」 「说你前几天一个人来这吃饭,看着可寂寞了,还以为你失恋,一个人来旅行。」 寧雨行笑着捏了捏她脸,松息噘了噘嘴,伸手过去抱他,「那天确实挺想你的。」 心脏仿佛被什么咚的一下击中,寧雨行一怔,捏着她脸抬起来,「没看出来长总监这么会撒娇啊?」 松息看着他眼睛,「寧顾问不喜欢吗?」 寧雨行压不住脸上的笑,「喜欢。」太他妈喜欢了。 吃完饭,两人回了酒店,澡一洗往床上一趟,抱着没两分鐘就睡着了,早上九点的飞机,凌晨起来又一顿收拾,就这么匆忙结束了短暂的北海道之旅。 机场到达大厅里,松息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高举大牌的总裁苏墨啟,牌上写着「祝贺我兄弟寧雨行告别二十七年的单身」。 寧雨行一脸要杀了苏墨啟的样子,松息笑麻了,社死这一套确实给苏墨啟玩坏了,她接过苏墨啟递来的花,问道:「你这消息是不是太灵通一点了。」 苏墨啟呵的冷笑一声,「那你是不知道他,你们一路玩拍照,他就一路给我发,给他嘚瑟的。」 松息看向寧雨行,不可置信,「不是,你什么时候发的?」 「挑了挑好看的照片,先发他那当文件中转站。」 寧雨行不仅不在意被摁头吃狗粮的当事人心情,还火上浇油,给苏墨啟整笑了,「好好好,我就是个中转站。」 第二天,松息才真正明白寧雨行口中的中转站是什么意思。 瑞士和日本的数据採集结束后,寧雨行和苏墨啟到ag开会,松息整理匯报完最新的情况,三人跟元赫在会议室聊了会天。 「小赌个五毛钱」的群就没停过,疯狂八卦。 【所以松息和寧哥现在是和好了吗?】 【人家可能本来就没事,你自己在那脑补了一万字。】 小范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会错,【但是之前寧哥明明白白喜欢松息啊,现在松息和苏总在一起,这三个人怎么还这么和谐!?】 【那就你想多了唄,可能就是朋友,没那么多事。】 【会不会是寧哥还不知道啊?】 【那你一会儿去问问唄?】 【卧槽,我不敢啊。】 最后齐楠自告奋勇,等四人从会议室出来,他拉着松息说道:「你跟苏总,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呀?」 松息没明白是个什么事,以为就是太久没见面了,就答应道:「行啊,挑个时间唄。」 听到她这么说,其馀人都围过来,「松息,你跟苏总什么时候的事啊?」 「什么什么时候?」 「唉,我们都知道了。」 松息和苏墨啟还蒙在鼓里,旁边一个人脸已经黑了,小范特别有眼力见,赶紧打住说话的人,松息看着几个人的眼神,好像有点明白了,试探道:「你们为什么问我和苏总啊?」 齐楠没心没肺,「害,就那天看到苏总朋友圈发了泰山的照片。」 松息没看到过那条朋友圈,和苏墨啟对看一眼,大概明白是个什么事,估计是故意屏蔽她给寧雨行的行程保密。两人憋着笑看向脸黑的寧雨行,也故意不解释,松息顺着说道:「哦,是,我出差让他帮我照顾一段时间。」 三人走到电梯间,松息和苏墨啟同时笑出声,苏墨啟还犯贱,搭着寧雨行的肩挑衅道:「怎么办,你老婆被我抢了。」 松息抬腿就要给他一脚,「什么老婆,你才老婆。」 电梯到了,寧雨行一脚给苏墨啟踹进去,「你先滚。」 苏墨啟懒得理他,手一挥,电梯一关,他才不想当电灯泡,「拜拜。」 小范和齐楠整理会议室,椅子上捡到个手机,估摸是苏墨啟的,赶紧想趁人没走送过去,结果走近电梯间听到了寧雨行和松息的声音,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像是在吵架,小范和齐楠还没听个明白,刚探出半个头就看到寧雨行摁着松息亲了一下。 松息推开他,「还在公司呢。」 「反正又没人。」 寧雨行话说着,电梯在这层停下,松息赶紧跟他拉开距离,电梯门打开,是苏墨啟,松息略微尷尬,「你怎么回来了?」 「手机忘拿了。」 而听墙角的两人早就一路「卧槽」迅速遁回办公室,等苏墨啟过来才把手机还给他,松息送走两人后回来,根本不知道八卦已经出到第五版了。 快下班时,寧雨行又回来了。 「寧哥,咋还没走呀,有啥事?」 寧雨行漫不经心道:「接长总监下班。」 「啊?」 「啊?」 「啊!!!」 听到外面嘰嘰喳喳吵作一片,松息从办公室出来,下一秒小范衝到她面前,差点就把手机贴她脸上了,「松息松息松息,你跟寧哥官宣啦!!!?」 连着三条九宫格的朋友圈,是寧雨行挑了好久忍痛割爱最喜欢的二十七张合照。 Chapter 64 S属性大爆发(H) -64- 松息看向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寧雨行,无奈笑起来,下午是跟他说好官宣了,但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合着给苏墨啟发照片就是在准备这事。 寧雨行走过来,拉起她的手,「下班吗。」 「啊啊啊啊啊!!!」小范疯狂尖叫,「我就说!我就说,松息怎么会跟苏总在一起!!那个谁,给我退钱!」 她这么一说,都想起群里打赌还付了钱,全跟着嚷嚷:「日你妈,退钱!」 松息大惊失色,「不是,你们都背着我在搞什么啊?」 「没什么,就打了个小赌,你不用在意。」 松息一时无语,寧雨行反倒心情还挺好。 元赫从办公室出来,明显也是刚刷到了朋友圈,「雨行,你这不得请我吃个饭。」 寧雨行最后当晚就请了元赫和整个研发组吃饭,吃到后面,都喝得有点多了,说话也没个把。 「寧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松息的啊?是团建那次吗?」 毕威举手,打断,「我说,我坚持是,量维度那次会议喜欢上的。寧哥,你说,你当时问松息要不要在雪场玩,是不是约她!?」 「你别叭叭,我要听寧哥说。」 寧雨行笑,「可能五年前就喜欢了。」 「啊?」 「啥?」 所有人瞪大眼,寧雨行解释道:「五年前偶然见过她一面。」 「卧槽,真的假的!?」 松息轻叹了口气,点头,一群人炸开锅,连元赫都呆了。 「不是,所以你这就是蓄谋已久吗?那你们后来还见过吗?」 「没有,当时没联系方式。」 「卧槽,什么缘分啊!!」 元赫搭上寧雨行的肩,跟他碰杯,「你这必须得单独请我一次才行。」 「那松息呢,松息,你什么时候喜欢寧哥的!?」 松息垂下眼,寧雨行静静看着她,过了会儿她才笑着道:「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 「啊啊啊啊!!!」小范尖叫,发疯,「我磕的cp成真了,我好快乐!!」 一群人开心喝到半夜才回去,寧雨行被来回灌,他高兴也没拒绝,最后喝醉了,等着打车叫代驾的时间,整个人就黏在松息身上。 松息拍了拍他,小声提醒道:「寧顾问,还在外面呢。」 一群人阴阳怪气,蒙着眼,转过身,「唉,你们继续,我们不看!」 寧雨行忍了一路,一到家二话不说就抱着她吻,松息推开他,沉声道:「寧雨行,先去洗洗。」 寧雨行听到自己的名字,咧嘴笑,边脱衣服边凑过去吻她,「再叫两声。」 「寧雨行,寧雨行,快点脱完去洗。」 松息敷衍叫了两声,寧雨行也开心。她催他去洗,帮他解裤腰带,脱裤子,然后被他高高撑起的内裤勾走了注意力。 寧雨行笑着,「干嘛,又不是没见过。」 松息上手摸了一把,嗯,不仅看着大,摸着还挺硬,喝这么多也还没给他喝到头啊。 摸完要走,一把被寧雨行给拉回来,「摸完就跑啊。」 寧雨行抱起她就去了浴室,把她抵在墙上深吻,顺手打开花洒。 「衣服都没脱呢。」 「反正都要洗。」寧雨行盯着她湿透的衬衣,胯下的大物又胀了胀,蠢蠢欲动,他吻着她的唇,不停呢喃道:「松息,你好美。」 松息被他一手转过去,背贴着他,双手被他禁錮在身后,内衣被他解开,脱下,大手隔着衬衣揉捏了两下,下一秒衬衣也被大力扯开,大手毫无顾忌地压上来。 寧雨行贴着她耳边,吻她,从始至终禁錮着她的手腕,喘息夹杂在水声中,氤氳朦胧。寧雨行探到她身下的湿黏,再也忍不住了,太久没做了,太想跟她做了。 松息手被他举着压到墙上,他垂下头,抱着她的腰,滚烫的大物从后面直直抵在她花穴上摩擦,磨得她花穴空虚,难受。 「宝贝,疼了就跟我说。」 大物猝不及防地插进她的穴道,撑满,两人都舒服地呻吟,缓了两秒,寧雨行挺腰,每一下都插到最深,放浪的娇喘在浴室里回荡环绕。 寧雨行听得也越来越兴奋,边插边叫她的名字,「松息,宝贝,你声音真好听,叫得真好听,是不是太久没做,太舒服了?」 松息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咬着唇压声音,寧雨行不满,用手指撬开她的唇,「我没停,你也不能停,宝贝,继续叫。」 手指搅弄她的软舌,代替他强势又霸道的吻,松息被他操得腿软腰软站不稳,更被他一声声低沉性感的宝贝蛊惑了心,强势的命令,刺激的语言,都让她的感官兴奋敏感,很快就高潮了。 「今天怎么这么快?」寧雨行搂着怀里颤抖的人亲吻,见她红着脸不说话,笑着道:「我还没好,换个姿势。」 寧雨行放开她,让她扶着浴缸,双手掐着腰,在她软穴里进进出出,最后看她实在没力气了,关了水,抱她回房间。 浴巾被他对叠两次铺在床上,松息下意识推开他,「你想干嘛?」 「你说干嘛?说了下次还敢。」 「别。」 寧雨行勾着唇,圈住她的腕压在她头顶,「弄哭你又不弄疼你。」 她被压着,动不了分毫,寧雨行的一挺腰,龟头直直撞上她那个奇怪的点上,她眉头轻蹙,啊的一声叫出来,寧雨行加快了动作,一下两下三下,她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哭腔,「寧雨行,你讨厌!」 寧雨行贴上来,放慢速度,力道却更大,沉着眼,仿佛要吃了她一样,「嗯,我就是讨厌,你不舒服吗?不舒服我就停。」 松息这下反倒不吭声,咬着唇呜呜哭,寧雨行勾了下唇,又加快了速度,让她哭得更大声,「这不是挺舒服的吗,嗯?」 随着他那声「嗯」,她花穴一缩,紧紧夹住他,强烈数倍的快感袭来,醉生梦死,寧雨行也蹙起眉,低下头吻她,「松息,夹这么紧,我也忍不住啊。」 花穴随着快感收缩,寧雨行也是真的快忍不住了,一咬牙,抱紧她,做最后的衝刺。 「寧雨行,慢一点,慢一点,刚刚才……」 「松息,我忍不住了。」 话音落,寧雨行猛地抽出来,松息勾着脚,喷了一床水,浓稠温热的精液一股又一股射在她小腹上。 寧雨行长舒了一口气,放开她的手腕,抱着吻她,「弄疼没有?手腕疼不疼?」 松息脱力,微微摇了摇头,寧雨行笑着亲了亲她额头,「抱你去洗洗?」 「嗯。」 「松息,我爱你。」 洗的时候她就睡着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完全断了片,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寧雨行抱着她睡得香,她动了下,弄醒了他,拍了拍他示意他松手,「我去餵泰山。」 寧雨行不放,反倒抱得更紧,「餵过了,遛过了。」 还能留给她想起来,泰山怕不是都饿死了,松息也对自己的失责感到愧疚,都怪寧雨行,给她惯的。 「睡得好吗?」 她点点头,却看他一脸坏笑,他捏住她的脸,「长总监好像有点m倾向啊。」 松息推开他的手,撇开脸,「我没有,你别乱说。」 寧雨行撑起来,掰过她的脸,笑着道:「是吗,不喜欢昨晚那样吗?」 「不喜欢吗,宝贝?」寧雨行轻咬着她耳朵,声音太沉太磁,酥麻窜过她全身,又被寧雨行到处乱摸的手惹得起了心思。 「问你话呢,说话,不喜欢我下次就不这样了。」 寧雨行是真的在问她,想确定她的喜好和感受,却给松息弄急了,她翻身坐他身上,扒下他内裤,一口含住那根早就起立的大物。 寧雨行猝不及防,难捱地喘出声,「你干嘛?」 松息边舔边吸,抬眼看着他,「看看寧顾问是s倾向还是m倾向。」 寧雨行被逗笑,下一秒又被她舌头裹的叹了口气,大手覆住她脑袋,轻轻压她的后颈,他微微动腰迎合她的动作。 松息不得不承认,她被他这样的动作弄湿了,就好像他在那什么她的舌头一样,坏了,自己怕不真是个m吧。 寧雨行看着她失神的双眼,勾起唇笑了笑,「想什么呢?」 松息起身,擦了擦嘴,不给他弄了,「没想什么。」 看她想跑,寧雨行手一伸把她抓回来,「给我弄这样,你想跑哪去?」 「我饿了!」 寧雨行一听本来要放她走的,摸着她大腿的手不小心碰到她湿得一塌糊涂的穴口,顿时又用力给她抱回来,「你说清楚哪饿了?」 手指不由分说上下揉搓,她一舒服就下意识闭上了眼,惹得寧雨行笑,「怎么还给自己弄湿了?」 她不满,小小抱怨,「谁让你压我头的。」 寧雨行轻抽了口气,眼底沉下来,妈的,真把s属性给他搞爆发了。 Chapter 65 是遗憾 -65- 松息直觉不太对,一把推开寧雨行,冲向浴室,留下寧雨行一脸懵逼,他下床跟过去,「怎么了?」 「寧顾问,能去我家帮我拿卫生棉条过来吗?」 寧雨行看了眼日期,「你是不是提前了?」 「两三天差不多。」 寧雨行在手机上记下日期,去对门给她拿东西顺便拿衣服。 松息收拾好出来,寧雨行在做午餐了,她坐沙发上,拍了张他做饭的照片,发到朋友圈,简简单单配了个爱心,补上昨天说好的官宣。朋友圈发出去不到五分鐘,姜莹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松息啊,你朋友圈什么意思啊?」 「就你想的意思。」 姜莹乐开花,「跟小寧说好啦?」 松息笑,把摄像头转向做饭的寧雨行,「是谈恋爱,不是说好了。」 「哟,小寧在做饭呢?」 寧雨行听到声音,也过来坐下,跟姜莹和长隶聊了一会儿。掛了电话,松息好奇道:「你发朋友圈屏蔽你爸妈了吗?」 寧雨行忙着做饭,手机扔给她让她自己看,一看99+的红点,松息头已经开始疼了,她大概翻了下,好多评论都说他万年不发朋友圈,一发就屠杀虐狗。 松息把手机还给他,他问:「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我妈发的消息。」 她没去看他聊天记录,寧雨行点开家庭群给她,「想去跟他们吃个饭吗?」 家庭群里寧雨辰发疯的几条消息格外显眼,然后是寧雨行妈妈温暖真诚的祝福以及让寧雨行带她回家的催促。 寧雨行跟她爸妈见过面,她礼节上也该去见见他家人,「我下周还要跟元赫出差,周末行吗?你问问?」 「怎么又要出差?」寧雨行小小不满,「不是刚回来吗?」 「工厂那边第一批模型做好了,得过去看看,很快估计就两三天。」 话刚说完,寧雨辰的视频电话打到寧雨行手机上,寧雨行忙着,让她接。 「哥!!」寧雨辰喊出来才发现不对,立马改口,「姐姐!!!我本来想给你打的,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 寧雨行凑过来,「改口,叫嫂子。」 松息嫌弃,推开他,「嫂个屁,还早着呢。」 寧雨行抿唇笑,侧头亲她一下,去看菜了,这次换寧雨辰在那边嫌弃了,「我哥真的,跟八辈子没谈过恋爱一样。姐姐,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啊?我们吃个饭呀!」 「刚还跟你哥说这事呢,看看下周你爸妈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老两口昨天就在看机票了,要不是我拦着,我妈今天就飞过去了。」 最后两边订好下周六见面吃饭,寧雨行一家从平塔市飞过来,让松息有了种既视感,就像当年寧远一家从泽城到京城一样。不过似乎因为过去她跟寧擎走到见家长这步了,她现在也不像第一次那么紧张了。 她其实一下有点不适应,明明两个人刚谈上,官宣而已,不论是朋友圈,还是他们的家人朋友,祝福反应都有点太猛烈,阵仗搞得像两人是结婚一样。 但或许这才是恋爱该有的样子,没有乱七八糟的顾虑担忧,两人坚定地在一起,坦荡荡地接受祝福和幸福。 她躺在沙发上看往她行李箱塞东西的男人,确实有点被幸福冲昏了头,「寧顾问,我就去两天,用不了那么多东西。」 寧雨行哪管她,「止痛药,红糖薑茶,还有暖宝宝都给你放棉条旁边了啊,别喝酒吃凉的啊。」 松息笑着向他勾勾手,寧雨行过来,她问:「你怎么这么好啊?」 酷哥不屑,「你才发现啊?」 松息勾住他脖子吻他,笑着道:「别太想我啊。」 周一晚上,松息结束一天的工作,在酒店跟寧雨行打视频,寧雨行一手搂着泰山坐沙发上,松息看得笑死,「你哥俩还挺好啊。」 「你回来就跟你好。」寧雨行想她了,才一天就想她了,「肚子疼不疼?」 松息笑着摇摇头,「就是一天都困。」 「那你早点睡了,明天还有一天。后天真不让我去接你?」 「不用,我搭元赫便车回来,省得你跑一趟,怪晚的。」 寧雨行妥协,就再多忍几个小时吧,两人道了晚安掛视频,寧雨行坐在沙发上跟泰山贴贴,不得不说这情感支持犬还挺好用,不亏平时照顾它好吃好喝。 他在泰山屁股下摸到松息的平板,让泰山起来它不起,他只好抽出来,屏幕被碰亮,他晃了一眼放一边,忽然又拿起来摁亮屏幕。 屏幕上十几条推送通知。 【ifun漫画:生薑煮梨打赏了你的《长安公子为什么有些怪》第七十八话……】 【ifun漫画:小耗子评论你:是不是快完结了,我要he啊啊啊!】 【ifun漫画:auto11评论你:呜呜寧擎不会出事吧……】 …… 寧雨行目光紧锁在评论里「寧擎」那两个字上,心脏跳得很快,快到他大脑一片空白,就好像他在捉姦现场一样。 泰山凑过来挡住他,他才关掉平板放到一边。带泰山散步的一路,他都在想那几条推送通知。「生薑煮梨」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儿看到过,想了半天,想起是医院那次,不小心看到松息手机,好像也是这个名字发的微信消息。 他送泰山回去后,回自己家里,坐在沙发上,灯也没开,脑子里一团乱。 他甚至在想这个生薑煮梨会不会就是那个寧擎,但又觉得不应该。其实他很早就觉得奇怪了,他的姓不常见,有这么刚好她的前任也姓「寧」,他想问是因为他也姓寧,她才会那么在意自己吗,但他又怕得到肯定的回答。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最终还是在手机上下了个ifun漫画。本来是决定好不再问寧擎这事的,当然如果她愿意说他肯定会听,但他觉得现在有必要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他在搜索目录上打下「长安公子为什么有些怪」几个字,犹豫了好久,才点下搜索按键。搜索结果一瞬间跳出来,他深吸了口气,点开第一条,看到作者名是一个「k」,根本不用再去翻评论打赏记录确定这是松息画的了。 他颤着手点开漫画第一话,松息的脸出现,她在山里泡温泉,下一秒,一个男人出现在她身后,拿刀抵着她的脖子。她被威胁了,从水里起来,男人在被人追杀,她触发院子里的机关,赶走了那些人,她身后的男人这时候也晕了过去。 她蹲下,撩开男人散乱的头发,男人的脸露出来,寧雨行翻页的手指僵在空中。 是他的脸。 他继续往后看,她救了那个男人,那个叫寧擎的男人,还帮他缝伤口,寧雨行撩起自己的衣服,看自己腰腹上那条胎记,跟漫画上那条缝好的伤口特写一模一样。 继续往下翻,他看到了苏墨啟,然后是他们在京城瑞王府相遇,他喝醉质问她,怀疑她是刺客,在背后调查监视她,在她被人打的时候帮助她,然后她帮他找刺客,教他画图,送他礼物,请他吃饭,靠近他,向他示好,想吻他被拒绝。 寧雨行起来出门,去超市买了包烟和两提啤酒,回来继续往后看。 她被绑架被下药,他去救她,吻她。 他一步步看着寧擎爱上她,吻她,向她求婚,又被她拒绝,两人吵架冷战,又和好,看到他问她想回家吗,她带他去滑雪,她拉着他滑雪,他最后没站稳摔了一跤。 所以寧擎,字擎,名雨行。 烟雾繚绕,纸杯里塞满了烟头,空掉的啤酒罐摆了一桌,倒了好几个。 他抽出一根烟点燃,一开始他觉得是她幻想出来的故事,但看到这他的想法开始动摇,但是真有这种可能吗?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喝多了才能这么天马行空。 看到过年的那话,他忽然坐直,放大页面,停在寧擎他爹寧远身上,或者说停在他爸寧远身上。 他脑子嗡的一响。这段时间他都没见过寧远几面,更别说她了,可漫画上那张脸的的确确跟他爸一样,就连名字都一样。 他想到她时不时提起的平行世界,回想第一次他在雪场救她,她睁眼看到他就哭成泪人的样子;五年后她再见他那种落寞又震惊的眼神,还有她那次喝醉说什么第一次见面她救了他,包括她莫名其妙知道他饮食上的喜好,还有她上次问他相信人有下辈子吗。 过去被他忽略的细节一点点串联在一起,如果假设成立,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但是这个假设,真的有可能吗? 凌晨三点,他看到昨天零点更新的最新一话,她找到了失联的寧擎。 漫画还没完结,每一章的更新时间都是零点,应该是提前画好了,设置的自动更新。 他穿上外套出门,又去买了包烟,边抽边看手机往家走。 穿越理论,平行时空理论,甚至是前世今生。 他躺在床上,陷进混乱的思绪。 他五岁那年第一次接触到滑雪,至今他仍记得当时的心情,不是好玩,不是新奇,而是遗憾,遗憾他不会滑雪。 如果说,他就是寧擎…… Chapter 66 走马观花 -66- 「还害羞啊?看你应该年纪也不小了,你今年多大啊?」 「二十有七。」寧雨行盯着面前笑靨如花的人,仿佛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一样,「我没有成婚。」 松息似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给膝盖上的疤涂药,「怎么二十有七了还不成婚?我看人家这个年纪孩子都好几个了。」 因为还没遇见你,寧雨行开口,话却变了,「你不也没成婚。」 「我那是情况不一样……」 「侯爷!」 寧雨行转过身,微微失了神,她笑着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我穿这样你不喜欢?还是你更喜欢男装?」 「不是。」 「你知道你刚刚很帅吗?就是英俊瀟洒,风流倜儻,高大威猛,惨绝人寰。」 寧雨行皱了皱眉,回道:「惨绝人寰不是这么用的吧。」 「好像有些捨不得,侯爷今日玩得开心吗?」 寧雨行也捨不得,「嗯。」 「侯爷,抱歉,刚刚是我越线了,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寧雨行立在门口,想回去吻她,却怎么也迈不动腿。 「侯爷,你喝酒了?」 寧雨行眼里只有她的唇,「松息,是我想吻你想得快疯了。」 「寧擎,帮帮我好不好?是你的话,没关係。」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上次在书房里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你脸红了。不许遮。」 寧雨行将人紧抱在怀里,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松息,我想娶你。」 「我还不太了解你,你也不太了解我。」 「寧擎,我杀人了……」 寧雨行想到那个男人就恨得心痛,巴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他本来就该死!」 「寧擎,我要是回去了,就永远见不到你了。」 「那我能跟你一起回去吗?」只要她在,哪里他都愿意去,只要能跟她在一起。 「侯爷,希望明年的除夕也能跟你一起过。」 「我希望每一年。」每一世。 寧雨行在天灯上写下「一生一世」四个大字,而松息在天灯上写的是「长松息寧雨行」,灯火缓缓升空,跟万家祝福匯聚一起,飘向远方。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送你的礼物。」 松息一脸惊喜,追着他问:「红绳戴脚腕什么意义?」 他不知为何鼻头一酸,心口拧得疼,许久才回道:「下辈子也要有你。」 「这次又什么时候回来?不能不去吗?」 寧雨行也不想去,他想呆在她身边,可他必须得去,「我会写信,每日一封。」 这是对她许下的承诺,但他被叛军围攻在山里困了好几天,他想必须得赶紧出去,写信告诉她自己没事。他领着手下的十人,直接翻山南下,一路被追杀,一行人早就弹尽粮绝,终于赶到半山腰的长安院,利用院子的机关将四五十个人杀得片甲不留。 他要赶紧回去,给她写信,身后哐当一响,他转身,眼里儘是狠厉,直到将剑架在她脖子上,他傻了眼,「松息,你怎么会在这?」 「寧擎……」她话没说完,倒在他怀里。 寧雨行扔了剑,抱起她,他真想杀了自己,怎么能让她不远万里来找他,怎么能放她一个人在路上,要是她出了事,他真会杀了自己。 「松息,我爱你。」 「等冬天到了,我们找个地方去滑雪。」 「好啊。」他好遗憾,他不会滑雪,要是他也能滑雪,就能跟她一起感受在雪上驰骋的快乐了,如果她能回去,说不定他就可以陪着她一起滑雪了,「松息,你还想回去吗?」 只要她想,他一定会帮她找到回去的办法,不管花多少时间,用什么样的办法,「等战事停了,我带你去水饶看看。」 战事已经波及到泽城他的老家了,现在的事态,根本出不了山樾,如果可以,他想现在就去平战事。 「寧擎,你想去吗?」 寧雨行一顿,放下手里的棋子,「你愿意让我去吗?」 他知道他每次出门,她都会担心,他不想让她担心,只要她说「不」,他就不去,但她还是放他去了。 「你必须得平安回来。」 他一定会平安回来,因为他都还没娶到她,「松息,想好要嫁给我了吗?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好吗?」 「不是说让你别说这种话吗!」 直到最后一刻他才明白那天她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不让他说这种话。 他带兵屡战屡胜,逼得水饶退回边疆,再过不久,他就可以回去见她了,好几个月,他已经想她想得快疯了,她写来的每一封信他都翻来覆去地看,怕她太担心吃不好睡不好,所以每次他都回很长很长的信。 可是,那天,给她的信才写了一半,探报来信,寧远受伤被围困,他带兵赶去支援,破了敌军的兵阵,把寧远救了出来,可不知为何,撤退的路上,敌军像受了命一般,不惜一切地针对寧远。 「擎儿,别管我,你走!」 他不顾寧远的话,一次又一次为他挡箭挡枪,却没注意到好几隻镖从背后飞过来。 不过是镖,这点伤不致命,他拔出肩上的镖扔在地上,又挥枪给寧远挡了一箭,此时敌军突然撤退不再追击,本以为结束了,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肩连带着手臂都麻痹了。 紧接是腿,他跪在地上,呼吸变得急促,缓缓倒下,耳边是寧远的喊叫声。 两道泪流下,他后悔了。 他死了她该怎么办,他的信还没写完,他还没能娶她,还没能带她回去,他欠了她太多太多,他怎么才能还清…… 「擎儿,你撑住。」 「你说什么?」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不断重复,「吾爱松息,来世再见,吾爱松息,来世再见,吾爱松息,来世……」 寧雨行想他可能真的死了,不然怎么能看到她发疯般地要去找他,他跟了一路,想叫她,想让她回去,可她怎么都听不到。 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不那么心急送她回去,也不会让她陷入危险,掉落山崖。他跪在她面前,却怎么也碰不到她,他不知道该求谁,只要能让她活着,他做什么都愿意。 下一刻,他的魂魄开始消散,而后身体又变得轻盈。 漫山白雪,脚下的雪板敏捷迅速地穿梭在雪林间,他远远看到个雪堆,半截手臂露在外面。 「苏墨啟,停一下,那边有人被埋了。」 他脱了板过去,将雪里的人挖出来,她怎么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 「喂,听得到我说话吗!」 救援队半天不到,再等下她就没了,他心口一阵绞痛,他抱起她往山下走去。 半路,她微微睁开眼,看到他眉头一皱,哭了。 「寧擎……寧擎……」 寧雨行忽然想起来了,所有的都想起来了,前一秒他还魂飞魄散,下一秒他就在这了,原来寧擎是他,他是寧擎。 他睁开眼,眼角涌出一行水,又湿了一片床单。 天黑了,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可能是早上六点,或者是八点,在交缠错乱的梦境困了近二十个小时,走马观花过了一生。 手机快没电了,他关掉只看了一半的前世今生页面,给松息的好几个未接来电回了消息,然后去对面餵饿了一天的泰山。 回来后,他又在沙发上抽菸,抽着抽着眼泪不受控地溢出来。 如果说,松息是五年前从那个世界回来的,那这五年来,她每一天都是怎么过的?如果五年前他能坚决一点,找到她,是不是就不会让她一个人痛苦整整五年。 他点开漫画,一个小时前又更新了一章,漫画完结了,他想他不用看也知道了结局,但还是一篇一篇看完了。 寧擎去打仗,死了,她半路上遇害,滚下山崖,就这么回来了,然后被他救了。 然而翻到最后一页,他怔住。 泪珠直直打在手机屏上,盖住漫画末尾的几行字。 「至此,我不再留恋过去,不管过去发生什么,我都很开心他能出现。」 「他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爱了他很久。」 「爱的是你,什么样的都爱。」 黑暗中,沙发上的男人,失声痛哭。 Chapter 67 熟人 -67- 「喂,寧顾问,我刚下飞机,在等行李了。」 松息跟寧雨行匯报完行程,掛了电话,旁边的元赫调侃道:「你是因为我在才叫寧顾问吗?」 松息提起行李转盘上的雪板包,完全没想那么多,「害,叫习惯了。」 元赫送她到家,「那就明天见,祝你们小别胜新婚快乐啊。」 松息扬了扬手,让他别打趣自己,但不得不说几天不见,还怪想寧雨行的。他在家做好饭等着她,她连行李都没放,就直衝对面找他。 她自己摁指纹开了门,本来想悄悄进去吓他一跳,结果自己却被惊到说不出话。 烛光摇曳,一路把她引向被墨绿色白色气球填满的客厅,厨房岛台上是蜡烛鲜花,星星灯绕了一圈,寧雨行摆好最后的主菜,摘下围裙过来,松息笑着皱了皱眉,「不是,什么日子啊?不会就为了庆祝我出差回来吧?」 寧雨行低嗯一声,垂头抱住她,「还行吗?」 「太行了。」 直男的爱意虽然有些搞笑,但谁让他是寧雨行呢,松息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松开自己,「我也给您带了礼物!」 「礼物?」寧雨行看向门口的雪板包,不确定是不是给他的。 松息迫不及待想跟他展示,「你快打开看看!我本来想花钱给你买的,结果元赫说直接送给你。」 「是第一批模型吗?」 寧雨行把雪包拿过来,打开一看,黑色单板,正面是霓虹闪烁的未来城市,背面是换了机械义体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他微微睁大了眼,「这是我?」 松息十分满意他的反应,「怎么样不错吧,我独家设计的,全球限量,仅此一件!」 她在他身旁蹲下,给他演示,「这有个开关,你打开看看。」 寧雨行摁开开关,雪板亮起一圈淡蓝色的光,赛博感再升一级。 「这个是我特别给你加的,你要想换顏色我可以给你改,以后你就是雪场最炫的崽!」 寧雨行不可察觉皱了皱眉,而后微微一笑,转身抱住她,「谢谢,我很喜欢。」 她还是那么喜欢给他订製礼物,过去给寧擎做玩具枪,现在给他做雪板,寧雨行垂下眼,压制住心里波涛汹涌的情绪才放开她,「先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松息看向一桌的大餐,发现没酒,「怎么不来点红酒?」 寧雨行故意没准备,「你不生理期吗?」 松息给他拋了个媚眼,一脸得意笑,「我回去拿,你等下。」 寧雨行明白了她的意思,生理期结束了,只是也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 正餐吃完,两人坐到沙发上继续喝酒。清空两瓶红酒,松息晕晕乎乎,靠寧雨行身上看着屋里微微亮的烛光,又想起了些过去的事情。有一次寧擎晚上去店铺找她,那时铺子还在装修,也像这样满屋满地的蜡烛,后来他们还就着一隻蜡烛在二楼吃了晚饭。 她轻吸了口气,眨了眨眼,抹去脑海里的画面,抬头看向身后同样在发呆并默默想到了同一幕的男人,「你这么大费周章就为了欢迎我回家,那以后情人节圣诞节什么的,你怎么办?」 「等到了再想。」寧雨行垂下眼,捏着她的手玩,忽然问道:「周末去滑雪吗?」 「这周末吗?」 「嗯,周六去周日回。」 「周六不是跟你爸妈吃饭吗?」 「吃完饭我们出发,酒店我都订好了。」像怕她不答应一样,他又说道:「我提前跟他们说过了。」 松息微微惊讶,难得见他这么独断专行,都不提前问她意见就安排好了,「是因为工作要去吗?」 「不是,就是想滑雪了。」 看来他是真想滑雪了,她也很久没跟他去滑雪了,正好可以让他试试新雪板测试下性能,她答应下来,「那周五下班你陪我去给你爸妈买点见面礼。」 「我都准备好了,你人到就行。」 松息抽出被他玩到发痒的手,微微蹙眉,「你这可靠到显得我太不可靠了啊。」 寧雨行轻笑,从后面抱住她,下一秒眼帘却微微落下,「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你在就够了。」 心脏停跳一拍,说不上为什么,松息觉得寧雨行的情绪不太对,「怎么了吗?」 「没什么,想你了。」寧雨行松开他,脸上是淡淡的笑,「明天还上班,早点回去睡了?」 不等她回答,寧雨行干掉了自己杯子里剩的红酒,又喝了她杯子里的酒,像是催着她回去一样。 「几天不见,就赶着我回去?」 「怕你累了。」 「但是我很想你。」 松息勾住他脖子吻上,软唇贴上来,寧雨行皱了皱眉,起身将她压在身下,捧着她脸一步步加深吻。 蜡烛被汹涌的思念与爱意融化,溢出,滴落,直到火光渐渐熄灭,沙发上被吻到唇舌发麻的人在幸福的眩晕中,不知不觉睡过去。 寧雨行低头吻在她额头,希望她感受到了自己有多想她,「松息,我爱你。」 一觉醒来,松息发现自己躺在寧雨行床上,寧雨行却不在身边,她看了眼时间,估摸他起来去遛狗了,不记得昨晚跟他吻了多久,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寧雨行遛完狗回来,给她准备了早餐,开车送她去公司,吻别后主动跟她匯报行踪,「这两天我有点事,晚上回得晚,不用等我。」 「嗯。」 出差回来,也有大批工作等着她,两人默契地从恋爱模式调到了工作模式。 午休时,一组人去吃饭,都不忘调侃她,「松息,你给寧哥送雪板,他有什么表示吗?」 松息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的?元赫跟你们说的?」 「寧哥发朋友圈了,你没看吗?」小范打趣道:「我原来以为寧哥不玩朋友圈,现在是知道了,有关你的事,寧哥恨不得一天发个十条朋友圈昭告天下。」 松息打开朋友圈一看,又是仪式感满满的九宫格,她送的雪板就占了一半,其馀是昨天吃的大餐照片。 她顺手给寧雨行评论了爱心贴贴,寧雨行几乎是秒回她的消息,问她吃饭没有,又立刻拍照实时匯报自己的行程。 她被逗笑,本来想跟他说不需要这样的,消息都编辑好了,想想又删了,给他发了个亲亲的表情包,他乐意匯报就匯报吧。 「松息,你给寧哥的雪板是你设计的吗?」 松息回着寧雨行消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齐楠小心翼翼,「那……能不能也给我设计一个啊?」 小范快笑死,「你想得真美,你配吗你?」 「也不是不行,我那天都在跟元赫说,给你们出个福利版的。」 「这个可以,我四肢支持。」齐楠开心死了,「哦对,老大跟你说了吗,宣传组那边想跟寧哥合作,拍个视频宣传,方案还没写出来,就是不知道寧哥愿不愿意。」 松息觉得可行,寧雨行专业粉丝又多,最重要是形象还好,但这种事她没办法做主,「挺好的,让元赫跟他谈谈唄。」 话虽然这么说,她倒是立刻给寧雨行发了条消息,试探一下他的意思,他连详情都没问就回道:【听你的。】 她压住嘴角的笑意,回道:【你做主。】 「松息,下班吃火锅去吗,附近新开了家,我们说去尝尝。」 松息放下手机,「我不去了,晚上跟寧顾问去机场接他爸妈。」 「卧槽!?」 「你们就见家长啦?」 「这发展太迅速了吧!!」 「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得提前存存份子钱!」 松息笑着摇摇头,「就吃个饭,别乱想。」 临到下班时间,寧雨行来接她,顺便去跟元赫谈合作宣传的事情,聊完出来又被齐楠他们围着闹。 「寧哥,听说你要请喝喜酒了啊。」 寧雨行愣了一瞬,看向松息,似有些震惊,松息赶紧拉他走了,「他们瞎起鬨,都说了就是吃个饭,我们走了啊,下周见。」 「见家长顺利啊!」 两人到机场,飞机刚落地,松息忽然有点小紧张,寧雨行看出来,笑着揉了揉她脑袋,「我生病那次,我妈就想见你了。」 「啊?那时候我们不还没在一起?」 「你上班前不是给我留了早餐吗,还有水果,她来看到了,」寧雨行眼里满是温柔,「我说你不是我女朋友,她不信,还让我有什么问题好好跟你解决,不要闹情绪。」 她微微一笑,环住他的腰,「抱歉,上次没跟你说就走了。」 寧雨行低头啄了她的唇一下,「草莓很甜,谢谢。」 「哥!!!!」 熟悉的男声闯入二人世界,松息向快步过来的寧雨辰挥了挥手,看到他不远处的二人却神色一滞,寧雨行察觉到,自然也知道原因,在她耳边说道:「我爸寧远,我妈傅清。」 「松息,你好。」傅清过来,笑眼温柔,拉起松息的手,掩不住的欢喜,「还麻烦你一起来了。」 「傅姨客气。」松息看向她身后的一身军装的男人,眸光微动,伸出手,咧嘴笑起来,「你好寧叔叔。」 能再次见到熟人真好。 Chapter 68 惊喜 -68- 寧远视力很好,早在寧雨辰喊出来之前就看到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见过这样的画面,就连松息向他伸出手,他也慢了半拍才握上,明明是第一次见她,却感觉很熟悉,还有点愧疚? 回去的路上,傅清时不时问松息问题,她一一礼貌回答,寧雨行却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趁红灯拉着她手捏了捏。 寧雨辰坐在中间,全程目睹,忍不住跟傅清吐槽:「妈,你还担心哥不会谈恋爱,我快被他腻死了好吗。」 傅清看到两人的互动忍俊不禁,甚至有些感动。在寧雨行朋友圈看到松息的那一刻,傅清下意识就觉得她是寧雨行要找的那个人,而今天见到她,更是有种盼了很久的愿望被满足的心情。 松息从后视镜瞥了眼后座端坐的寧远,他和寧擎的爹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工作似乎也没怎么变,过去是将军,现在是上将。 傅清她倒是第一次见。寧擎的亲娘很早去世了,寧远后来又娶了一个,还育了一儿一女,却跟现在的寧雨辰对不上。如果寧远和寧雨行都没变,她在想,傅清会不会就是她没见过的寧擎的亲娘。 要是寧雨行有寧擎的记忆,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心情,她看向寧雨行,突然有点忍不住想要告诉他关于寧擎的事。 把傅清和寧远送到酒店安顿好,寧雨辰想跟泰山玩就跟他们一起回了家,在她家玩了没多久,就被寧雨行勒令赶回去了。 寧雨行回来看她在发呆,「想什么呢?」 「没什么。」 她想来想去还是打消了坦白寧擎的念头,就算寧雨行相信她说的话,她不确定有关寧擎的一切对他来说是解脱还是噩梦。 善意的谎言,不了解的真相,有时候并非坏事,那些记忆,不论是痛苦还是幸福,都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寧雨行,她已经是个莫名的受害者了,她不该再让寧雨行承受这些。 寧雨行看着她,过去那些他看不懂的表情,现在他却能感同身受,只是他什么都没说。 松息忽然想到还没问他明天去滑雪的安排,「我们是去度假村滑雪吗?」 寧雨行贴着她额头吻了下,「明天你就知道了。」 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她反而被勾起了好奇心,只是不管她怎么软磨硬泡,寧雨行都不肯告诉她,她最终放弃,爱说不说。 第二天中午,跟寧远傅清吃完饭,寧雨行就急着出发去滑雪,松息有些抱歉,觉得两人大老远来就只吃个饭有点招待不周,傅清却丝毫不在意,反而很开心地催他们去玩,就连寧雨辰想跟着也被她给拉走了。 半路上下起了雪,看方向松息以为是去度假村,结果开了快两小时还没到,「寧顾问,去哪儿啊?」 寧雨行依旧不透露,「快到了。」 松息被惹笑,「你是又要准备什么惊喜吗?」 见寧雨行不吭声,她眨巴了下眼,「我不会真猜中了吧?」 寧雨行笑了下,也不再瞒着,「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最近的惊喜是不是准备的太频繁了?」松息靠过去,咧嘴看着他,「我是不是也该给你准备一点惊喜。」 寧雨行勾了勾唇,「你送我的雪板已经够惊喜了。」 松息往车椅上一靠,跟大爷似的,「那好吧,我就理直气壮地期待你的惊喜了。」 黑色越野车沿着盘山公路冒着大雪往山上开,一路也没见雪场的指示牌。在半山腰停下后,两人下车还走了一段路,穿过一小片林,一栋复式别墅显露出来,静謐又安逸。 全景环绕的落地窗外是被雪覆盖了的山景,还有小半个游泳池大的天然温泉。屋里是深灰色与原木色搭配的主色调,简约大气的家居,宽阔的空间感,松息在屋里上上下下跑了个遍,「寧顾问,你哪儿找的民宿啊?这也太爽了吧!」 寧雨行在煮茶,听到她雀跃的声音,唇角勾起来,「你喜欢吗?」 松息从楼上下来,跑跳到他面前抱住他,「喜欢!你简直仙品!那我们明天还去滑雪吗?」 寧雨行看她开心,脸上的笑也漾开,「你还想去吗?」 「说实话,现在有点捨不得走了。」 「喜欢以后经常来。」 「这里不好订吧?一天多少钱啊?」 寧雨行轻笑,拉着她到门口,「是不好订。」 他打开门,边设置门锁边说道:「密码是今天的日期,你再录个指纹。」 「就住一晚上录什么指纹啊?」 「不是说以后经常来吗?」 寧雨行拉着她的手按在门锁上,就跟上一次把她指纹录进他家门锁里一样,松息还没反应过来,指纹录入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寧雨行关上门对她说道:「送给你的礼物。」 寧雨行的语气淡到让她一度怀疑自己理解错了,可他眼神又认真至极,她皱了皱眉,「不是,你是说这房子?」 寧雨行点点头,她有些语无伦次,「什么意思啊?这别墅是你的?」 「是你的。」 窗外雪花漫天飘飞,屋里壁火轻摇慢晃。 松息脑子嗡地炸响,她在原地僵了几秒,轻吸了口气朝客厅走去,寧雨行跟在后面继续说道:「手续还没办好,过户的时候我通知你。」 她在沙发上坐下,冷静下来说道:「寧顾问,抱歉,这个惊喜,我是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像早就预料到她的态度一样,寧雨行面色平静,只是问道:「你不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松息心想这个现在是重点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才刚谈恋爱——」 「是不是跟你原来住的地方很像?」 寧雨行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她一瞬愣住,她抬头看向他,微微皱起眉头,寧雨行没解释他的问题,反而单膝跪下,看着她说道:「如果我们的关係再进一步,你是不是就能接受这个礼物了?」 「寧雨行,」松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就算我们……」 不等她说完,寧雨行拿出一个盒子,拉起她的手,打断了她。 「松息,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松息张着嘴,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不论是送房子还是求婚,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她仰起头,眼泪还是滴滴答答落了下来,寧雨行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她,眼神坚定,她眨了眨眼,「寧雨行,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寧雨行拉着她的手吻了一下,「我觉得太慢了。」 她抽出手,蹭了蹭鼻尖,有些哽咽,「是因为我有过未婚夫,所以你——」 她话没说完,寧擎打开手上的盒子,那一剎那,她忘了要说什么,眼睛再次模糊,让她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清盒子里那条红绳。 她咬着唇,却压不住声音,「为什么是红绳?」 「松息,」寧雨行声音也有些哽咽,「不是答应我回来就成亲吗?」 泪如雨下,松息捂着嘴,哭到失声,还是不敢相信他刚刚的话,「你什么意思?」 寧雨行取出盒子里的红绳,解开绳扣,圈在她脚踝上,「我说过,下辈子也要有你。」 松息盯着自己的脚踝上的那颗碧玉坠子,半天才凑出完整的话,「你……怎么……会知道?」 寧雨行起身抱住她,她趴在他肩上也紧紧抱住他,哭到全身都颤,寧雨行轻抚她的背,「为什么不告诉我?怕我不相信吗?」 「我……不知道……你跟他……是不是……」 寧雨行抬眉,一滴泪也落下,「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觉得……你不知道……这事……所以……你就是你,他是他……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因为他……我才喜欢你……」 寧雨行擦掉她脸上的泪,却顾不上自己的泪,她没说完,但他明白,捧起她的脸吻她,管他是不是同一个人,管他是不是替代品,那些都不重要,「我希望你幸福,过去是,现在也是。」 他湿润的眼睛似雪夜下的明月,两个身影像是穿过时间空间,在她眼前缓缓重合,她掉着眼泪,抽噎道:「所以……你怎么会知道?」 「在你家不小心看到你平板漫画的推送了,有人评论寧擎,我忍不住就搜了下。」 「那只是漫画,说不定是我的幻想呢?」 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怕只是她的梦,就跟她过去无数的梦一样。 「我看完,还做了个梦。」寧雨行想起那个梦也有些恍惚,几天过去,梦里那些撕心裂肺的情绪也淡化了,但他还能记起每一个细节,他想他跟寧擎始终还是有些不一样,梦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寧擎的,他不过是借着意识体验了一回,现在的一切才是真真属于他的,「梦里,我跟你在那个世界过了一生。」 「但那也可能只是你看完后做的梦。」松息也不知道现在是想说服谁。 寧雨行抿了抿唇,看着她眼睛轻声说道:「寧擎最后后悔了。」 松息怔住,望着他,「什么意思?」 「为了能让你早点回来,他急着去打仗,死的时候后悔了,」寧雨行顿了顿,这一瞬间他和寧擎好像又变成了一个人,他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怕再次失去她,「对不起,应该留在你身边的,让你这么难过,对不起。」 Chapter 69 老婆太美 -69- 「松息,我想娶你。」 「我想跟你提亲。」 「你不愿意吗?」 「寧擎。」松息伸手,却怎么也拉不到眼前的那双手,「我愿意,我愿意。」 寧擎冰冷的眉眼变得温暖又幸福,他笑着道:「答应我,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他转身离去,松息忽然想起来,着急大喊:「寧擎,不要去,只要你在,我在哪儿都没关係!」 「寧擎!寧擎!」她边追边喊却无济于事,他离她越来越远,她追着那个背影,崩溃大哭,脱口而出,「寧雨行!你回来!」 前面的人倏地停下,缓缓转过身来,她站住,看着他的衣服长发渐渐消散,以为他要消失,她跑过去猛地扎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寧雨行,你别走。」 双臂环上她的背,将她紧紧包裹,温暖又安心,她抬起头,本来以为会消失的人正笑着看着她,长发变成了短发,「我在,我不走。」 松息睁开眼,发现寧雨行正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吻她的脸,「我在,我不走。」 原来一切都不是梦了,他真的回来了,松息从沙发上起来抱紧他,埋在他脖间大哭,「寧雨行。」 「嗯。」寧雨行轻拍她的背,不用问他也猜到她梦到什么了,「我在,以后都不走了。」 寧雨行的体温和力量让她再次确信不是梦,她拉起他的手,脸贴上他掌心的薄茧摩挲,这一次她不要再放开这双手了。寧雨行抹掉她脸上的泪,视线落在她泛红的眼尾,心脏揪得疼,本来想让她开心些,却又一次让她哭到睡过去,他想他欠她太多了,或许永远也还不清,他也希望永远都还不清,这样不论她在哪,他都能找到她。 「饿了吗?」寧雨行抚了抚她的眼尾,「晚上吃火锅,马上准备好了。」 「寧顾问。」 寧雨行现在对这个称呼有了不同的感受,他是寧雨行,寧擎也可以是寧雨行,但她每一次叫「寧顾问」都只能是在叫他,就像「侯爷」只能是寧擎一样。 「怎么了?」 「刚刚还没回答你,」松息看着他的眼睛,弯起唇,一滴泪却从眼角滑落,「我们结婚吧。」 眸光落下,眼睫轻颤了几下,寧雨行勾着脖子吻她,遮掩他激动到有些慌乱的心,「想好了吗?可以再给你时间想想。」 「你都求婚了,不就篤定我会答应了吗?」 「那没有,」寧雨行俯身再次吻她,「送你礼物你不也拒绝了吗。」 「那你还跟我求婚。」 「求婚是我的事,答不答应是你的事。」寧雨行握住推他胸口的手,压到一边,再次跟她确认,「所以你想好了吗?」 松息盯着他贴近的双唇,轻轻点了点头,「想好了。」 寧雨行轻吸了口气,红了眼圈,连嗓子也有些哑,「答应就不准反悔了,老婆。」 他吻上她的唇,眼泪就这么直直地落下,打在她脸上,这一刻他们都等了太久太久。 「不反悔。」吻热烈汹涌,松息捧着他的脸,「寧顾问,我爱你。」 寧雨行皱了皱眉,「不改口叫老公?」 松息推开他,从他身下溜走,「我饿了,吃火锅吗?」 寧雨行没拉住她,嘴上犯浑,「叫老公就给你吃。」 松息笑着逃跑,「寧顾问,你在说什么东西啊!」 两人涮着火锅,赏着雪景,不一而同想到了一些场景。 「寧顾问,你知道寧叔叔他……」 寧雨行点头,知道她想说什么,「我妈,傅清,也是寧擎的亲妈。」 松息虽然早有这样的猜测,但听他这么说还是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我都没见过。」 「我说了做了个梦,你那些没画在漫画里的事我都知道。」 松息手一滞,「比如呢?」 寧雨行挑了挑眉,边给她夹菜边说道:「比如某人给寧擎的上元节回礼具体是什么我就不说了。」 松息老脸一红,莫名有种被抓姦的感觉,她送给寧擎的上元节礼物,包括那些太亲密的瞬间都没画在漫画里,她有些心虚地看向寧雨行,「你都做了什么梦啊。」 寧雨行漫不经心地回道:「你想让我知道的,不想让我知道的,我都梦到了。」 松息默默吃饭不说话,寧雨行瞥了她一眼,放下筷子,捏过她的脸,微微皱眉看着她,似有些不满,「怎么对我你就没那么主动?」 松息尷尬笑笑,「你吃醋啦?」 「嗯。」 松息欲哭无泪,「不是,他那个性格,我要不主动还能有故事吗,再说你现在不是学会主动了吗,所以我就没必要那么主动了嘛……」 寧雨行打断她,「有必要。」 松息挣开他的手,不服气,「那第一次睡你,不也我主动吗。」 寧雨行勾起唇,想想也是,「睡得好。」 松息看他笑眼明朗,试探道:「不生气了?」 寧雨行继续给她烫菜,「还行。」 松息撇撇嘴,「那寧顾问你要这样想,说不定就是我过去调教的好,你现在才这么会,对吧。」 「调教?」寧雨行轻笑一声,再次放下筷子,「你对这个词的理解是不是有点偏差?」 「什么偏差,本来寧擎第一次就是我教的。」 寧雨行沉下脸,她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刚想开口道歉,他却说道:「什么偏差,要我教教你吗?」 「寧顾问。」松息推开靠过来的男人,「我觉得你是不是稍微有点变态?」 寧雨行不否认反倒点头,「嗯,对你是有点,你不喜欢也晚了。」 松息轻咳一声,假装给他夹菜,小声逼逼道:「我又没说不喜欢。」 寧雨行勾起唇,转过她的脸,「长总监小心思还挺多啊。」 松息打开他的手,躲开他危险的视线,「吃饭,别弄我。」 寧雨行不再逗她,继续吃饭,「不过有件事还是告诉你。」 「什么事?」 「你和寧擎第一次见面,他就喜欢你了,只是自己不知道,」在某些方面,寧雨行坚决跟寧擎划清关係,他反正是不可能这么迟钝的,「所以就算你不主动,他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松息看他一脸不屑的样子觉得好笑,「那看来寧顾问是一点也不迟钝啊,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喜欢我的?」 他一脸认真,「我说过了,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 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心还是不偏不倚地被击中,她咬了下唇故作随意道:「原来都是见色起意啊,那看来你不管在哪都逃不过我的美貌诱惑。」 寧雨行微微一笑,「嗯,吃完饭我的长总监要不要再美貌诱惑我一下?」 松息抿了抿唇,明明以前调戏起寧擎她都得心应手如鱼得水的,怎么到寧雨行这她总觉得自己气势上差了一截,「你想干嘛?」 「不干嘛,」寧雨行喜欢她想歪的样子,「吃完饭泡温泉。」 「哦,我没带泳衣。」 「都让你美貌诱惑了,你跟寧擎泡温泉也不见你穿啊。」 松息有点委屈,「寧顾问,你能不能别老拿寧擎说我啊,搞得跟我出轨脚踏两条船一样。」 「我儘量。」 「什么叫儘量啊!?」 「儘量就是我儘量忍着不嫉妒那个叫寧擎的。」 「寧顾问,你这算是自己跟自己吃醋吗?」 「吃饭。」 吃完饭,两人换了浴袍出去泡温泉,寧雨行盯着迟迟不下来的人,问道:「你站那不冷吗?」 「冷。」松息拽着衣领,悔恨自己刚刚动作太慢,「你就不能转过去一下吗?」 寧雨行靠着池边,兴致盎然,勾起唇道:「不转,又不是没看过。」 松息真想把他的头摁进水里,不是她太害羞,完全是寧雨行的眼神太侵略了,「你快点转!」 寧雨行怕她再晾着感冒,偏过头闭上眼,「你快点下来。」 松息迅速解开浴袍,脱下掛在一旁,转身看到寧雨行睁着眼赤裸裸地盯着她,她皱眉抱住手臂,「不是让你闭眼吗?」 「刚刚闭了啊。」寧雨行过来,把她拉下水,「怎么要结婚了还害羞起来了?」 「是你眼神太变态!」 松息推他想跑,却被他抱得更紧,寧雨行喉结轻轻一滚,「谁让我老婆太美了。」 「还不是你老婆——」 寧雨行不想听,吻住她的唇,堵上她的嘴,把她禁錮在自己腿上,松息腰和后颈都被他压着,毫无反抗之力,身下更是被坚挺的硬物来回磨蹭。 「寧顾问……」 寧雨行微微睁眼,喘着粗气,耳根被欲染得红透,意乱情迷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失控,他哑着嗓子,声音听上去却有些委屈,「就不能叫声老公吗?」 突如其来的撒娇让松息心软了,她指尖轻抚着他湿润的唇,贴近他耳边,轻轻说道:「只叫一次,老公。」 寧雨行沉沉吐出一口气,唇角的弧度勾到最大,他歪头吻住她的唇舌,「宝贝,教教你什么是调教好吗?」 Chapter 70 不安好心(H) -70- 「不好,你别变态。」 松息顿时对自己的心软后悔了,他哪是委屈,分明就是装的。寧雨行鼻间轻笑,吻她的动作不停,还用身下又胀大一圈的硬物往上顶着她的臀。 「抱歉长总监,我忍不住。」 寧雨行在她耳边喘着气,色慾沉迷到极致,这种时候却叫她「长总监」,她羞耻到不敢看他的眼睛,而寧雨行偏要捏着她脸让她直视他的眼睛,「长总监,让你选,是在外面还是回去。」 「我不选。」 「不选,那就外面一次,回去再一次。」 寧雨行翻身压住她,雪花纷纷扬扬,像春日迎风落下的花瓣,撒落在他头上身上被热气融化成水珠。 甬道突然被顶开塞满,松息长长地喘叫了一声,寧雨行皱起眉,垂头在她胸口留下一个痕跡,他抱着她的腰臀,不顾水流的阻拦,将花穴撞到盛开。 寒风簌簌,水雾氤氳,寧雨行把身下的人一次一次送上高潮,沉溺于她情慾迷人的眉眼,把所有的爱不遗馀力地都给了她。 「松息,你喜欢这里吗?」 松息晕乎在他怀里,轻轻点了下头,寧雨行低头吻她,她喜欢他就开心,「等过完户,我们就结婚好吗?」 松息眯着眼看他,好奇道:「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啊?你跟我说这两天有事不会就是忙这个吧?」 「嗯,昨天刚签完合同。」寧雨行这两天跑遍了市区周边,本来还想去别的市看看再比较一下,但考虑到买在这距离近来回方便,最后就确定了这栋。 「你喜欢买就行了,为什么非要过户给我?」 「这是我想送你的礼物,就算结婚了也是你的婚前财產。」 「你送什么不好,为什么要送房子?」松息坐起来,认真问道:「是因为结婚必须得有房子吗?」 「不是。」寧雨行帮她理开鬓角沾湿的头发,垂下眼,那些她和寧擎在长安院的回忆,是他在梦里感受最为真切的部分,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也是他们相守的地方,说羡慕也好纪念也好,他也想和她有这样一个地方,「这里跟长安院很像,我希望你在这也跟在长安院一样,不被世俗打扰,获得内心平静。」 「我很喜欢,谢谢你的礼物,」眼眶被润湿,松息仰头吻在他下巴,轻声道:「老公。」 心脏咚地一跳,随机唇边绽开笑,寧雨行低声问道:「你叫什么?」 松息装蒜,「寧顾问,这里景色真好。」 寧雨行一把抱起她走出温泉池,寒气侵人,松息紧贴在他怀里汲取体温,「你干嘛?」 寧雨行拿浴袍裹住她,二话不说又抱起她朝屋里走去,「干你老公该干的事。」 松息到家就跑,被寧雨行逮住后本来以为他又要干坏事,结果他只是拿毛巾帮她擦头发,吹头发。她手也不停,搓着他的腰腹上紧实好看的肌肉,「寧顾问,你好像比我想的还有钱啊?」 「不好吗?寧擎不也挺有钱的。」 「嗯……反正只有我还是社畜。」她手上移,蹂躪他的胸肌,「不过你跟苏墨啟之间还真是有点缘分啊。」 「孽缘。」寧雨行关掉吹风机,抓住她的手,「我看有钱在你这不如胸大好使啊。」 松息抿着唇,使劲点了下头,抽出手左右开弓,笑着道:「换我变态一下了。」 寧雨行被她弄到再次高高立起,实在忍不住了,一掌圈住她手腕,压上她的软唇,反守为攻,「换我了。」 大手强行分开她的双腿,让她本就湿润的下面更是泛滥成灾,她带着哭腔,一脸委屈,抱怨道:「你好兇。」 寧雨行勾起唇,咬着她耳朵,手指摁着她的敏感点大力搓弄,「我看你好像还挺喜欢的。」 「我没有。」 在她叫的最大声的时候,寧雨行忽然停下,抽出手,「不喜欢我就停了。」 「寧雨行,你讨厌!」 寧雨行低头吻她,闷声低笑,一巴掌拍她屁股上。松息猝不及防一颤,啊地叫出声,微微痛感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快意,她嘴上却嗔道:「你干嘛!」 她的微表情被寧雨行全看在眼里,他唇角扬起,「有人口是心非。」 滚烫从后面抵上来,一下插进最深处,刺激的她花穴一夹,寧雨行微微皱眉,动起腰,她喘得动听,他听的再次抬手往她屁股上不轻不重打了一巴掌,清脆响亮。 她腰一软,跌在床上,花穴再次一紧,寧雨行也舒服地轻抽了口气,揉了揉她高高撅起的臀部,一巴掌又甩上去,她浑身一颤,下意识自己动起腰,寧雨行沉着眼,喘息低沉性感,「还要吗,宝贝?」 松息咬着唇不吭声,她现在是知道了,他叫她宝贝的时候就是不安好心。 「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 一巴掌又落在她臀上,她竟然直接高潮了。 「这么快啊,宝贝。」寧雨行也有些意外她的反应,将她转过来吻她,「喜欢这样吗?」 松息用手遮住眼,「你闭嘴好不好。」 寧雨行轻笑,语气温柔,「好,那我动手。」 双腿被他抱起,巴掌再次落下,恰到好处的位置和力度让她咬着唇抓皱了床单,巴掌接连下来,在她的臀上腿上软穴上,蜜液吐出,寧雨行就着这样的姿势,挺腰插进去,几乎没有阻力。 「寧顾问。」松息咬着唇叫他。 「怎么了?我的长总监。」寧雨行十分配合,「想要什么?轻点,慢点还是要换个点?」 她不说话,寧雨行乾脆直接让她先高潮,然后抱她坐到自己身上,「不说话我就看着办了?」 松息趴在他肩上,张口咬他,寧雨行皱了皱眉,掰过她的脑袋,送上唇舌,「咬这。」 松息轻咬起他的唇,神志不清,呜呜道:「寧顾问。」 「嗯?」 「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你……喜欢你这样……喜欢被你欺负……」 这句话说完,松息就不太记得清后来经歷了什么,只记得寧雨行好像发疯了,她睡着又被他弄醒,迷糊着又被他翻来覆去弄到累过去,到天亮他终于放过她,然而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说好的滑雪自然打了水漂。 她躺在床上翻身都没劲,寧雨行依旧生龙活虎,「饿了吗?我做了饭。」 他一天到晚好像除了餵饱她就是餵饱她。吃完饭,她又被寧雨行缠着摁在沙发上亲了两小时。 「寧雨行,你是不是有使不完的牛劲啊?」 寧雨行当她是在夸自己,「昨天是谁说喜欢被我欺负的?」 完全忘了这茬,反正她咬死不承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算了,寧雨行已习惯她下了床就不认人了,「我知道就行了。」 寧雨行把新家收拾乾净,两人结束了周末的一夜游回了家。松息在回去的路上,给姜莹和长隶打了个电话。 「松息,在干嘛呢?」 松息把摄像头转向寧雨行,「跟寧顾问在回家的路上。」 简单打完招呼,松息切入正题,「爸妈,告诉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啊?」 她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和寧顾问要结婚了。」 那边的姜莹长隶愣住,半天也没给出该有的回应,松息有些尷尬,轻了轻嗓,「那个我知道有些快,但是我们是认真考虑过的。」 姜莹听她这么说,倒是很快接受了,「松息,小寧是个好孩子,我们很喜欢他,婚姻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只要你想好了,我们肯定是祝福你们的,你说是不是。」 长隶还陷在宝贝女儿突然要结婚的复杂心情中,一时没缓过来,被姜莹拍了一巴掌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那什么时候我们跟小寧家长见个面?」 松息开心地看向寧雨行,两人相视一笑,寧雨行对那边说道:「长叔姜姨,你们什么时间方便,我来安排。」 「我们随时都行,开车过来就几个小时,主要看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方便。」 晚上,两人送寧远傅清到机场后,换寧雨行通知了,「爸,妈,我跟松息准备结婚了。」 寧雨辰瞪大眼,震惊,兴奋,尖叫,「啊啊啊啊!!哥,你太速度了!!」 寧远傅清也完全没想到,看向松息,松息轻轻点头,不等两人说什么,寧雨行又道:「长叔姜姨他们也知道了,下周一起吃饭见个面?」 傅清弯起唇,拉起松息的手,「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跟你正式成为家人了,松息,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告诉我们,我和你寧叔叔帮你。」 「啊啊啊啊!!嫂子!我哥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打不过他但能帮你骂他!」 寧雨辰上来就想跟松息抱抱,被寧雨行一手拉开,他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欠揍了。」 寧雨辰一脸委屈,「我就是太激动,想跟嫂子贴一下嘛。」 一直默不作声的寧远上前,刚刚欢乐的氛围忽然就冷了下来,松息也小小紧张了一下,寧远向她伸出手,「那我就把这小子交给你了。」 松息噗嗤笑出声,握上他的手,「寧叔叔您放心,我会好好对他的。」 Chapter 71 婚礼 -71- 一周后,双方家长见面,婚礼的事被提上日程。 寧远这方面还是比较老派,「礼金要求我们这边都可以满足,婚礼有什么需要也儘管提。」 长隶摆摆手,跟他干了一杯,「只要两孩子开心就行了,婚礼什么的也按他们自己的想法来。」 傅清笑盈盈看着松息,「松息,对婚礼有什么期待吗?蜜月想去哪儿玩?」 松息看了寧雨行一眼,微微一笑,「婚礼我们已经想好了。」 春末,气温渐渐升高,斯山滑雪度假村的雪场临近关闭,周末夜场也迎来了最后一波人流高峰,没提前看公告的人来了才发现有几条雪道暂时被封了。 「是有比赛吗?」 「不是,听说是有人结婚。」 「啊?在这结婚?!」 「嗯,刚刚听人说在公园那边,马上开始了。」 「卧槽,好新的玩法,能过去看看吗?」 雪场公园那边站了一排工作人员维护秩序,除了来参加婚礼的,还围了很多凑热闹的人。 「怎么能想到在这办婚礼?这包场得多少钱啊?」 「听说结婚的是这股东,伴郎是斯山的老总。」 「卧槽,这么牛啊?!新郎新娘在哪儿啊?」 「没看到,反正那几个应该是家属团。」 寧远傅清和长隶姜莹一身正装在人群里格外显眼,除此以外,其馀人都是一身雪服雪裤,只不过胸口处清一色别着松果针叶胸针,滑雪头盔上是各种各样的卡通帽套。 姜莹有些无奈地跟傅清笑了下,「这两孩子是真玩的到一块去。」 傅清也轻轻摇头,「我是真没想到他俩能在这结婚。」 研发组的人凑在一块,回想收到两人结婚请柬的那天还是感慨不断。 「松息跟寧哥这速度也真是绝了,见家长那周我们还开玩笑问多久结婚,松息还说早,结果一周多,两人就扯证朋友圈官宣了。」 「松息在公司发结婚请柬那天,他们不是还没来得及发朋友圈吗,当时我人都傻了。」 「我也是!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人刚在一起,一个月火速结婚办婚礼。」 「没看出来两个人是这种风风火火的性格,不过估计是赶着雪季结束办,不然又要等一年,要么就得去国外。」 「反正我欣赏祝福,可能这就是灵魂相契吧,两人五年前能见面现在又遇到就很有缘分了。」 「我听苏总说,当时是松息滑雪出事了,寧哥和苏总路过救了她。」 「寧哥老婆是靠自己救回家的啊。」 场地的轻音乐忽然一变,节奏鼓点炸响,寧雨行工作室的摄影团队就位,摄影无人机升空,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个网红现场开了直播。 「不是我朋友结婚,就是碰到来看看,雪场婚礼我也第一次见。」 「新郎新娘啊,还没出来,可能快了吧。司仪说新娘伴娘团要抽籤场地和动作要求,新郎伴郎团需要通过挑战才能拿到捧花,戒指,还有头纱,这个算是迎亲环节吗?」 「技术怎么样我不敢说,但估计也只有是滑雪资深爱好者才能想出这些了。」 「誒,来了来了!新娘团来了,我给大家看看啊,看的到吗?!」 松息领着两位伴娘出场的瞬间,现场的凑热闹的人群欢呼大笑,直播间更是炸开了花,评论一条接一条刷了屏。 【笑死,不是新娘怎么穿着滑雪服就出来了。】 【婚纱呢???不是结婚吗?】 【白色的滑雪服,怎么又不算是婚纱呢。】 【衣服就算了,为什么伴娘团有男的??!】 本来在研发组嘮嗑的齐楠和小范,现在成了唯二的伴娘,两人穿着浅绿色的雪服跟在松息身后,齐楠听到别人叫他帅伴娘,老脸一红。 「哈哈哈哈,滑雪婚礼嘛,穿雪服,河狸。」主播魔性的笑声回荡在直播间,「马上新郎伴郎团出场了,如果我没猜错。」 【不用猜,肯定也是滑雪服。】 【不是滑雪服,我当场吃雪板。】 司仪的声音引得所有人往山顶看去,果不其然,黑色雪服的是寧雨行,浅蓝色的雪服是伴郎,一个是最好的兄弟苏墨啟,一个是介绍人元赫。 松息在雪道下面又蹦又跳,跟雪道上面的寧雨行挥手比爱心拋飞吻,寧雨行远远看到,笑得乐开花。 「嗯,确实没猜错,新郎穿的黑色滑雪服。」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从小几百人一路飆升到了两万,主播都有点傻了,「卧槽,我平时直播从来没见这么多人,等一下,第一个伴娘,男伴娘抽籤了。」 「场地是公园,需要至少完成一个空翻动作。」 「看来都是些老玩家啊,空翻还是有点难度的,看一下,迎战的是伴郎,我走近点拍给大家看啊。」 一个空翻动作对元赫来说不难,那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可能就只做一个空翻,ollie,grab和switch在公园的盒子、半桶、斜杆上从头到尾不停,加上飞坡后一个完美的后空翻,观赏性拉满。 「我靠,大神啊这是!」 【主播已经惊呆了。】 【我也惊呆了。】 【这请的不是婚礼司仪是解说员吧。】 元赫滑到底,主播才回过神来,跟着大家一起惊呼拍掌。 齐楠给元赫送上捧花,发神经大喊:「老闆,你真帅!!我爱你!!」 旁边研发组的也跟着起鬨:「老闆,你真帅,他爱你!」 【好神金,好好笑。】 【这老闆请来的后援吗。】 【这伴郎是新娘老闆吗?】 主播:「好像是的,听说新娘是一个雪板公司搞研发的,应该都是同事,第二个伴娘开始抽籤了。」 「大跳台,偏轴转体1080,牛逼啊,这玩的是专业的吧。」 【这真的是婚礼吗?】 【哈哈哈,恭喜主播上主页,我从主页推荐来的。】 主播:「我靠,刚刚司仪说第二个伴郎是斯山集团的总裁,你们等下等下,等我看看。」 苏墨啟滑下来,上大跳台,一个外转两周偏轴转体四周给所有人看得尖叫吹口哨。 「苏总牛逼!!!」 有了刚刚研发组的后援,雪场的工作人员也不甘示弱,自发给自家老闆当上了后援气氛组,搞得现场真跟滑雪比赛一样。苏墨啟拿到小范给的头纱,又跟松息抱了抱。 【主播又呆了。】 【主播跟呆瓜一样。】 【好帅!!这是专业的吧?】 「不是,难道没人关注刚刚的偏轴转体四周吗!!」主播回过神来,「我好想上去认识一下。」 【去吧,我给你刷个火箭,你去搭訕一下总裁。】 【我觉得你可以去搭訕一下新娘,她看着比较好说话。】 【新娘看上去是个乐子人,说不定有希望。】 「算了,人结婚呢,誒誒,新娘开始抽籤了,最后一个上场的是新郎。」 「新娘抽的是knucklehuck,正转180。」主播看到评论的问题解释,「knucklehuck就是大跳台下面一个坡,只不过这个正转180跟刚刚那些动作比起来简直小儿科啊,我都会。」 【哈哈哈,新娘是新郎的拖。】 【伴郎的都那么难,新郎开后门了啊。】 松息也没想到自己给寧雨行抽了个这么简单的,不过无所谓,大家玩得看得开心就好,她疯狂在下面给寧雨行比心,寧雨行给她回了个爱心,滑下来,飞坡转体,雪场寂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疯狂的欢呼讚叹。 【主播人呢,能不能出个声解释一下,这就是你说的小儿科你也会的正体180吗?】 【太快了我都没看清,新郎中间是完全倒立着滑过来的吧?!】 【卧槽卧槽卧槽!!我没看错吧,这是真大神啊,隔壁snowvibe的创始人啊!】 【我刚刚还想说我是不是看错了!!!是他结婚吗?!!】 【感觉一切都合理了。】 【谁啊?】 【你搜snowvibe,寧雨行,原来是职业单板滑雪运动员。】 【新郎的雪板好炫啊,还发光,我也想要!】 【哈哈哈,我的关注点也在新郎的雪板上。】 主播又慢了一拍,「直播间有人在录播吗,刚刚那个转体有录下来的吗,有的话后台私我一下啊,哇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个动作,太牛了,非要说的话比较像frontside720doublehanddrag,他中间完全是倒过来和地面垂直,双手摸着雪过来,下落的时候也是直的。」 「哇,我现在真的热血沸腾,这他妈哪是婚礼啊,红牛赛吧。」 【现场那么多摄像,你找人up主要得了。】 【主播现在满脑子一会儿怎么上去搭訕。】 松息衝上去抱住寧雨行,直接跟他来了个热吻,完全是个头号迷妹,「寧顾问,你太帅了!!!」 苏墨啟和元赫连连鼓掌,讚叹,「你这一跳,真成人生跳了。」 「让我们恭喜新郎寧雨行先生和两位伴郎挑战成功!!接下来,请新郎为新娘送上捧花,戴上头纱,交换戒指!」 【比赛结束,婚礼开始。】 【哈哈哈哈,终于开始结婚了!】 【送戒指的弟弟和狗狗都好可爱!!】 寧雨辰牵着泰山过来,寧雨行从泰山嘴里的篮子里拿出戒指,取下松息的滑雪手套,给她戴上。 「请新郎为新娘穿上雪板。」 寧雨行接过寧雨辰手里的雪板,蹲下,帮松息绑好固定器。 【哈哈哈哈,不是,这是接亲中新郎为新娘穿鞋的那个环节吗?】 【婚礼好有梗,新娘笑那么开心,绝对乐子人。】 【不知道为什么取滑雪手套也好好笑。】 【哈哈哈哈,我也觉得!】 【好新的结婚方式。】 【仪式结束了吗?】 【主播在干嘛?人呢?】 【主播能不能跟上去看看,我想蹲个后续。】 「我来了我来了,」一张兴奋的脸出现在直播间,「等下带你们沉浸式参加婚礼,太好玩了。」 「我刚刚看工作人员在发彩色烟雾棒,好奇去问了一下,本来没报希望,结果新娘听到直接邀请我跟他们一起去滑雪,还给我发了一个烟雾棒。」 【主播社牛。】 【新娘知道你在直播吗?】 【我觉得你应该问一下新娘。】 「问过了问过了,」主播赶紧解释,生怕被骂,「新娘说没事,玩开心就好。」 主播跟着参加婚礼的人一起排队上了缆车,二三十个人到山顶后,浪漫轻快的音乐响彻整个雪场,寧雨行帮松息理了理快到腰的头纱,笑眼温柔,「准备好了吗?」 松息笑着点点头,又勾着他脖子当着眾人和直播间的几万人吻上去,「我准备好了。」 一声礼炮炸响,五架无人机喷着彩烟并排飞出去,松息和寧雨行拉开手上的烟雾棒,领头从山坡上滑下去,苏墨啟元赫齐楠小范跟在后面,然后是其他来参加婚礼的朋友,白色头纱飘扬飞舞,后面一道道彩色烟雾在空中划出流畅漂亮的弧度,雪道两边的烟火一个接一个亮起,照亮了整条雪道,绚丽耀眼,欢声与祝福在山间縈绕不散。 「长松息,寧雨行,新婚快乐!!」 「祝你们幸福,长长久久!」 「祝你们白头偕老,滑一辈子的雪!」 Chapter 72 松息和雨行 -72- 结婚典礼之后是晚餐,派对。 松息喝了不少酒,在派对上玩疯了,又跳又唱嗨翻了场,寧雨行看着她,一晚上都在笑,笑到合不拢嘴,笑到脸僵。 最后她实在太醉了,一屁股坐寧雨行身上,又撒娇又抱着他亲,四位家长默默离了场。 派对结束,寧雨行背她回了之前住过的别墅套房。 松息碰到床就呼呼大睡,寧雨行坐在床边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新婚之夜是这样,新娘酩酊大醉,新郎独守空房。 帮她脱了衣服,他也去洗个了澡上床睡觉,松息迷迷糊糊鑽到他怀里,也不知道是说梦话还是什么,「寧顾问。」 「嗯?」 「我好喜欢你。」 寧雨行轻笑,低头吻她,回道:「我也爱你。」 婚礼结束后一周,寧雨行把婚礼的视频剪出来发到了snowvibe上,祝福铺天而来,就连本来说好的雪板宣传片也不用拍了,光是他婚礼上那一跳就吸引足够的流量了。 他时隔多年又亲自做了一期雪板测评的视频,每条问他雪板图案的评论都会收到一条「老婆画的」的回覆。 后来snowvibe的粉丝有了个梗,只要有人在评论里问產品相关的问题时,总有人会在下面回復「问就是up主老婆画的」。 一年后的雪季,赛博系列的雪板雪靴以及配套的应用產品正式上线,酷炫新颖的外观,实时记录的运动数据,滑雪动作3d还原,个性化的训练分析建议,在滑雪圈成功掀起了一场风波。產品一路畅销到国外,打败诸多老牌的当季新款,被眾多运动员滑雪爱好者力推好评。anti-gravity的市值上涨了百分之二十,松息也从技术总监成了技术合伙人。 跟着赛博雪具流行起来的还有雪场婚礼,斯山滑雪度假村也成了首选场地,婚礼档期一直排到了雪季末,而首次在雪场举行婚礼的两位新人早早订好了去欧洲的机票,开始了为期半个月的结婚周年纪念旅行。 在阿尔卑斯山滑完雪,又去了芬兰看极光,两人在山林里小木屋与世隔绝住了一周。 结婚纪念日当晚,寧雨行亲自做了大餐,吃完饭,他还没收拾好,松息换了身衣服出来站到他面前。 白纱从她头顶落下,贴覆在她身上的婚纱短裙上,或者说是情趣婚纱,寧雨行怔住,洗到一半的碗一扔,直接抱她上了床。 寧雨行隔着白纱吻她,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松息的手已经不老实从他下腹滑向了下面,「他好像知道是什么。」 寧雨行轻笑不语,直直地看着她,轻抚她的脸,「你真好看。」 一年前没看到她穿婚纱的遗憾现在被弥补了,他撩起她的头纱,再次吻上去,「不穿婚纱不后悔吗?」 「这不穿了吗,只穿给你看,喜欢吗?」 「喜欢,谢谢你的款待。」寧雨行翻身压住她,「这是我的回礼。」 轻柔流动的白纱像是夜空变幻的极光,深林木屋里情慾的喘息沉醉动人,从床上到沙发上,又从厨房到浴室。 爱不会消散,穿越时空,再次相遇,延续泛滥,直到下一个时空。 ——正文终—— 作者叭叭: 呜呜呜,两本断断续续写了快两年,两个人终于有了完整的世界,婚礼开心过后又好捨不得,希望他们能在那个世界带着我的祝福一直幸福。 我想他们的时候或许会回来写写甜甜的番外。 呜呜呜,我真的好爱他们! 番外小事 关于密码 番外小事关于密码 订婚后的两天,寧雨行因为工作的事跟苏墨啟去应酬,晚上十点也还没回来,松息给他发了条消息,看他没回就准备睡觉了,洗完澡看到七八个未接来电。 她回拨过去,寧雨行几乎是立马接起来,「老婆,我快结束了。」 他说话的语速比平时慢了很多,多了几分懒意,松息微微挑眉,忍俊不禁,「喝多了?」 「嗯……唔……可能喝得有点多。」 第一次见他这样,就连上次他请研发组吃饭喝多也不是这个状态,她有些好奇是什么事能让他喝成这样,「要我来接你吗?」 半天没听到声音,以为寧雨行不想她那么晚跑一趟,她看了眼手机确认还在通话中,「喂?」 那边慢了半拍却乾脆地说道:「要!」 下一秒一条定位消息弹进来,寧雨行又说道:「地址发你了老婆,你来接我。」 松息咬了咬唇,忍住笑,一本正经答应道:「嗯,那我现在收拾一下出门。」 「好,那你出门了告诉我。」 他声音很低,松息听在耳里却觉得软软的,掛了电话,她轻笑出声,忽然有点迫不及待去看看他到底喝成什么样了。 她出门前给寧雨行发了消息,他还回了她「路上注意安全」,等到了再给他打电话他却半天没接。 她给苏墨啟打电话,苏墨啟听上去喝得也不少,过了一会儿苏墨啟的助理出来接她进去,她图舒服方便,套了一身运动装就出来了,里面都是他们生意场的朋友,她想自己这样进去会不会不太好,「那个,我穿这样要不不进去了吧,你能帮我叫下寧雨行吗?」 助理对她微微一笑,「长小姐放心,今天都是跟苏总寧总关係很好的朋友,没关係。」 「寧总?」她忍不住笑出声,听上去真怪。 助理给她开门,包间里十多个人有男有女都不一而同转过来看她,搞得她有些不自在。 「哟,嫂子来啦!」 松息礼貌挥挥手,算是打招呼,扫了一圈没看到寧雨行,苏墨啟向她招手,「松息,喝一杯吗。」 她笑着摆摆手,「我还开车呢,不喝,他人呢?」 苏墨啟下巴一扬,喊了一声,「寧雨行,起来了!」 躺沙发睡得香的男人被吵得皱了皱眉,松息看着他发笑,问苏墨啟:「怎么喝这么多啊?」 苏墨啟不屑哼笑了一声,「你这速度也挺快啊,订婚也不通知我一声。」 「你这不知道了吗,本来说过两天请你吃饭的。」松息走到沙发边,蹲下轻拍了下寧雨行的脸。 「嫂子,先说好我们没灌寧哥啊,他自己高兴猛猛喝,我们拦都拦不住。」 松息看向说话的男人,挑了挑眉道:「怎么,你们今天谈了一单大的啊?」 包间里的人之前都只在寧雨行朋友圈见过她,本来因为寧雨行和苏墨啟的关係,说话都挺收敛的,看她先开起玩笑,也一瞬间放开了闹。 「要跟你结婚了,怎么不算谈了个大的呢?」 松息被逗笑,又听另一人说道:「嫂子,你不知道我们这顿饭吃得多艰难,这段时间朋友圈吃你狗粮就够了,今天我们听寧哥要结婚了都吓一跳,好奇多问了一句,寧哥就开始三句不离老婆了。」 松息抿唇笑,轻叹了口气,又拍了拍寧雨行的脸,「寧顾问,起来了。」 「哟,嫂子,你还叫寧顾问啊。」 「你这不行,我帮你喊。」说话的人假意憋了口气,中气十足地喊道:「寧哥,你老婆来接你了!」 寧雨行皱了皱眉,立马睁开了眼,看到面前的人脸上的烦躁不悦瞬间没了影,唇角扬得飞起,他坐起来,松息想扶他一把,下一秒被他拉进怀里,他头搭在她肩上,「老婆,我好像喝得有点多。」 他声音不大,却因为包间里太过安静,所有人都听在耳里。 「好想给寧哥拍个视频。」 「唉,羡慕,有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松息跟哄小孩子一样拍寧雨行背,轻声问道:「回去吗,还是再睡会儿?」 「回去,明天你还上班,要早点睡。」寧雨行晃悠站起来,又脱力似的靠在她身上,抱住她,声音依旧低沉懒散,「松息,老婆,好想你。」 「卧槽,寧哥谈恋爱都是这样的吗?」 「寧哥好甜,啊哈哈哈哈。」 苏墨啟习以为常,早看过寧雨行脑子坏掉的样子,只觉得这才算什么啊。 「好了寧顾问,」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松息反而不好意思,「走吧。」 「嗯。」寧雨行耷拉着眼皮站直,一副很乖的样子,看着她脚下却不动,「老婆。」 看他眼神直觉不太妙,她脸快红透了,又哄又催,「寧顾问,先回家再说好不好?」 果不其然,她话刚说完,寧雨行唇一勾靠过来,「老婆,亲。」 唇被他吻住,推他根本没用,什么时候这男人只要稍微来强的,她都没有一点反抗力,愣是被他压着亲了半分鐘。 「寧哥,求你做个人吧,我们都还在呢。」 松息这下脸是真红到了耳根,她再次用力推寧雨行,寧雨行微微睁眼,抬眼盯着刚刚说话的人,漆黑的眸子寒意渗人,被打扰的不悦里还带着警告的意味。 那人轻咳了一声,自觉端起酒喝了一大口,「寧哥你继续!我们没看到。」 寧雨行转眼看回面前的人,在她唇上又轻吻了一下才松开,眼里瞬间温柔,「老婆,我站不稳,扶我。」 松息现在是知道,原来这人真喝醉了是撒娇怪,她跟在场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跟苏墨啟说:「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苏墨啟点点头,「记得过两天请我吃饭啊。」 寧雨行虽然醉,松息扶着他倒没感觉太费力气,不过那自然是因为寧雨行一路强撑着,坐上车的一瞬间他就散了过去。 松息给他系安全带又被他有机可乘逮着亲了半天,她咬了他一口,语气有些凶,「好了,回家!」 寧雨行睁眼看她,「生气了吗?」 「没有。」松息扒拉压在她腰上的手,「好了,我开车。」 寧雨行不放,又看了她半天,有些可怜地说道:「别生气,下次不喝这么多了。」 松息转开脸,实在忍不住笑起来,寧雨行也勾起唇,轻摸她的脸,「你真好看,笑起来好看,生气也好看,哭的时候也好看,被我欺负……」 松息挣开他的手,砰的把车门关上了,后面的话她不想听。 她坐上驾驶座,旁边的人手先伸过来,头又靠过来,「老婆,困。」 松息无奈笑,抽手摸了摸他脑袋,「困先睡会儿,到家叫你。」 寧雨行听话,眼一闭就睡过去,等到家不用叫自己就醒过来,挺让人省心。 松息带他回了自己家,一手搂着他,一手输密码,寧雨行盯着门锁醉眼沉下来,松息并没发觉,带他进去,帮他脱了外套,给他解领带,脱衬衫。 寧雨行乖乖坐着一动不动,等她给自己解皮带的时候,眼底又沉了几分,心里想干点别的。 帮他掛好西装,松息扭头看他还坐在床边,「怎么了,不睡吗?」 「要洗澡。」 他站起来,晃悠往浴室走去,松息不放心跟在后面,盯着他洗漱完,才跟他上床睡下。她刚沾上床,一双手就伸过来环住她的腰。 「老婆。」 两人订婚也才两天,平时她还是习惯叫「寧顾问」,寧雨行大多时候也叫她「松息」,对他今天张口闭口就老婆的,她有些不习惯,但也不讨厌,只是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还觉得跟梦一样,前不久他只是跟她拉扯不清的同事,现在已经成了她的未婚夫了,她揉着埋进自己胸里的脑袋,温柔问道:「怎么了?」 过了好久,寧雨行才小声说道:「门锁的密码什么时候换啊?」 心脏慢了一拍,松息这才想起来,门锁的密码0819是寧擎的生日,这个数字她用太多年已经习惯到忘了这事,如果说寧雨行真梦到了关于寧擎的事,是不是早知道这事了。 她想着这事,忘了回答他,寧雨行从她怀里出来,委屈巴巴,「换一个不行吗,那我给你换成指纹锁。」 松息贴近亲了他一口,「换。」 寧雨行瞬间明朗,「真的吗?」 「嗯,换成你的。」 寧雨行开心,贴上来吻她,「那我现在可以代替了他吗?」 被这么问,松息心里一酸,捧着他脸回吻,「你不用代替他,他也代替不了你,寧雨行,寧顾问,我爱你。 「那你是更爱我还是更爱他?」 这问题就稍微有些幼稚无理取闹了,她故意逗他,「这很重要吗?」 寧雨行明知道她的答案,但还是失落了一下,「不重要,反正我爱你。」 松息突然对自己的小恶作剧有点愧疚,吻在他额间,「过去爱他,现在爱你,以后如果还有下辈子,还是爱你。」 寧雨行缓缓睁开眼,在黑暗中看着她,伸手摸起她脚踝上的红绳和玉坠,声音有些哑,「一定有的。」 番外小事 关于新婚(h) 婚礼结束后的周一下午,松息正在开会,寧雨行的消息弹出来:【买了件新衣服。】 无关紧要的小事,本来可以一会儿回的,但他突然说买新衣服实在有点奇怪,惹得她好奇回道:【什么衣服?】 讨论起工作忘了这事,她开完会才看到寧雨行之后发来的消息,是一张图片,她跟几个人走出会议室,没多想顺手点开。小范正跟她说着话,转头看她停在会议室门口,看着手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怎么了吗?」 松息回过神,赶紧划掉照片,「没事,你们喝咖啡吗,我下去买。」 「好啊好啊,我要拿铁。」 「美式一杯谢谢。」 松息出了公司,给寧雨行回了电话过去,笑着道:「寧顾问,你干嘛啊。」 寧雨行的声音也带笑,「等你回来。」 松息半捂着脸大笑,「你怎么突然这样?」 「不喜欢吗?」 「挺喜欢的。」 「下班直接来我家。」 「嗯。」 松息等咖啡的时候,又悄悄点开他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冷着一张帅脸,身上穿着深灰黑色衬衫,本来就好看有型的胸肌被黑色皮质胸肩束缚带绑着,涩气逼人,明摆着勾引的意味。 被寧雨行搞得一下午心不在焉的,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回去的路上又下雨,堵车堵得厉害,她给寧雨行打电话,「我在路上了,你等我啊。」 寧雨行听出她的着急,轻笑道:「不急,你慢慢回来。」 堵在路上无事可干,松息不想掛电话,跟他找话说:「你在干嘛啊?」 「做饭,想掛着电话吗?」 她抿唇轻笑,「嗯,外面下雨了,堵车。」 「下午带泰山出去玩过了,你注意安全。」 「嗯。」 幸福在唇角被放大,松息听着那边的动静,两人时不时搭句话,堵车一个小时也没那么痛苦了。 到家,开门,浪漫缠绵的音乐传来,是她的歌单,寧雨行过来迎接她。脱鞋的手一滞,她睁大眼看着他,嘴角快咧到天边了,鞋一甩,连拖鞋也没穿就蹦过去掛在他身上。 寧雨行托着她屁股,看着她笑眼迷人,「喜欢吗?」 松息咬了下唇,低头吻他,痴汉笑,「喜欢,老公你真帅!」 结婚后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主动叫他老公,虽然跟那种意味有点不一样,但寧雨行听得心里暖,仰头吻了她一下,「先吃饭。」 抱她坐到岛台边,寧雨行转身去准备吃的。松息痴痴看着他在厨房忙来忙去,寧雨行转身看到她的表情,伸手捏了捏她脸,「口水流出来了。」 「没有!」 饭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窗外大雨不停歇,气氛却刚刚好。 松息翻坐在寧雨行腿上,手不老实地在他胸口轻摩打转,「你今天为什么这样?」 寧雨行望着她,视线缓缓落下停在她唇上,「有人新婚之夜喝得烂醉,留我一个人独守空房,不该补偿我一下吗?」 「想我怎么补偿你?」 鼻尖相触,呼吸交缠,唇舌被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吸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寧雨行穿了这身衣服,光是吻,松息就已经完全沦陷了。她醉眼迷濛,轻喘着气,眼前的帅脸却饶有兴趣地欣赏她的反应,迟迟不做下一步。 浑身躁动,想被触碰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松息皱起眉,抱怨地叫了他一声。 寧雨行今天的玩兴格外高,明知道她什么意思,却故意问她:「叫我干嘛。」 她拉着他手软声祈求,「寧顾问。」 「看来你相比老公更想跟寧顾问过新婚之夜啊。」沉声带笑,贴在她耳边,震得她腰麻,寧雨行低声说道:「那就请长总监先自己把衣服脱了吧。」 松息不满,身体倒是很诚实,当着他面一颗一颗解开衬衣扣子。看她一脸委屈,寧雨行反倒笑意更浓,手掌贴在她腰上摩挲,嘴上更加犯浑,「内衣也自己脱掉。」 在他赤裸裸地目光下,松息脱掉内衣,气呼呼地咬住他的下唇,寧雨行深吸了口气,再次吻上去,喘息在唇舌撕咬中变得粗重,松息无意识地扭起腰,拉着他的手软声叫他,「寧顾问。」 「嗯,想让我干什么?」 松息咬着唇,含水的双眼默不作声地祈求他,寧雨行却异常强势毫不退让,她难受得厉害,最终还是贴在耳边小声说道:「摸摸我好不好。」 唇勾起,寧雨行轻咬上她耳朵廝磨,大手从腰往上滑,围着胸打转就是不直入主题,「说清楚,想我摸哪里?」 「这里。」 松息拉着他的手,寧雨行后仰拉开距离盯着她的脸,指尖碰上红珠换着方式玩弄,「是想被揉,被捏,被舔还是被吸,嗯?」 柔软的胸部蹭到他脸前,挺立浑圆的红珠若有若无地碰到他的鼻尖,独属她的气味迷得他有些按耐不住性子,他张口含住,就算不说话也满足她了。 松息挺着胸,反手摸着自己臀下被顶起的鼓包,「寧顾问。」 寧雨行轻笑,抬头看着她,「嗯,我的长总监,想我做什么?」 她咬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可以站起来吗?」 「当然可以。」 寧雨行垂眼看着她解开自己的腰带,下腹胀得憋慌,她双手握住,舌尖勾上,寧雨行轻吸了口气,覆上她脑袋轻抚,她张开小嘴,有些艰难地含住前端,他再次抽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脸,语气温柔了许多,「别勉强。」 松息才不听他的,一口吞下,寧雨行沉喘一声,她只觉得嘴里的东西又胀大了。 她口中的动作太激烈,寧雨行舒服到身颤,「好了长总监,一会儿脸酸了。」 他退出来,俯身吻她,「很舒服,谢谢,现在换你了,想要什么?」 松息趴在沙发上一丝不掛,而寧雨行除了腰带被解开,衬衣西裤都完整地穿在身上。 手指在她泛滥成灾的小渠里上下划弄,寧雨行居高临下地欣赏她美到让人慾罢不能的曲线,腰上的大手下滑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两下,「宝贝,屁股再抬高点。」 「嗯,真棒,就是这样。」寧雨行握着她腰,扶着下体插进去,「是这里吗?」 「嗯……」他顶撞地用力,松息瞬时就舒服到没了力,「寧顾问,慢点……」 「不要。」 她惊叫出声,腰已经直不起来了,「老公,慢一点。」 寧雨行停下,长呼了口气,将她翻过来吻她,「现在又想跟老公过新婚之夜了?」 往她腰下垫了个抱枕,寧雨行再次进入,松息眯着眼看他,轻喘着气,他衣衫工整的样子反倒显得他兽慾更盛,被他弄到泪眼婆娑,十指相扣,她忘情哭喊:「老公,老公,求你了,慢一点……」 寧雨行皱了皱眉,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老公只会比寧顾问更坏。」 抱她坐到自己身上,仰头吻她,寧雨行调笑道:「后悔选老公了吗?」 松息噘了噘嘴,拽着他胸口上皮质束缚带,「我要换寧雨行。」 「寧雨行?」寧雨行眉角挑了挑,唇角上扬,「换他有什么不一样?」 「他温柔一点。」 寧雨行轻笑出声,帮她把散下的头发捋到耳后,「他什么时候温柔了?」 「他……他会在我哭的时候哄我,会给我做好吃的,会偷偷跑来见我……」 「你喜欢他吗?」 「喜欢,很喜欢。」 心被融化,眼里温柔流淌,寧雨行捧着她脸亲吻,「寧雨行也很喜欢你,但他让我跟你说抱歉,他现在温柔不了一点。」 大手压上细腰,他毫不收力将她揉在怀里猛做,身下的人在激烈反覆的快感中失序。 「寧雨行……寧顾问……」 「我在,宝贝。」 「嗯唔……老公……又要高潮了……」 「宝贝,我也快忍不住了。」 「呜……老公……」 「嗯……。」 寧雨行俯在她身上喘气,衬衣被汗浸湿了,裤子也被一滩液体弄脏。 「抱你去洗洗?」 「嗯。」 「寧顾问。」 「嗯?」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寧雨行不答反问:「不喜欢我取悦你吗?」 松息微微睁大了眼,又撇过头,鼻音明显,「喜欢。」 寧雨行转过她的脸吻她,笑着道:「以前没开窍委屈你了。」 松息哭笑不得,「你真讨厌。」 寧雨行勾着唇,「所以更喜欢我还是寧擎?」 松息噘了噘嘴,「都喜欢。」 寧雨行沉下眼,捏了捏她脸,「这么贪心?」 「嗯,就贪心。」 「行。」 寧雨行抱她去了浴室,帮她洗完抱她去床上后又回去清理自己。松息都快睡着了他才出来,她睁眼看到他一愣,衬衣脱了,束缚带却还在。 寧雨行上床靠过来,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你不脱了吗?」 「你不喜欢寧擎吗,我就委屈自己,再取悦你一次。」 「不要了。」 「晚了。」 「寧顾问!」 「叫声侯爷听听。」 第二天,因为前一晚被某人软磨硬泡做到大半夜,松息起来晚了,匆忙到公司打开手机才发现她拿成寧雨行的手机了。 一开始人脸解锁没打开她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输了自己手机的密码,打开微信才意识到不对,这不是她的手机。 用他的手机给自己发了条消息:【你手机密码为什么是0819???】 寧雨行一大早去遛狗,睡完回笼觉起来才看到她消息,回道:【怕你想看我手机的时候不知道密码。】 结果某人这么久了根本就没想过要看他手机,而松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原因,明明之前还吃醋让她把门锁密码改了,结果他自己反倒把手机密码设成自己情敌的生日,真觉得他有时候某些行为是又可爱又幼稚,她好奇道:【你什么时候改的?】 寧雨行:【改很久了。】 松息:【那时候我们在一起了吗?】 寧雨行:【还没。】 松息噗嗤笑出声,问道:【不是,你这么想我看你手机啊?】 寧雨行:【不看算了。】 松息:【我又没说不看。】 寧雨行勾起唇,又问道:【你手机密码不能改改吗?】 松息:【改!你帮我改,0824,改成我老公的生日。】 寧雨行笑起来,回道:【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寧雨行又收到她发来的照片视频。 松息:【你怎么会有这个照片和视频!!?你那个时候就去过酒吧听我唱歌了?】 知道她在翻他的相册,寧雨行反倒心情很好,【嗯,拍的好看吗?】 半天没收到回復,过了一会儿,照片一张接一张地发过来,全是他昨天为了诱惑她拍的照片。 松息:【这个拍的好,帮我存一下。你真小气,拍这么多,只发了我一张。】 松息:【下次再拍尺度大点。】 调戏完他,松息心满意足地开始工作,过了五分鐘,她微信头像再次跳出来。 寧雨行:【jb.jpeg】 寧雨行:【这个尺度够了吗?】 寧雨行:【晚上早点回来,有事。】